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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宗政初阳所说的要求,琉璃没有立即作出决定。想了半天,她忽然问:“如果我不答应,或许就算没有我今夜的到访,你会不会也早已打算好了好把我带到星辰国去?”
宗政初阳闭上眼,似在闭目眼神。“不知道。”
或许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会。
“我需要考虑一下。”琉璃也不指望能从他嘴里要到什么答案,她站了起来,走向他:“你伤得那么重,我陪你去一趟梅苑找南宫……”
“我说过今夜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能对别人说。”他忽然张开眼,大掌扣住她的手腕,厉声道:“你若是做不到,我一定有办法让你后悔一生!”
“我……我只是担心……”
“收回你泛滥的同情心,我不需要!”他一把放开她,眼神森寒:“你最好记住。”
琉璃有点不太能适应他忽然表现出来的怒火,明明刚才还谈得好好的,再说,她也不过是好心关心一下而已,不领情也就算了,这么凶干什么?
面对这样的他她是该要生气的,可想到他胸前那些游走而突出的青色血脉,心里对他便又气不起来了。那一幕她只是看一眼便觉得可怖至极,他却还要去面对去承受,心里必定会很不好过。
生病的人最大,凶点就凶点吧。
看到他脸色忽然又一变,她不自觉靠近:“你怎么了?是不是又……”
“你很关心我么?”宗政初阳忽然站了起来,一步步走近她,“是不是玩腻了楚寒和冷清,现在又想来打我的主意?”
迎着她讶异的目光,他薄唇微启,勾勒出一抹邪魅勾魂的浅笑,长臂一勾,已经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一双明亮的桃花眼垂着眼帘看她,薄凉的唇瓣落下:“反正,我也很久没碰过女人了,今夜就补回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你、你说什么?”眼看那两片薄唇就要碰到自己,琉璃吓了一跳,用力推开他,狠狠退了两步。“宗政初阳,你别乱来!”
“我和你已经是夫妻,男欢女爱浓情蜜意是理所当然,你难道不想?”他挑了挑眉,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忽然动手解起了自己的衣服,“我会比楚寒和冷清更懂得如何取悦你。”
“你……你个变态!色情狂!”琉璃骂了一句,撒腿便往门外奔去,仿佛感觉到他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她心里更加慌乱,一口气不住步地往梅苑疾走而去,中途一口气都没有歇息过。
宗政初阳只是追到竹林尽头,看着她一路狂奔着进了梅苑后,才转身返回。刚进入房门,他随手一挥把门重重关上,迅速迈步到床上坐下,脸色已经苍白得完全看不见血色。
胸口就像被火烧一样灼热疼痛,他一把扯开衣襟,衣服下的身体,皮肉里一条条游走动荡的青色血脉清晰可见,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凝神静气,运功与之抗衡。
琉璃一口气奔入梅苑,南宫冥夜万年不变的硬朗身影依然在药架子旁,正在研究他的药物。看到那道身影,琉璃重重吁了一口气,心里总算有了丝丝安全的感觉。
南宫冥夜只是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有事?”
她摇了摇头,边喘息边走到他身旁的石桌前坐下,两条腿又酸又麻,累死她了。好不容易把凌乱的气息平复下来,她呼了一口气,看着他性格刚毅的侧脸,道:“今夜我在这里睡。”
他没有说话,仿佛已经对她忽然驾到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
琉璃看着他摆弄药瓶好一会,忽然:“其实你的医术已经很了不起了,为什么还要每日里不停地研究这些药物?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疑难杂症你治不了么?”
她对他的医术简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她也很难想象世上会有什么绝症他会对着它们束手无策,想了想,她忽然道:“难道,你想找出治疗癌症的办法?”
南宫冥夜瞟了她一眼,“什么是癌症?”
“就是一种绝症……算了,跟你说不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让宗政初阳这样自生自灭下去,好歹是条人命。再说,现在静下心来才想起,他刚才的举动,想必只是不想让她再呆在竹苑,妨碍他休息,她才不相信他会对她感兴趣,由来,最讨厌她的人就是他。
她看着南宫冥夜,“是不是世上所有的病症你都可以治好?”
南宫冥夜眸光一黯,一丝痛色转眼即逝,他侧头看了她一眼,抿了抿薄凉的唇:“我不是神仙。”
总有那么一些病他治不了,也总有那么一些毒他化解不掉!
敛了敛神,他再次把心思放在手中的瓶瓶罐罐上面。
琉璃犹豫了半天,才终于忍不住道:“如果……如果有人得了一种病,发病时神智会不清晰,看到人就想要攻击,还有,胸膛上会有密密麻麻暴露出来的青色血脉,那些血脉还会动,那……”
“你说什么?”手中的瓶子不小心坠落,落在地上,“哐啷”一声,药粉洒了一地,他忽然一闪身来到她的面前,用力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起来,盯着她的脸,目光森寒:“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我没说什么……啊!痛,好痛!”手腕被他用力扣着,生生的痛,她皱起眉心,不解地看他:“你怎么回事?你抓得我好痛!”
“你刚才说的症状,你再说一遍!”他完全不理会她的呼痛,依然用力抓着她,焦急而用力地追问。
“就……就是发病时神智会不清晰,看到人就想要攻击,还有,胸膛上会有密密麻麻暴露出来的青色血脉,那些血脉还会动,就像有无数的虫子在皮肉里游走爬行……”
“是谁中了这种蛊毒?”他用力看着她,语气十分焦急,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失态的他,他不管做任何事,从来都是淡漠而冷静的!
想到宗政初阳对她的警告,她咬了咬唇,摇头:“没……没有谁,是我乱说……乱……啊!好痛!放开我!”
手要被他折断了!这粗暴的家伙!
琉璃痛得几乎要落下无耻的泪,他施在她腕上的力度还在增加,手腕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到底是谁?”他不死心地追问,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我说了是乱说……啊!别!乱说的!就是乱说的!在书上看的!好痛啊!”她忍不住哭了起来,不是她太脆弱动不动就流眼泪,实在是这南宫冥夜完全不知轻重,她的手真的快要被他折断了!
梅苑一点都不比竹苑安全,南宫冥夜,他根本就是个变态!
呜呜,痛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