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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的指尖微微轻颤了起来,感觉到凌霄握着自己的那一双大掌在收紧,她沉声道:“我没事,只是在担心父皇。”
凌霄看了她半晌,才道:“既然你不是真正的七公主,你还想参与这些事吗?”
琉璃明白他的话,若她不想参与,他们便会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或许永远也不再回来,从此,她和皇族便也再没半点关系。
反正她本来就不是许世琉璃,她是凌夕,她和这个皇族本来就没有太多的关系。
可她心里记挂着璃王,这时候又怎么能轻易的离开?和妈妈道别的时候,妈妈曾经嘱咐过她要照顾好璃王。
想起当初他对着自己时那一抹温情和血浓于水的撼动,她眸光一正,坚定道:“我不能撇下他不管,不管我现在这副身子是不是真正的七公主,至少我不能让他陷入贼人的控制中。”
既然璃王是中了蛊行为才会如此怪异,坚定地认为宫中那个叫若晴的女子是真正的七公主,那便是说那个公主很可能也是假冒的。
可如今皇宫被他们控制着,就连楚寒也站在他们那一边,她该如何去应付这一切?
要怎么样才能把父王救出来,让他摆脱他们的控制?再如此下去,整个月璃国都将会落入贼人的手中。她不稀罕将来的璃王之位,但是她不能让自己在乎的人陷入这场漩涡之中。
她看着凌霄,忽然问:“二皇兄如今在哪?”
“他还在洛西,刘云的案走到这一步已经接近尾声,但他还必须留在洛西解决一些事情。”
可如今朝政已经被别人控制,就算他找出罪证,若刘云是楚寒他们的人,许世江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或许我们可以先去一趟洛西与你二皇兄会合。”虽然他不耻许世江山对他娘子那一份执念,但若单论许世江山这个人,他对他还是有一丝敬重的。
在所有的王子公主里,只有他最为稳重,办事的能力也比其他人要高出许多。若是有他的帮助,琉璃想在这一场动乱中拨乱反正,把握便大上许多。
如今他们的敌人是楚寒,要对付他,就连凌霄也没有多少把握。
“凌家军的主力还在边城地带,想要把他们调动回来还得要花上好一段日子。璃儿,你若真的放不下这一切,我们便先到洛西找你二皇兄。”
至于凌家军,他会想办法把他们调回来,只要是她想做的,他便一定会想办法为她做到。
琉璃握着他的掌,用力点头:“好,我们先去洛西。”
……
琉璃他们离开了没多久后,寝宫又恢复了平静,宫女把寝房收拾干净后全都退了出去。
若晴端起宫女刚送来的药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璃王喝下,之后,扶着他躺回床上,为他掖好被子。
璃王看她时,眼神有点迷茫,他忽然从被中抽出大掌,握住她的腕:“璃儿……”
若晴脸色变了变,可随即那一抹温婉的笑又回到唇边,她轻轻拉开他的手,重新为他掖好被子,柔声道:“父皇您又忘了,儿臣如今叫若晴,许世若晴,是晴儿,从此,这皇族再也没有许世琉璃。”
璃王点了点头,闭上眼不再说什么,没多久便听到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响起。
若晴唇边那一抹笑意渐渐散去,她站了起来,缓缓向门外走去。寝房之外,两名宫女守在门边,见她出来,倾身行礼道:“公主。”
“看好他。”
“是。”
许世若晴不再说什么,迈步往殿外走去。那两名宫女依然小心翼翼守在门边,眼里的精明和凌厉与她们柔弱的外表相距甚远。
许世若晴出了寝宫,寝宫外,华丽的马车安安静静侯在一旁,楚寒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在风中伫立,晚风吹起他片片衣袂,这一份倾城绝色,轻易能捕获所有女子的心。
若晴走了过去,柔声道:“让你久等了。”
楚寒点了点头,示意侍卫扶她上车,可若晴却推开侍卫伸出来的手,看着楚寒,眼底的失落一闪而逝:“你为什么不亲自扶我?从前你也是这样对待许世琉璃吗?”
楚寒侧脸淡淡看了她一眼,“她与你不一样。”
说完这话,他举步走到车前,再也不看她。
若晴在侍卫的扶持下上了车,在马车里犹豫了半刻,又掀开了帘子看着坐在车前的楚寒,柔声道:“外面风大,你到里面来吧。”
楚寒只是抬头看了看天际,漠然道:“启程。”
这话明显不是对她说的,坐在他身旁的车夫闻言一扯缰绳,马车不急不徐地在路上奔跑了起来。
被忽忽视的许世若晴放下帘子回到车内,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至少有三年了吧?他的性子还像从前那样一般淡漠,淡漠中藏着一份拒人于千里的疏远,不管对谁都一样。
可她并不难过,他就是楚寒,从前如此现在也一样,毕竟今夜她亲眼看到楚寒对琉璃下手时那一份狠劲,他捏着那个女人咽喉的时候,眼底的寒意还有手上的劲力都如此明显,根本做不了假。
从前她害怕和许世琉璃在一起后他会不会忘了自己,可如今,尽管他还像从前一般拒绝她,但至少他没有钟情于别的女子。
相对于许世若晴的安详平和,车外的楚寒却无论如何平静不下来。
他一直看着自己的手,就是这一只大掌,今夜锁住他最心爱的女子的咽喉,毫不留情地捏了下去。
她眼角那两滴若隐若现的泪,她眸底的绝望以及唇边那一抹冰冷的笑意,一直在他脑海里挥散不去。
他曾经说过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她,可是如今伤她最深的便是自己。不管他有没有苦衷,也不管他的苦衷是否大到可以让她原谅自己,今夜,他确确实实是伤了她,伤了她的身也伤了她的心。
本来她对自己的信任就已经没剩下多少,从此,再让她相信自己必然更难。
视线里的大掌一直轻轻颤抖着,犹如他的心一直在抖个不停,他靠在车门上,闭上眼,努力想让自己那颗凌乱的心平静下来,可是脑海中那一张脸却无论如何挥散不去。
她眼底的绝望仿佛刀子一样在他心头割了一刀又一刀,她唇边那一抹笑意狠狠吞噬着他所有的幸福。这一生,他究竟还有没有幸福可言?
初冬的寒风一阵一阵掠过,吹起他墨色的长发,却吹不散他心头萦绕着的沉郁和痛楚。
他的路注定要如此走下去,他等待着惩罚到来的那一天,或许,那样的日子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