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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楚寒虽然没开口说,可琉璃却能明白他的想法。
她的指尖抚过他的脸庞,轻轻柔柔地摩挲着:“我虽然不是你的娘,可我是你的娘子,我对你的关心和爱护与你娘是一样的。”
楚寒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她是他的娘子,可她同时也是别人的娘子!
这么想着,心里酸酸的,居然十分的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难过却又不甘是这个滋味,心里酸楚,祈求她的怜爱,却又不屑于去开口要求。
这种陌生的情愫,让他很不好受。
琉璃拍了拍他的脸,才又动手为他擦拭起湿答答的长发。
哪怕他不说,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家伙又在吃醋了,吃起醋来的时候总像个孩子般,让人忍不住怜惜。
他是真的寂寞太久也一个人太久了,所有的情绪总是习惯性地隐藏在他那张清寒的脸上,哪怕从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也只会把他强悍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
那些脆弱,那些无助,他从来都是隐藏起来的。
可现在不一样,现在,他心里对她还没有那种深刻到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感情,所以他会对她表现出他的不满,他的气愤,甚至在他生气时如同孩子一般的任性。
她怎么忽然觉得,现在在她怀里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他,而从前那个,太过于完美,完美得很不真实。
或许这是老天爷给她再一次认识他的机会。
从前她确实欠了他很多,可是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两个人总是让误会横隔在两人的心门之外。
他们做不到对彼此坦诚,不是因为不相信,而是因为总以为自己的方式对对方来说才是最好的。
两个人在一起不应该那样,她宁愿像现在这样,他有什么不满,有什么不高兴的直接告诉她。
不需要害怕伤了她的心,也不用在乎是不是会让她为难。
现在的他,会开心,会生气,会难过,也会任性,这,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心里暖暖的,她忽然抱着他的脖子,把他沉重的头颅抱了起来,在他额角上亲亲吻了一记。
“怎么?”楚寒本来已经闭上的眼眸倏地睁开,“以为我已经睡着了,想趁机占我便宜?”
她只是想把他的头放回到自己腿上,好继续给他擦头发:“你累了就睡吧,等会我把你抱回床上。”
“你抱我?”他挑了挑眉,一双眼眸亮晶晶的:“你抱得动我么?”
“抱不动就拖你过去好了。”
他额角顿时挂满黑线,拖他,以她这副柔弱的身子,要拖他,除了扯着他的发把他扯过去,她还能怎么着?
这么想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副怪异的画面,他昏迷躺在地上,她拉着他的长发拖他走。
不知道怎么回事,想到那粗鲁的一幕,他忽然忍不住浅笑了起来,一下从床上坐起,远离着她:“让你来拖我,还不如自己躺回去。”
说着,就要往枕头躺下。
琉璃忙扑了过去,把他的头抱在怀里:“你的头发还没干透,带着湿发睡觉,以后老了容易得头风症。”
“老了再说吧。”他又想躺下去,可她却死死把他抱在怀里。
他抬眼望去,只见她一张脸顿时板了起来,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不行,快过去,我给你再擦擦。”
他心里有一丝微微的讶异,她的脸一板,他的心居然有一点慌慌的,整个人也顺从地回到床边,枕在她腿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那一刹那的心慌犹如着魔一般。
琉璃依然拿着毛巾给他拭擦长发:“你累了就闭上眼休息吧,我有办法把你弄回去,怕什么?”
他听话地闭上眼,可眼睛刚闭上又立马睁开,看着她,脸色不善:“你不会想趁我睡着之后,又回南宫冥夜身边吧。”
“别叫的那么见外,他是你弟弟。”她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今夜我留在这里,除非你赶我走。”
他闭上眼,不再说话。
赶她走,似乎,有点舍不得。
沉默了半晌,他忽然又道:“你的长指别碰我,会让我难受。”
琉璃指尖一顿,慌忙把自己的手从他脸上拿开。
刚才擦着擦着,她又忍不住去轻抚他的脸,可是,她自问她的力度已经很轻很轻了,怎么还会让他难受?
可他没说话,她也没再说什么,他的头发已经有七成干,再过一会就可以干透。
虽然她的小手落在他脸上确实让他很难受,身下一直绷得紧紧的,只是有被子盖着没有被她看见而已。
可当她的小手撤去后,他又忍不住伸出大掌一把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的小手去触碰他的胸膛:“碰这里,或许没那么难受。”
琉璃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还没反应过来,小手已经被他带领着,穿过他的亵衣落在他的胸膛上。
刚触碰到他的肌肤便发现他身上正无比滚烫,她吓了一跳,把小手抽出来落在他额上,不见他额上温度有任何异常,她才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他晚上下海时受凉了呢。
怀里的男人却蓦地睁开眼看着她,一脸不满:“谁让你把手抽出来?”
虽然她的小手落在他胸膛上会让他更难受,可是,他又很期待被她轻抚的那种感觉。
又是难受,又是舒服,整个人矛盾得很。
可是她把手抽回去这个举动让他很不爽,她怎么总是习惯性想要从他身边逃离?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闷中的男人连大脑都会有半刻的短路,只消一眼,她又分明看穿他在想什么了?
她无声叹息,把毛巾放在一旁的矮柜上,把他的长发摊开,让它们自然风干,才垂眼看着他。
看到他脸上有一层浅浅的晕红,她又不自觉伸手去触碰他的额头,还是没感觉有任何异常。
忽然她睁大了眼眸,伸手去触碰他的颈脖和身体,如她所料一般,他的脖子和胸膛都是滚烫的一片。
她深吸了一口气,总算明白过来了。
视线沿着他的身躯往下,落在他身下那一处,只是有被子盖着,她完全看不清楚。
但,不难猜测,这家伙,他动邪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