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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端着的盆差点因为她的挣扎而被打翻,她纤细的身子后退了两步,别扭地垂着头,不想看他一眼,心里酸地难受。不知道那是因为对他的失望,还是因为在乎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脏?”,他淡淡地问道,嘴角扬着笑,她干嘛管他,凭什么管他?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
提起男朋友,他心里又一酸。
“你就是脏!”,她厉声道,大步朝着浴.室走去,在她进去前,他也猛地冲了进去。她刚放下热水瓶,脸盆要锁门,他那修长挺拔的身子硬生生地挤了进来!
“你——!”,她气恼道,身子却被他按在了门板上,许梓芸的心立即慌乱地跳动起来,虽然小她三岁,十九岁的他,身高起码有182,高了她一个头还多!
他身上带着浓浓的烟味和香水味,令她讨厌,双手奋力地抵着他的胸膛,幽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只有墙壁上的破洞隐隐地透着亮光,黑暗里,犹如天上的点点星辰,熠熠生辉。
“你干嘛?!放开我!”,她气愤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哭腔,粉拳在他的胸口使劲地捶打,好像这样,心里的愤怒和酸意才能消去些。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这么大的火,但此刻,至少跟她是单独在一起的。她打他,他也甘之如饴。
“你说话,说话啊!”,激动地,气愤地吼道,差点掉了眼泪。
“我哪惹你了?”,他这才捉住她的手腕,一手撑着门板,将他挡在他的胸膛和门板之间。
“你妨碍我洗澡了!”,她抬眼,看不清他的脸,气愤道。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个!”,他也气愤道。
他被她堵得没话说,是啊,她有什么资格怨他,他找什么样的女人,她都管不着!每次都是她多管闲事罢了!
“是,我多管闲事!你走!不然我喊人了!”,倔强地吼道,不管怎样,他已经脏了!
卓君天募得松开她,她连忙躲开,他出去,她连忙拉上门闩,背对着门板,心口揪疼地喘不过气来。
她在里面洗澡,他像以往那样,守在门外,抽着烟,怕有人来偷.窥她。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可惜她不知道。
屋里水声哗啦啦的,他靠在墙壁上,仰着头看着天。
里着她扎淡。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到了一种非要女人的年龄,在吧遇到了那个女的,她先攀附他的,许是想证明些什么,带那女的回来,真想试试的。那女人嫌屋里热,一定要去宾馆。
在出了房东家大门,他便没了兴致,脑子里总浮现着她那张幽怨的脸。
没去宾馆,他遣走了那女人,去了吧,泡到了现在。
四十分钟后,她出来,看到他站在墙边,心里一扯,然后木然地端着脸盆提着热水瓶回到了自己屋,照着镜子才发现眼眶红了……
许梓芸,你是怎么了?
跟前男友分手也没见着你掉一滴眼泪,怎么现在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在伤心?
他爱找谁,爱干嘛是他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问。
卓君天站在院子里,一直看着她的窗户,拉着窗帘,看不到里面,不一会儿,那温暖的灯光暗下了。
第二天周末,他早早地起来,却发现对面的房间上了锁。她一大早,去哪了?
见她不在家,他心里空落落,不知该怎办。
记得前几周的周末,她常拉着他出门,租辆自行车,让他载着她,去江边玩。或者绕着外环东路,绕着这座不大的城市兜一圈……
他虽然表面上表现地不那么热络,但心里是无比开心和满足的。
一整天没见着她,深夜她都没回来,他一直在院子里等,抽了一根又一根烟,过了十二点,她仍然未归。
他的心慌了,想联系她,跑去前面马路边的小卖部给她打电话,结果,关机。
会不会天气太热,躲吧里避暑了?
于是,他将大学城附近的,十几家吧找了个遍,均没她的身影。他走在深夜的马路上,寻寻觅觅,终是一无所获。
许梓芸其实是回家去了。
此刻,正躺在自己房间里,柔软的床铺上,怀里抱着一只玩偶,拿着电话机在跟远在英国的好朋友,唐浅央通话,手机放在一旁在充电。
“我哪有谈啊,之前那个分了。”,她懒洋洋地说道。
前男友是她高中同学,在另一所学校上学,离得不远,两人的感情淡淡的,令她气愤的是,他要求跟她同居。她不答应,他就十分恼火,两人只能分手。
对她来说,这样把性看得很重要的男人,不可靠。又或许,她并不爱他,不愿意将自己交给他。
她很清醒地跟他分手了。
“英国大帅哥多,快带一个回来吧。”,不一会儿,她心情很好地跟唐浅央打趣,两人说说笑笑很久后,才挂了电话。
她不知道,此刻的卓君天正在发疯地找她,甚至一个人跑去了江边。13acv。
“许梓芸——你在哪?!”,他站在江边,扯着嗓门大吼。
回应他的,只有那涛涛的江水声,这么晚,谁会来这种鬼地方?
汗湿.了他全身的衣服,卓君天坐在江边,任由内心抓狂,忍受着找不到她的痛苦,他在江边一直坐到天亮。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担心她,就连茜茜心脏.病发作,他都没这么紧张,担忧过……
***
“芸芸啊,妈妈对你已经很开明了,让你住在外面,由着你支配自己的生活。不过有一点,妈今天给你提个醒儿,你跟你哥的婚事,可都是由我们做主!”,在家吃早饭时,许母睇着她,提醒道。
许梓芸郁闷地看着她,“为什么啊?”,她扬声问道,“我的人生是我的,我找对象,当然也是我做主!”,她补充道,十分厌恶他们的“那一套”!
“你的人生?你的人生谁给你的,你爸你.妈给你的!”,许母严厉道。
“妈,芸芸还小,你跟她说这些,她没法消化。”,这时,许梓骁搭话道,是护着妹妹的。
“二十二,不小了,你看前院邱家的小女儿,二十一就嫁给省委副书记家大儿子了!本来她爸爸跟你爸是一级的,这两年,连跳三级级,去市委了!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好亲家?!”,许母这时又说道。
许梓芸不屑地扯着唇,“靠别人往上跳,丢人……”,她幽幽地说道,满嘴的讽刺。
“嘿!你这死丫头!”,许母气恼道,只见许梓芸已经起身,背起了背包,要出门。
“你还是没长大,没看清这个世界的规则!你就在外闯吧,我看你能闯几年!”,看着女儿穿着很朴素的衣服,打扮地比中产阶级家庭子女还不如,许母幽幽地说道,只觉得女儿还没长大,还太单纯!
“妈!我不要自己多优秀,成为您眼中的飞黄腾达的样子!我只想活得开心,自在,等我老了的时候,不后悔现在的所做作为!”,背上重重的背包后,她又说道。
许母的脸色更加难看,许梓芸打了圆场,“芸芸,我送你。”,说完起身随着她离开。
“哥,你不用送我!”,出了门,她亲密地挽着他胳膊,说道。
“我今天休息,顺道去学校那边转转。”,许梓骁宠溺地说道,“妈的话,你也别觉着不中听,你是还太单纯,没弄清楚这世界的规则。”
“哥!你怎么也这么封建啊?!太让我失望了!”,许梓芸气愤道,许梓骁只是笑笑,那笑里透着一丝无奈。
***
在江边坐了一夜,卓君天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五里路才到大马路上,坐公交车回到了大学城。又去了她的学校图书馆,暑期这里还是开放的,上上下下五层楼找遍,仍然没她的身影。
头晕,发烫,他从后门出去,向东,朝着他们的住处走去。
还没走到巷子口,就见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一辆黑色的奥迪上下来,他正要迈步上前,只见一身形高大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将她的背包给她,她一脸笑容地冲他挥手,男人上了车。
她没出事,被豪车送回来……
卓君天迈开步子上前,脚步有点虚浮,此刻,心是麻木的,只想倒头睡一觉。
她开门时,发现他进了院子,去了最东面一间,一天不见,心还是酸得难受。他好像没看到她一样,打开门就进了屋,也没锁门,房门半敞着……
她憋了大半天,下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拿了从家里带来的两瓶罐头去找他。
房门半敞着,她推开,“卓君天——”,站在门口,就见着他衣服没脱,倒在床.上,一只腿还搭在地上,身上堆着毛毯,似乎睡着了,她轻声喊道。
他没回应,她悄悄地走近,“君天?”,又小声地喊道,他仍然一动不动。
她只好走近,伸手扯了扯他的胳膊,“卓君天,你醒醒——”,晃了晃,又小声地喊道,拉开他放在额上的手臂,才发现他的脸颊酡.红,双.唇惨白,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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