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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夏洛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悠远的天空,一直阴霾着的天空终于放晴了,让对外面的世界产生了一向往。
还好他有着三十岁的成熟年龄,比较沉稳,若是一般少年,在病床上呆了三个周,估计都想吐了,憋也得被憋死了。
从他受伤后,美女校长苏绛唇一直没有来看望他,他知道苏绛唇对自己深沉的感情,这有反常,他心想,是不是苏绛唇出了什么事情呢?不会是钱学文那个鸟人搞什么鬼吧?
管他呢,难得有时间去看书学习,所谓“浮生偷得半日闲”。夏洛把平时自己想读却没有时间去读的那些书都让父母亲搬了回来,这时候他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心无旁骛地读些书了。
伸了一个懒腰,伤口已经没有丝毫痛感了,这些天医生都惊异于他身体康复之快,夏洛心想,大约是自己练了少林气功中呼吸吐纳的方法,所以身体要比常人自我修复能力强得多。气功真是一种用现代科技很难解释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调节身体机能。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美女护士一脸娇羞地走了进来,这几日,夏洛一直若有若无地撩拨她。
护士性格泼辣,从来不能容忍别人言语调笑,奈何她骨子里有花痴,对夏洛这种俊朗的少年没有丝毫免疫力,脸上虽然一脸不高兴,但其实心底里却是喝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
前几日夏洛声称自己行动不便,“嘘嘘”的话腿很痛,就让护士帮他,可把护士埋汰坏了。
护士走到他跟前,踢了一下床腿,道:“我来帮你检查伤口。”
夏洛做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笑道:“不行,看屁股可要掏钱!”
护士愤怒地掐了他一下,道:“给屁!”
“你给屁,我接不着啊!我觉得吧,你天天给我换药看我屁股,实在是让我很郁闷!我得看你的屁股才算公平!”
护士脸上的娇羞更甚,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开始给他换药,这些天,护士对夏洛甚是温柔,每次换药、换包扎,都是心翼翼的。
换药的时候,护士一脸喜悦地道:“伤口恢复地真快,明后两天就能拆线了。”
夏洛浑身是伤,但是的医疗器械也不发达,不像后世操作那么方便,要给夏洛背上擦药的时候,护士总是把夏洛抱起来,帮他翻身。每到这个时候,夏洛都会调笑一声,道:“姐姐真香。”
每次听到夏洛如此,那护士都是又羞又喜,有时候却是又嗔又怒,每每脸上一片酡红,再加上肤色本来白皙,真可是美艳不可方物,夏洛喜欢看护士那娇羞的摸样,总是很享受那香艳旖旎的一刻。
今天夏洛又出言调笑,如法炮制,护士却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伤感的样子,夏洛不禁纳闷,于是收敛顽劣的笑容,问道:“护士,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
护士摇了摇头,红了眼圈,只顾低头,心翼翼的换药。
夏洛更是纳闷,以为自己触怒了她,连连道歉,道:“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开玩笑了,都怪我,太坏了!该掌嘴!”着,作势要打。
护士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道:“我没有生气。”
“那你干嘛不理我?”夏洛问道。
“哪有不理你啊?”护士给了他一个贴心的笑容,让人感觉很温暖。她换完药,接着,她低下头,有几分黯然神伤地道:“我是想,你伤好了,我就见不到你了。”
夏洛哑然失笑,不知道什么才好。
只好呆坐在床上,看着护士把装着镊子、纱布的托盘放在一边,坐在她的床边,望着窗外的蓝天。
那蓝天蓝得让人感觉一阵忧伤。
她望着窗外的白云蓝天,自嘲般地一笑,道:“这样来,我是不是有自私?想以后也能经常见到你,就希望你伤慢好?”
“不自私,我要是个女孩子,一个十几岁的护士,遇见一个这么帅气又才华的病人,我也希望能和他多呆一,唉……我还真有羡慕你,有这么优秀的病人,可遇而不可求呢。”夏洛一脸戏谑地道。
护士有同情地看着他,道:“你知道我对你什么感觉么?”
“嗯?”
“我觉得你很像一位作家最近写的那本书里那些人物——橡皮人。”
“没有痛感,没有触感,嬉皮笑脸,什么东西也进不了你的心,你有着和你年龄不相配的沧桑,仿佛岁月在你身上留下了太深的痕迹,嬉笑怒骂,嬉皮笑脸,癫狂荒唐,放荡不羁,这一切都只是你的伪装,其实你心早已经心如死灰,情若枯井。已经达到了古井无波的境界……”
“这……”夏洛愣住了,没想道这个女孩子能看透自己,只好讪笑道:“太夸张了吧。”
护士把双脚并拢,下意识地踢了一下,双手揣进粉红色护士服的口袋里,看着脚尖道:“每天和我逗贫,对你来也只是无聊生活中的一调剂吧,其实,从头到尾,我没有能真正进入你的视野,走进你的内心。”
夏洛没想到一个护士的心思能这么深沉,言语躲闪,笑道:“你不要想太多。”
“呵呵……”护士笑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眉目含笑,道:“才不会呢,我很开心地生活,我是个普通女孩,不像你身边的女孩子都那么出众,对生活、对感情不能有那么多要求的。”
“这……你很漂亮的。你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一样,你要闪亮。”夏洛觉得不能让这个姑娘自暴自弃,要多多鼓励她,让她燃起生活的热望。
如同没有听见夏洛的话一般,护士自顾自地道:“何诗韵,是这个名字吧?她很秀美,听他们,她成绩也蛮好的,比较沉静,心思冷清,以她的家境,心事重重的,好像学习的压力很大。”
“楚秀菡。热情似火,你心玩火**哦!”她贼笑着看了洛一眼,调皮的样子,让夏洛情不自禁地笑了。“我觉得她对感情有一种自我毁灭的因子,你要是哪天不要她,她不定会自杀的。”
“柳月嘛……温良恭谦,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我对她的印象最好,传统美德的典型代表啊。”
最后,护士双手并拢,总结似地道:“总之,各个都不错。何诗韵一看见就是富贵命,人生可能是中规中矩,但是肯定会有一番成就。楚秀菡,很有艺术天赋,相信会在文艺方面有一番建树。柳月么……也许会是你的贤内助哦。”
夏洛再次哑然失笑,道:“你怎么会分析他们?”
护士歪着头看着他,笑道:“是吧?很无聊吧。也许因为我和他们是同龄人吧,所以,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去比一下,比一下才发现差距是巨大的,人比人,气死人啊。”
夏洛看着女孩子晶亮的眼睛,才发现,她的鹅蛋脸上有着一种异样的光辉,她也许是个聪慧的人,也许是个生活的智者——夏洛想起泰戈尔《飞鸟集》里的著名诗句——少女啊,你的质朴如同碧湖之绿,表现出你真理的深邃——他不禁愣了神。
“你注定有着不一样的人生,而我注定平凡地度过余生。你站在风暴眼的中间,你立于巅峰之上,你受他们瞩目,你是犹如神一般的存在。”少女眼神流露出黯淡的忧伤,叹气道。
夏洛刚想插科打诨一下,缓解一下严肃的气氛,护士却又笑了,眼神温柔,道:“也许你无法想象,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就如同流行一般划过,璀璨,而又短暂。短暂地照亮了我的人生——我住在从城郊结合部的农民伯伯手里租来的房子里,窗户是用塑料布糊起来的,嗯……一到北风肆虐的天气,塑料布就会被吹得轰隆隆直响,好吓人的。生活也是黯淡的,在这封闭的县城,改革开放的大潮好像与我们无关,都春天来了,可是我们感受不到春天的气息。这里破败、陈旧、闭塞、狭窄、阴暗。每天面对的是溃烂的肌肉、垂死的名人、各种病毒和消毒水,我的人生如此黯淡。”
她回过头看了夏洛一眼,看他的神情也严肃起来,好像得到了鼓励出下面的话题——“你无法想象我遇见你的时候,我的开心。我对那些人冷眼冷语,并不是泼辣,而是我本来就很烦躁,因为这黯然无光的生活。你来以后,我开心了许多。你是健康的,你是阳光的,虽然有时候很没心没肺,对很多事情无动于衷。可是我喜欢你恬淡的性格,还有适度爆发的霸气。”
夏洛心中恻然,没想到这个女孩子有这么多心事,之前一直以为她是个思虑单纯的姑娘,年少不知愁滋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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