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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阳这座城的布局被人戏称为“东贵西富,南杂北穷”。所谓“南杂”是因南城汇集了魏阳的几乎所有青楼妓院、酒楼赌档。富贵人等喜欢来这里寻个乐子,那穷苦人家也在这里讨个生活。还有混迹在此的佣兵、游侠,人员复杂无比。不过这里最集中的是各色帮派。
因为东城居住的大多是当官的和衙役吏目,而西城则是行商和各式行会。在东、南二城,帮会很难立足。而北城太穷,只有那些不入流的货色才会盘踞在那里。所以在魏阳城,凡是上了档次的帮派,都喜欢把自己的堂口设在南城。也只有那些在南城里面开了香堂的帮会,其江湖地位才会被其他帮会认可。
作为魏阳排名前几的万联合,自然也在南城设有不的堂口。平日里不少帮众在此听命行事,熙熙攘攘十分热闹。可今天在万联合南城堂口聚集的人马比往常多了十倍。无他,万老爷子今日要检门下的功课。
本来按万老爷子的意思,更愿意在东城检自己的人马。可是周围邻居不是公堂里头当官的就是衙门里头做吏的,让他们看见这么多江湖市井之徒在自己家门口聚集终是不妥,没奈何,万老爷子只好在东城检人马。
总堂的白纸扇、草鞋、红棍,分堂的二路元帅,一个一个都按照自己的顺序汇报这段时间自己一干人马的成绩。
这些人各各都喜气洋洋。虽万老爷子治理帮会还算严格,禁止手下随便增收摊派。但万老爷子不在的这段时间,各路诸侯还是或多或少多收了一甜头。万老爷子对着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聋不瞎,当不了家。万老爷子可是很明白这个道理。
在这些喜笑颜开的人中,唯一例外的就是万生堂的二路元帅乔四。昨日他先行检自己兵马的时候,发现自己手下的一个四九化骨龙不见了。
魏阳的江湖帮会,大多施行的是层层挂钩。化骨龙这个链子一断,他下面的一干人马就没了音信。连同他掌管的财物也无影无踪。
人在江湖混,最重要的无非是钱财和势力。而这势力和手底下人马的多少可是息息相关的。虽然化骨龙手下拢共就那么五六人,但那也是帮会实力的体现。每日上缴的常例,可是按人头计算的。这一下没了,也不是一下补就补的上来的。
没有办法,乔四只好先拿自己的钱出来垫付。并且乔四暗暗发誓,如果找到化骨龙,一定让他十倍偿还。
没一会,就轮到乔四进去了。
乔四低着头走到万老爷子面前,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万生堂的经营状况,当然化骨龙的事他没有提。
“四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做的还不错!”万老爷子夸赞道。
“嘿嘿,还是您老人家平日教导有方么!”乔四马屁拍得山响。
“一会检完了去你的堂口看看。起来老夫也有几年时间没去你们万生堂转转了。”万老爷子道。
乔四一听暗叫倒霉。可是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唯唯诺诺地答应,在心里合计一会如何弥补应付。
“魏阳一十三个帮会坐馆龙头及客卿白纸扇周奇老爷特来拜会万老员外!”门外的知客突然喊道。
万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这些人一起到这里做什么,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这几人一个个江湖地位甚高,也不好怠慢。只好挥手先叫乔四等人下去,指挥人重新布置了一下大堂,然后起步前去迎接。
乔四暗道好险,偷偷擦了把汗出得大堂。
万老爷子出得门去,果然看见十三个帮会的坐馆龙头和周奇站在门外。万老爷子拱拱手道:“呵呵,不知道那阵香风把诸位给吹来了。”
“听万老爷子回城,本想前几日就去拜访的,可是怕您旅途劳累。所以就没有立刻登门拜访。今日知道万老爷子检,特来拜访万老爷子。”
话的是回春帮的帮主张春来。这回春帮是专门做青楼生意的。来往的客人也多是官员豪商。张春来作为老板也多与他们打交道,所以最是能言会道,一般与人打交道都是他出面。
“哪里哪里,诸位客气了,里面请!”万老爷子将诸位朝里面让去。
进了大堂,众人坐定,由手下奉上茶后。万老爷子道:“诸位龙头大驾光临,肯定不只是单单看看老夫这么简单。肯定还有什么大事相商。各位和老夫都是熟人,就不要客气了,有什么事尽管直!”
“万老爷子知道周老板丢失记账秘宝的是么?”张春来道。
“知道,听事情闹得挺大。咱们不是也出了悬赏花红了吗?怎么还没有贼人捉到吗?”万老爷子问道。
“惭愧啊。因为我的事,劳烦大家。”周奇周扒皮道。
万老爷子摆手道:“周老弟的是哪里话?这是大家的事,自然要大家其力同心。”
“照啊!”张春来鼓掌道,“还是万老爷子深明大义啊!”
“哪里哪里。”万老爷子客气道,“那现在究竟如何处置?”
“其实已经找到一些线索。只是有棘手。”周奇道。
“哦?还有什么事能难道咱们?周老弟尽管开口,能帮我一定帮。”万老爷子开口道。
“这件事恐怕是内鬼所为。”张春来道。
“哦!是谁这么吃力排外,如果被查出来,一定要重重处罚。相关帮会也要承担责任。”
周奇和张春来皆鼓掌称赞。
三个人在哪里唧唧歪歪,有一个敦实的壮汉忍不住了。此人是猛虎帮帮主孟磊。不到四十,浑身的横肉,手下大多是一些苦力。虽然不是很有钱,但帮里多得是敢打敢拼的汉子,实力不容人轻视。
“周老板、张老弟,还是实话和万老爷子实吧。万老爷子,我性子直,了你可别怪我。这个内鬼,我们怀疑就是你们万联合的人!”孟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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