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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归身躯微微一震,正欲上前说话,却被莫子渊不动声色的拦住,徐子归疑惑望过去,见莫子渊微微对自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声张。
徐子归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却也是听从了莫子渊的安排,没再声张,眼睁睁的看着月容月溪被带走。
待到皇上转身离开之后,莫子渊才趁人不注意悄声在徐子归耳边安慰了几句:“元汀齐强他们有数,不会真的对月容她们怎么样的。”
说罢,似是怕徐子归还是不放心一般,又说道:“靳东已经带人去查了,别担心。”
徐子归这才点头,一面随着众人往前走着一面皱眉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扯到月容月溪两人身上了?”
莫子渊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直与小五在说着话,就见有人抓着月容她们到父皇身前耳语了几句,接着父皇便震怒起身扬言让人抓了月容月溪,又派人去找母后,听说母后来了这儿,父皇这才过来的。”
徐子归点头,莫子渊又问道:“这边怎么回事?有人要诬陷你?还是安阳?”
徐子归深深的看了莫子渊一眼,摇头,说道:“人确实是安阳弄伤的……”
莫子渊瞳孔微微收缩,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子归:“你是说安阳……”
徐子归点头,抬眼看了看前面,见皇上没注意他们,徐子归才又说道:“是被人利用的。”
说罢,又看了看前方,见没人注意他们,徐子归才将莫乐渊与自己说的话跟莫子渊说了说:“……所以说不管过程如何,人毕竟是安阳刺伤的,若是柳子衿因为这件事丧命,安阳便什么话都说不清解释不清了。”
一面说着,一面抬脚迈进凤栖宫的门槛,担忧的朝莫子渊看过去:“如果柳氏真的因为这件事丧命,月容月溪定是要被当成替罪羊了……”
莫子渊点头,淡淡道:“这样倒是有理由让父皇将安阳降级了……”
说罢,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安抚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徐子归瞪了莫子渊一眼,说道:“不管如何,也不能拿着月容她们两个的命来换安阳的未来,如果是这样,安阳以后也不会幸福的。”
说罢,徐子归见柳子衿已经被抬进内室,而皇上与皇后则是站在门口看着一直缩在后面的徐子归几人,皇上很是意味深长的对他们招了招手,莫乐渊与徐子归逐忙不迭失的上前,对着皇上皇后福了礼,皇后便问道:“安阳,你怎么换了衣服?”
莫乐渊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有些六神无主,这会子又是面对皇上与皇后,莫乐渊早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徐子归看在眼里担忧不已,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上前福了礼便替莫乐渊回话道:“回母后,在亭子里时臣妾与安阳嬉闹不小心将茶磕到了安阳身上这才…….”
只是话还没说完,便被皇上怒斥打断:“放肆,皇后没问你话,你抢着回答什么!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皇上向来疼爱莫乐渊,对于徐子归也是爱屋及乌,从不曾与徐子归说过这般重得话,确实吓得徐子归心里一跳,不过面上却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跪下来认错:“儿媳知错,请父皇责罚。”
左右已经替莫乐渊解释了她为何要换衣服这件事,也不怕皇上会再责罚什么了。
皇上却是冷哼一声,没追究徐子归的错处,而是看着莫乐渊问道:“朕听说你有一段时间不在亭子里,去做什么了?”
莫乐渊低着头,悄悄朝跪在地上的徐子归看去,见徐子归不住的给自己使眼色,踟蹰良久,才小声说道:“回父皇,儿臣去换衣服了。”
听了莫乐渊的回话,徐子归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莫乐渊死咬住不放,将时间拖延到柳子衿将孩子生下来,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了。
谁知徐子归那口气还没全呼出来,季明月便似是不经意的说道:“本宫怎么没记得安阳与皇嫂嬉闹时弄湿了衣服?”
说罢,还摇晃了一下脑袋,对着徐子归笑得意味深长:“难道是本宫记错了?”
说着,还抬头皱眉看着皇上,见皇上望着自己,才一副惶恐的模样,嘴角却不经意的勾了勾,漫不经心的跪了下去:“父皇赎罪,儿媳只是觉得安阳公主与皇嫂说的话与儿媳记忆里的事情有些不一样而已。”
皇上淡淡看了季明月一眼,“哦”了一声,问道:“既然不一样,你便与朕说说,有哪些不一样。”
季明月点头应是,转头看了看徐子归,正巧看到徐子归意味不明的看着自己,如此落魄的徐子归季明月还是第一次见,对着徐子归挑了挑眉,趁着皇上不注意,对徐子归挑衅般笑了笑,才淡淡开口说道
“回父皇,儿媳分明记得安阳公主是悄无声息的离开的,当时皇嫂正与平郡王妃一起说话,皇嫂突然不见了安阳公主,还问了一句公主去哪儿了呢,后来皇嫂出来似是也是因为要找安阳公主呢。”
皇上听后,不置可否,而是转头看着站在自己一侧的莫乐渊,问道:“你六嫂说的可是真的?”
莫乐渊没有对皇上撒过谎,皇上眼神又着实犀利了一些,莫乐渊顶着这般压力自是不敢抬头看皇上的,只是低着头否认:“六嫂说的儿臣不见了正是儿臣回去换衣服的时候,儿臣确实是去换衣服了。”
幸而莫乐渊再六魂无主也记得徐子归的嘱咐,若是有人问起来,千万别解释,只要否认就好。
对,说多错多,莫乐渊决定沉默是金,若然皇上要问自己只管着否认就是了。
这么一想,莫乐渊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倒也敢抬头看着皇上了,只是还不敢看着皇上的眼睛罢了。
“儿臣不知道六嫂说的那些话是什么用意。”
言外之意便是很可能是季明月想要陷害她。
皇上点头,低头看了徐子归一眼,问道:“小六媳妇儿说你是出去找安阳,安阳又说自己是去换衣服了,任凭两个人怎么说朕都觉得很对没有破绽,所以你来给朕解释解释,既然是你将茶倒到安阳身上,为甚你没陪着安阳去换衣服?”
这个问题在来时徐子归便想到了,如今皇上一问,徐子归回答的倒也是淡然:“回父皇,当时亭中还有平郡王妃等人,儿媳身为长媳自是要招待的,不过是回去换个衣服而已,安阳身边有白芷,儿媳自然是放心的。”
见徐子归处之淡然的回话,真的不像是犯了事之后的样子,皇上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又问道:“小六媳妇可是说你并不知道安阳去了哪儿,说你离开亭子是为了要去找安阳?”
徐子归微微垂下眼帘,决定避重就轻的回答:“回父皇,是平郡王妃说要如厕,害怕一个人去,要儿媳陪着,儿媳才陪着平郡王妃离开了亭子。”
说罢,转头看着同样跪在地上的季明月,眼神有些意味不明,语气却是极尽悲凉:“儿媳也不知道六弟妹这些话是什么用意。”
平郡王妃也适时出来跪倒皇上面前作证:“回皇上,确实是臣妾央求太子妃陪着臣妾出去的。”
说罢,还特意的看了看季明月,叹道:“六皇子妃这般到底是何用意?总不能因为在亭子里泼到安阳公主身上的茶水央及到您的桌子上您就打击报复吧。”
平郡王妃话音一落,众人皆是朝季明月看过去,季明月先是淡淡的看了平郡王妃一眼,眼里充满了嘲讽,又是冷哼一声,不慌不忙的对皇上说道:“父皇,当时亭子里郡王妃公主以及宫女们都在,皇上可以将她们叫来作证。”
皇上点头,似是赞扬一般夸赞道:“是不错的主意。”
说罢,对着一旁的顺郡王妃看过去,问道:“你在一旁看的清楚,你倒是来说说,她们到底谁说的对。”
顺郡王妃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如今见平郡王妃帮着徐子归说话,况且又考虑到季明月与徐子归两人的地位,权衡了轻重之后,便准备开口回话,谁知,皇上却又淡淡说道:“好好想清楚再回答,别犯了欺君之罪。”
一句话,便让顺郡王妃一哆嗦,也顺带着让徐子归几人的心都揪了起来。顺郡王妃闭了闭眼,不敢说谎,正要开口说话,却看见莫子渊正意味不明的盯着自己看,再看莫城渊,此刻完全不在乎这边的发展,只在一旁着急着柳子衿与其肚中的孩子。
一边是替妻子威胁自己的太子,一面是对妻子不管不过的皇子,顺郡王妃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心里便也就明白了莫子渊眼神的意味即便指正出来,皇上也不会真的处罚主子们,顶了天的是要让丫鬟们代罪的,届时徐子归还是太子妃,莫乐渊还是公主,而她依旧是身份低微的郡王妃,若是想要给她穿小鞋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了。况且莫子渊是太子,她的夫君只是个小小的郡王,若是想让一个没权的郡王失势,对于莫子渊来说真的是再轻松不过了。
这般一想,顺郡王妃便知道了轻重,左右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便成了真的,反正不管怎么样莫乐渊她们都不会怎么样,她倒不如跟平郡王妃一般,卖她们一个人情便是了。
逐,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顺郡王妃开口说道:“回皇上的话,确实是平郡王妃说要如厕,要太子妃陪同的。”
顺郡王妃也是多长了一个心眼,知道欺君之罪不是闹着玩的,为了以防万一皇上查出什么来却不能拿着莫乐渊她们泄愤只好拿自己做出气筒给自己冠上一个欺君之罪的帽子,顺郡王妃便也跟着徐子归一般,只是避重就轻的回答,这样她说的便是事实,便也就构不成是欺君之罪了。
季明月没想到顺郡王妃竟然没有受到皇上的威胁,还是避重就轻的回了话帮了徐子归一把。
其实季明月出了最后说徐子归出亭子是为了找莫乐渊以外,其他的都是真的,却没想到徐子归这般处事不惊,一会儿就找到了自己话中的漏洞,还带着平郡王妃与顺郡王妃直接攻陷自己话语中的漏洞,只说自己出亭子是陪着平郡王妃如厕,却对前面的话只字不提。
季明月咬牙,按捺住心里的气氛,面上尽量是一片平静的提醒道:“因为皇嫂之前因为安阳公主不见了很是慌张不安,儿媳才以为皇嫂是要去找安阳公主的。”
声音很是慌张,却是不动声色的提醒了皇上,徐子归她们对于莫乐渊突然不见这件事,一直都是只字未提。
徐子归冷笑,她早就知道季明月这厮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这次搬到他们的机会,故而对着季明月挑了挑眉,在皇上还没开口之前,先是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一旁的蓝香问道:“在亭子里时本宫神色很是慌张?”
蓝香会意,点了点头,对皇上说道:“那个时候太子妃娘娘已经发现了柳氏不见了,应该是怕柳氏大着肚子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会有些慌张吧……”
说着,似是在思索一般,半晌后又说道:“奴婢还记得娘娘悄悄问过奴婢柳氏去哪儿了,想必六皇子妃是将柳氏听成了安阳公主了吧。”
蓝香的话音刚落,季明月就险些控制不住的想要手撕了徐子归她处心积虑的弄出这么大动静来,又提醒了皇上对于莫乐渊先是不知不觉不见这件事,结果被蓝香一句她听错了人名就给塘塞过去,季明月岂能平静下来?
结果却是还不等季明月否认,平郡王妃与顺郡王妃便又替徐子归证实道:“回皇上,臣妾从娘娘那儿听来的,也是娘娘问的是柳氏怎么不见了,并不是在问安阳公主。”
“你们!”
季明月咬牙,着实有些忍无可忍,正欲反驳时,却听到了内室一阵婴儿啼哭声,紧接着,内室的门便打了开来:“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六爷六皇子妃,是个小郡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