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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渊皱眉看了一眼抓着徐子归双肩的双手,表情很是不悦,徐子归也没想到李中会这般激动,微微皱眉,说道:“李大哥,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李中这才觉出自己太过激动来,讪讪的将手放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太着急了些。”
徐子归敛了心思淡淡看了李中一眼,旋即嘴角就勾出一丝弧度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道:“李大哥与竹杏家似是很是交好。”
李中这才笑的有些不自然,摸了摸后脑勺,笑道:“碟儿那孩子挺可怜的,我也算是从小看他长大的……”
说着,似是有些接不下话一般,略略有些尴尬的看着徐子归。徐子归眉毛一挑,倒是也知趣,笑着起身,说道:“怪道李大哥这般着急,街坊邻居的本就重感情,又是自小看大的。”
说罢,拍了拍李中的肩膀,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李大哥不必着急,我不过是担心碟儿那孩子被坏人拐了去,将他送去了衙门,既然是竹杏的弟弟,小弟我就直接将他接进宫罢。”
李中忙抓了徐子归的手,感激道:“让他们姐弟团聚,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杏花那丫头疼弟弟,兴许进了宫还能谋个好差事……”
徐子归怎么说也是个女的,被李中这么一抓,背后又有莫子渊凉飕飕的眼神,徐子归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不动声色的抽出被抓住的手,饶是徐子归再淡定,这会子笑容也有些僵硬了。
“还要去衙门将碟儿接出来,在不早些去衙门也要关门了,那没有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李中点头,连声说着:“谢谢。”将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送出了大门。
靳东的马车就在不远处,见莫子渊两人出来,忙驾着车赶了过来,徐子归便对李中笑道:“李大哥留步。”
李中则是见徐子归一个小小的在宫中当差的竟然还会有人来接,想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官职,如此一来,李中脸上的笑容便更深了一些,对徐子归嘱咐道:“小兄弟若是在娘娘跟前得脸,一定要提拔提拔碟儿。”
徐子归挑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李中,笑着点头:“诶,晓得了,李大哥放心。”
说罢,便跟着莫子渊上了马车。
“你说……”
两人一上马车就异口同声的看着彼此开了口。徐子归不由笑道:“你先说。”
莫子渊却是摇头,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笑道:“你先说。”
“那我就不客气咯,”说着,对着莫子渊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不觉得李中有些怪嘛?”
莫子渊点头:“是有些怪。”
说罢,恨恨地瞪着徐子归,捏着她的鼻子说道:“尤其是一个大男人竟然抓一个男人的手。”
徐子归嗔瞪了莫子渊一眼,拍掉他的手,嗔道:“说正经的呢,你严肃点!”
莫子渊却是不理她,抓着徐子归的手使劲揉了揉,放到嘴边就是一咬,疼的徐子归呲牙咧嘴,一巴掌拍倒莫子渊头上,怒道:“你属狗的呀!”
莫子渊却是大笑起来,将徐子归抱进怀里在她脸上乱亲一气,被徐子归推开,哭笑不得:“你正经点儿。”
说罢,从莫子渊怀里挣脱开,说道:“你不觉得李中对碟儿太过上心了么?这可不像是对邻居家的孩子。”
莫子渊嗤笑:“碟儿是他儿子呗。”
徐子归白了莫子渊一眼,嗔道:“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莫子渊点头,笑道:“不过是猜测乱说的,不过李中的表现确实像是碟儿的亲爹一般。”
说罢,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引导道:“出了这一点,你没觉出还有哪些不对么?”
徐子归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皱着眉看着莫子渊,问道:“竹杏的爹爹会医术?”
莫子渊点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竹杏的爷爷也会医术。”
徐子归皱眉:“所以?竹杏的爷爷很可能是那个老太医?这也太牵强了吧?那个老太医与德娘娘做的事可是要诛九族的事情,他不趁着事情没败落之前赶紧逃得越远越好还留在京中躲在父皇的眼皮底下?”
莫子渊摇了摇头,皱眉叹道:“不过是猜测而已,也许也只是巧合。”
说罢,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说道:“你想把碟儿接近宫里?”
徐子归点头:“碟儿既然是竹杏的弟弟,又是竹杏唯一的家人了,用他来威胁竹杏倒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抓着莫子渊的手,提醒道:“别忘了去找竹杏的爹。”
莫子渊点头,叹道:“一会儿我让靳东悄无声息的将孩子接进来……竹杏的爹消失怕是不是巧合吧?估计已经有人赶在咱们前面将竹杏他爹抓走了。”
说罢,转头看着徐子归,皱眉:“今儿你遇见碟儿完全是遭人算计的,你不觉得,其实碟儿跟他爹是一起被抓得吗?”
徐子归点头:“正要与你说这个……那个妇人还拿着碟儿爹的性命来威胁碟儿,碟儿肯定是知道他爹被谁抓了,就是不知道碟儿知不知道他爹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说罢,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抓着莫子渊的胳膊,说道:“今儿我出宫真的是连蓝香她们几个都不知道,你说那些人是怎么知道我要出宫的?咱们宫里难不成还暗藏着人?”
莫子渊皱眉:“兴许是。”
说罢,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安慰道:“回宫让靳东看看。”
徐子归点头,觉得马车停了,徐子归才有些紧张道:“怎么办?我还没换衣服。”
莫子渊拍了拍徐子归的手,劝慰道:“别怕,你先换。”
说罢,打帘探出头去,对着守门的侍卫点头致意:“孤今儿个不小心伤了腿,你去派人抬一顶轿撵来。”
守门的侍卫正是莫子渊麾下的,这会子见识莫子渊,急忙上前问好,又听得莫子渊伤了腿需要轿撵,连忙挥手吩咐身边得力的小弟:“快去给太子抬一顶轿撵来。”
正在他们说话之际,徐子归早已将衣服换好——也不麻烦,不过是将外套一脱,一换而已。
莫子渊回身后见得徐子归将衣服换好了,忍着笑,说道:“一会儿你就当作丫鬟,跟在轿撵外面一路跟着我进东宫就是了。”
徐子归咬牙,却也知道若不是说让人准备轿撵,也没理由呆在车上不下来,只好咬牙道:“走就走,谁怕谁。”
刚放下豪言壮语,外面就有声音响道:“殿下,轿撵来了。”
徐子归恨恨道:“你面子倒是大,这一会儿轿撵就来了。”
说罢,狠狠瞪了莫子渊一眼,认命的先从马车上下来,恭敬地对着马车里的莫子渊说道:“太子请下车。”
说着,还伸手去接莫子渊。
带笑憋了一眼憋屈的徐子归,莫子渊也不将手放到徐子归手中,而是直接越过她跳下了马车,上了轿撵,然后淡淡的对徐子归说道:“上来。”
“啊?”徐子归一时搞不懂莫子渊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懵懂的看着莫子渊,不知其所云。
莫子渊却是做出一脸不耐的模样,看着徐子归,淡淡说道:“上来,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于是,徐子归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过呛到归呛到,徐子归向来不是一个与好运气做对的人,怕莫子渊返回,一溜烟的跑到了轿撵上,还笑的特甜的看着莫子渊,说道:“谢谢殿下。”
莫子渊却是不看她,一直目视前方,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对前面驾车的人说道:“走罢。”
徐子归见莫子渊故意跟自己装,想跟自己演戏,徐子归也乐得配合他,也装作小丫鬟一般,将手搭在了莫子渊手上,还娇羞的垂下眼帘:“殿下,您对奴婢真好。”
莫子渊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却也没拆了她的戏,陪着她玩:“回去好好伺候孤就是。”
周围的人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看车上的两个人,一路上抬着两人,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一些。心里更是暗暗揣测,都说东宫太子对太子妃一往情深,眼下,看来是要变天了。
故而,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回了东宫不久,宫里四处便有了传言……
“娘娘!”徐子归趁没人注意溜回了内室,刚刚把衣服换好,盼春便从外面打帘进来,一脸急色的看着徐子归说道:“奴婢刚从御膳房回来,这半路上就听说今儿个殿下带着一个小宫女回了咱们宫中,听说还是与殿下同乘一辆轿撵进来的。”
“可不是,奴婢也听说了,”盼春话音刚落,红袖也愤愤的进来,面色不岔:“还说那宫女将手搭在了殿下手上,还说要好好伺候殿下,呸!狐、媚、胚子!真真不知廉耻!”
于是,徐子归被刚喝进口德茶水呛到了,她好像就是红袖口中那个不知廉耻的狐、媚、胚子……
好吧,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表现出很气愤的样子来才对?
只是,徐子归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蓝香也岔岔的从外面打帘进来:“娘娘!奴婢听外面传言说殿下今儿带了一个宫女回来?原本奴婢是不信的,可外面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加之平常殿下一回宫就来看娘娘与小郡主,怎么今儿都回来了还不见得殿下的人影?以奴婢看,一定是带着那个狐、媚、子去了外书房!”
说罢,将手中的衣服往一旁重重一放,叉着腰说道:“只要娘娘一句话,奴婢这就去外书房将那狐媚子给揪来让她跪在娘娘面前!”
一副只要徐子归开口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的模样,看在徐子归眼里哭笑不得,见三个丫鬟均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徐子归觉得自己再不解释可能真的来不及来,可是,正欲开口,盼香又进来了,而且还是提着一根粗细均匀的木棍进来的……
“娘娘,只要您一句话,奴婢这就与蓝香一起去外书房。”
好吧,看来莫子渊去外书房这件事已经被几个丫鬟打探的都很清楚了。
徐子归嘴角微抽,觉得今儿个这些丫鬟们的戏都很足,感动之余,徐子归觉得自己再不开口解释,也许一会儿莫子渊回来的时候就要被这四个丫头给打出去了,结果,好像老天爷偏偏是不愿意让徐子归开口解释一般,在徐子归几度开口要解释的时候,月容月溪一前一后的从外面气呼呼的进来,双双抱拳单膝跪在了徐子归面前,齐声开口
“请娘娘吩咐!”
徐子归显然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吩咐什么?”
于是,蓝香戏很足的眼眶红了:“娘娘就莫要憋着了,奴婢知道您心里不是滋味。”
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于是,徐子归实力蒙圈了:“所以,本宫要吩咐她们两个作甚?”
“自然是去将那狐媚子抓了来吊着打!”月容最是憋不住,跪在地上恨声说道:“这等狐媚子让娘娘亲自动手奴婢都嫌脏了娘娘的手!”
徐子归嘴角微抽,很好,这帮丫头的心果然是向着自己的。蓝香红袖两个本就是自己的丫鬟,徐子归倒是也不惊奇,只是月容月溪盼春盼香两人可是跟在莫子渊身边久一些的,怎么也向着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魅力太大?
徐子归无奈眨眼:“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激动?”
六人齐齐点头,脸上都是一派愤慨:“娘娘您说,您想要怎么收拾那个狐媚子,奴婢们都听着,一切都照娘娘所说的做!”
徐子归已经无力再翻白眼了,不想再理她们,决定这一次一开口就直接切入主题解释一下乘坐轿撵这件事来防止一会儿莫子渊进门会被几个丫头吊打,可是,大概也许可能八成应该是天要亡莫子渊吧,徐子归正要开口呢,莫子渊就已经从外面打帘进来了。
“归儿,我已经吩咐靳东将人接回来了。”说罢,还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看着一旁站着跪着的几个丫鬟,吩咐道:“盼春,给孤倒杯茶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