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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归还真的不知道这是不是莫子渊的意思,昨儿个从宫外回来便直接吩咐文昌跟靳东去了外书房回话,莫子渊半夜也没有再过来,自己也是今儿一早上要出门时得来的消息,也有些不确定说不准这是莫子渊的意思,还是皇上原本的真意。
兴许是这几天皇上冲着德妃,又给德妃晋级又做什么的,是真的打心里敬重其德皇贵妃来。也就连带着子凭母贵也说不准不是。
不过这些话徐子归还真的不敢跟皇后说,怕皇后听后伤了心,便只说不知道,安慰着皇后:“若真是父皇的意思,父皇这么做自然有自己的思量,父皇是最重规矩的,总不至于让一个嫡子还比不过一个庶子。”
说罢,见皇后脸色还是不好,徐子归笑着晃了晃皇后的胳膊,笑道:“母后糊涂了,有太子在,娘娘害怕日后小五没有好日子不成?”
早晚这个天下是莫子渊的,莫城渊也不过是风光这一会儿,待到莫子渊登基后必不会留下莫城渊这个祸患的,徐子归一句话算是点到了点子上,皇后的脸才稍稍缓和了一下,程妃趁热打铁,笑着跟徐子归一起安慰道:“况且娘娘是正宫皇后,她再高在得宠不也得敬您一生皇后?再厉害,也始终是个妾罢了,娘娘要与她计较这些作甚?”
程妃一向与世无争,却是也瞧不上德皇贵妃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情绪一直都不知道收敛。
皇后听着程妃跟徐子归说的话听在心里舒坦,脸上也就慢慢有了笑意,跟两人又闲话了几句,见锦溪还没打听回来,皇后逐渐也就又有了一些心不在焉。不止是皇后,就连徐子归也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打着鼓,皇后身边的锦溪都到这还没有打探出今儿早上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何况是习秋。
索性怎么也都要等着,徐子归却是坐不住了,起身告了辞,便扶着蓝香的手回了东宫,果然习秋还没有回来。
“娘娘,”徐子归刚坐下,盼春便从外面打帘进来,给徐子归福了礼,说道:“奴婢去打听了,昨儿个皇上宿在皇后娘娘那儿的。”
徐子归点头,德妃被封为皇贵妃果然是皇后在里面助的力。
可是这莫城渊这个突如其来的亲王……确实有些耐人寻味的。而且,到现在,也不见莫子渊回来……
“盼春,你去看看太子在不在外书房。”
“娘娘糊涂了,”正巧这个时候莺歌过来给徐子归送换洗的衣服,听徐子归让盼春去看看太子在不在外书房,忙笑道:“这大早上的,太子又当值,自然不会在外书房。”
莺歌不知道徐子归与莫子渊之间的事情,只当徐子归是等着莫子渊回来好去外书房将太子找回来,这些天太子与太子妃冷战可算是苦了他们这下做下人的,生怕两个主子心情不好自己又伺候不周便让两个主子拿来杀鸡儆猴。今儿过来正好听徐子归问莫子渊的行程,心里便想着这两人好歹算是要和好了,心里自然是一喜。
徐子归自然知道这几天整个东宫上下的人都处在紧张状态,这会子见莺歌这副模样也就见怪不怪了,笑着点了点头,笑道:“是本宫糊涂了。”
便不再说话,现下她只想着见见莫子渊把这件事情问清楚,再就是昨儿个柳良那件事,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将信件调包,这些还需要跟莫子渊商量,可偏偏莫子渊这个时候还不在这儿,徐子归心口处莫名其妙的就有一股火气攒了上来。
“今儿几号了?”算算日子,应该是小日子快来了,不然这几天自己的脾气也不至于这样暴躁。
“今儿十八,娘娘的小日子迟了四天了,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瞧瞧。”
徐子归问几号,自然是看看小日子准不准的,盼春以为徐子归有了感觉,怕是怀了身子,脸上忙露出欣喜之色来:“还是将秦太医唤来么?”
只是晚来了四天,徐子归倒是不慎在意,再者这将近小半个月没有跟莫子渊同房,应该是不太可能的,又不忍心浇一盆冷水到盼春头上,徐子归原是想着点头找个太医过来看看的,恰在这个时候听到外面的小太监唱道:“皇贵妃驾到。”
皇贵妃如同一宫副后,若是原本还是妃位的德妃是不需要唱的,只需要小丫鬟进来通传一声,徐子归宣了,才能进来,可这会子德妃成了皇贵妃,位分比徐子归高,自然是没有徐子归拒见的理儿。
与盼春对视一眼,徐子归冷笑道:“得了,以前是婕妤的时候没把竹杏带出去,这会子成了皇贵妃,是要来跟本宫硬碰硬了。”
说罢,看向蓝香,问道:“上次让你去找竹杏谈话,态度还强硬么?”
蓝香摇头,叹道:“竹杏不信她父亲在我们手上,奴婢觉得应该皇贵妃那边可能跟竹杏有一条咱们不知道的沟通桥带。”
徐子归点头,听到守在外面的一片太监宫女问安声,便抬手打断了蓝香的话,扶着盼春的手站了起来,走到门口迎接皇贵妃。
“臣妾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总算是等到徐子归给自己请安,皇贵妃心里自然已经得意忘了形,这会子也不叫起,只是冷笑一声,绕过徐子归做到了小几前面,原是想挑一番错误的,结果却没想到徐子归根本不理她,她还没叫起,徐子归便自己直起了身子扶着盼春的手走到了自己对面坐下,还笑意盈盈的吩咐道:“给皇贵妃娘娘看茶。”
“太子妃真是好规矩,本宫没叫起,自己就起来了,这可是跟谁学的规矩!”
皇贵妃故意找茬,徐子归也不放在心上,笑盈盈的看着皇贵妃,说道:“自然是母后派的嬷嬷教导的臣妾规矩,嬷嬷还夸臣妾规矩学的极好呢。”
说罢,端起茶杯来挡住眼角的冷笑,呷了一口后,继续说道:“至于皇贵妃说的没有叫起……普通问安,又不是拜见,自然是问过安后自行起来了,不知道臣妾说的可有问题?”
也是,刚刚徐子归说的是请安,又不是拜见,若是拜见的话,你还能挑挑人家的毛病,可人家给你好心请安,你去挑人家毛病,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徐子归非要跟她搁着抠字眼,皇贵妃本就不是徐子归的对手,这会子自然也说不过她,索性不理她,说起了来意:“本宫这次来是想与太子妃做个商议的,就是不知道太子妃给不给这个面子。”
能商议什么,不过是想要把竹杏救出去罢了。皇贵妃现在做出一副是因为竹杏是她心爱男人的女儿,才对她这么好的神情模样来收买竹杏,徐子归就看着恶心,先不说竹杏知道她们之间所有的事情,万一哪天竹杏扛不住了,再给全盘拖出了,那可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啊。就只说一点,皇贵妃明明知道碟儿在自己手上,为什么不一而再的过来求着放人?
徐子归知道皇贵妃在着急什么,不过好不容易圈禁了个有用的人质徐子归又怎么会放手?别说现在这个人是皇贵妃了,即便是皇后,徐子归也有的是办法让她阴谋无法得逞!
“面子是一定会给的,就是不知道皇贵妃想要哪张脸了。”
“瞧太子妃说的这么吓人,”没想到徐子归这么好说话,德妃先是一愣,语气缓和了不少:“什么本宫就看上哪张脸了,本宫不过是想着问你讨个丫头回去。”
徐子归勾了勾嘴角,晃动着手中的茶杯,状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娘娘与臣妾这儿的丫头也着实投缘了些。”
这句话着实有些意有所指了,红袖现在不就跟在皇贵妃身边么?原本皇贵妃这次来也算是试探徐子归是真的与红袖闹崩了还是做戏送过去的奸细,这会子听徐子归这么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心里也就轻松了一些,对于红袖的信任也就又多了一重。
德妃只做不知道徐子归话语里的讽刺之意,继续笑着说道:“本宫也不知为何,却是与你宫里的人多有眼缘。”
徐子归冷笑:“能与皇贵妃有眼缘也算是她们的福气。”
说着,拿着茶盖拨了拨上面漂浮着的茶叶,漫不经心的问道:“娘娘看上臣妾宫中哪个丫鬟了?”
“还能哪个?自然是竹杏那丫鬟,”说着,似是怕徐子归误会一般,还解释道:“你也知道六王爷对那丫鬟有些感情,这些日子又总是吵着本宫帮他到你这儿卖个面子,将人给带过去。”
说完,看向徐子归,却见徐子归一直在拨弄着茶叶,也不知听没听见她说话,她说完了过了半晌,见徐子归还不说话,正是坐不住欲要再说句话时,徐子归却淡淡开口道:“本宫也许就不见慧姐儿了,盼春,你去西面将小郡主报过来,顺便也让皇贵妃瞧瞧。”
说罢,又对着皇贵妃说道:“小郡主已经会认人了,娘娘若是闲来无事便多过来坐坐,多见见小郡主,说不定小郡主还能记住您呢。”
说着,拿起手帕来掩嘴笑道:“每次母后过来瞧她,那小家伙就对母后伸手要抱抱,看来是认识了母后的。”
这倒是在刺皇贵妃了。慧中原本是她嫡亲的孙女,是她儿子的女儿,结果却因为季明月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孙女变成了别人的孙女,德妃以前便有些怨,只是看在临海长公主的面子上一直忍着,今儿早上红袖说了一早上季明月的坏话,今儿徐子归突然提起这一茬,皇贵妃果然就忘了竹杏那一茬的事情,心里对季明月更加怨恨了一层。
待到盼春把孩子抱来,看到慧中安安静静乖巧的窝在徐子归怀里,心里更是嫉妒皇后白白多了这么一个乖巧的孙女,而这个孙女原本是属于自己的!
见皇贵妃脸上果然出现了愤怒隐忍之色,徐子归勾了勾嘴角,目的看来已经达到,今儿早上红袖应该也是下过功夫的了。
“皇贵妃要不要抱一抱,我们慧中身上软软的,抱起来可舒服了,是不是啊慧中。”说着,还低下头与慧中互动起来。
慧中笑呵呵的伸着手去抓徐子归的笔头,虽然听不懂徐子归说什么,可这么点的孩子就只以为徐子归是在与她玩儿,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小孩子的声音本就清脆有感染力,皇贵妃听了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若是这是自己的孙女,定是要****抱着宠的,心里更是暗暗发誓一定要在城儿夺嫡登基以后将这般乖巧的孩子夺回来!
“不了,本宫许久不抱孩子了,不会抱了。”
其实是害怕抱住了就不愿意松手了。
见皇贵妃脸上出现的不甘心,徐子归便知道此刻皇贵妃对季明月有多少不满。心里冷笑一声,面上一丝不显,将慧中递给盼春,又绕回了正题:“刚刚娘娘说看上了竹杏那个丫鬟?”
皇贵妃原本没想到徐子归会再提起这件事,这会子听徐子归自个提起来,不免有些差异:“本宫是要替城儿求娶竹杏那孩子,还是希望太子妃能卖一个面子给本宫。”
徐子归勾了勾唇,笑道:“真是不巧了,前些日子竹杏伤口感染,还没来得及医治便去了,本宫已经将人丢到乱葬岗了。”
“不可能!”
皇贵妃惊呼,昨儿个自己还找了暗卫去告诉她,她爹被自己的人找到了,目前是安全的让她不用担心,怎么今儿个到了徐子归嘴里,竹杏就已经死了?徐子归这不是在胡说八道是什么?
徐子归笑的却是有些意味深长了:“刚刚娘娘说不可能说的那般肯定,可是本宫的丫鬟死没死娘娘怎么那么清楚?”
徐子归这话一出,皇贵妃才惊觉自己上了当,说漏了嘴,这个时候却是不知怎么弥补了,索性无理取闹道:“太子妃不愿意把人给本宫直说就是了,作甚好端端的一个人要给说死了,这多不吉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