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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祎也真是服气了,这个时候该拐着弯的吃醋,小心眼的男人。
这个别扭的家伙。
呼赤炎看着瑞祎瞧他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忙转移话题,叮嘱一句。“奇勋的事情肯定还有后续,如果旖旎来找你,你还是不要见她的好。”
瑞祎愣了愣,“你认为他会来找我?为什么?”
“旖旎是个善于攻心之人,这一点倒是承继国师所长。你呢又是个心软之辈,见不得别人伤心落泪的,还是不要见得好。”
瑞祎:……
在他心里,自己有这么善良?
“我有件事情一直很想问你,当年你为什么没有喜欢上湛意蕴呢?生得美,本事高,还能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吃苦耐劳,你没有动心简直是暴殄天物啊。”瑞祎说起来也有点醋意浓浓的,说实话,不管从哪里看,湛意蕴都是属于那种女人堆中顶尖优秀的人,各方面比较起来都是极为出众的。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是视觉的中心点,想要被忽视掉是很难的事情,在那样的情况下,呼赤炎居然没有对湛意蕴动心,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瑞祎好奇啊。
呼赤炎似乎一下子被问住了,看了瑞祎两眼,这才开口说道:“当年我的处境可比周沉毅糟糕多了,你如此优秀,周沉毅为何最后娶了荣家女?”
瑞祎抿唇,看着呼赤炎。
“不过是综合衡量,荣家对他有最大的助力而已,这是人之常情。当年我被驱逐蛮荒,一心只想着复仇,眼中哪有儿女情长。更何况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也不想连累别人,谁知道那时候的我会不会突然之间又会被发落到哪里去。人在不能掌控自己命运前程的时候,深陷女人堆里的都是听天命的。如我这种人,满心里只有血海深仇,只有汗位荣耀的人,也不会愿意让女儿情长拖累我的脚步。某种程度上,我跟周沉毅一样都是冷情薄幸之人,只是我们不同的是,我选择一个人往前走,他选择找了臂膀同行。不是旖旎不好,而是我们遇上的时间不对。等到我有闲心想终身大事的时候,第一想的是不能跟世家联姻易受把控,第二要找个压得住后宫之人,第三要找个没有野心的,然后这个时候就几次三番的遇上了你。兜兜转转的,我居然发现你很符合我的条件,再加上我们之间好像特别有缘分,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就遇上了,很多时候无数的巧合,也许就会不经意间慢慢的水到渠成。”
“果然,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先看中权势地位。”瑞祎倒不生气,只是觉得男人跟女人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们面临的首先是生存。”
“打个比方,如果当年我们在不对的时间遇上彼此,你也会放弃我吗?”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傻,更加不应该问,但是总有那么一股冲动想要知道答案。
呼赤炎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你这等于没回答,那你说怎么会怎么不会?”
“我跟你从第一次相遇到现在其中经历了很多事情,一开始的时候我对你也并没有爱情,但是现在我们什么都有了,板着手指数一数,满打满算我们相识大约只有三年。我跟旖旎从相遇到分开足有七八年的时间,我们相处的时间长,可是最后我还是没能有任何的念头娶她回家。这跟容貌才情无关,大约就是没缘分。”
呃,瑞祎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庆幸自己跟呼赤炎有缘分,还是同情湛意蕴有缘无分呢?
听着呼赤炎这样一讲,瑞祎才恍然发现,其实她跟湛意蕴还真是有很相似的地方。她们都遇上了一个在拼命争前程的男人,周沉毅放弃了她,呼赤炎放弃了湛意蕴。但是这里头不同的是,呼赤炎对湛意蕴没动心,可见这个人男人很自制,很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要什么,在前进的道路上,不能要的统统是他的累赘,他是看都不看一眼的直接舍弃。周沉毅不同,瑞祎半眯着眸想起两人相识的过程,他们之间也没有山盟海誓,没有鸳盟同心,也更没有许下诺言,可是很多事情不是说一定要开口讲出来,也许正因为这样,才会成为她的心魔吧。
现在听着呼赤炎的话,瑞祎也才明白过来,能舍弃的东西,都是不重要的。就比如呼赤炎方才说,可能会,可能不会。
一个三年,一个八年,结果却是截然不同。
时间长短没有关系,关键是在这个时间里,能不能让这个男人动了心。
呼赤炎是拐着弯的告诉她,如果当年是她在他身边,如果她能令他心动,他是不会舍弃自己的。纵然他跟周沉毅是同一种人,可是到底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看着瑞祎低头轻笑,呼赤炎凝视着她,也跟着勾起了唇。
“我喜欢的没有放弃,只有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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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的事情等到裴季霖跟璟新回来之后,已经处置的差不多了。因为大夫人的话受到刺激的随安公,亲自去见了金姨娘,瑞祎得了消息之后,想了想就让尉大娘跟袁于华带着人避出来,原以为是她那渣爹有什么话要跟金姨娘讲,谁知道没过了多久,屋子里头就传出了金姨娘的惨叫声。
等到瑞祎通知大人夫人赶过去的时候,美貌娇俏的金姨娘胸口插着一把刀,已经没了气息。随安公坐在血泊里,整个人傻傻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季霖回来之后,正碰上这么血腥的一幕,只好帮着先把事情收拾了,然后才知道了家里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两个人都傻了眼。
璟新挂着姨娘跟瑞祎,忙完之后就先去看九姨娘,正好瑞祎也在。九姨娘这一脚挨得不轻,躺在*上人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往昔脸上敷着粉瞧不出什么,现在洗去铅华,也已经有了细纹爬上眼角眉梢。
“姨娘,你怎么样?”璟新跑到*边看着九姨娘哽咽的问道。
瑞祎将他拉到一旁坐下,“姨娘才刚醒,现在已经没有大事了,不要担心,休养几天就好了。”
“二少爷,你给夫人请了安没有,怎么就先跑我这里来了。”九姨娘看着儿子连忙问道,一着急就咳嗽起来。
“请过了,您放心。”璟新看着姨娘忙回道,“姨娘,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给你找郎中来。”
“夫人请了郎中,我好多了,没事儿。就是挨了一脚当时闭了气,现在已经没事了。要不是九姑娘非要我在*上躺着,我现在都已经能满地走了。”九姨娘满脸带着笑,不愿意让两个孩子担心,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真的无事了。
母子三人坐在一起,九姨娘长长的叹口气,“没想到金姨娘会是这样的下场,就算是我不喜她,也没想着她就这样没了。”
璟新却是冷笑一声,“狼心狗肺之辈,进了家门就是来做妖的,死了都便宜了她。”要不是这个金姨娘,姨娘也不会受伤,姐姐也不会挨骂,在璟新眼中这样的女人是最可恶的,搅得一家子都不安生。
“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九姨娘长叹口气,虽然这个孩子不是公爷的,但是到底也是一条命。这孩子运气不好,投胎的时候没看清楚,稀里糊涂的还没来世上走一圈就又回去了。
看着九姨娘的模样,瑞祎心里也有些叹息。九姨娘的性子是遇强则强,这么多年在后院里与人争锋吃醋从来不甘下风的。但是随着年华渐渐老去,她跟璟新都慢慢长大,连带着待人的心也跟着慈悲起来。九姨娘常跟她说,年轻的时候造孽太多,到了现在她就要恕罪。早些年顺安侯府的后院不知道出过多少血腥灾厄,谁的手上又是干净的,瑞祎只得安抚九姨娘,让她别多想。
富贵人家里,就算是死个妾室也不是多大的事儿。更何况金姨娘在这里也没有娘家撑腰,随安公恨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只准让人用席子卷了扔出去。大夫人虽然也不喜金姨娘,但是还是让人把她安葬了,只是裴家的坟茔她是进不去了。
就在金姨娘的事情才刚刚过去,呼赤炎又下了一道旨意,讲随安公痛失爱妾,大受打击,以致神思不属,自请将国公之位传给儿子裴季霖。汗王准其在家养病,准裴季霖承继随安公位。
随安公府的变动引起外人不小的猜测,但是瑞祎跟大夫人此时无事表现出了极佳的手腕。大夫人含笑接待上门拜访的客人,身边跟着的是新晋的随安公夫人柯知秋,瑞祎却是在这个时候去看望奇勋,裴季霖进宫谢恩,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异处来。
然而在交谈的时候,大夫人却是“不经意”的说错话,提及家里过世的那位姨娘,叹口气就说是才来狄戎被人蛊惑了,欲要谋害家人云云。她这话说给谁听的呢?正是皋夫人,皋夫人因为皋雁凌手腕恢复良好,一直对瑞祎心存感激,听着这话里有话,细细追问下去,这才明白原来是戎都有人买通了金姨娘想要谋害瑞祎,这可是个惊天大新闻。随安公府初来乍到,也不敢大肆声张,只得草草的把这件事情遮掩过去。随安公被此事气的血气上头,是真的病倒了,这才上书将国公之位给了儿子等等。
大夫人说的并不是十分明白,但是皋夫人自己脑海里却已经勾画出一副,谋害瑞祎的图画来。只是戎都还有谁会这样针对瑞祎?为何会买通裴家的姨娘下手?为了维护家里的颜面,随安公宁肯被人安上痛失爱妾的名头也不愿意讲出真情,又是在惧怕誰?
脑洞越开越大,直接此事上升为汗王王后之位的争夺,进而波及随安公府的血腥事件。
而此时,瑞祎已经坐在了奇府的客厅里,来接待她的除了奇夫人,还有久不曾见面的奇棻。只是这次见面,却发现奇棻好似神情萎靡不少,比起之前瑞祎印象中的女孩少了一份鲜活温婉的气息,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多谢大姑娘前来探望犬子,只是他现在身体情况还不稳定,实在是不宜见外客,还请见谅才是。”奇夫人面带忧愁,提及儿子眼眶里含了泪花,却又不愿意在瑞祎面前跌份,只能强撑着待客。
“二公子必然会吉人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过了此关的。”瑞祎是真的希望奇勋能好起来,虽然他做事情总是那么的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他行事倒是公正。
“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奇夫人挤出一丝笑容回道。
奇棻此时忽然开口,盯着瑞祎说道:“你不该来这里,若不是因为你,我二哥又怎么会落得这个境地?都是为了你的事情,他才会被别人给盯上,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还卧*不起,你还有脸来,你安的什么心?”
突如其来的指责,让瑞祎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看着奇棻眼眶通红,瞧着自己的神色恨不能在自己身上穿出两个洞来。这样的的恨意,真是让瑞祎有些莫名其妙,瑞祎虽然不愿意在别人的地盘上发火,但是现在奇棻这话明显的就是对她有误解,她便怒道:“奇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样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二公子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但是你要是把这件事情按在我的头上,我可不能应下来。奇家为国尽忠,为君分忧,二公子鞍前马后是为了我?你这样讲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我可没有那样大的本事,能让鼎鼎有名的二公子为了我做那不要命的事情。他又不是我家呼赤炎,就算是想要为我卖命,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
瑞祎气得不轻,最后那句脑子里也没过一下,一下子就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有些懊恼。这段日子被呼赤炎给洗脑了,满心里想的都是他,谁知道自己就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奇棻:……
奇夫人:……
最后那句话当真是把二人给唬得不轻,奇夫人瞧着瑞祎这般理直气壮地样子,压根就不像是湛意蕴表现出来的那般,好像汗王已经不搭理裴瑞祎一样。毕竟这样的话,不要说一个未成亲的,便是成了亲的也没谁能敢这样说的,更不要说那个男人还是他们高高在上的汗王。
奇棻却是觉得瑞祎大言不惭,这样的话也敢说出口,怒头上口不择言,讥笑一声看着瑞祎,“不过是逞口舌之快,这样的话也敢讲,脸皮也够厚的。现在谁不知道汗王要娶的人是国师之女,还容得你在这里大放厥词,真是要不要脸。”
“奇棻!”奇夫人脸色一变怒斥女儿一声,连忙对着瑞祎说道:“大姑娘见谅,这几天为了犬子的病情,家里的人都焦急坏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夫人放心,便是看在二公子的面上,我也不会与奇姑娘相对。只是有件事情还是得说清楚,若是旁人这话我也就不说了,但是既然是夫人这里,我想若是二公子在这里也大概不愿意看到咱们如此针锋相对。汗王会娶的人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我不知道奇姑娘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我想夫人还是好好地想一想才是。奇姑娘既然性情不稳定,还是在家好好地静心思过,免得给家里招来祸事,不然二公子这一场罪岂不是白白的生受了。话已至此,小女告辞。”瑞祎觉得自己不应该把帖子送到奇夫人这里,若是直接给奇勋就好了,免得生这样一场闷气。也不知道奇棻听湛意蕴说了什么,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扰乱视听。若是呼赤炎知道奇家内部的事情,只怕又要记一笔账。
瑞祎起身就要离开,奇棻还要说什么,奇夫人瞪了女儿一眼,忙起身追上瑞祎,还未停开口,就看到儿子身边的奴仆一溜小跑过来,对着大家弯腰行礼,“二公子听闻大姑娘前来探望,让奴才请大姑娘过去说话。”
瑞祎看着那奴仆就道:“我就不打扰了,还是请二公子好好养病才是。”不管奇勋是得了什么消息,赶着过来请她过去,但是这会儿她是气急了,也不想过去了。就算是去了,估计奇二那厮也会顶着一张病怏怏的面孔,让她不要跟奇棻一般见识,凭什么她就该几次三番的看奇棻的脸色,她又不欠她的!
瑞祎抬脚就走,那奴仆可不敢硬拦,跟在瑞祎身边,连忙说道:“二公子知道大姑娘来,是想跟大姑娘说一说这次中毒的事情,还请大姑娘务必要挪步,我家公子说事情十分重要。”
呼赤炎之前已经跟她说过,这次奇勋中毒的事情估计要大做文章。现在奇勋要见自己估计也是讲这事儿,想了想就看着那奴仆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二公子,就说先齐家再治国,让二公子还是先理清家事。等到家里的事情忙完身体好了,再去见我就是,我候着!”
看着瑞祎真是毫不留情的要走,那边穆子安只得从避身之处走出来。奇勋果然料准了,这女人就是不肯吃气的性子,若不是他卧*不起,他才不愿意前来看裴瑞祎的脸色。
穆子安的出现让奇夫人也有些意外,忙问他,“穆先生,是不是犬子的病情……”
“夫人别着急,二公子现在情形稳定并无大碍,只是二公子知道大姑娘来了,怕小小的一个奴仆请不动,只好让我来走一趟。”
听着穆子安话里带刺,这人每次见自己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瑞祎也是服气了。
“穆先生的面子,也未必能有那么大。”瑞祎听着奇勋现在无事,心里也松了一下,看着穆子安听着他的话,就让人恼火。
穆子安挑挑眉,似乎也不意外瑞祎会这样讲,就淡淡的点头,“是,我也以为我没那么大的面子,不过我人来了,大姑娘愿不愿意过去是你的事情,我只要能跟二公子交待就是。”
“成,穆先生至关回去交代就是,小女告辞。”跟她玩这一招欲擒故纵,也得看她赏不赏脸!
许是瑞祎也太干脆利落丝毫情面不留,穆子安原以为这话一出口,瑞祎就算是为了一口气也得去看看奇勋,哪想到这人居然还是要走。
这脾气这么大,奇勋怎么就看成一朵花的,分明就是一只刺猬才是。
穆子安想起奇勋对他说的话,咬着牙追了上去,拦着瑞祎的去路,对着她道:“我这里给大姑娘赔罪,还请您挪驾。”
遇到硬气的就低头,这群欺软怕硬的!
“真是难得,穆先生居然也会有认错的时候。”
穆子安:……
“在下无礼,大姑娘高抬贵手。”
瑞祎出了口气就算了,这人毕竟是奇勋身边的郎中,也不愿意与他结仇,就道:“看在穆先生诚意的份上,请带路。”
穆子安心里松口气,同时又觉得女人真是麻烦得很,又小气又记仇。
看在奇勋半死不活的份上,他忍了!
奇棻面色乌黑的看着穆子安对着瑞祎弯腰屈膝,跺跺脚转身跑了。奇夫人心里也叹口气,不明白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想做什么,只得看着穆子安带着瑞祎往奇勋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