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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围绕着城市,绕着圈儿。
一个小时后,车开上一座私人岛屿,而后,笔直开进了一座奢华的庄园。
这座庄园,白粟叶是知道的,产权是属于Y国皇室。上一任总统在位的时候,赠予Y国皇家的公主和王子的。每年这个时候,皇家的王子和公主都会来这里休假,住上一段时间。
白粟叶怎么也没想到,这里竟然是夜枭的庇身之所。难怪,国安局的人始终不得发现。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自然不敢擅自有任何过激的举动。
她进门之前,接受了一道又一道的关卡,才被人领着进去。
此时,虽然已经是黑夜,但是,整个房子都被灯照得如白天一样亮堂。到处都有扛着枪巡逻的人,处处重兵把守。
环顾了一圈,确认这儿紧密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后,她反倒松了口气。
经过金碧辉煌的长廊,只见唐宋一身白袍的走了过来。
“你们都退下吧。”唐宋挥退旁人。
“夜枭呢?他还好吗?”白粟叶紧张的问。
“跟我来吧。”唐宋沉目看她一眼。目光,清凉。白粟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此时的唐宋对自己莫名的多了几分敌意。
但是,此刻,她也无心去理会他对自己是何样的情绪。一颗心,都挂在了夜枭身上。
主楼。
三楼。
唐宋领着她乘电梯上楼,电梯“叮——”一声响,门一开,白粟叶就见几个人扛着枪在巡逻。而虞安也在这些人的之内。
他也是同一时间见到了白粟叶,神情一凛,几乎是立刻就把枪上膛,举了起来,森冷的枪口对准白粟叶。
“退后!”
他厉喝一声。
“我想见夜枭。”白粟叶没有退后,只是义无反顾的对上虞安的眼。
“你没有资格!”虞安神色冰冷,枪口又逼近一些,“白粟叶,别逼我杀了你!立刻,退后!夜枭不会想见你!”
白粟叶转头看向唐宋。
唐宋把虞安的枪头压下来。虞安转头瞥向唐宋,“唐少爷!”
“让她进去。”唐宋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凭什么?”虞安咬牙切齿,“我现在就想杀了她!如果不是她,夜枭根本不用挨费伦斯这几枪!!”
“杀她还是留她,夜枭自然会有定论!”唐宋的话亦是不容置疑。他始终握着虞安的枪,回头看了白粟叶一眼,“你进去吧。”
“谢谢。”白粟叶颔首。
“你不用谢我,我让你进去,并不是因为你。”唐宋浑然不似过去那般嬉皮笑脸的样子,对白粟叶的态度比往常要冷漠得多。
白粟叶想自己得找唐宋问得明白一些,但绝不是此时此刻。
在一众人虎视眈眈之下,推门进去。
虞安把唐宋挣开,“唐少爷,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夜枭还被这女人折磨得不够?”
虞安双目赤红,和夜枭同仇敌忾。
唐宋看着那紧闭的门,目光深了一些,“以夜枭的脾气,迟早有一天要找她算这笔账。而她是死是活,今天夜枭会给她一个结局。”
说到这,他看了虞安一眼,神色深沉,“他们之间的恩怨,让他们自己做个彻底的决断。大家都能死心。”
听他这样说,虞安冰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但握着枪的手还是绷得紧紧的。随时都是作战的准备。
白粟叶这个女人,让他不得不提防。
……………………………………
房间轻轻一推,便开了。
这是一间足足200平米大的房间。窗帘紧紧拉着,不透进一丝月光。
床头亮着一盏昏暗浅淡的光,笼罩着那张大床的范围。
夜枭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很安静,似乎是睡着了,连她开门的声音都没有将他惊醒。
白色被单下,他露出来的肩膀,缠着厚厚的纱布。
手臂上还挂着点滴,点滴打得太久的缘故,血管处已经有一团淤青。
白粟叶每往他的方向走一步,便似细细的铁丝紧紧缠着她心尖,一寸寸的缩紧,紧到让她连呼吸都异常的困难。
夜枭……
十天不见……
他似乎瘦了许多。
哪怕是睡着了,眉心却还依旧紧紧蹙着,透着冷冽。唇瓣干裂,让他看起来特别虚弱,虚弱得叫人心疼……
印象里的夜枭,似那王者至尊,永远刚强强势,永远屹立不倒。
而此刻的夜枭,是她从未见过的,却叫她既心酸又心疼。
手指,从他手臂上的淤青心疼的滑过,而后,游移到他的下颔,干涩的唇瓣,再到闭着的眼……
白粟叶眼眶微微泛红,呼吸粗重。
她知道不该的。
和夜枭,始终不该再有任何关系,甚至,她不该再心疼,不该再来这里,可是……
遇上这个男人,她的理智,总敌不过情难自禁……
手,握紧。手指,掐进手心。她想让这样的疼痛让自己理智一些。
吸了吸鼻子,强逼着自己收回眼底的雾气。更收回手去,指尖消散的热度,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却不敢再多靠近。
怕……
怕靠得越近,越是不舍得再抽离。
可是,就在手指往回抽的时候,手腕上蓦地一重,被人狠狠扣住。
男人的手,凉得像是一点温度都没有。透过她的皮肤,渗进去,冷得叫人发抖。
夜枭,醒了!
白粟叶刚刚吞下去的眼泪,瞬间又不受控制的浮现出来,眼前只余下一片朦胧的雾气。继而,耳边是夜枭隐忍而压抑的怒吼声:“白粟叶,你又想干什么?!”
呵斥。
像是恨极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白粟叶双目朦胧的看着他,男人那双赤红的眼,像猛虎野兽,仿佛要将她撕裂了,完全撕成碎片才罢休。
她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该从何解释自己此番来这儿的目的。明明说结束的是她,说再也不见的也是她,说不再纠缠也是她,可是,这次……情难自禁的重新走到他面前的也是她……
“我该走了。”白粟叶想要理智,想要冷静,可是,一颗泪从眼眶跌落。她掰着夜枭的手,想要让自己从他掌心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