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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严重忽略造成很不爽的沈国公拉着媳妇儿谈人生谈理想去了。
左右闺女毫发无损地回来了,看起来还得了许多的实惠,国公爷不是一个喜欢暴露感情的人,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至于沈国公之后与皇帝到底如何,明秀就不知道了。
才回家两日,明秀就听闻皇帝在内阁提拔了一位新秀,不巧的很,这位新秀大人乃是皇贵妃她亲哥。
自古英雄出外戚,皇贵妃顿时就在宫里抖起来了,走路据说都格外气派,仿佛皇后的宝座已经落入手中了一样。
明秀深深地在心中表达了对皇贵妃的祝福,之后闷头好好休息了两日,整理了从宫中得来的赏赐,将些首饰布料拣出来了许多送往与自己亲近的各家各府。虽然东西减薄些,然而到底是自己的心意,也有荣华郡主已经王者回来,小伙伴儿们可以上门来说话,或是请郡主大人往府上说话解闷儿了的意思。
除了三房女眷处明秀一根头发丝儿都没给,旁人家都已经照顾到了。
三房如何愤愤不平明秀管不着,此时正歪在软榻上,看着面前对自己微笑的冯瑶说不出话来。
冯瑶这样快上门,她本以为是……
“你可算是出宫了,没有你说话,我都觉得这日子没趣儿极了。”冯瑶在明秀抽搐的嘴角里淡定微笑十分亲热,之后话音一转四处看了看笑问道,“我听说罗家姐姐今日休沐,怎么不见?”她捏着自己手里的帕子,还有点儿小小的羞涩。
“这是来瞧我呢,还是来特特儿看望表姐的呢?”明秀无奈地问道。
说好的友情呢?!
“顺便来看看你。”冯瑶与明秀熟悉后就是一个促狭的性子,见明秀脸色一变扬声叫人撤茶撤点心,一脸的小气不由笑了。
“多谢你送来的首饰了。”开过玩笑,冯瑶这才拉着明秀的手哀怨地说道,“不是我心里没你,实在是罗家姐姐太叫母亲上心,只恐五哥叫你家不满意这婚事做不成呢。”
这话说的是真心的,阳城伯夫人很喜爱手段强硬身手敏捷的罗遥。仿佛是明秀在宫中的时候,阳城伯夫人一日上香回府的时候叫人当街冲撞了轿子,还是从此地路过的罗家表姐顺手扶了一把,叫惊魂未定的阳城伯夫人不至脸先着地。
罗遥不认识阳城伯夫人,做完好人甩甩手走了,然而阳城伯夫人认识她,这就足够了。
回家之后,阳城伯夫人想要求亲的心已经涨到了十分,看个纨绔儿子都不顺眼了起来,为了叫儿媳妇儿别因为看不上倒霉儿子拒了这亲事,天天催着苦不堪言的冯瑶往国公府上来。
至于没用的纨绔冯五……
还是养他的鸡养他的狗去罢!
“伯夫人这样喜欢表姐,咱们自然是欢喜的。只是总不好勉强地做亲。”想到被罗遥揍得直哭的冯五,明秀迟疑了一下方才公正地说道,“若你哥哥实在不愿意,这婚事岂不是强人所难?强匹配的亲事只怕也没有什么快活可言。”
这可都是良心话,前头开开玩笑也不过是姐妹之间的随意之语,然而若真到了紧要的关头,明秀却认真起来,郑重地看着冯瑶低声说道,“冯五爷,只怕不大欢喜?”
“你还担心这个?”见明秀并不是急着做婚,冯瑶嘴角就勾起了一个笑容,指着明秀的四周笑问道,“你瞧瞧多出什么没有?”
“这是何意?”也就多出了几个好看的蝈蝈笼子,多出了两个鸡毛毽子,还多了几个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总之很有趣的挂钟,还有几个鸟笼子,里头几只色彩斑斓的小鸟在蹦蹦跳跳叼食儿吃,时不时还唱个歌儿。
“这都是五哥的珍爱之物。”冯瑶低头摸着明秀面前的一个绣到一半儿的花样子,含笑说道,“他虽不承认,然而心都扑在罗家姐姐的身上了。你问问看,换了别人,他舍得给?”这些课都是她五哥的命根子。
哪怕是被揍得鼻青脸肿,冯五却始终不肯与家里说是谁下了狠手的,也从不说不愿意这门亲事。凭着这纨绔平时若有个不愿意早就嚷嚷开了的性子,冯瑶就很有信心地与明秀笑道,“我说的话还是当初,五哥屋里极干净的,日后……”
“日后?”
“我家不是那等没事儿给人寻晦气的人家儿。母亲也不是喜欢往各位哥哥屋里塞小妾的婆婆。至于咱们这些妹妹……你该知道我的性情。”冯瑶柔声说道,“虽平日里一家子生活难免有些磕磕绊绊,然却不会存坏心。”
不是因家风还算清正婆婆小姑子们还算和气,恭顺公主也不会扒着一个纨绔不放。明秀也笑了,口中却只是说道,“咱们这做妹妹的就搭个桥罢了,真如何,还是他们自己。”
冯五这么愿意,那就好好儿讨好她表姐,叫表姐愿意嫁人呗。
当然这有点儿不大容易。
含笑喝了一口茶,明秀却突然微微一皱眉,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就见外头进来了一个陌生些的俏丽丫头,手脚轻快地收了有些凉意的茶水,换了热热的,口中还殷勤地与明秀说道,“郡主尝尝这茶水?今日冲的是六安瓜片儿,奴婢冲泡了三回,颜色味道都出来了。”又将几样儿点心摆在明秀与冯瑶的面前说道,“配着这几样点心吃,滋味儿最好。。”
“你这儿的丫头倒是伶俐。”冯瑶笑了笑,轻声与明秀说道。
明秀的目光在这丫头的脸上一划而过,就见这丫头一身的九成新的石榴红罗裙,一把乌黑的长发用一只小凤钗挽起,耳边晃动的一对儿红宝耳环摇动之中叫她的眼睛都仿佛亮了起来,便不动声色地与冯瑶说道,“谁屋里没有几个机灵的呢?”见那丫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只淡淡地问道,“玉惠与鹦哥儿呢?这时候,原是她们两个该侍候的。”
听她这样说,这丫头脸上露出淡淡的失望,却急忙回道,“玉惠姐姐给公主处理府里的账本子去了,鹦哥儿姐姐……”她顿了顿便赔笑说道,“还在小库房给郡主带回来的东西造册呢,许是没有时间回来服侍郡主。”
“我不是叫人唤她来了?”明秀皱眉问道。
“大抵是小库房的活儿没有忙碌完。”这丫头见明秀还是更心中玉惠与鹦哥儿,脸上露出了几分懊恼,却还是恭敬地说道。
“你出去吧,这屋里不留人。”明秀与冯瑶姐妹之间敢放肆笑言,就是因玉惠与鹦哥儿都是心腹,不担心叫外头的人听了去。如今是这个陌生的丫头,况瞧着一双眼睛就十分机灵,就已经叫明秀有些谨慎,随口吩咐了一声,见这丫头愣住了,便抬头冷淡地问道,“莫非我的话你竟听不见?还要我来再三吩咐你?!”
这丫头叫明秀喝了一声一个机灵,有些不甘,却还是咬着嘴唇出去了。
“早前分家的时候,老太太只带走了一半儿的下人,这余下的就留在国公府里补入各房。我这一分府就入宫,竟还没有来得及教导她们我这儿的规矩。”明秀歉意地与罗遥说道,“叫你看笑话了。”
“这丫头太机灵了些。若是我,只叫她往不要紧的地方去才好。”冯瑶在家也没少见这样儿的丫头,谁还不想往上爬呢?便含笑指点地说道。
“咱们一搬进来就连从前的下人都清出去,叫我说就是给老太太把柄。”冯瑶是知道自家与太夫人不和的,明秀修长的手指扣了扣桌面儿,这才皱眉说道,“我已经与父亲说过,将这些下人好的就留下,若不好的,不管从前是个什么身份,都清到庄子上去,就叫他们在庄子上做活儿也就完了。”见冯瑶点头,她便笑道,“只是我才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动手。”
“你再来不及动手,人家就要自己扑上来了。”
郡主的面前都敢争锋,只怕都不是省油的灯。
明秀也了解太夫人养出来的丫头都是有“大志向”的姑娘,将此事压在心底不提,等着回头就叫玉惠与鹦哥儿将这样儿的丫头给看住不许往前头来或是在沈国公父子面前露脸,这才好奇地与冯瑶问道,“我在宫中的时候还消息不通,只是我哦听说皇贵妃眼下春风得意?太子处,竟并没有拦一拦?”
“拦什么呢?”冯瑶摇头笑道,“阁老再有体面,内阁也不是一个阁老说的算的。况你也知道,皇贵妃的兄长虽然也在朝中多年,然而寸功未立,这样的人入了内阁,只怕会叫人疏远。”
越是内阁这样儿的地方,看重的就越发是能力而不是靠山,况庞阁老本事本事不能服众,还是个靠着女人的裙带爬上来的谄媚之人,阁老们也都是很有风骨的,不论心术如何,都不会对这么一个东西屈节结交。
不然会被人说一句某某阁老为何讨好皇贵妃,脸都不要了去巴结一个无能的废物的。
“这倒是叫人放心了些。”明秀耳光也抽了永寿郡主的了,如今真的担心太子撑不住叫荣王上位,听了这个便笑了。
“况,庞阁老入阁,福祸未知。”冯瑶温声道,“唐王殿下甚有谋略,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在内阁坐大的。”
这对唐王很有信心的样子,明秀想到唐王被人欠了几百万的阎王脸,点了点头。
“说他们倒是无趣。”冯瑶只将这些说了叫明秀放心,这才精神一震地与明秀笑问道,“咱们去瞧瞧罗家姐姐?”
“她今日还真在府中,只是你去见她有什么用呢?”又不是眼前的姑娘要嫁给她表姐!
“五哥今儿送我来的,就在前院儿等着呢。”冯瑶轻快地对不知该说什么的明秀笑着说道,“你看他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套车可快了,飞奔着就过了府,很急切。”还嫌弃她梳妆打扮的时间太长呢。
什么叫“死丫头就是磨磨唧唧!”呢?
不是冯家姑娘性子好,非抽这哥哥不可!
“那先去见表姐。”明秀不知道罗遥若见了冯五会不会先把人家打个半死,只是冯五这么上杆子送死也是拼了,倒叫她感动了一下。
她带着冯瑶才出门,就见鹦哥儿提着裙子匆匆赶回来,见了明秀脸上就露出了笑容,收敛着到了明秀的面前又给冯瑶福了福,这才红了脸说道,“郡主带回来的东西太多,前头说郡主叫我了,我这才赶回来。”
“才有人去叫你?”明秀笑问道。
“是呀。”鹦哥儿急忙扶着明秀往外头,嘴里便叽叽咕咕地说道,“只是郡主这叫了我就要走?方才怎么不叫人吩咐?”
“你叫人糊弄了,还自己不知道呢。”明秀见冯瑶遥遥地叫丫头引着往罗遥的住处走,自己便落在后头带着几分冷意地说道,“我几日不回来,这院子里多出这么多的好丫头!竟还知道拖延时间叫你来得晚些,往我面前露脸!”
见鹦哥儿听了这个腾地就恼了,要回去将那个有心机的丫头给抓出来,明秀便安抚道,“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是想在新主子面前露脸罢了。只是这心机我不喜欢,咱们这院子里头也用不了这么多的丫头,回头你与玉惠瞧着好的就留下几个,不好的都看住,以后送庄子上去。”
“竟还有这样的人,实在可恨!”明秀面前只看重玉惠与鹦哥儿,鹦哥儿想到竟然还有人妄图与自己争宠,顿时就不干了。
“我也不过是未雨绸缪。到底是老太太手下呆过的人,实在放心不下。”明秀冷冷地说道,“这样伶俐,我只恐伶俐到了不该伶俐的地方去。”
“我非好好儿收拾她们不可!一个个在主子面前勾心斗角的,满府里都装不下她们了。”鹦哥儿忍不住唾道。
“大哥处还好,不喜丫头也就罢了。嘉儿年纪小,他的身边不许留这府中的人。”明秀眯着眼睛冷笑道,“你与玉惠只去办就是!但有不服的,只叫她来问我!”
鹦哥儿见明秀这般严厉,知道她最忌讳什么,急忙应了。
与鹦哥儿说完了此事,明秀的心里方才有一块大石落下,心情也好了许多,就见冯瑶走到半路遇到了几个丫头,之后竟往前院儿指了指,便上前笑问道,“怎么了?”
“罗家姐姐往前院儿去了,说是来了几个同僚想要比划比划。”冯瑶很想见识一下罗遥的英姿的,见明秀颔首,便笑问道,“咱们往前头去瞧瞧?”她也不必明秀应承的,自己就兴致勃勃地往前去了,口中还带着几分兴致地与明秀说道,“我听说罗家姐姐在塞外军功极盛,若不是女子,都可封爵了?”见明秀带着几分得意地点头,她便目光憧憬地说道,“这样的女子,才叫人仰慕。”
“塞外没有京中这么多的规矩,表姐在那儿,连男人都敬服她。”明秀越发欢喜地说道。
她最喜欢被人夸身边的亲人了。
才眉开眼笑觉得冯瑶慧眼识英雄呢,明秀就见寂静的前院儿,一个一脸苍白的青年扶墙而出,抱着一个大鸟笼泪流满面,正是冯五。
冯五眼下也很苦逼,见识了一下满地血的恐怖世界,他两股颤颤,没当场给英雄跪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人间炼狱!
触目惊心!
生不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