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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去散步吗?”秦牧隐问。
黎婉思绪有些乱,她想起了一件事,她和秦牧隐成亲不久,母亲的确来了,却不是看她,而是想求秦牧隐帮忙举荐刘晋元,秦牧隐和承王关系极好,朝堂的人都清楚,否则,上一世皇上不会凭着秦牧隐和承王来往的书信就定了二人的罪名。
承王执掌御史台,负责监督考核文武官员,在朝中的地位极高,朝堂上甚至有得罪了承王就是断送了大好仕途的说法。
秋闱,表哥中了进士,不知什么原因,皇上对这批进士的官职指令一直没下来,表哥哄了母亲找秦牧隐帮忙。
上世,母亲来的时候秦牧隐在书房,她一听说了此事儿,火急火燎带着母亲去书房找秦牧隐,初时,秦牧隐直接回绝了,她气不过,说了些不好听的话。
她怎么说来着,“我不过想你帮衬表哥家一把,于你举手之劳,你不愿帮表哥是不是看不上我,心里还惦记着夏青青,认为我嫁给你是高攀了,事事都拖你的后腿,夏青青温柔贤淑知书达礼比我好又如何,我才是你妻子!”
今时想想,上辈子为数不多的实话就在与秦牧隐的争论中全说了出来,嫁给秦牧隐可不就是高攀了么。
秦牧隐妥协,不久,表哥在承王的举荐下入了兵部,不料,就是由承王亲手举荐的刘晋元,害得承王一生监.禁。
她也不知何时刘晋元成了永平侯府的爪牙,投靠了靖康王,若是去了兵部后她心底会稍稍好受点,如果不是,她只能说,刘晋元藏得真好,哄她娘找了承王当靠山,背地为靖康王卖命。
不久前,三朝回门她和秦牧隐回黎府时,刘氏劝她好好过日子,嫁人了不比在家别使小性子,她嫌刘氏啰嗦,找借口去书房寻秦牧隐去了。
那时候刘氏该就想说表哥的事儿了,谁知无意被她躲开了,离两人回去有些时日了,母亲今日才来,想必是表哥等不及了。
想透彻了,她脑子越发清醒,转头,若有所思的望着秦牧隐,“侯爷,母亲来了,我去静安院瞧瞧,你,不若回书房看书?”
秦牧隐侧目,见她蹙着眉,好似有浓浓的愁绪,淡淡道,“岳母来了,理应给她请安,一起吧!”
黎婉神色一僵,面容愁苦,秦牧隐已经走了,她咬咬牙,追上去,劝道,“侯爷,母亲来估计是有事儿相托,你,帮不上忙!”
帮不上忙就别去了,去书房吧。
感觉落在她头顶的目光变得幽深晦暗,黎婉如坐针毡,随即又坦然下来,秦牧隐心思通透,必不会应下,去了也无妨。
想明白了,眉心舒展开来,仰头,对上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黎婉劝道,“侯爷,不用碍着我娘的面儿应下叫你为难的事!”
秦牧隐点头,走了几步远,身形一缓,黎婉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追上他,就听他好似自言自语,“吃撑了走太急,肚子不舒服!”
随即,脚步慢了下来,黎婉揉揉肚子,心中苦涩,两人齐肩而行,一阵沉默。
还未进屋,就听到了刘氏的笑声,黎婉舒展的眉再次蹙成了一团,她拉住秦牧隐的手臂,今天,她拉了两次,还好,秦牧隐没露出反感来。
“侯爷,别让自己为难!”重活一世,黎婉只能尽全力护紧了秦牧隐,偿还她欠下的债。
对,是债,老夫人的命,北延侯府一百多人的命,以及,承王一生的自由。
秦牧隐不语,推开门,大步迈了进去,黎婉随后。
正和老夫人说话的刘氏听到动静,扭头,爬满细纹的脸堆成了菊花,“侯爷来了?”
秦牧隐身后站着一人,是黎婉,刘氏起身,拉过黎婉,左右端详,“你婆婆还说你病了,娘瞧着你气色极好,侯府的水养人,你胖了!”
黎婉心有抵触,黎家在京中算新贵,刘氏学着大户人家的规矩,在外不准她们叫她娘,要叫母亲,黎婉不认为刘氏自己忘了自己的规矩,该是有求于人故意套近乎。
黎婉心里难受,敛下眼底的情绪,上前给老夫人行礼,“老夫人,我想念我娘得紧,我带她去画闲院坐会,稍后再来陪老夫人说话!”
她难得表现如此急切,老夫人摆手,“不用来了,好好陪你娘吧!”
刘氏有话与黎婉说,心底着急,可面上一派从容,“亲家,婉儿这孩子说话直来直去,你别往心里去!”
责备了黎婉一眼,“娘来和亲家说说话,瞧你急得!”
秦牧隐扶着老夫人站起身,将他膝盖上的毯子递给江妈妈,“母亲,外边停了雨,天还冷着,你在屋里走走就好!”
老夫人注重礼仪,秦牧隐明白,她是要送刘氏出去,黎婉也看出来了,半强迫的扶着老夫人坐回去,“老夫人,外边冷着呢,她是我娘,不会照顾不周!”
强行被压在椅子上,老夫人哭笑不得,“送到门口就回来!”
黎婉再次摇头,说不用了。
刘氏也跟着附和,“亲家,外边冷,你注意着,我和婉儿先走了!”
秦牧隐欲跟上,黎婉侧身,朝他挤眉弄眼,秦牧隐好似不明白,跟着走了两步,黎婉拧着眉,欲言又止。
还是老夫人帮了她,“牧隐,江妈妈想绣一座屏风,你给她画一个花样子!”
黎婉松了口气,挽着刘氏手臂走了,心底发疼,府里就秦牧隐一个男子,老夫人不喜出门,什么事都交给秦牧隐,画花样子也交给他,身为儿媳,她什么都未分担,她拖了秦牧隐后腿。
路上,刘氏问她在侯府过得可好,黎婉心不在焉的应着,刘氏发觉她神色不对,探了探她额头,“怎么了,是不是身子还没好?”
“不是,娘,身子好了,就是久了没见着娘,心里想得紧!”
刘氏叹了口气,“娘也想你,你嫁了人不比在家里,娘要见上一面也难着了,对了,侯爷房里可还有其他人?”
黎婉摇摇头,秦牧隐那方面极淡,哪有旁人?进了画闲院,黎婉吩咐人倒茶,紫薯站在门口,欲言又止,黎婉左右扫了一圈,估摸着紫晴闹了起来,紫兰需要人手。
“紫薯,唤紫馨来伺候,你去帮紫兰!”
刘氏好奇,“紫兰做什么去了?”
黎婉摇摇头,“没什么,侯爷晚上想喝鸡汤,紫兰杀鸡呢!”
刘氏收回目光,紫馨进了屋,她接过茶盏,想起紫晴来,“怎么不见紫晴?我去静安院的路上还遇着她了!”
黎婉目光冷了下来,稍瞬即逝,平静道“估计在忙,娘,是不是府里出事了?”
黎忠卿任刑部左侍郎,前些日子几人逃狱,圣上大怒,把刑部的人叫到跟前训斥了一通。
“逃狱的几人找着了吗?”
这事儿还是上辈子紫晴与她说的,正逢过年她去云隐寺上香,想早日怀上孩子,紫晴告诉她有人两个月前逃狱,云隐寺地处偏僻,遇上歹人就惨了。
黎婉胆小,心里怕得要命,何况是一群亡命匪徒,加之紫晴说得吓人,她立马歇了去云隐寺的心思。
再想想,两个月前的事,紫晴过年才和她说,是不想她去云隐寺上香求孩子。
她算了算日子,逃狱就这几日发生的事。
她记得逃狱的人没找回来,皇上罚黎忠卿在家思过三个月,中间停了俸禄,黎府的银两她娘管着,都快捉襟见肘了,她说起此事想分散刘氏的注意,别把心思放在刘晋元身上。
刘氏叹了口气,一脸愁苦,要不是发生了逃狱一事,她也不用来侯府,刑部出了事,上边的人盯得紧,这时候老爷给晋元疏通关系的话,凶多吉少,被御史台逮住,官职就保不住了。
“哎,你爹也没说,早出晚归,估计还没找着人,你说说,进了牢,周围全是官差衙役,怎么还逃出来了?”黎忠卿在家不说朝堂的事儿,其中细节她也不清楚。
“娘,爹不说也是不想你着急,你别想太多了!”
过了年,皇上才会罚黎忠卿,现在,离过年还有两月,找着人就好了。
“对啊,有你爹,可你爹日子也不好过,整夜整夜睡不着,听晋元说,皇上给刑部规定了期限,要是到了期限没把人抓回来,你爹的仕途就完了!”说起黎忠卿的仕途,刘氏反应过来,叮嘱她,“此事你和侯爷露露底,真出了事,让侯爷帮衬你爹一把,他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这个位子,不容易!”
黎忠卿三十岁才中举,又去县城做了两年县丞,要不是皇室的一位王爷路过县城受了他的恩惠,提携了一把,今日的黎忠卿说不定还是一个小小的县丞。
她爹的官职,上辈子在左侍郎处止步,不知是不是受了逃狱事件的牵连。
“婉儿,娘来,是想和你说另一件事,你听着,看看可有法子!”刘氏不愿再说黎忠卿,说起了其他。
黎婉低着头,神情不明,刘氏没想等她回答,自顾自说着,“你表哥中了进士你也清楚,舅舅家就靠你表哥支撑了,他读书努力,你小时候也说过表哥会中状元,如今皇上的官职调令迟迟没下,恐其中生变,你给侯爷说说,让他想个法子,指个官职给你表哥,京里边的就成!”
刘氏娘家在镇上,家境一般,刘氏跟着黎忠卿过惯了京里的繁华,想把娘家人也接来,可京城到处要银子打点,刘氏给娘家买了一处宅子已经用尽了法子,生计还得靠刘晋元。
黎婉抿了一口茶,中午吃撑了肚子,还胀得难受,娘背着爹给祖父舅舅家买宅子的事儿她知道,正因为知道,她心里越发厌恶刘晋元。
“娘,侯爷的事我从不过问,而且,皇上也没给侯爷官职,侯爷估计帮不上什么忙,表哥中了进士,官职调令应该也快了,您和表哥说,再等等!”
刘氏一怔,似是没想到黎婉会回绝她。
一时之间,刘氏失了言语。
黎婉转移话题问起了府里其他事,刘氏一一应了,走时,老夫人身边的江妈妈送了礼品来,黎婉心里别扭,江妈妈照顾着她的情绪,解释道“老夫人说了,府里人少,燕窝,人参库房多得很吃不完也是送人了,亲家人口多,能帮着分担一些最好了!”
其中还有布匹,玉器金簪。
刘氏上了马车,黎婉转身,叫住走到门口的江妈妈,“江妈妈!”
江妈妈身形顿住,转身,脸上恢复了正常,不似刚才挂着笑。
黎婉垂下头,心里发虚,忘记要说什么了,想了想,道“我新学了几样小菜,中午做给侯爷吃,他说味道不错,晚上,我做给老夫人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