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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叶翎再能装,走进殷子波办公室的时候,脸上也颇不自然。
殷子波奇怪,叶翎正常时候,尤其是跟公务相关的场合,永远是面带微笑,绅士风范:“叶哥,咋啦。”
叶翎忙微微一笑:“没事。凌总非常专业,非常有水平,令人敬佩。”
殷子波一阵得意:看来,这小子今天吃憋了。“那是,我们公司的人嘛。”殷子波洋洋得意,好像让叶翎吃瘪的是他自己。
叶翎对这种不要脸而且还不自知的伪单纯行径只能选择无语。
两人坐下闲聊了一会,一起去参加午宴。贺刚的秘书把饭局安排在皇冠大厦斜对面的一家四星级酒店里。席上,大家宜笑宜言,宾主尽欢。皇冠这边所有人都一致许诺叶翎:竞标只是走过场,这笔生意肯定给信业做。
叶翎心里暗暗骂娘,嘴里一个劲的感谢,同时拍着胸脯吹牛,保证让皇冠上市,保证吧股票价钱卖得高高的。
叶翎忍不住拿眼睛瞪凌苒:你干的好事,好吧,今晚上咱们旧账新仇一起算,五年了,恨满胸,化春风玉露再觅鸳侣梦......叶翎下-身一阵胀痛,眼珠上忽然泛起了红丝。
凌苒跟叶翎只隔了一个贺刚坐着,一看见他眼珠里的血丝就知道叶翎在想什么了,不由的大惭,过去这种情况,两人往往会酒席吃到一半,找个借口溜出去,不分好歹的乱找背人的地方。由于如火如荼,5分钟内,叶翎就能让凌苒高-潮,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那全身心充实的满足.......凌苒不敢看叶翎,只好半低下了头。
因为要竞标了,叶翎整个席间都在拼命营销。做投行的都把吹嘘自己和拍客户马屁上当“艺术”和“内功”来修炼。叶翎做投行十几年,年纪轻轻能自己独立开公司,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一顿饭,叶翎侃侃而谈,天花乱坠,把皇冠在座的几位高官马屁拍得足足的,却又是娓娓道来,措辞高雅,仪态从容,一点不给人以强迫感,自己还一点不显得得掉价,最肉麻的词句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诚恳无比,最胡扯的内线消息被他低声泄露出来,都给人无穷无尽的信心。
其实叶翎所有的废话总结起来就这么几句:
1.我的公司是最棒的,行业第一。
2.皇冠是最棒的,行业第一,
3.皇冠委托我们公司做ipo是最棒的,行业第一。
凌苒不得不佩服:能把牛皮吹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也就这小子了。
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多,大家起身回皇冠大厦,走到一楼等电梯的时候,贺刚殷柏等人跟叶翎握手道别,凌苒却说要亲自送叶翎上车。
殷子波不高兴了,凭啥:“那我也去送叶哥上车吧。”
凌苒撅起嘴发飙:“殷总,我送叶总,你怎么好意思在里面当电灯泡。”
殷子波愕然:“什么?你.....啥意思啊。”殷子波那个气,不就两盒巧克力,一盆花嘛,我送了你一礼拜玫瑰呢。
凌苒翻了个大白眼给他。
贺刚忍不住一笑。
往下的电梯先来,凌苒扯扯叶翎袖子:“叶总,咱们走。”
叶翎一笑,跟着凌苒进电梯。殷子波情不自禁的想往里面挤,被贺刚一把拉住:“干嘛呢,听不懂人话啊。人家不要电灯泡。”
凌苒转过身来,又冲殷子波翻了个白眼,还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殷子波吐血。
不锈钢门缓缓关上,电梯下行。凌苒的笑容立即从脸上消失:“叶总,这把钥匙您收回去。我今生今世永远不可能再踏入那房门一步。”凌苒从包里摸出钥匙,递给叶翎。
叶翎不收,“我今晚上9点一定到家。如果房是空的,心是空的,我也会等,反正我已经等了五年了,我会永远等下去,直到某一天,夜深人阑,她翩然归来。”
凌苒把钥匙往他西装口袋里一塞:“那你等着吧,反正有不妨碍你继续结婚离婚。好了,到了,叶总,88.”
叶翎一脚跨出电梯,一手掏出钥匙,往后一扔:“拿着这把钥匙,晚于9点的话,自己开门进来,脱光衣服,直接爬上我的床,先给我舔,再自己坐进来。今夜,你主动。”
钥匙“叮”的一声掉在电梯的花岗石地面上,凌苒想飞起一脚把钥匙踢出去,门已经缓缓合拢了。
凌苒大怒:“叶翎,*you。”骂完,回过神来了,妈的,这句骂差了,这小子正等着我这么去操-他呢。凌苒那个气啊,奶奶的,变成奖励他了。
电梯升到28层,凌苒想对地上的钥匙置之不理,但是最终,还是捡了起来,放进包的内层。
凌苒回自己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殷子波就踱着步进来了,两手插在自己西装裤兜里,脸上似笑非笑:“凌总,送叶总下楼,说了些啥悄悄话啊。”
凌苒忽然心中一动:“叶总说,他今晚上九点,无事可干,问我愿意不愿意一起去养生中心泡spa。”
殷子波眼睛立马就圆了:“你去不去。”
凌苒一笑,风情万种的瞟了殷子波一样,嗲着嗓子,拖长声音:“您....说.....呢......?”
殷子波马上说:“凌总,您去,我也去,大家一起去。”
凌苒翻了个白眼,嘴巴一撅:“怎么,想玩3p啊。可能吗?现实吗?你当我谁啊。”
殷子波忙说:“不是,不是,我真没这么想,我这么保守正派的一个人,这种事情从来不碰的。我的意思是,大家朋友嘛,晚上没事干,一起消遣消遣,增进感情嘛。”
凌苒笑:“那行,可以。不过我刚才已经拒绝叶总了,要么你再打个电话给他,问他9点去哪个spa。”
殷子波信以为真,掏出手机给叶翎打电话。
叶翎正在开车并线:“什么spa?”
“凌总说的,晚上9点,我们一起去泡spa。叶哥,哪个spa啊,如果你没定下哪个,那我来订。”
“泡什么泡,我忙着呢,不去。”叶翎没好气,直接就把车载电话给掐了。
殷子波生气:“奶奶的,这小子......算了,他不去拉倒,我们两去吧。凌总,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凌苒龊狭的笑:“殷总,我既然拒绝了叶总的单独邀请,难道我会接受您的么?好啦,我要办公啦,殷总,没事请回。”
殷子波气得七窍生烟,最后扁了一下嘴角,走了出去,一路走,一路暗骂:婊-子,他妈的,婊-子。凌苒,我就不信我上不到你。
殷子波回办公室吩咐秘书继续订花。秘书撇嘴:“殷总,每天都送吗?一礼拜送一次就够了吧,哪有那么容易谢。”
殷子波想想,也是哦。“好,每周一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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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苒开始自己上网查各项数据,选取类比公司,估算皇冠市值.......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了,凌苒开始莫名的烦躁。
叶翎的话反复的在脑子里转:九点前到,自己脱光衣服,趴在沙发上,摆好姿势,我一进门就要干;九点后,自己开门进来,脱光衣服,爬上我的床,先给我舔,然后坐进来。
九点前,九点后.......脑在里两副淫-靡的画面,凌苒越来越呼吸困难,脑子里一团糟。
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凌苒对自己说。拿起手机,匆匆给邵承志发了个短信:承志,能给我打个电话么?我爱你,我想你。
邵承志这两天在北戴河出差,凌苒不敢贸然打他电话。
果然,一分钟后邵承志短信回来了:我在开会,会议结束马上给你打电话。我也爱你,苒苒。
凌苒痛苦:承志,我现在多么需要你,哪怕听听你声音也好,我一贯任性,自控力差,易惑,无力抗拒心魔,我需要你帮我坚强.......
办公室一片寂静,这寂静中隐藏着多少不安,每一缕空气都在暗示着危险的裂变,凌苒感觉到了双唇的饥渴,皮肤的饥渴,*的饥渴,每一条神经元都在渴望被抚摸,被轻吻,被入侵......凌苒喃喃对自己说:医生说得没错,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准备......
美国公司都有雇员帮助计划,其实是一种保险,每个员工都可以靠这份保险接受各种法律、财务、心理方面的三次免费咨询。
凌苒跟白帅哥同居了将近5年后,开始抑郁,一方面是年龄渐渐大了,这么有性无婚姻的终究不是个事,人生应该进入下一站了;另一方面是绿卡问题,总不能老让美林这么掐着自己喉管吧。那是不是应该考虑结婚呢?但时白帅哥毫无此意,自己好像,也没这个欲-望。那么为了不耽误自己的人生进程,是不是应该现在分手,好让自己开始寻求一场往婚姻发展的严肃关系,可是,工作这么忙,一天14-16小时,一周7天,社交有限,加上纽约的男人,都特么的只肯白睡,白睡他们还挑三拣四,哪里去寻找自己人生的下一站?
凌苒上了十几小时班后,精疲力尽,回家躺床上还睡不着觉。晚上失眠,白天迟钝,迟钝了还得装不迟钝,于是,恶性循环......同事建议去看心理医生,缓解焦虑。心理医生建议去看婚姻咨询,寻求帮助。婚姻咨询又建议去看性学专家,解开困惑......ok,凌苒转了一圈,搞了半天,工作问题是性生活不和谐的问题啊,这都哪跟哪啊......
凌苒在性学专家那解释:“亲爱的ms.xxx。我男友床上表现非常棒,他的器官很大,他很持久,他技术很好,他......不不不,我有高-潮,我不是性-冷淡,我喜欢做-爱,我是色-情-狂.....”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你有高-潮还是觉得不满足?”
“我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凌苒绕来绕去,挣扎了半个月,白付了好几张账单,才说了实话,“他的时间非常紧,让我像应召女郎一样,随叫随到,并且不肯跟我结婚。但是我每次接到他的电话,我就开始感觉到那种激情,那种渴望,让我的内心充满了对他的欲-望,我仅仅看到他的人,闻到他的气息,摸到他的手,我就已经完全湿润,他有时实在太忙,甚至没有时间空间插-入,只能在我唇上最轻最匆忙的给一个吻,都能让我高-潮。很多次,我去找他,他却受条件限制无法跟我好好做,但是越是这样,我反而感受来得越是猛烈,像整个大海的水都倾倒在一口狭窄的井里,又像整个人都都被海啸的巨浪卷走淹没抛起碾碎.......”
凌苒把《常忆观潮》翻译给性学专家听: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这就是我的感觉,惊涛骇浪,汹涌澎湃。他每次都能让我这样,不管有没前戏,不管时间有多短,不管抽-插几次,欲-仙-欲-死,而且最奇怪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强烈。我每次离开他时,都在想,这次是极点了吧,再没有了更猛的吧,但是下一次都是,哦,真的还有啊,就这么神奇......”
医生点点头:“那是因为我们的大脑就像电脑的主板一样,可以用化学物质把美好的记忆储存起来。当你接到他的电话,你的大脑就自动的把这段记忆载入运行,在你奔赴他的过程中,你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准备,你的腺体就开始分泌荷尔蒙,当你见到他时,你的情绪就已经在上个高-潮的平台上了,所以他轻轻一触,就把你推上了一个更高的台阶.......”
“那为什么我现在的男朋友不能?他的尺寸明明比他更大,时间比他更长。我现在的男友能把我撑开,每次进入都让我感觉自己狭小,他甚至不能太过于猛烈的撞击我,因为撞到了我宫颈,我反而会觉得不舒服......在我前任那里,我们完全吻合,天衣无缝,他正好将我完全充实,并且能进到我最深处。我的感觉完全就是那个词:fulfill。整个都被他充满了,没有任何空隙,没有任何多余,无处不紧密体贴。两人合二为一。他的每一次抽-插,我都觉得像过电一样,我的神经都在噼噼啪啪的爆火花,美妙之处,无法用言语表达......”凌苒痛苦,叶翎,我恨死你,我一辈子都恨你。
“明白了,这就像拼版游戏的两块板,彼此拼在一起,正好吻合,而跟别的板拼在一起,就无法如此服帖。我在这行20多年,经常有听到我的咨客这么说,偶然遇到了某个人,忽然发现,跟自己特别吻合,跟别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是从整个人群来说,还是小概率事件,因为我们的性伴侣数目总是非常有限,很难有此巧遇.....”
“他阅人无数,在我之前有过几十个女人,他自己都数不清楚。”凌苒解释,“遇到我后,就跟别人都断了,因为别人无法给他同样的感觉。”但是那又如何,他还是没给她想要的东西。对他来说,真正的高-潮是满足他的野心。性,算得了什么,最低层次的*而已.....
其实,性本来就是最低级的*嘛,跟吃饭喝水排泄一样,最基本的动物本能。但是......叔本华又说:在人那里,性快感总是那么固执的跟选择性联系在一起,在某些特点条件下,强化为带着激情的爱慕,所以,性在人那里,就成了短暂即逝的快乐,却更为强烈持久的痛苦之源。
凌苒在办公室里咬着嘴唇,记忆之门伴随着血液里激素浓度的升高,一点点开启,所有往昔的图片交叠成串,一起向凌苒脑子发来,铺天盖地:叶翎抱紧了她的腰,猛烈的抽-插,她的手抓紧了酒店落地窗的窗幔,几乎见它扯落;叶翎跪在床上,将她双腿推向胸前,香味蜡烛在卧室内芬芳.......五年了,叶翎说:你走后,我从没有满足过。叶翎说:我受尽了煎熬......
凌苒强忍着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幻象:我也受尽了煎熬,五年了,我从没满足过,就像一块拼板丢失了另一块......但是,我不能再爬上他的床了,只要我再上一次,我就会想上第二次,又会落到过去那样的境地。
有两个声音在凌苒脑子里吵着。一个声音说:你还想爬到他的床上当免费鸡么?你这个贱货。
另一个声音说:那又如何,享受人生,及时行乐,世界上只有他能让我欲-仙-欲-死,别的管它辣妈多。
一个声音说:你已经不是22岁的小姑娘了,你已经28了,你应该成熟了,你应该有理智。你现在有未婚夫了,你想为了这个只想睡你、不想娶你的男人把婚姻搞丢了么?
另一个声音说:搞丢就搞丢,大不了再找一个,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街跑。我凌苒还担心嫁不出去么,但是能给我这样满足的男人,只有一个。
一个声音说:他能给你多久的满足,3个月,6个月。从交第一个正式男朋友起,你花了整整10年,找到了这么一个你愿意嫁他愿意娶的人,一个你仰慕你尊敬你可以信托终身的人,就为了这么几个月的肉-欲葬送可以陪你共度今生的人,你自己算算,代价与收益,是赚是亏.....
另一个声音说:他今晚上不在,你偷吃后,把嘴擦干净,他知道个屁。
一个声音说:今晚上去了,那明晚上呢,你只要再上一次,你就会夜夜想要,千年做贼,总有被抓的一天,你会万劫不复。而且,你怎么忍心欺骗他,为了一个玩弄你抛弃你把你当免费鸡享用的男人,欺骗背叛你的未婚夫,一个你那么尊敬的男人,一个真正高贵的男人。
另一个声音说:9点,9点,9点......
凌苒恨不得多抽几个耳光让自己清醒清醒。
凌苒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凌苒以为是邵承志发短信过来了,赶紧抓在手上,原来是叶翎发的短信:我渴望太久,压抑太久,已无法忍耐,今夜我要内-射,已为你准备好药。
凌苒狠狠的把手机摔在桌上:去死吧。
但是脑子却不听使唤,全是自己跟叶翎阴阳交融的那一刹那的感觉,叶翎发出沉闷的低吼,一面往她身体疯狂挺进,一面用牙咬她的肩膀,然后是忽如其来的抽搐痉挛......
凌苒欲哭无泪:叶翎,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你的吗?
手机嘟嘟的响了,居然刚才没被她砸破,这回是邵承志打来的:“苒苒?”
“承志。”凌苒眼泪忽然就下来了。
邵承志吃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嗯,有点事。我不开心,我非常非常不开心......”凌苒吸鼻子,把眼泪咽下去,“我好想你。承志,今天晚上我不想一个人,我去找你好不好?”
邵承志沉默了一秒:“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回北京吧。现在会议刚开完,我手里还有点活必须处理,一弄完,马上回来。”
“那你明天怎么办?”
“我明天早晨自己开车回来,5点前出发,8点前肯定可以赶到。”
“那你太辛苦了。”
“没事,我是男人嘛。应该的。”
“你怎么回来?”
“打的。”邵承志说,“苒苒,别不开心。我现在马上叫酒店给我准备点海鲜,等会一起带回来,螃蟹,鱼,虾爬子,都有......”
“你能9点前赶到么?如果赶不到,我去你那里。”
邵承志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一定要9点前赶到:“肯定能到,从北戴河到北京,最多三小时够了。”
但是邵承志手里的活并没有那么快处理完,真正出发时,已经6点多。邵承志一路催着司机快开,一面自己啃干方便面。京哈高速上又堵了堵,急的邵承志跳脚,最后终于在9点差五分赶到。
门一开,凌苒就扑了上去,抱住邵承志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潸然泪下:“你终于回来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