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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房间都是一样的,布景也差不多,格子门、胡桃木色的木地板、走道上摆着造型别致的装饰品。
刚才一出门就接到妈妈的电话,忘了看房间号!
习惯性的去掏手机,摸到*的衣服,才想起手机刚才掉到温泉池里了。
虽然是盛夏,但在山里,风吹着还是有些凉。
她打了个哆嗦,将浴巾披在身上,打算去前台问一下.....蠹.
苏桃抬脚走了一步,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她居然忘了问他的名字了,手机上存的,是隔壁家的美少年髹。
“苏桃,你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
顾予苼站在苏桃身后,冷冷的看着她脸上丰富的表情,浴巾松垮垮的围在腰上,***的上身肌理分明,尤其是小腹上两条性感的人鱼线。
“顾......顾总。”
她收回落在他八块腹肌上的视线,往旁边让了让。
不雅,太不雅了。
她居然盯着一个男人的小腹垂涎欲滴!
水珠从顾予苼的发梢滴落,他走了两步,回头,见苏桃还杵在那里。
“你上辈子,是笨死的吧?”
苏桃有些委屈,在工作上,她从来没出过错,跟着顾予苼出差,所有的衣食住行也是打理的妥妥当当。这种乌龙的事,绝对是她人生的首例。
“进来。”
顾予苼推开房门,脸上的表情很不耐烦。
“不用了,我去前台问一下,顾总您早点休息。”
现在她是休假时间,不用仰他鼻息,看不惯,她可以不看。
又不傻,明知道不会有好话,还傻乎乎的凑上去被他嘲讽。
他是上司,又不是她男人,更不是她妈!
“两个选择,一个自己进来,二是我将你拧进来。”
他靠着门,神态慵懒的眯起眼睛,锁骨突出,很性感,紧绷的肌肉充满了掠夺的野性。
苏桃不喜欢被人掌控,而且还是个不相干的外人,眉眼严肃,“顾总,我在休假,现在你没权利指使我,我要怎么样,是我的自由。”
“是吗?”顾予苼直起身子,漫不经心的舔了舔唇,“那就取消假期。”
“私自剥夺员工的正常休假,是属于违法行为,我有权利依照劳动法告你。”
一激动,暴露了真实性子。
看到顾予苼迅速沉下去的脸,苏桃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努力想办法补救,“不是,顾总,我的意思是......”
跟在顾予苼身边两年,多少了解他的性子。
不喜欢被人拒绝,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变态的通病!
顾予苼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要去告我?”
直起身,信步走到苏桃面前,手指强势的挑起她的下颚,“翅膀长硬了?居然跟我讨论起法律了?嗯?”
他的声线低沉,透着沐浴过后的沙哑,尤其是最后一声,尾音上扬,像一只大手,轻轻的挑起她的心弦,又放下。
那种感觉,很怪异!
“那需不需要,我再在律师团里找个好的律师给你?”
这小猫咪的爪子都伸到他这里来了,再不好好磨磨,估计再过不久,要翻天了。
“不用了,谢谢顾总,我也就是开个玩笑,”她狗腿的给顾予苼扇风,“能在顾氏上班,那是多大的福气啊,加班都是心甘情愿。”
不得不说,她狗腿的样子成功驱散了顾予苼心中的阴郁,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心甘情愿?确定?”
苏桃忙点头,“确定,百分之一百确定。”
“那好,今年的年假取消,国情和元旦小长假也取消。”
靠,你怎么不去死。
这次,苏桃学乖了,忍着没说出来。
“顾总,国庆和元旦您都不在,我去哪工作啊。”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怀的田......”他俯身,看着她瞪大的眸子,戏谑的勾起唇角,“顾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工作。”
苏桃被顾予苼前面一句话吓的神经紧绷,听到后面一句话,又陡然放松下来。
顾总,您老人家能换个比喻吗?
在门口耽误了五分钟,顾予苼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他伸手,直接拧着苏桃的后衣领,将她拽进了房间。
苏桃吓了一跳,反手握住他的手臂,“顾予苼。”
惊吓中,连全名都喊出来了。
‘砰’。
推拉门关上,上锁,动作一气呵成!
苏桃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连拖带拽的拉进浴室,好不怜香惜玉的丢进了恒温浴池了,“洗干净,架子上有浴袍。”
水花溅了一地。
苏桃被呛得喝了几口水,在水里扑腾了几下,才扶住扶手,勉强稳住了身子。
“顾予苼,你这个混蛋。”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看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顾予苼。
顾予苼俯身,薄凉的气息拂过她的脸:“混蛋?苏桃,谁给你的胆子这么骂你的上司?”
苏桃心里憋着气,眼眶红的像只兔子,浴巾在进门的时候就掉在了地上,薄薄的雪纺衫打湿了贴在身上,能清晰的看到她里面杏色的绣花内衣,包裹着胸前白皙的嫩肉,形成了一幅让人血脉膨胀的画面。
“尺寸刚好,一只手就能裹住。”
顾予苼淡淡的总结了一句。
苏桃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低头,衣服透的清晰可见。
“啊,流氓。”
她尖叫一声,鞠了捧水泼在顾予苼脸上,双手交叉挡在胸前,脚一瞪,身体就划出了两米远。
顾予苼眉目深邃,神色冷漠的扫了眼一脸戒备的苏桃,直起身,拿起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我说的是你的脖子,苏桃,趁着我没发火将你掐死之前,快点洗好给我起来,滚出去。”
他腰上的浴巾有些松了,露出墨蓝色的内裤边缘。
浴室的门关上,声音很响,昭示着某人心情很不爽。
苏桃尴尬的捂脸。
她刚刚居然以为——
天啊。
丢死人了。
不过,细细一想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顾予身边一直不缺投怀送抱的女人,漂亮的、清纯的、性感的、艳丽的,这些年都没见他动过心。
怎么会对她一个小秘书起歹意呢?
再说了,是他硬将自己拉到他房间的,居然倒打一耙,好像是自己赖上他的一样。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好澡,拿起架子最上面的浴袍裹上。
浴袍有点大,空荡荡的摩擦着光裸的肌肤。
想到顾予苼还没有洗澡,已经走到门口的她又折回去,重新往浴池里放好水,才拉开门走出去。
顾予苼围着浴巾站在窗口,头发和身上的水珠都干的差不多了,这个房间的视野很好,能看到后面整片茶园。
苏桃抱着湿衣服,双腿紧紧的并拢,浴袍的下摆不短,正好是职业装包裙的长度。
以前也没觉得这个长度有什么问题,也许是里面什么都没穿的缘故,她总觉得会曝光,不停的将下摆往下扯!
“顾总,水我已经放好了,我先回房间了。”
男人没回答她,苏桃站立不安的等了几秒钟,当他默认了,抱着衣服落荒而逃。
听到开关门的声音,顾予苼才转过身,深邃的眉眼里掠过几缕狼狈!
白色浴巾下,某处已经撑起了帐篷。
看来,常明远说的没错,他真的该找个女人了。
苏桃慌不择路的跑向左边的走道,房间都是一样的,对她住的那间,苏桃实在是没有印象了。
“苏桃,”余塍叫住她,“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
看到余塍,她简直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喊不出他的名字。
“......”
唇瓣动了动,她尴尬的抓着湿哒哒的头发:“我忘记房间号了。”
“你忘记的,不只是房间号吧。”
余塍恨惊讶,他居然还记得苏桃的小动作,紧张的时候,总喜欢抓头发!
而且,他刚才如果没猜错,她应该是想叫他的名字。
苏桃这下更尴尬了,脸颊酡红,讪讪的低着头,“抱歉。”
“余塍,”他低头,温热的呼吸擦过她的额头,“我的名字,余塍。”
苏桃不喜欢这么近的距离,往后退了一步,“余塍,我记住了,我的房间号?”
“2017,下次别再忘了。”
余塍的语气像是在叮嘱一个孩子,恰好是苏桃不喜欢的。
“衣服我放在你的床上了,换好后,来餐厅吃饭。”
“谢谢。”
......
苏桃到餐厅的时候,余塍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绅士的替苏桃拉开椅子,“我美丽的公主,请。”
“谢谢。”
苏桃坐下,如坐针毡的看着对面一脸从容的男人。
“余塍,我......”
余塍将皮质的菜单放到苏桃面前,“吃饭时间,你需要的是点餐,而不是想些乱七八糟的。”
对吃的,苏桃一向不挑剔,随便翻了翻,就推到了余塍面前:“你来吧,你是这里的老板,对菜色肯定比我熟悉。”
苏桃这么说了,余塍也不矫情,合上菜单,点了几道招牌菜。
“余塍,谢谢你,但能不能麻烦你,等一下送我下山。”
“这里住着不习惯?”余塍皱眉,“山上清净,温度适宜,比下面的酒店舒服多了,天然的温泉对身体也有好处。”
“这里挺好的。”
“那为什么?”
余塍喝了口茶水,神色淡雅的看着举足无措的苏桃。
“我的行李都在山下,难得休假,自然想四处逛逛,这里挺好,但是听说桐城有很多名胜古迹,想去看看。”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余塍看了她几眼,找不出任何破绽。
“换洗的衣服我替你准备好了,桐城的名胜古迹,等我忙完了明天,我带你去看,”他俯身凑近她,“如果是因为我......”
他摸了摸鼻子,很是狼狈的轻咳了一声:“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用觉得有压力。或许刚开始是有那个想法,但接触后,还是觉得更喜欢跟你做兄弟的感觉。”
苏桃欲哭无泪,虽然她对余塍也确实没了当年脸红心跳的冲动,但被一个男人这么直白的说只适合做兄弟,这种感觉,还是不大好受!
她咧了咧嘴,不否认自己确实松了口气,“你能说的含蓄点吗?”
余塍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怕含蓄了你又会多想,连饭都吃不好,急匆匆的想下山。”
菜上的很快,估计是因为余塍的关系,特别优待。
“嗯。”
苏桃一边吃一边点头,脸上露出称赞的笑容,“不错,味道很好。”
余塍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笑容,“一分钱一分货?”
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感情还记得早上的事呢。
顾予苼和常明远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了相谈正欢的两人。
“诶诶诶,你的......秘书,”常明远用下颚示意了一下苏桃的方向,“换了身衣服,漂亮多了,我早就说过,你们顾氏老气横秋的工作服该换换了,你看,硬是把一个妙龄......”
话还没说完,转头一看,顾予苼已经走远了。
“诶诶诶,你等等,我这还没说完呢。”
对身后的喊声,顾予苼置若罔闻,路过苏桃那桌时,他曲起手敲了敲桌面,“下午跟我去个地方。”
苏桃惊愕的抬头,“我在休假。”
顾予苼居高临下的目光淡漠入水:“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年假上午的时候我已经取消了。”
苏桃动了动唇。
“有意见?”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看了眼对面的余塍,“余老板,我的茶叶,可能要多加几袋,就辛苦你了。”
余塍笑了:“我的荣幸。”
苏桃敢怒不敢言,“没意见。”
“下午穿运动服。”
......
苏桃长长的喘了口气,抬头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小径,挪了挪肩膀上的背带。
顾予苼叫她来,居然是陪着他爬山。
这么热的天气,才走了一小段路,已经汗流浃背了!
男人走在前面,穿着白色的polo衫,宽松的休闲长裤,神清气爽,矜贵儒雅,连半点喘息都没有。
相比之下,苏桃的形象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肩上背着登山包,脖子上挂着两个大水壶,手上拧着一大袋水果和零食。
苏桃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顾不得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不行了,要死了,顾总,你慢慢爬吧,我在这里等你。”
亲身体会,绅士风度在这个男人眼里,形同废话。
顾予苼折回来,在他面前蹲下,取下她脖子上的深色水壶和她背上的背包,“继续,作为秘书,这么弱不禁风,简直给顾氏丢脸。”
苏桃喘着气哀嚎,她实在累的不行了,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手心被塑料袋勒出了几道青白的痕迹。
“又不跟别的公司考试跑田径,你管我体能好不好。”
顾予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有一滴水珠顺着他的嘴角滑下,滴落下来,“这是命令,可以不服从,扣工资。”
苏桃咽了咽口水,拧开水壶,没形象的喝了一大口。
“资本家,我那点工资你还忍心扣,”她一边抱怨,一边撑着地面站起来,提着水果和零食的手往前伸了伸,“还有这个。”
男人寡淡的看着她,没有要接手的打算,“那不是我买的吧。”
“你是男人,就不能帮我拧一下。”
顾予苼只带了最基础的登山用品,她手里拧的才是最重的,他又不许放在他的背包里,就只能一路拧着了。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跟我睡过?”
最后两个字在他舌尖上绕了一圈,带着浓厚的氤氲,眯起的眼里透着几分戏谑的作弄。
苏桃的脸一下子就滚烫的烧了起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拧起水果,艰难的往上爬。
果然不能指望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怜香惜玉的好话。
一只手穿过塑料口袋提手,不可避免的,触到她的手指。
苏桃吓了一跳,顾予苼已经将口袋接过去了,“我们是来爬山,不是来过夜,下次,再带这么多东西就自己拧。”
“啊,还有下次啊,顾总您饶了我吧。”
这片山还没有经过开发,到处都带着原始的味道,小径是走出来的泥路,两边布满了杂草,苏桃甚至在树丛中看到了跳跃的小松鼠。
“顾总,会不会有老虎?”
万一窜出来一头猛兽,他们就两个人,还赤手空拳。
顾予苼像看白痴一样扫了她一眼,“你以为,你是在逛动物园?”
苏桃:“......”
爬了将近半个小时,苏桃实在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虚弱的摇头,“不行了,再走下去正的要死了。”
顾予苼从容的将背包里的垫子拿出来铺在地上,坐下,从口袋里挑了个最大的苹果递给苏桃。
苏桃受宠若惊的接过:“谢谢。”
顾予苼斜了她一眼,拧开水壶的盖子,“去洗,你的自己挑。”
“......”
她看了眼天色,已经傍晚。
“顾总,还不回去吗?天要黑了。”
顾予苼喝完水壶里的水,随手扔到一旁,“吃完苹果就回去,这附近有条小溪,水质很好。”
苏桃翻了个白眼:“说不定有人在上游洗脚。”
顾予苼沉着脸看她,取下她脖子上的水壶,拧开,将里面不多的水全喝了。
“我的水。”
苏桃委屈的瞪着他,舔了舔干裂的唇,喉咙都干的冒烟了。
看着她受委屈,又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顾予苼心里的郁气奇迹般的好转了。
鸟儿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夕阳的余晖从树枝缝隙中洒下,在她身上投下炫目的余晖。
她仰着头,鼓着眼睛瞪他。
顾予苼心里一动,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吻了下去。
触到她柔软的双唇,顾予苼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唇彩是柠檬味的,因为惊讶,她的眼睛瞪的很大,深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出他放大的俊脸!
吻她的感觉并没有想象中的太糟糕,相反,他还挺喜欢。
对于喜欢的东西,用理智勉强压制自己,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趁着苏桃还没从这种极度震惊中反应过来,他单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唇。
温热的水渡到她嘴里。
苏桃皱眉,抗拒的推攘他压过来的身体,想闭上嘴巴,偏偏被顾予苼捏得死紧。
柔软的舌头探入她的舌根深处,迫使她将嘴里的水咽下去!
顾予苼松开她,用丝绢擦了擦沾了水渍的唇,神色如常的说:“你的水。”
“呸呸呸。”
苏桃趴在一旁干呕,衣袖使劲的擦着唇瓣,“顾予苼,你恶不恶心。”
被人这么直白的嫌弃,顾予苼当即沉了脸,“你如果不去洗苹果,我不介意再来一次。”
苏桃站起来,抱着苹果去找顾予苼口中的小溪。
有病。
放着大少爷的生活不过,非要来体验这种原始生活,还在河里洗苹果吃,现在污染那么严重,也不怕食物中毒。
“流氓,混蛋,王八蛋,居然占我便宜。”
“我倒觉得,比较吃亏的是我。”
安静的树林里突然冒出一道声音,苏桃吓了一跳,回头,就见顾予苼走在她身后,一张脸沉的像要滴出水来。
桀骜不驯的上下打量她,“身材、样貌、气质皆无的三无产品,你倒告诉我,你亏在哪里了?”
苏桃气的脑子发热,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
顾予苼顺势往后退了几步,脚下踩空,他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想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下坠的身体。
苏桃眼疾手快的拉住他,那一瞬间,完全是出于本能,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
顾予苼想推开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伸手紧紧抱住她,将她护在怀里。
“咚”。
一声闷响。
五脏六腑都几乎被跌散了。
苏桃的头重重撞在一个硬物上。
“嗯。”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脸贴着的地方上下起伏了几下。
苏桃脑子空白了几秒,手忙脚乱的从顾予苼身上起来,惊慌的看着身下脸色惨白的男人,颤抖的喊了一声,“顾总......”
刚才,要不是护着她,他不会摔这么重。
摔下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头正好撞在他的肋骨上!
“不碍事。”
他勉强说了一句,手臂撑着地面试图坐起来,胸腔里翻涌的疼痛让他脸色又白了几分,握着拳抵在唇边,低低的咳了几声。
“这应该是捕猎挖的陷阱,下大上小,三米多将近四米,幸好里面没有削尖的竹筒之内的利器。”
苏桃仰着头看着逐渐青灰的天空,“不会掉只老虎下来吧。”
顾予苼挪动着身体靠在洞壁上,“老虎倒不会,蛇就不一定了。”
他不是吓苏桃,这个季节,正是蛇虫鼠蚁肆掠的时候,晚上在森林里什么危险都能遇到。
“顾予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吓我。”
苏桃的家庭条件虽然不好,但也是从小在镇上长大,对蛇什么季节活跃完全不清楚!
顾予苼沉默,开始打量洞的构造,这种捕猎的陷阱,一般猎户会隔几天才来看一次。看地上跟着他们一起落下来的树枝,上面的叶子还是鲜活的,猎户应该才来看过,并且把洞布置好。
她掏出手机,大概是洞太深了,又在山区,没信号。
苏桃皱着眉抱怨,“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会还有人挖洞捕猎呢?”
“桐城本来就是山城,这几座山太大了,开发起来耗时耗力,所以政府才开发了东边的梯田,就是现在的城中心,桐城百分之八十的人靠纺织致富,导致了这几座山成了名副其实的原始深林。”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
爬上去,不现实,她和顾予苼两个人的身高加起来都没有四米。求救,没信号,现在都快晚上了,更不会有人在山上逗留。
“睡一觉,等常明远明后天来救我们。”
这种时候,顾予苼依旧是从容不迫,仿佛一切事情都在掌控之中。
苏桃激动的站起来,“万一他没发现呢?”
这和听天由命等死有什么区别。
“不会,我来之前告诉过他我会来爬山,这个地方,他知道。”
上次,箫随心赌气跑上山,就是他陪他上来过。
“那为什么不是今晚?你这么久没回去,他都不会怀疑出事了吗?”
顾予苼表情深邃的看了她一眼,苏桃很焦急,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没崩溃的痛哭,已经算是很镇定了。
如果是箫随心--
他简直能想到她六神无主,哭声震天的场景了。
“因为,我跟你在一起。”
苏桃:“......”
这两件事有联系?
顾予苼从裤包里摸出烟盒,捏出一支咬在嘴里,找了一圈没发现打火机,细想了一下,才发现他刚才随手放在背包里了。
心情越发的烦躁。
看着苏桃的脸色也阴沉的可怕,“一晚上,他会以为我们***,做上了。”
苏桃:“......”
顾予苼***直白的话让她的脸迅速腾起了红晕,虽然跟常明远只见过一面,但以他放浪的性子,估计真会这么想。
气氛很尴尬,空气都有些燥热起来。
“都怪你,没事做来爬什么山。”
苏桃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将手机屏幕的光线调到最暗,手机要没电了,要省着点用。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暗,被茂密的树枝挡着,洞里只剩下一点微光!
万籁俱静。
“顾总。”
苏桃害怕的缩了缩身子,也顾不得身边的男人恶劣的态度,只希望有个人可以说说话。
她穿的短衣短裤,山里的夜很凉,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双手不停的摩挲着光裸的腿,试图能温暖一点。
“嗯。”
男人淡淡的应了一声。
夜色里,他的眸子很亮,熠熠生辉。
苏桃沉默了几秒,和顾予苼,除了工作上的话题,她真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还没有报告过的事:“陈锋最近好像又开始闹腾了。”
顾予苼皱眉,显然是不喜欢这个话题,连‘嗯’都没嗯一声。
等了一分钟,:“顾总?”
“嗯。”
她颤着声音问:“你会不会害怕?”
顾予苼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在苏桃以为他又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苏桃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朝他靠了过去。
和无声的恐惧相比,顾予苼现在,反而是最让人安心的。
顾予苼不满意她的龟速,伸手,强势的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略带粗茧的手掌,以及一股熟悉的气息扑进鼻子里。
苏桃僵硬的缩在他怀里,感受他身上炙热的温度。
顾予苼抱着她,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坚定、不容质疑,“别怕,是我带你来的,就一定会平安的将你带出去。”
苏桃心里一悸,抬头,顾予苼已经将视线转到了别处。
他温暖的手心贴在她冰凉的手臂上,收了收力,将她又抱紧了些,“冷就抱着我。”
苏桃眼眶微热,她将头埋进他怀里,小心翼翼的伸手环住他的腰!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就很容易困倦,她窝在他怀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特别沉。
她梦见自己回到了老家,妈妈收了隔壁陈寡夫的彩礼,硬要将她嫁出去,然后,有个男人开着车来娶她,将她从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看不清脸的王子俯下身,准备吻她。
小腿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王子的脸突然变成了陈寡夫那张像被风干的橘子皮似的脸。
“啊!”苏桃猛的坐起来,正好看到一条黑红的蛇被她条件反射的摔开了两米远!
顾予苼被她吵醒,正眯着眼睛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一大早,你发什么疯。”
他的声音里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苏桃急的快哭了,哽咽着说:“有蛇。”
顾予苼睡意全无,松开苏桃坐起来,迅速脱下上衣,缠在她伤口以上的位置。双手握住她的小腿,用力的从上往下将血从伤口挤出。
瑞士刀在背包里,只能用这种强硬的办法。
伤口很小,苏桃痛得大叫,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
“别使劲,放松。”
“痛。”
苏桃眼眶通红,抓住他手臂的手在颤抖。
真的很痛,将血从两个牙齿洞大小的伤口硬生生的挤出来,整个小腿又胀又痛。
顾予苼倾身,吻住她!
苏桃惊讶的瞪大眼睛,握着他手臂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反复推挤了几次,顾予苼才松开她,扶着她靠在洞壁上,转身去解决那条不到一米的小蛇!
他以极快的速度抓住蛇的尾巴,另一只手从蛇尾迅速往上,扣住它的脑袋。
按在地上,一脚踩扁了它的头!
苏桃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她一直以为,顾予苼和大多数被娇惯长大的富家公子一样,只会吃喝玩乐,耍女人。
顾予苼拍了拍手,将还在扭动的蛇身踢到了一边。
走到苏桃面前蹲下,单膝跪在地上,倾身含住了她的伤口!
苏桃瞪大眼睛,感觉到他的舌尖在伤口上刷过,一股莫名的酥麻从她的小腿上一直蔓延到心里。
他在?
顾予苼用力吸了一口,抬头,往旁边吐了一口血。
又低头——
苏桃急忙缩回脚,避开了他的唇,失声叫嚷道:“你干嘛?这种办法已经有医生证实了,不是最好的救命办法。”
顾予苼的唇上染着血,猩红中透着一股致命的魅惑!
他深邃的视线落在苏桃颤抖的唇上,“最好的救命办法就是现在送你去医院,要不然用刀切开你的伤口,放血,还有肥皂水,这些,我们现在都没有。”
苏桃红着眼眶摇头,手指紧紧的抠进身下的泥土。
“可是,这样你有可能也会中毒的。”
顾予苼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腿,“我说过,我带你来,就一定要将你安全的送出去。”
苏桃的眸子剧烈的震动了几下,眼睁睁的看着顾予苼又一次含着她的伤口——
从懂事起,她就很少哭,哪怕那年喜欢余塍,后来余塍跟小糖在一起了,她都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然而此刻,看着顾予苼坚决的眼神,她哭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紧咬着唇,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哽咽着喊了一声:“顾总。”
这样的男人,箫随心不珍惜,以后会后悔的。
顾予苼吐出最后一口血,又连吐了几口唾沫,直到没有血迹才在苏桃身边坐下,伸手环住她,“sorry。”
他来找曾经和箫随心的回忆,却连累了苏桃,如果不是他硬将她拉上,也不会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