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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院正屋的地龙正烧得暖暖的,贾氏半卧在榻上,身边的妈妈正拿着药在她的腰背处轻轻地擦拭着,这是今天被林芷琪推倒时撞出来的伤。
“哎呦!奶娘,再轻一点啊!”
“好好好,我再轻点儿。”许妈妈心疼地说道。
贾氏一边抽着冷气,一边咒骂着,“那个可恶的疯丫头,明明都病成那样了,怎么突然又活蹦乱跳了。”
再想到刚刚男人的语气,贾氏又是一口闷气在胸口。
“太太又何必为了一个疯子生气呢,再怎么样,她也是姓林的。”许妈妈安慰道。
“我知道她姓林,安平的那些良田也通通都姓林。”贾氏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我的珏哥儿姓杨。”
如果说,男人念旧情,她却是不信的,林氏死了不到两个月便将她扶了正,还将全家搬到同县了。她就不明白,男人明明把所有的产业都移到了同县,且都改姓杨,为什么偏偏还留下了那几千顷的地和那幢老宅在安平呢。
“毕竟,当年安平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承着林老太爷的情,老爷就算离了安平,总还要留几分脸面,而且,虽然说是二小姐的嫁妆,可这租子、收成不还是握在您的手里吗?不过,就是一些土地,太太何必为了这件事情,跟老爷闹得不痛快呢!”许妈妈继续劝道。
贾氏的脸色这才缓了一缓,不过,就算没有林家在安平的那些土地,林芷琪也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这根刺让她无时无刻不想着让林芷琪死。
只是,她也清楚,男人虽然是从不管后院的事情,对这个女儿看起来也几乎是不闻不问,但是,如果她敢明目张胆的置那丫头于死地,最后,死的绝对会是她。那次意外绝对不可能再出现了。
这次,好不容易乘男人外出大半年,动了些手段,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有时候,贾氏常常会想如果当年没有珠胎暗结,她是不是就不会做男人的妾,那样,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糟心的事儿了。
“娘,娘……”随着这奶声奶气的呼唤,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从屋外,“蹬蹬蹬蹬”的小跑了进来。
“娘!”男孩一下子扑进了贾氏的怀里。
贾氏连忙抱住,看着这个孩子似乎十几年的郁气一下子又烟消云散了,“你这孩子,怎么跑得这样急,要是摔了可怎么办?让你们跟着少爷,就是这样跟的?”
这时才气喘吁吁追到屋里的乳娘,丫鬟顿时是跪了一地。
“娘,你也别怪他们了,弟弟那么皮,谁看得住他呀!”一个穿着小碎花褙子的十二、三岁少女跟着走了进来,绕过一地的仆妇来到贾氏的身边,“不是说爹爹回来了吗?怎么没看到他?”
贾氏将小儿子抱坐在怀里,并拿了一块餐后点心给他后才回答女儿的问话,“你爹去外院了,刚回来事情一大堆呢。”语气比起与小儿子的对话有着说不出的冷淡。
少女看着在母亲怀里的幼弟,眼中闪过一丝嫉恨,接着又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自己拿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还是母亲这里的点心好吃,让厨房做的不是甜得粘牙,就是硬得磕牙。”
“喜欢就拿去吃吧。”贾氏直接让丫鬟把点心装起来,交给少女的贴身丫鬟,然后才打发了一地的仆妇,“先下去吧,下次再犯,就全撵了。”
“你也是,不可以撇下乳娘他们,自己一个人乱跑,知道了吗?”说着,贾氏还假装生气地点了点儿子的小鼻子,小正太见大家因他而被骂也不好意思地钻进母亲的怀里。
少妇立刻也坐到了母亲的身边说起了今天去做客的所见所闻,最后又撒娇着说道:“吴家的姐姐还说了,等到开春就换着去她家,她家有片桃园,到时赏花去。母亲,你说,我到时候穿什么衣服去比较好呢?”
贾氏手微微一动把衣袖从女儿的手中拉了出来,“不是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吗?你慢慢选就是了,缺什么跟许妈妈说,让她帮你去办。好了,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点过来给你父亲请安。”
这么说着,却是把小儿子留了下来。
当晚,杨家大小姐的屋里又少了一套不久前新买的茶碗……
第二天一早,当杨大小姐,杨珮珮同学打扮得清丽可人的赶到正房请安时,贾氏正在伺候杨伟德吃早饭。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规规矩矩地行礼,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
“恩。”杨伟德只是应了一声就继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嘛!
贾氏倒是问了声“吃过了吗?”
杨珮珮想说没吃,蹭个饭借机亲近下父亲,却在抬头看到贾氏的目光后,把话又咽了回去。
“女儿吃过了。”杨珮珮的语气中无比的委屈,正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被贾氏打断了,“快过年了,别总是往外跑,在家多做些女红。你也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自己注意着点。”
说着贾氏接过丫鬟手里的饭后茶,递给了杨伟德。
杨珮珮瞥了眼仿佛永远都是一脸淡然的父亲,男人仍然没有开口,似乎并不反对妻子做出来的决定。
“那女儿回屋了。”
杨珮珮只好低头出了门,正好撞上了前来请安的杨珏。
“大姐。”小男孩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
杨珮珮被撞得一个趔趄,真想开口说男孩几句,里面已经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珏哥儿来了!快进来,给你父亲请安。”
小正太对着自己的姐姐行了个礼,就很愉快的擦着她的裙角跑进了屋里。
“给爹爹,娘亲请安!”
“恩,珏儿明年就七岁了吧,也该启蒙了。”
“妾身还想着过了年再和老爷商量呢!看是家里请个先生回来先教着,还是直接去贾家的族学一起上课?”
杨珮珮站在屋檐下听着屋内其乐融融的对话,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只不过是个外人。
带着眼里毫不掩饰的嫉恨之色,杨珮珮气冲冲地回了屋。
刚进屋,留守的丫鬟就躬身行礼道,“刚刚老爷那边差人送来了东西,说是给小姐的礼物。”
杨珮珮一听立刻激动地进了屋,打开了那个小小的漆木盒子,里面用绸布包着一面银质雕花的西洋镜,手掌大小但是很别致。
杨珮珮的心情一下了就飞扬了,“就送了我这里吗?”
“奴婢听到好像小少爷那边也有,是一个会自己跳的青蛙。”
杨珮珮听了一怔,有些不甘,“后面那位呢!”
丫鬟摇了摇头,“没有。”
“是没看到,还是没有送。”
“那个小厮先来的大小姐这里再去的少爷那里,然后就回外院去了。”丫鬟说道。
“赏你了。”杨珮珮指了指后面丫鬟手中的食盒,心情更加愉悦了。
把玩着小小的西洋镜,看着镜中自己精致的小脸,杨珮珮更爱不释手了。
想了想,她突然收起了镜子,一脸高傲地出了房门,向小花园的方向走去。
……
ps:林芷琪:为什么这章我没出现。
辉姐:有出现啊!“林芷琪”不是出现了三次!
林芷琪:……那是名字,我是说“人”出场。
辉姐:讲姐姐的,你出来干嘛?
林芷琪:没我这个妹妹,她算哪门子姐姐?
辉姐:她有弟弟。
林芷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