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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在我们老爷岭,说假话,那是要遭雷劈的!……倘若说那石连长是淌着血水走出来的,我信!……但是你,以及你身后这帮囊货,我却是不信!……行了,你们愿意怎么查就怎么查,但是有一点,你不能破坏老爷岭的防御,因为伪军的一个团,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还有我们的电台,一定要保持畅通!别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你们没有鬼,还怕我们与上级联系?……”
齐大兵此言一出,那潘主任也是变颜变色。但在稍后,他却一正身子道:“这可由不得你!我这次来,那也是请示过上级领导的,这是下发的文件,……哼!领导们早就料到了,你为人桀骜不驯,一定会不服管束,所以提前预备了这个!……你自己看看吧!……”
说着,这潘主任便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但见还果真是一份,写着割离审查的文件。
“哟!这还早有准备,看来我得罪的人,来头还真不小嘛!……”齐大兵看罢文件,却不怒反笑。而那吴英则恰恰相反,把文件往回一丢道:“凭什么隔离审查?……这是对有巨大过错的干部,所采取的强制措施!……”
“对!你说得很对!……齐大兵就是有巨大的过错,这其一就是在反扫荡的时候,作战指挥不力,为我党我军,带来了巨大损失,而且他还谎报战功,掩盖事实真相!其二,他收买105团的团长李建国,政委廖真等人,蒙蔽师部领导!……其三,他擅作主张,驱赶老爷岭的乡亲,使他们有家不能投,有亲不能奔!……这罪过还小吗?……为了避免齐大兵在外狐假虎威,战士们不敢说实话,所以必须采取强制措施!……带走!……”
潘主任说了一声带走,他身后的警卫员便上前来按齐大兵的胳膊。
“砰!砰!……”
然而这两人尚且没有上前,便被齐大兵一人一脚,踹到了那里。
“你!……你敢拒捕?……”这几个潘主任的警卫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便将手中持枪,将齐大兵与吴英围起来了!……
“别动!不许动!……”然而此刻,还不待这些潘主任的爪牙动手,牙狼大队的战士,便围拢了过来,而且手中端的家伙,一点都不比他们差,有的战士,连枪栓都拉,子弹上了膛。
“怎么?你们都想造反吗?……齐大兵你要明白,你现在拒捕,那就等于背叛党组织!背叛八路军!……你即便能杀了我,那你也将成为千古罪人!……我还真不信了,你们哪个敢动手?都不想干八路了?都想投降当汉奸?……”这潘主任,当真不同凡响,一顶顶大帽子压下来,压得那些牙狼大队的战士,几乎喘不过气来!因为他们当兵为了什么?为得就是保家卫国,为得就是那一份荣耀!……
但此刻呢?他们却不得不为了这一份荣耀,放弃自己的战友,放下手中的枪!……不!他们不能这样,他们不能放弃战友,也不能放下枪!因为枪就是一个军人的生命,而战友就是他们的缠绊,倘若没有了枪,没有了战友,那他们活着还有什么希望?他们要那一份荣誉,又去与何人分享?……
“不!同志们,战友们!……大队长带领我们上战场,杀鬼子!哪一次战斗,大队长不是冲在前面?哪一次战斗,大队长不是深思熟虑,再带我们上战场?这是为什么?因为大队长,把我们当作战友看待!当作亲人看待!……大队长!即便是自己多流血,也不肯让我们多受伤!……同志们!大队长把我们当作战友,当作亲人,我们把大队长当做什么?……”此刻一个战士,声嘶力竭的喊道。虽然他如此默默无名,甚至齐大兵都根本叫不出他的全名,但就是这样一个战士,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亲人!战友!……誓死保卫大队长!……誓死保卫大队长!……”
此刻战士们气势如虹,那浩瀚的声音,竟然传遍了整个老爷岭,所有听闻这一声呐喊的战士,更是如同蜂潮一般的涌向此处!……
当然了,此刻那石连长又怎能听到消息,也是带着人向驻地医院赶来!……所以短短的数分钟不到,整个驻地医院外,便挤满了人!……
“怎么?你们这是都要造反吗?……”潘主任被围在人群中,声嘶力竭的吼道。然而牙狼大队的战士却不买账的吼道:“造反?造什么反?你是一个什么东西?连战场都没上过,在这查什么?……要不你拉着队伍,去白石镇走上一遭,你要能活着回来,我们也佩服你!……啐!孬货!……”
此刻是人声鼎沸,混乱不堪,即便齐大兵也挠头不已。然而就在这时,那石连长却从人群中挤了进来喊道:“同志们!都是自己人,大家都静一静!……听我说两句啊!……这潘主任,的确是上级领导派下来审查的,我看大家情绪这么高涨,不管有没有事,大家到时候都可以说说看嘛!……是不是?咱有理不再声高!……齐队长,你也说句话吧!……”
那石连长也是好心,冲着齐大兵直使眼色,那意思便是说,倘若真动起手来,那有理也就变成没理了!……
“行了!都别吵吵了,都回去各司其职!……咱不能让师里的同志看笑话!……”齐大兵也感觉这石连长说得有理。而且也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连累了牙狼大队所有的人。所以他这口气,必须咽下。
然而就在这时,那被齐大兵刚刚收服的伪军‘孙德利’,却不干了,他挤出人群高声喊道:“队长!这姓潘的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冤枉你!……我跟大伙说,这大队长打仗,我可是见识过了!……大家可能不认识我,我叫孙德利,原本呢!不学好,当了伪军,被咱大队长俘获了,但他没杀咱,只是让咱帮了一个小忙!……老爷沟那一战,同志们可能都听说过,但我是见证人啊!……那是一个多中队的鬼子,外加伪军,都被大队长用火攻,困在老爷沟了,倘若不是小鬼子有援兵,那白石镇的鬼子吉田,早就烧死在了老爷沟!……大家看!这就是证据!……”
说道此处,这孙德利把褂子一脱,左臂之上,赫然是,三道刺刀捅过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