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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慕晓枫还能生育,那也是个被人退过婚的女人,这名声无论如何也是差得不能再差的。【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nbsp;nbsp;.)
几次失败之后,慕云雪非但没有气馁,反而被激起了熊熊斗志。
她一定要不计代价超越慕晓枫,成为那个风华潋滟男子身边的唯一,因为那个人值得这世间最好的女人。
这一天,是如妃忌日后一个月。楚离歌如期前往大悲寺为如妃念经祈福,这件事他每年都会做,并且每次都会在大悲寺住上几日。
慕云雪隐在街角暗处,看着那辆尊贵无匹的沉香木马车缓缓驶出城门,嘴角那抹幽幽浅浅笑容渐渐一点点加深。
望着那辆没有标志却比任何标志更显眼的马车,她光芒闪烁的眼眸里,慢慢盈满了一种叫志在必得的东西。
楚离歌去到大悲寺,就是按照惯例斋戒祈福点长明灯。宿在这香火缭绕的佛门之地,本就孤清超凡脱俗的离王殿下更似勘破红尘没有六欲烦恼的天人。
前六天,一切都进行得平静而顺利,但是最后一天的时候,因为某个人的到来,本该顺利结束的祈福却掀起了惊天波澜。
慕晓枫没有千里眼,自然无法知晓发生在大悲寺的事跟她有莫大关系,不过这个时候,慕府也不甚平静。
这一天,祥隆干货店的伙计急匆匆的将已经付了银两的物品往慕府送来,以前这伙计也到慕府送过货,不过慕府一分为二之后,他却是第一次进来。
正当他站在外头犯难不知该将货品往那边送的时候,老姨娘正好走出门口,看见他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在犹豫不决,眼里精光一闪,便堆着笑容上前问道,“这位小哥可是送干货过来的?”
伙计打量了她一眼,客气道,“我正是祥隆干货店的伙计,不知你是?”
“祥隆干货店啊,这就对了。”老姨娘掩下心头狂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朝伙计招了招手,“我是慕府的老夫人,你随我来,就将东西送到我的院子便行。”
伙计犹豫了一下,又默默打量了她一番,才道,“你真是慕府的老夫人?”
老姨娘立时沉下脸,两眼冷冷一瞪,怒道,“怎么?难道在这慕府里头你还怀疑有人敢冒充?”
伙计一想也是这个理,立时陪笑道,“你老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这些东西送错了地方误了贵人们的事。”
老姨娘随即端出气势斜眼睨着他,不咸不淡道,“那么现在,这些东西究竟还送不送?”
“送,当然送。”伙计立刻搬起货品,冲她陪笑道,“麻烦你老指条道,这些东西该往哪送?”
老姨娘眼珠一转,立即抬手笔直往西院一指,飞快道,“就往那送。”
伙计朝她道了谢,然后不疑有他的直接将货品往西院送去。
老姨娘看着他听听话话的将那挺沉的一箱子干货送进西院,心里不由得暗暗乐开了花。
今天她这之所以敢在这大胆截胡,完全是因为她之前已经打听好了。祥隆干货店每隔十天就会送一批上好的干货到慕府,当然,这月中送的一批是直接送到老夫人院子去的。
她眼下所截的货品就是该送往寿喜堂的,她今天敢大胆干出这事,当然是吃定了老夫人不会因为少一批干货就如何。
老姨娘这些日子虽然住在西院,表面上也与东院这边没有任何来往,不过她暗下可是收集了不少关于东院的消息。
比如东院里,老夫人历来不喜慕晓枫这个大小姐;而大小姐因为生母赵紫悦的关系也不曾真心敬重老夫人,不过碍于慕天达的面子,慕晓枫在生活上才一直未曾苛待老夫人而已。
就比如,每月让祥隆干货店定期送些血燕人参之类的补品往寿喜堂什么的,这些事,慕晓枫就从来不曾短缺过老夫人。
因为慕晓枫有的是银子,为了顾及慕天达这个父亲的情面,就当打发乞丐一样不时拿些值钱的东西打发老夫人。
恰恰几天前,她打听到一个消息,寿喜堂传出风声说老夫人不满慕晓枫禁止她吃甜食,曾在寿喜堂里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叱斥慕晓枫如何如何不尊重她这个祖母云云。
“你这个女人都不顾情面在下人面前落她的面子了,所以,你的好孙女背后给你使使绊子给你看看脸色什么的,也是很平常的事,对吧。”
老姨娘嘲弄的低声嘀咕完这句,就欢欢喜喜的转身回西院去了。
她得赶紧看看刚刚祥隆干货店送来的好东西都有什么,这慕府她也有份,凭什么姓张那个女人可以享福,她却不能。
心里不甘,脚步迈得越发欢快。
就算事后张先铃那个女人怀疑什么,那也只会针对慕晓枫,今天她拦下那伙计的事,除了她,可没有第二个人在场。
自认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老姨娘,越发欢天喜地的加快了脚步往西院去,嘴里还不忘念念有词的啐道,“呸,不就是个连毛都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还想跟我斗,让你们狗咬狗一嘴毛去。”
“最好斗个你死我活。”好让她在后面免费看场好戏,嗯,还能免费吃到好东西。
为了顺利将今天这箱干货截下,老姨娘之前可费了不少心思。而且,为了保密,她做这一切可连儿子儿媳全部都瞒着。
一回到她自己的屋子,就迫不及待的动手打开那个箱子翻看起来。
“哇,竟然有上百年的老人参?这下发了。”激动的掩嘴叫了一声,老姨娘将装着人参的盒子往旁边桌子一搁,立时又翻起别的东西来看,“这是……特级血燕?”
老姨娘激动得双手都难抑的哆嗦了一下,眯眼打量半天,才恨恨呸声道,“那没人要的老东西也配吃这么好的东西,以后这些东西统统都归我。”
她爱不释手的捧着那盒血燕看了半天,才又轻手轻脚的放到一旁,继续翻看其他东西,这越看,这心里越乐开了花。
“不错不错,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补气补血益脾健胃,我吃最合适。”
为了将这箱半路截来的好东西都秘密放好,老姨娘锁上门,一个人独自在她的屋子里捣腾了半天。到晚膳时候,丫环在外头请了几遍,她才慢吞吞的走出屋子往平日用膳的偏厅走去。
若是以往听闻到了晚膳时间,她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奔出屋子的。
所以今天她异常的举动,连丫环都觉得可疑,更别说已经在偏厅一个捎间里等着她用膳的慕永朝了。
看见她终于过来用膳,慕永朝立时站起来,关切问道,“娘,你身体不适吗?”
嘴里虽然这样问着,不过双眼却往老姨娘微泛红光的脸瞄来瞄去,心下疑惑道,娘这样子看着不像生病,倒似遇到什么喜事一样。
“没有没有,”老姨娘笑容满面的走到桌子旁边,朝他摆了摆手便坐了下去,“娘就是小憩了一会,一时没听到婢女叫我而已。”
慕永朝听她如此解释,心下虽然觉得还有些奇怪,不过只要她不是身体有毛病他就没啥好忧心的。
随即松口气,点了点头,说道,“娘没事就好,那大家都坐好开始用膳吧。”
西院这边和乐融融用膳,寿喜堂这边的气氛可有些不太对劲,确切来说,是下人之间觉得气氛压抑紧张,一个个都小心翼翼垂首敛息的,连大气都不敢呼一口,更别说大声说话或用力走路了。
因为这会,老夫人正在花厅一个捎间里沉脸冷声的发脾气呢。
站在花厅角落的一个丫环朝躲在一旁的姚妈妈招了招手,姚妈妈瞄了眼仍在气愤骂人的老夫人,皱了皱眉,往那丫环所在挪了几步,“怎么了?”
那丫环掩着嘴飞快的轻声说道,“姚妈妈,不如让人将这事禀报到大小姐那去吧,老夫人这样一直骂下去也不是个事。”
大伙都不敢靠近老夫人了,一个个听到老夫人的声音都似踩着地雷一样,生怕一不小心,老夫人那凌厉的怒骂声就会落到自己头上。
姚妈妈看她一眼,满脸愁容说道,“禀报到大小姐跟前又如何?你又不是没看见老夫人因何发脾气。”
当然,那丫环绝对不会知道,这姚妈妈虽为老夫人身边第一红人,却早就暗投到慕晓枫那边的阵营了。
这府里只要有眼色的,谁不知道不管现在还是将来,这慕府都只会是大小姐的天下。
姚妈妈虽然没有背叛老夫人之心,但她也得为日后找个靠山,老夫人年纪越大,这精神头便越发差了。而且——,姚妈妈瞄了瞄仍在里面骂人的老夫人,心中隐忧又深了一层。
也就是说,老夫人这一晚都在乱发脾气的事,慕晓枫那边早就知道了。
那丫环闻言,心里倒是犹豫了一下,试探的看着姚妈妈,“那就任由老夫人一直这样骂下去?”
姚妈妈愁眉苦脸的看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若有所指道,“先忍忍,她总有累的时候。”
言下之意,等老夫人骂累了,自然就会住口了。
枫林居里,慕晓枫已经用完膳了,她此刻正待在偏厅里,听闻消息称老夫人还在骂呢,几乎将寿喜堂上下都骂遍了还不罢休。
“她可真是中气十足,”慕晓枫微微一笑,嘴角弧度讥讽,“看来祥隆干货店的补品实在是太补了。”
如今少了一箱正好。
老夫人当真以为她会一直花大价钱让祥隆干货店送补品去寿喜堂?
若不是为了引那边的大鱼上钩,她才不会痛下本钱放这肥饵。
“让她闹吧,不必理她,火气憋在肚里久了对身体不好。”
事实上,这会骂得越厉害,老夫人肚里的火气便憋得越厉害;憋了满肚子火气,一旦知道真相之后,发泄起来才会痛快。
老夫人可着劲的将寿喜堂上下所有人都骂个遍,原本是想借着这事对慕晓枫指桑骂槐一遍的,可她骂了半天,枫林居却连半点动静也没有,她还真是越骂越憋气,越想这心火越冒得厉害。
“这孽障,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故意让人暗中克扣的?”
西院那边的老姨娘听到最后,知道老夫人终于如她所愿般怀疑上了慕晓枫,心里冷冷的嗤笑一声,“呸,怀疑就好,最好明天打起来就更美妙了。”
不过慕晓枫很快就将老夫人心头那把无处发泄的怒火,烧到西院那个躲起来幸灾乐祸偷笑的老姨娘身上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翌日用完早膳,慕晓枫漫不经心的吩咐道,“红影,将老姨娘昨日暗中安排人手截下那箱干货的事透到寿喜堂那边。”
隔山观虎斗?
这种事,向来是她慕晓枫最爱做的,怎么轮得到老姨娘来抢她的风头。
不到两刻钟,寿喜堂那边正憋着气连睡也睡不好的老夫人,就在“无意间”知道了老姨娘元芊昨日暗中所干的好事。
“元芊,你这个不要脸的老货,竟然连这种缺德事也干得出来。”怒火上头,老夫人竟然气到口不择言爆了粗语,但这会她才不理会下人呆若木鸡的震惊,只想心里怎么痛快怎么骂,“你就不怕吃了我儿子孝敬的东西肠穿肚烂!”
这样骂骂咧咧发泄一通之后,老夫人这心里总算觉得舒坦多了。
当下用早膳的时候,食量竟然比平时多了一倍。
连服侍她的姚妈妈见状,都忍不住在心里感叹,看来骂人也是个体力活。
填饱肚子之后,老夫人便专门挑了些身健体壮的下人,大概有十来个的样子,簇拥着她浩浩荡荡杀气腾腾的往西院杀过去了。
论气势论人数,老夫人绝对是压倒性的。
老姨娘待在自己屋子里,一听老夫人带足人手气势汹汹往她这边杀来,顿时心里就慌了慌,不过只一会她又镇定下来。
“我怕那个女人作甚,年轻的时候她就斗不过我,现在老了就更加不是我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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