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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慕晓枫坐上马车直奔右相府而去。.
与夏星沉相熟之后,慕晓枫几乎极少跟他客气,有事都直接登门去。
夏星沉突然接到她登门来访的贴子时,正与众人讨论着一些政事发展方向,不过他弯弯眉眼只往帖子掠了眼,随即便朗声宣布道,“今天议事到此结束,大家先忙去。”
大伙刚兴高采烈讨论到一半,突然听闻这句,都不由得一脸愕然的面面相觑。
夏星沉说完这句,便已然勾着含笑嘴角,脚步轻快的往外走了。至于议事厅里面众位一头雾水的仁兄们?爱走不走,那不是他关心的事。
出了议事厅,夏星沉立刻前往花园,让人摆上他平日最喜爱的古琴。
半个时辰后,慕晓枫在管家引领下踏入右相府花园,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听着其中悠扬又娓娓隐含哀怨的琴声,心里郁躁的情绪竟渐渐被引导得平静了下来。
幽静雅致的花园里,除了那一抹天青水蓝相间的身影,正全神贯注的低头抚琴,再无别人。
管家将慕晓枫领到花园之后,朝着亭子那边作了个请的手势,便轻声道,“慕姑娘你请。”
右相府特别的待客之道她已经领教过了,这会闻言,脸上连半分意外波动也没有,直接轻轻点了点头,“嗯,有劳管家,你忙去吧。”
管家朝她略一行礼便退了出去,慕晓枫挑了挑眉,在原地站了一会,垂眸掩下意味深长,才施施然走向亭子。盯着那抹澄净安宁的靛蓝身影,随即便高声道,“右相大人好雅兴。”
每回她过来,这家伙都要来个故弄玄虚将一将她。不就是提醒她六艺不精吗?又不是五谷不分,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羞耻的。
夏星沉没有回头,指尖仍旧错落有致快慢有序的跳跃在琴弦上,可他看似专注的魅惑眼眸,掠望那缓缓行来的紫衣少女,眉梢之处却泛转出浅浅疼惜。
这姑娘,就不能别每回都故作坚强吗?
适当的示弱,才有他们堂堂男儿出力表现的机会。
他发觉,这狡黠聪慧得不似人的漂亮姑娘,有时候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只可惜,就是这个有时不那么可爱的姑娘,却偏偏住进他心头,再也不走了。
“晓枫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清隽男子缓缓收手;回头,微微含笑唇角风流依旧,连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也一如往昔的慵懒,“我自当珍惜。”
也不知他这句自当珍惜,是珍惜她主动登门的难得机会,还是珍惜她——这个人。
少女脸颊微微生烫,心下嗔恼,忍不住眼角微挑横了过去,这家伙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什么时候都改不了油腔滑调!
夏星沉瞄见她那半气恼半无奈的眼神,就默默在心里叹息一声。
这姑娘,不是不懂。而是故意装糊涂,他的一语双关……也罢,反正那么长时间都过来了,他也不必急在一时。
“嗯,我今天真有要事。”慕晓枫自动忽略他温和而隐含淡淡情意的目光,故意作出几分焦灼模样,大方走到他对面铺好暖绒垫子的石凳坐下。今天竟没有与他斗机锋的心思,直接便道出来意,“你忙不忙?”
“你看我像在忙吗?”夏星沉笑了笑,笑容恣意中流漾惑人文雅风流,目光往面前的古琴凝了凝。随后才流泛到她微见憔悴的面容上,“你说吧,什么事?”
慕晓枫谨慎的掠了眼四周,眉锋忽地便沾染了冰霜寒意,她将之前封好的地形图往桌上摊开。
抬头,眨着明澈目光看着他,“我需要一些东西。”
夏星沉略略倾身,目光落在她纤细指尖按压下的地形图,心便不由得紧了紧。
他知道这东西出自何人之手,更清楚这幅图所代表的意思。
目光一瞥,便不动声色收回,“真意外,她竟然与你有交情。”华西街牌坊吊着一具几乎全裸尸首这事传得沸沸扬扬,夏星沉就算是聋子这两天也该听到风声。
不过,他真没想到,这事竟与眼前这少女有关。
慕晓枫苦笑一声,抬头看着她,眼神竟然微微透着少见的苍凉苦涩,“我倒但愿,她与我没有交情。”
没有交情,兴许现在娇娇还能在这世界某个角落好好活着。
“晓枫,这是她的选择,”夏星沉看见她眼底苍凉,心立时难抑的涌出淡淡疼痛,“你该尊重她,也尊重你自己,幸或不幸,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衡量的标准。”
你不愿意的事情,别人未必不甘之如饴。
所以,你无需自责!
如果不计较付出可以得她倾心相待,换了他,即便身死也是愿意的。
慕晓枫垂眸,除了苦笑,她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即使娇娇死后,她能为娇娇报仇又如何?就算她将那些仇人都屠光,娇娇也永远不会再活过来了。
夏星沉略略俯身,古怪的角度挑眉看着她,“士为知己者死,晓枫,她是心甘情愿的。”
如果给他机会,他也一样愿意为她死而后已。
“好了,”慕晓枫坐正身子,眨了眨眼,一收之前悲伤哀伤苍凉之态,“说正事。”
夏星沉目光往她玉雪指尖下的地形图瞄了瞄,温和道,“你说。”
慕晓枫低头,指头缓缓从地形图划过,“我需要足够的人手与火油将这些地方夷为平地。”
一向笑意微微不动声色的夏星沉,在看清她指尖划过的是怎么辽阔之地时,那双漂亮魅惑的眼睛里也不禁掠出淡淡惊讶,“你确定?”
慕晓枫毫不犹豫的点头,“再没有比这个更确定的事。”
这下换夏星沉苦笑了,“看来你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就知道她亲自找上门来不会有好事!但该死的,她能在这种时候想起他来,他心里仍旧感到无比欢喜。
她能在这种时候不跟他客气,这说明她心里信任他。
至少,这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少女依旧垂着眼眸,虽只是轻轻点头,但眉宇之间确实是再肯定不过。
“没错,这事风险很大,你可要考虑清楚。”
那个女人,想用娇娇的尸首将她引去那里一举击杀?
她慕晓枫看起来像个笨蛋吗?明知死路一条,还要送上脑袋过去让人砍一刀,她可从来没有嫌弃过自己活得太久。
不过,那个山庄就算是龙潭虎穴又如何?
她不会亲自踏进去,但也不会容许娇娇的尸首被那个女人以那样侮辱的方式盗至那里做诱饵。
黑风骑再厉害又如何?那些守卫布控再森严又如何?
她闯不进去,但那个女人也休想逃出来。
娇娇,就让我用一场特别的方式为你送葬吧,希望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夏星沉心下叹息,只要那个求上门来的人是她,他就算明知风险重重,也绝对不会拒绝。
这姑娘,其实心里也知道有一个人选比他更适合来干这件事。
她却宁肯出面求他,也不愿意开口求那个人。
夏星沉唇角风流浅笑深了深,真不知该为这个发现欢喜还是难过。
“你需要多少?给一个确切数量。”
少女眼神立时亮了亮,可随即又微含愧疚的看着他,“这事……你真不需要考虑一下吗?”
夏星沉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眨了眨眼,故意露出魅惑的样子看她,“我猜,你昨晚一定整夜没睡好。”
少女挑眉,正想称赞他一句“果然不愧为右相大人,连面相也这一行也信手拈来。”
就听闻他含笑道,“是不是梦里,舍不得我?”
少女一噎,白他一眼,随即悻悻的闭紧嘴巴。
夏星沉自知这调侃的话,几成真心几分假意。瞧见她眼眸含恼,心中一动,便将话题转了开去,“好吧,我知道你舍不得的其实是那个人。”
慕晓枫瞧着他故作神秘又了然的朝她眨眼,心里忽然就涌来一阵排山倒海的难受。
夏星沉见无法逗她开怀,便也适可而止的打住话题。
“这些是购买那些东西所需的银票。”慕晓枫忽然自怀里掏了厚厚一叠银票往桌上一放,然后瞟他一眼,也不顾他面色微愠,直接按着那叠银票往他面前推了推,“我不能让你白白损失。”
“嗯,说错了,我是担心有菩萨潜质但从来不白做善事的右相大人,来日心血来潮找我秋后算帐。”
夏星沉低头,盯着她肌理细腻的手背下按着的那叠银票,明明风流慵懒的笑意,这会却忽然多了丝阴恻恻的意味。
眸光一转,他依旧一副懒洋洋的随意姿态,指尖抬起,似是要覆盖她手背——下那叠银票;就见少女飞快将手缩了回去,夏星沉眼神立时不着痕迹的暗了暗。
指尖仍旧如期按在那叠银票上,略略偏头,一脸慵懒姿态看她,微微含笑道,“看来我不收,心细如发的慕姑娘是不会安心了。”
慕晓枫悻悻挑了挑眉,说她心眼小?好吧,本姑娘大度,就当这是夸她的赞美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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