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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又出了个王阳明心学大师,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了,世界一切的联系只有利益两个字。
人和人的关系又来了一个华丽丽的大变身:你敬我一尺,我坑你十丈。
见面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说话打太极,利益跟风上。流行的不再是文艺青年,而是和土豪做朋友。
严格来说,福生盐行的毕姥爷还只能算个盐豪,可是他的大儿子毕东昌就喜运临门,居然娶了绵州城里柳宗明举人的千金柳如眉。
整天听着福生盐行柳如眉脆生生的嗓子唱着山歌哼着小调,王长生羡慕得牙根子都发软。
听说洛阳府里住着一个福王,油水那是相当的丰满,感情那是相当的专一,金银那是相当的成山,田地那是相当的给力,被众多姐妹公推为国民老公。
天下的靓妹俏妞,胸器高的,屁股翘的,如过江之鲫蜂涌而致,也不知道长江新鱼推旧鱼,旧鱼甩在案板上。新鱼风光能几时,转眼还不是一样的。”
洛阳府实在有点远,不管国民老公也好,还是国民鸡公也好,他发他的飙,我酿我的酒,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路费收得太高,油料老是涨价,就不去了吧。
其实,不用跑得那么远,身边榜样的力量已够鲜活了。赵白宇福气多,攀上了傅宗龙当亲家。如果能给大儿子也说上这样一门好亲事,妻子早日抱上大孙子,自已的待遇立马上档次。
就算再退一步,明佑烧酒的那个难言之隐,如遇难高人给一洗了之,扬名立万,也不枉快意人生。
正胡思乱想着,王长生只听到哎哟一声,忙抬眼一看,心一下了缩成了一团,王秉政身子一歪,直直的从高梁堆上栽了下去。
王长生丢下鸡毛掸子,后脚并着前脚,赶紧跑了过去。只见王秉政直直的躺在地上,头向一旁歪着,口中吐出细细的白沫。
王长生扶起王秉政的头,黑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声音发着抖,焦急的叫道:“政儿、政儿,你怎么了?”
正叫得欢实,却见王秉政眼睛一睁,做了一个鬼脸,一用力挣脱开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向王长生吐着舌头:“爹,你又上当了,我是和你逗着玩的。”
正想回家报信的王秉策和王秉规一看,也相视一笑,撒开脚丫子,一溜眼跟着王秉政的屁股跑开了。
王长生绷起的心一下子轻松无比,脸上装出气愤的模样:“小兔崽子,你一天不学好,跟着赵白丁学会了坑蒙拐骗这一套,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王长生就返过身去,抓起了鸡毛掸子。只听“哐当”一声脆响,一个破酒坛子被鸡毛掸子从台上带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三叔,这一早又唱的是那一出啊?”赵白宇从门外走了进来,笑呵呵的给王长生打起了招呼。
王长生眼睛一亮,丢下鸡毛掸子,前脚并着后脚,忙迎了上去。
王秉政站在远处,捂着屁股,扯起嗓子告起了状:“大爷,我爹冤枉我,说一天跟你三弟到处鬼混,早上没来送信。”
赵白宇哈哈一笑,有些歉意的看着王长生,不好意思的自责道:“三叔,秉政一早就带到了话,这事怪我疏忽了。不过呢,我可给你请来一位大师,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说完,赵白宇闪在一边,微微弯下腰,右手向门里虚伸着,毕恭毕敬的朝门外招呼了一声:“彭兄,请进。陋小之处,可不要见笑。”
彭青度从门外走了进来,在门口停住了脚步,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院子。
院子很大,却布置得错落有致,中间是通道,左边是酒坛,大中小的坛子,分黑白红青黄的颜色摆放得整整齐齐。右边是麻袋草袋,五五成数,六六成行,错落有致,却按高梁玉米大米小麦糯米品种间隔成垛。
彭青度微微的点了点头,这行家没出手,也知有不有,只按院子的排列,就知道作坊主事的做事慎密,安排得体。赵白宇算是请到行家了。
王长生在一旁,用两只细眼仔细的点品着彭青度。
头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
两只眼睛小而无神,一看就是常被油烟熏。
两片嘴唇厚厚的象两块嫩滑的猪里脊,油而带腻,准保是个吃货。
罢了罢了,就是一个混吃混喝的主,不看这是什么地方,一会让你站着进来,爬着出去。
鼻子里哼了一声,王长生并不搭理彭青度,朝赵白宇拱拱手,转过身来,就向院子后走去。赵白宇和彭青度互相谦让了一下,就一前一后跟着王长生后面走了进去。
走过一条长廊,再转了一个弯,三人眼前同时一亮。
一大片开阔的平地出现在面前,平地左边依偎着一座青山,山脚处错列有序的种着十八棵枝繁叶茂的罗汉树。茂密的枝叶间雾气缭绕,却透出了阵阵幽幽的桂花香味。
平地右边是一长排青白瓦房,房檐下堆着上百条麻袋,大米、玉米、高梁从麻袋里洒落出来。
几只麻雀正叽叽喳喳啄食着,见有人进来,一扇翅膀,扑扑的飞上房檐,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王长生一行三人。
罗汉树中间有一口宽约八尺的水井,井口和青山石壁之间立有一方桌。
方桌正中立着一块木牌,上书三行字,中间是:“天地君亲师位”六个大字,左右各是:“赵氏堂上宗祖”和“九天东厨司命”两行小字。
木碑下方半米距离处一行摆放着黑白黄红青五个瓷酒杯,瓷杯下放着一把精致的黄色小酒壶,方桌正下方放着一个红木小桶。方桌正对的光滑石壁上,刻有三个苍劲的篆文大字“罗汉泉”。
罗汉泉的井口被一白一黑两块鱼形木板盖得严严实实,鱼形黑木板鱼眼处挂着一把白银锁,鱼形白木板鱼眼处挂着一把黑铁锁。
水井口周围用整块白色长条石相砌,上面一个”天”字,雕刻着一朵兰花。下面一个”师”字,雕刻着一朵李花,左边一个”君”字,雕刻着一朵桂花。右边一个”亲”字,雕刻着一朵莲花。
王长生提起黄酒壶,依次将五个瓷酒杯斟满,然后躬身退立在一边。
赵白宇肃然上前,向牌位深深的鞠了一个躬。右手拿起黑酒杯,左手拇指食指同时伸进酒杯,向天空弹出几滴,然后弯下腰,将酒倒在了兰花之上。朗声说道:
一拜轩天父,社稷支配,祸福主宰.水恩万物,天父之兰。
接着拿起白酒杯,手指同样伸进酒杯,向地上弹了几下,几滴亮晶晶的酒珠滚落下去,一眨眼功夫,就渗入地里,无影无踪。赵白宇将酒倒在了木板中间,大声说道:
二拜炎地母,万物之本,诸生之根,水载万物,地母之牡。
又取过黄酒杯,大拇指伸进酒杯,然后把手举到了额头,拇指上的酒珠轻轻的滚落到额头,沿着鼻梁渗入到了口中。赵白宇将酒洒在了桂花之上,响亮说道:
三拜华君王,君轻民贵,人伦大纲,水泽万物,君王之桂。
再取过红酒杯,食指伸进了酒杯,然后把手举到了头顶,食指上的酒珠慢慢的滑落进头顶乌黑的发髻中。赵白宇待酒珠落尽,又是一弯腰,将酒倒在了莲花之上,哽咽说道:
四拜夏亲主,发肤受之,立身扬之,水生万物,亲主之莲。
最后拿过青酒杯,无名指伸进了酒杯,手却微微抬起,贴近了心口,大拇指和无名指一弹,将酒珠弹落在胸口。赵白宇一躬身,将酒洒在了李花之上,温温说道:
五拜族师道,格物致知,修身齐家,水育万物,师道之李。
这时,王长生已悄声无息的站在井口的一端,赵白宇放下青酒杯,也走到井口的另一端。王长生掏出一把铜匙,打开了铁锁。赵白宇掏出一把铁匙,打开了银锁。
两人同时一弯腰,一起使力,把井口的木盖掀了开去。
一汪碧水立刻映入众人眼中,水底不停地向上冒着水泡,水泡慢悠悠地升上来,到了水面慢慢裂开向四周散了开去。
这时,久久盘旋在井口的几丝晨雾突然缭缭向上盘绕,象一位灵巧的水仙子,在如絮的白雾中舞动穿行,越舞越高,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束淡淡的晨光射入水井,整块青石砌就的井底雕着一个”地”字,地字的下方雕刻着一朵牡丹花,泉水咕嘟咕嘟从牡丹花中不停的冒出,显出一股说不出来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