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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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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眼神,冉依颜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很奇怪——!

    “好了,谢谢你下午带沙拉玩,他立马就要回来了,我相信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站在台阶上,迎着清冷的晚上,女人的手规矩的合在裙摆上,夜风中,她的脸孔很美很美,她的五官本来就很精致,而此刻,更如降落凡尘的精灵,白色的裙子,迎风轻摆、、

    她语气里的那层意思,就是风冿扬快回来了,如果被他看到这一幕,对谁都不好。

    也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快扮演成什么角色了,一个劲的提醒着一直想要强占她的人她丈夫快回来了,让他赶快走,仿佛是奸夫淫妇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冉依颜的小心和胆小,又一次引发了男人想要逗弄她的念头,临走,他却还是捧着她的脸,强行的唇对唇,吻了她才离开。

    “妈妈,那位叔叔为什么可以亲妈妈,是不是凡事叔叔都可以亲妈妈——”

    刚才,秦瑜澄吻她的时候,沙拉就靠在她的脚边,愣愣的看着两人,稚嫩的脸懵懂的看着她面前的两人。

    如果说她之前对秦瑜澄还有敌意和陌生感,可是,今天下午一过,就全然没有了,她喜欢这叔叔,可以给她买爸爸都不会让她吃的冰激凌,还有香香的肉串,一想起来,对秦瑜澄的好感越来越浓。

    而冉依颜在旁边被这女儿问道脸唰的红透,不由自主用手背去探了探有些发烫的脸。

    她也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可是,刚才秦瑜澄来的那一下是出她意料之外,她不相信就站在风家房子的大门前,经过的如此多的佣人,并且,这个时候,很有可能被风冿扬下班开车回来撞见,他却依然捧着她的脸狂妄的,仿佛将周围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然后这样吻她。

    所以说是出乎意料,当他吻她的时候,她已经挣扎不开。

    而这一幕,恰好也就被她腿边的沙拉看见了,听见沙拉奶声奶气的问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有些内疚,并且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只是,她觉得,在男人面前,她永远都是被动的反抗,因为,她的气力从来都拼不过,如果把握不好,她会失去的更多。

    这个道理,她一直都懂。

    所以,她被动者,也一直紧张着,她随时让自己处于一个警戒的状态,但是,肢体语言对这种往往是太乏力。

    他临走,似乎还站在她面前情深款款的说了一句,用了征询的语气“我走了——?!”

    从他幽深而带着真挚的眼里,冉依颜居然生不起气来,并且将头羞涩的埋下去,点头。

    而他,又看了她几秒,然后,在将手揣进裤兜,转身悠然的大步离开。

    那漂染的粟色的发,在两边路灯的照耀下,晚上一吹,飘起,泛着微红的光泽。

    “不是所有的叔叔都可以亲妈妈,叔叔那样只是礼貌——”随口回了一句刚才女儿的问话,她并不希望将自己的女儿带坏,而且,她自己也并不希望这样做,她也是被迫的。

    抱了女儿回客厅,客厅里几盏灯亮着,而似乎里面寂静的很,什么都人没有,连佣人也不见。

    角落里大片大片的阴影,看到那些,冉依颜的心忽然有些寂寞。

    她觉得自己有些想风冿扬,但是想到自己那会被人亲吻的那一幕,她心里又觉得很沉,觉得对不起他,心里又满满的觉得黯然…

    大概小澄走了十来分钟,外面就又一次想起车子鸣笛的声音。

    有些受惊般,站在客厅里,她身体突然向后。

    “太太,小少爷今天下午哭了两次,还好哄住了。”恰好,楼上的佣人下来插嘴。

    “呃——”冉依颜顿了一下,只得又将头转过来,注意力放在这边“现在好些了么,我去看看——”

    “刚喂了奶,现在又睡着了——”佣人淡淡的神色补充了一句

    “呃,我去看看——”说罢,女人提了裙摆,扶着扶梯,一步步缓慢的上楼…

    等风冿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冉依颜的声音恰好消失在楼梯转角。

    将宝珠从手里放下来,接着就看见沙拉茫然的站在大厅中间。

    风冿扬走过去爱怜的摸了摸小女儿的圆脑袋。

    蹲下——

    “沙拉今天又没去幼儿园——?!”这已经是风冿扬的敏感地,只是冉依颜从来都不勉强沙拉上学…

    “爸爸,我们老师没有给你打电话么,今天是教师节,不上课的——”小丫头的手在小裙子上无聊的擦着,眼睛如星辰般明亮闪烁,眨啊眨的,无辜看向自己的年轻,俊美的老爸。

    “呃——”风冿扬一顿,恍然扭头想起“是了,今天是教师节——”

    站起来,又爱怜的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小脑袋。

    冉依颜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上,就看见这一幕。

    而她看风冿扬,风冿扬也在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风冿扬的眼睛有些奇怪,他恍若的淡淡的看了出现在楼梯口的她,也不跟她说话,然后就转了头,朝饭厅走去。

    淡淡。冉依颜想到这个词,但是,也没有墨迹太久,毕竟男人的脾气有时候冷漠是难免的。

    每次只要风冿扬一回来,厨房里总是准时就开饭,晚餐。

    对这种模式,冉依颜都已经习惯了。

    男人转身,去里面洗手,沙拉和宝珠也跟上,冉依颜,还站在原地。

    晚餐很丰盛,一部分是昨天的剩菜,昨天没有动过的菜,还是会拿出来,留在今天来吃。

    男人,女人,和宝珠都在饭桌上低头默默拿着勺匙吃着饭,最后,只有一个沙拉在旁边,小手不停的搓着橡皮泥,小瓷碗里面给她捡的菜动也不动。

    小手,将好几种颜色的泥混在一起,埋着头一直专门的玩,在捏小人。

    小毛辫子一翘一翘的,她不吃饭,冉依颜现在也不会怎么管她,因为沙拉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她饿了她自己就会拿着勺匙吃,如果不饿,就会将这些小玩意搬上来。

    而且,饭桌上,冉依颜不喜欢讲话,就算是对于孩子也一样,她知道如果孩子犯错了,风冿扬自己看见就会说。根本用不着她

    看见风冿扬和冉依颜都不吭声

    奶娘自觉就拿了碗在沙拉身边转,勺匙敲着边,‘铿铿’的声音在整个寂静的饭厅回响。

    “小小姐,你就吃点吧——”老佣人的一脸苦相的哀求道。

    但是,当她拿着碗走到沙拉左边,沙拉胖乎乎的小身子就轻巧的转到另一边,专门的用橡皮泥捏着泥人,根本不看奶娘。

    “小小姐,你就吃两口吧——”老佣人又一次哀求声音。

    “不吃——”小东西稚嫩的声音,但是回复的快速且坚决。

    冉依颜终于抬起头来,勺子在手里一顿,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那一幕,脸上的表情也微有些无奈。

    随后,她就发现旁边好像有人抬头了,那沉沉的带着怒气的脸,令她差不多不敢斜看过去。

    “风沙拉,快点把东西给我拿下去,好好吃饭——”男人沉沉的声音,就响在耳侧。

    冉依颜眼眸在那一刻有些失神,片刻之后,也懒得去想,又懒懒的挪动自己的勺羹,挖起满满一勺米粒。

    还没有喂进嘴里,然后就又听见侧对面又一道同样飞快的中肯的语气“不吃——!”

    奶娘将勺子递过去,小东西的胳膊故意厌烦的一抬,让奶娘扑了个空,然后根本不抬起头的继续捏着手里的小泥人。

    “那是谁给她拿的那个,弄的一手脏,还不吃饭——”这次,男人手里捏着汤匙的动作明显顿了顿,长久的抬起头来,看见小东西刚才的反应的语气明显是有点怒了,但是,他却没有直接将怒气撒到小丫头身上,反而是威严的语气,眼眸看向全场…

    “她自己去楼上拿的——”很寂静的大厅,不知道谁这样支吾了一句——

    男人的浓眉一拧,片刻,眼眸抬起,又看了看那不远处小东西专心玩耍的模样,片刻,脸上有些烦郁之色。

    “风沙拉,再不吃饭,玩具就没收了——”

    “我不吃饭,我都不饿。我不要吃饭——”

    谁知道,小东西仿佛是很了解爸爸的铁血政策,将手里的橡皮泥耍着小性子胡乱一丢,然后,就开始冲着爸爸大声嚷嚷。

    男人冷眼小女儿那胡乱撒脾气的性子。

    “你下午都吃什么了,你不饿——”男人干脆将汤匙放下,一本正经的皱眉微眯了眼问道。

    “吃了——”小东西抬头,抬头正飞快的打算一五一十的准备对爸爸坦白。

    但是小圆脑袋突然有一侧,看向另外一个地方,然后,她看见妈妈对她在摇头,仿佛在示意着什么。

    虽然五岁,小丫头那盈亮的眼睛不停的闪烁,一脸懵懵的模样。

    然后看向爸爸,立马就不说了。

    冰淇淋,她吃了冰激凌,但是爸爸一直不许她吃那么多冰激凌——

    如果都照实说了,爸爸会不会骂她还是妈妈。

    所以,小手指立马在手中绞来绞去,小脸蛋立马憋了好久,而知道爸爸又一直在看自己。

    “吃了烤肉——”

    最后,虽然不情愿,小丫头还是说出来了。

    隐瞒了冰激凌。

    “烤肉——”男人一听只觉得更离奇,声音一扬“去哪里吃的烤肉——”外面的烤肉摊那肉多是多不卫生。

    而冉依颜在当沙拉说出‘烤肉’那两个字,就已经吓的花颜失色,此刻,更是紧紧的看向沙拉,她怎么就忘了回来后嘱咐拉沙,别在爸爸面前说下午的事儿,她来不及嘱咐的原因,是恰好她回来不久风冿扬恰好也就回来了

    而且,刚开始,她以为,沙拉还小,没有威胁性。

    风冿扬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这些事儿。

    但是,现在,她才明白,小孩子的嘴还是最危险的,不管她有没有给沙拉提前交代不许把下午的事儿说出去,沙拉在爸爸的问话之后,都会和盘托出的。

    “我在游乐园,沙拉去玩了碰碰船,爸爸,沙拉去玩了碰碰船,还吃了好多烤肉,叔叔一起的——”

    果然,小孩子就是这样,兴趣一上来,情绪一上来,就是各种欢脱,然后真的托盘脱出。

    冉依颜揪起的心,此刻,倒抽一口凉气,侧对着风冿扬绝望的久久的闭了一次眼,完了,她知道完了。

    而她,好久,只能将眼睁开,长长的憋了一口气。

    不予理会,且看事态如何发展吧…

    但是,手中的手指捏着汤匙却一直轻颤。

    果然,风冿扬听见沙拉的话,真的是好奇了

    “游乐园,沙拉,你下午去了游乐园,是谁带你去的——”男人的身体靠着桌面又近了一步。脸色暗沉。

    而沙拉已经慢慢的感觉到爸爸的脸色有点不对,本来欢脱的小模样,脸上的欢乐渐渐散去,然后,莫名其妙,仿佛觉得什么危险来临,小孩子的直觉,小手在桌上摩擦着,一来一去看似在玩耍实则有些迟疑。

    迟疑,却很直觉的看妈妈,妈妈那有点苍白的脸色,让小孩子也有些错愕…

    “是妈妈。”片刻,小丫头还是又加了一句“还有叔叔——”

    “叔叔。?!”男人似乎对这点兴致盎然,提高了音量,强调“什么叔叔——”

    他依然在问的是沙拉,如此,沙拉就更加的懵懂迟疑,其实,她都不认识那是什么叔叔。

    但是,她知道,妈妈认识…

    小手还在桌上一来一去的划来划去,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爸爸那沉沉的脸色,而妈妈一言不发的将头低下去恍若无事的吃自己的饭。

    “叔叔走的时候,亲了妈妈——”小丫头答非所问,她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还悄悄的又观察了冉依颜的脸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告密还在在干什么。

    “咳咳。”冉依颜就应该她这一句话,呛到差不多一颗米粒到肺里。

    冉依颜似乎看见侧对面移过来的沉沉的脸色,她知道是他,他在疑心。

    “是谁——?!”果然,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看过去的那张脸上的沉沉眼眸早已经移到她脸上…

    她的脸色突然有些差。

    “呃…”她在想着,怎么能搪塞过去,能说出小澄么,绝对不可以,那么风冿扬就能怀疑到这一切,现在不是她不愿意说,是她愿意将一切和盘托出,已经晚了,风冿扬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原谅她。

    她从一开始就在骗他,一步步的失去机会,到现在,想要来和盘托出这一切,已经晚了,风冿扬肯定会大发雷霆…

    而小澄那边,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小澄也是那么的危险,每次这种情况,她仿佛是生存在夹缝中的小兽,左右为难。

    她知道,她自保就好,两个男人都是强者,她根本不用担心谁,一旦矛盾凸显,受伤最惨重的不是这两只猛兽其中的一只,反而是她。

    但是,她选择自保是没错的,能退一时就是一时。

    “是朴轩,下午他来到别墅找你——”她知道,朴轩是他的手下,也是高层领导,风冿扬对朴轩一直是抱着几分好感。

    “他来找你,但是你不在,恰好,我们很久没有见面,所以,一起出去聊了会儿——”

    她打个电话给朴轩,这个黑锅让他帮忙给扛下来好了。

    风冿扬还是那深锁的眉头,眉间叠起的褶皱,眼眸很沉,一直紧紧的落在女人身上。

    冉依颜不看他的脸色和表情,低头,漫不经心的吃着自己的食物。

    她知道,就算说朴轩风冿扬也会不悦,但是至少比小澄要好多少倍。

    “其实没有亲,只是道别礼——”随后,始终觉得侧旁那沉冷的光束让她不自在,于是,她又淡淡的补充了句。

    转头,晶亮的眸子看向他。

    正视他那微带着怀疑的沉郁目光。

    好久,男人的视线移开,然后,捏回汤匙,低头吃饭。

    不知道他怎么想,但是冉依颜却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放心的好好呼吸几下。

    晚饭后,男人第一次去了一楼客厅后面的小书房,那位置挨着后院,这里一般是一个被人忽略的地方,寂静的非常。

    而冉依颜,不知道自己怎么将这顿饭吃完的,沙拉差点就害死了她。

    但是,这有怎么样呢,她能跟自己孩子生气么,而且,孩子本来就什么都不懂。

    因为撒了谎,心里有些慌乱,没有平静的如平常那样上楼休息。

    恰好就给两个丫头洗澡,好久,她都没有亲自给两个孩子洗澡了,因为有佣人,她最近的日子比较轻松,逍遥。而风冿扬会给她花不完的零用钱,所以,她也是优渥的日子过的太久了。

    而今天,第一次觉得心里这么慌乱,不踏实。

    她不知道此刻风冿扬干什么去了,从晚饭之后,就没有他的人影,也不闻他的声音。

    就算在洗浴间里给孩子洗澡,但是女人还是会时不时往外看看,太过寂静的气氛,总能让女人感到心不安。

    只因为,没错,她撒了谎,她心虚。

    而风冿扬在干嘛呢,站在后院窗户的旁边,男人脱掉了西藏外套,沉冷的脸色,透过根根金属柱子向外,外面漆黑一片,从这里看过去就是后院的花圃,屋子里简单而婉约的装饰,月牙白的窗帘,扯开一条手指长的缝。

    灯是一盏小型的水晶灯,棕红色的实木书桌,旁边的书架上,分类放满了书籍。

    男人站在那里,久久,如一头木桩…。

    眼眸里的色跟外面的夜色一样暗黑,浓郁。

    “咚咚咚——”房间的灯光从窗户疏漏出去,然后,风冿扬就听见这沉闷的敲门声。

    男人的身子微微一转,看向红色木门锁住的门口,神情一凝,这么偏僻的地方,谁会知道他在这里,会来打扰他。

    他亲自转身去开了门。

    一开门,站在外面的居然是一个老婆子。

    穿着别墅里面蓝色的工作服,白色的围裙,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

    “少爷——”

    老婆子对他尊敬的鞠了一躬

    而风冿扬当他看到面前是个老婆子的时候,就惊愕片刻,反应过来。但是沉默着没有开口

    老婆子看见风冿扬脸上的愕然,有点畏惧的将脸埋下…“有些话是关于少奶奶的,我一直想找时间给少爷说,可是,我又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男人本来张开的眉,在听到佣人说是关于少奶奶的,那一刻眉又凝起了。

    “你要跟我说什么——?!”男人沉沉的声音,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仔细的看了看左右,但是这个地方比较隐秘,佣人几乎不来,这在偌大的别墅里,这件书房就的位置就如同储物间那样的不经意和偏僻,佣人除了定时做清洁,都不会有人进来。

    老婆子似乎才下定决心

    “我告诉少爷,但是在少奶奶面前,少爷可别说是我告的密啊,否则,少奶奶不会放过我——”

    老婆子张大泛黄的眼珠,一副惊恐且谨慎的模样。

    而风冿扬的眉拧的更深,一团纠结。酷酷的看向面前的佣人,有点不耐,用鼻翼里轻哼出一个字‘嗯——’

    他想知道她到底想说的是关于冉依颜的什么。

    “我告诉你啊——”老婆子凑过去,只能抵到男人的胸前,小着声,一副故作神秘的语气“我好几次看见少奶奶在别墅里跟一个男人亲亲我我,上次,上次,他们还在楼梯下面,做那种事儿,我恰好就经过,你不知道,好吓人啊,简直伤风败俗——”

    老婆子一说起,还厌弃的用手扇了扇,仿佛就在此地要将当初自己看到的那种厌恶之极的感觉表达出来。原本很小的声音,在最后竟然是大声训斥的声音——

    而风冿扬只听见这一句,脸色就变了,只是不动声色。

    “你没有看错,那是哪里的男人——?!”

    “哎呀,我怎么会看错,少奶奶衣服都解开了,你没有亲眼看过,不摆了不摆了,就是今天我又看见他了,走的时候,还跟少奶奶在台阶上搂搂抱抱——”老人摆手,俨然已经忘了面前的是他的主人,一副八卦很有兴致高谈阔论的语气,都没有注意男人那什么时候已经全然变了的脸色

    “——是哪里人?!”思忖间老人自问自答“倒不知道,——我见过那男人,高高大大的,长的倒是人模人样,穿的也人模人样,那天事后,少奶奶还给我一笔钱,叫我别说出去,那笔钱我还没动呢——”

    男人继续不动声色,手揣在裤兜,走近两步,冷冷的声音“那钱呢——!”

    他只要看看装钱的信封,还有里面钱的数量,心里就大概有数…

    “你是说今天还见过那男人——?!”男人不等老人应话,男人沉着的继续追问

    “是啊,见过,夫人带着小姐,就大门口——”老人的嘴朝着外面努了努。

    冷眼看面前佣人绘声绘色的描述,好久,男人在沉思。

    最后,老人说完了,男人似乎才下决心,先不想其他“你去把那袋子装着的钱拿来我看看——”

    “是,少爷——”老佣人见主人的兴致不高,也不再兴高采烈的往下。而赶紧应了话,偷窥着直到最后风冿扬都没有再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老佣人自己敛起兴致,从大门出去,屁颠屁颠去找那所谓的证据。

    而男人,转了两步,坐到书桌面前的桌椅里,好久,身体就疲惫的撑在椅子上…

    他相信,冉依颜既然在撒谎,那么这个人不可能是朴轩,这段时间,他也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只是,他到底对她有哪点不好,有哪点对不起她。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既然不是朴轩,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恍然间,他突然眼睛猛然一睁,如果说,看见,沙拉一定看见过这个男人。

    只要有沙拉,他就知道怎么确认…

    好久,男人低头下去,脸捧在掌心里,心上满满的疲倦。

    只是他始终都想不通,冉依颜为什么要这样,他对她还不够好么。

    最后,佣人拿来那装钱的信封,的确,用了风家装钱的专门的信封,上面,有风家标识的印章。

    这种东西,的确这家里只有她才能触碰到。

    潜意识里,他一直都觉得冉依颜不蠢,但是,为什么为掩饰却用了打了风家标识的信封装钱,他的第一感觉,这女人有时候对自己的行为处事过于自信。

    而会忽略有时候一件细微的事儿,所带来的隐患…

    诚然,此刻的冉依颜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里,阳台上清冷的风,总能让她不宁静的心绪变得宁静,其实她心里明白,对于错的事儿,去掩饰本身就是不对的,但是,为了保护自己,她能将能预料到的糟糕的事儿总是去逃避,回避,明知道纸包不住火,明知道一定有拆穿的一天,然后,她总是喜欢让它走到最糟糕的一步,这是她的习惯和本事儿…

    如同这件事儿,她清楚的明白,就算一开始她和小澄之间什么都没有,风冿扬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他还是会不高兴,那是他的习惯,既然不能解释。就拖着吧,弄到不能收场再说——

    男人坐在书房里,慵懒的将信封里捆绑好的两沓钱留在指尖把玩。

    他一下下的把玩着手中的两叠纸币。

    唇线紧抿,目光深邃,久久的视线落在某处,时间过的久了,男人的眼眸里便失去了他的焦距。失神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