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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名侦探风雨
李沧海看了看少年,少年虽说瘦弱,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朝气。
因为之前曾一起验过家仆尸体,他对少年也有所了解,于是便点头道:“大人尽管放心,此事大可交付于他,我会从旁协助。”
见李沧海同意,梁修也不再说话,命衙役搭起草棚,就去召集驿馆内所有人,进行盘问。
小五认真的检查着尸体,从死者头颅开始,任何一寸也不放过。
李沧海都有些佩服小五的胆量,面对如此诡异的尸体,他还能这般淡然,其心性之坚定可见一斑。
李沧海双手抱胸,盯着尸体陷入了沉思。
不经意间,他瞥到那冒牌县令居然也出现在了现场。想想也是,驿馆发生命案,所有人都会是嫌疑人,他自然也不例外。
李沧海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从死者身上所穿的公服看来,此人其实是正阳县衙役。
稍一琢磨之后,他拿出纱巾蒙在了脸上,对着之前来时曾嘱托的那名衙役勾了勾手指。
那名衙役心中了然,急忙过来凑到他耳边嘀咕了起来。
李沧海听完之后,瞥了眼正阳县令,随即走了过去。
包括冒牌县令在内,正阳县共有七人,如今死了一人之后,余下之人纷纷惊恐不已。
“沧海,你来的正好,死者死时,这几人曾与死者在一起,目睹了案发过程。”见李沧海过来,梁修对他说道。
那县令愣了下,似乎没想到李沧海居然和他同名,不过他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李沧海眯了眯眼,对方的动作全被他看在了眼里。
不过,他并没有想去揭露那县令的念头。而是看着几名衙役,摸着下巴道:“几位,能否将案发时的情况说明一下。”
几名衙役浑身哆嗦,似乎吓的不轻,沉默了片刻之后,一名年纪稍大的衙役才缩着脖子道:“回大人,我等原是陪李大人前来送税银的,没想到到了驿馆之后,被勒令不许离开。兄弟们这些天无所事事,闲暇之时就饮酒为乐,打发时间。”
停顿了一下之后,他接着说道:“兄弟们酒量都不错,今天牛富贵喝了一坛酒后,就嚷着去茅房,兄弟们还笑他酒量太差,可没想到,他刚走两步,突然摔倒在地。”
说到这里,那名衙役的脸色变得惊恐起来,仿佛见了鬼一般。他吞了口唾沫,不断的喘着粗气说道:“我本来想上前去扶他,可是他却一把将我推开,整个人就好似发疯似的往柱子上撞了起来!我们拉也拉不住,等他撞的头破血流时,他竟然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身体拼命的扭曲着。”
梁修吃了一惊,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道:“怎么会这样?”
那衙役喘了几口气,脸色煞白的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们去拉他时,却发现他已经死了。”
“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李沧海认真的听着衙役的诉说,从衙役的神情来看,他们没有说谎。
可是,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他还曾来过驿馆。
那时众人还好生生的在喝酒打诨,短短一个时辰,竟然会出现一条命案。
“回大人,这是大约半个时辰之前的事。”那衙役颤巍巍的回答。
“这期间可有什么可疑之人进入驿馆?”李沧海沉思了一会,转身朝驿丞问道。
驿丞拱手道:“驿馆这两天并没有陌生人进入,就连日常用菜都是由衙役到集市买来。”
李沧海闭着眼睛思考了下,接着问几名衙役:“这两天,你们可曾接触过外人?”
那衙役愣了下,他疑惑地摇了摇头:“兄弟们这两天每日饮酒,从未接触过外人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冒牌县令说话了。
“成头,今日你们是不是离开过驿馆?”
那衙役突然愣了下,语气变得支吾起来:“大人,这……这事您怎么知道?”
冒牌县令衣袖一甩,哼道:“成头,本官说过多少次,这嗜酒的恶习一定要改掉!你们以为能够瞒得住所有人的眼睛么?”
成头吓的连连称是,弯着身子半天不敢抬起来。
梁修有些愕然,他有些不解的道:“你怎么知道他们离开过驿馆?”
冒牌县令对他一拱手,指着一旁的酒坛道:“驿馆里的酒与集市上所卖的酒水不同,下官从这些酒坛之中散发的酒气,从而判断出他们曾经偷偷离开过驿馆。”
梁修拿起两个酒坛闻了闻,两种酒的酒气都非常淡,很难闻出差别。
李沧海盯着冒牌县令,他也闻出了两种酒气的区别,微微一笑,他说道:“李大人观察细致入微,令人钦佩。”
冒牌县令也同样盯着他,他拱手道:“师爷过奖了,死者乃我正阳县之人,下官自然要竭尽全力辅佐大人破案。”
李沧海嘴角微微翘了下,他忽然问道:“李大人,案发之时你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众人有些错愕。
“案发时下官正在后堂清点税银,直到驿丞前来敲门,下官才知道有命案发生。”冒牌县令不卑不亢地回答。
“何人能够作证?”李沧海没有给他留一丝思考的时间,厉声问道。
“无人作证。”
“无人作证,那就说明大人也是有杀人嫌疑的了?”李沧海眉头一挑,冷笑道。
冒牌县令皱了下眉,他盯着李沧海,深沉的道:“师爷这是何意,莫非你认为下官杀了本县官差?”
李沧海淡淡地说道:“案发之时,他们五人与死者在一起,可以相互作证。而李大人你之所说,并没有人能够证明真假,你有杀人嫌疑也是合情合理。”
停顿了一下后,他眯着眼睛道:“何况李大人还牵扯到另一桩命案,巧合的是两桩命案的死法都非常之诡异,而李大人又同时没有不在场的证据,这李大人又要如何解释?”
李沧海步步紧逼,所说一切对冒牌县令来说都是极为不利之辞。
冒牌县令一时语塞,无以反驳。
梁修刚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李沧海递来的眼神,他生生的把说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