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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玄二十八年,十月初八,赐封二皇子君清扬为皇太子,并领兵十万西征。
金秋的十月,乾玄帝的身体丝毫不见起色,为了鼓励儿子西征,拖着龙体从病榻之上起来,亲手给君清扬戴盔帽,装上配剑。
穿了一身重盔的君清扬越发英气逼人。
乾玄帝看着看着,便是老泪纵横,背过身去,沉寂无声地挥了挥手。
君清扬屈膝跪拜,然后起身离去。
好男儿志在四方,热血青春打天下。
西征的大军,像长蛇一样,从城脚出发,一直宛延到天际,在这里凌乱的深秋,格外壮观。
夹在西征大军的中部,有两辆马车夹杂在其中。
因为这次西征的最后落脚点将会在明国,所以这一路,明玉和明玫也随行。
车马的践踏,扬起弥漫的黄尘。
明玫沉着脸,望着车窗外,一望无垠的枯黄草原,心里又悲又喜。
喜的是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悲的是这一次攻打之下,他是否能有胜算。
坐在明玫旁边的是明玉,她一脸的悠闲,仿佛这次出征对于她来说,只是一场游玩。
明玫回头看了她,想发火却又不敢发作出来。
明玫突然想到第一次送明玉来金陵之时,那一次被妖术者给暗算,最后她们却能安然地回到了城内。
她一直在想那个救她的人究竟是谁,照现在来看,那个人根本不是别人,而是明玉。
她突然问向明玉,“那次在城外遭埋伏,是你将妖人打走的,对不对?”
明玉不动声色地笑了,眸光看向窗外。
明玫脸色变得非常苍白,咬了咬牙,“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潜伏在明国王宫的,你究竟知道一些什么?”
明玉的目光落在明玫的脸上,歪起头,“什么时候?我也不记得了,不过,我被你欺负很久啦!”
“你到底想做什么?”明玫明知道自己问得很傻,但依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不问出来,心里非常纠结。
明玉懒得再理她,斜着身子靠在车厢里的软垫上面,闭上眼睛,歪歪斜斜地躺了下来。
“你……”明玫被气得气结,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她转过脸,望着窗子外面不停后退的风景,开始思虑着自己的计划。
随着君清扬的西征,原本热闹的皇宫渐渐地寂静了。
冬日的暖阳透着养心殿的廊柱,斜斜地从窗子穿过,就那么惨白的一片映在红木的长形龙塌上面。
乾玄帝的脸在这日光的衬映下,显得更加松驰和灰暗,他的眼角不停地颤抖着,最后勉强睁开了一条小缝。
迎着那刺眼的阳光,他喊了一声:“李安,李安……”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小了,也许是李安刚刚离开了,回答他的仍旧只有寂静。
他的记忆回到了几天前。
那时,君清扬还没有出征。
那时,他的身体还没有这么差。
那几天,他召集了所有的御医,给他看过病的御医,他全部召过来了。
那些年老的,年轻的面孔,无一不面色忧忡,没有一个人能出来,他所患何病。
一个一个焦虑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全部的人都束手无策。
他感到了深深的绝望,虽然贵为一国之君,在生死面前,他仍旧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无法摆脱生老病死的轮回。
他突然想到,他父皇去世的那一年,似乎也正值盛年。
这是一种宿命的恐惧。
深思熟虑之后,他决定封二儿子为皇太子。
几个儿子之中,唯独二儿子君清扬才有他年轻时的魄力,只有他,才有统治天下的帝王之才。
西征之功,恰好可以给他立威。
只是他这一走,乾玄帝的身体每况欲下,渐渐地一日不如一日了。
才十来天的功夫,便是卧塌不起了。
叹息了一声,这才听听西西索索的脚步声走了近前。
是李安的声音缓缓响起,“皇上,该吃药了!”
空气之中弥漫着苦涩的药味,乾玄帝愤然挥臂,朝着那早着热气的汤药碗打了过来。
“砰!”地一声,药碗在地上摔得粉碎,李安脸色微变,唤了两名小太监进来打扫。
“皇上,您要是不吃药,这病怎么好呢?”李安细声细语地安抚着。
“奴才,朕不要吃药,朕让你派人去桃花山将林淑容和五皇子接回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人影!”
乾玄帝的声音由于愤怒,有些嘶哑,每说完几个字,便是要咳嗽几声。
咳嗽导致他的嗓音愈发嘶哑起来。
“回皇上的话,奴才现在手里没有实权。奴才要是出宫了,哪谁来赐候皇上啊?”
李安苦着脸解释着。
他现在已经完全被架空了,除了养心殿的几名小太监还归他管理着,其他地方完全没有权力调动了。
乾玄帝气极,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咳咳……”
李安将他扶了起来,拿来一只圆形的迎枕垫在了他的身后。
轻轻拍抚着乾玄帝的后背。
咳了很久,乾玄帝这才平息下来,他大气地喘着气,张着干枯的嘴唇,乏力地说道:“把君清泽给朕叫过来。”
李安稍一迟疑,乾玄帝已是大怒了,“怎地,现在是将朕给软禁了吗?”
李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不敢……”
“这个狗奴才,是不是连朕的命令都敢不听了,朕……朕……现在就杀了你!”
乾玄帝怒极,胸部剧烈地起伏着,抬腿的瞬间一咕嘟从龙塌之上摔落了下来。
李安吓得脸色大变,又惊又惧地爬上前去,重新扶着乾玄帝躺了下来。
一阵沉重的脚步由外门走了进来。
李安怔然回头,连忙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没有照顾好皇上,让三殿下操心了。”
言罢,便是垂胸顿足地哭泣着,哭得满脸是泪。
君清泽极为不满地皱起了眉头,他厌烦地挥了挥衣袖:“退下去吧!守在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父皇。”
“奴才遵命!”李安识趣地行了礼,鞠着身子退了出去。
龙榻之上,乾玄帝沉默着,刚才摔了一跤,虽然没有摔到哪里,但是却将他摔明白了。
此刻,他的头脑格外的清醒。
君清泽弯着腰,俯视着他,目光里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
乾玄帝的目光呆了呆,半晌,才缓缓说道:“朕时日不多了,想见见林淑容和你五皇弟。”
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深重的绝望。
君清泽在龙榻旁边蹲了下来,目光露着怜惜:“父皇,您为什么这么固执?只要您把圣旨一拟,您要见谁都可以。”
乾玄帝的目光闪过一丝陈杂的痛苦,多么相似,与他当年多么的相似。
眼前的这个三儿子,目光里闪烁着野心和残酷,比起当年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他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想不到,是你在药里做了手脚!”
君清泽望着乾玄帝,目光阴冷:“我是你的儿子,你的皇位迟早是要传给我的。你有什么好可惜的?想当年,父皇你还不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从皇祖父的手里夺下了江山。儿臣不过是模仿了父皇当年的行为而已。”
乾玄帝的目光有些湿润了,他仰望着窗外,那白晃晃的日光变得十分虚幻。
他记得,父皇死的那天,似乎也是这样的一个日子。
他临死前曾经说过,“总有一天,你也会步朕的后尘,这是宿命!”
父皇的话,留给他的阴影,一直伴随着他这么多年。
“父皇,您如果现在就立了遗诣,儿臣就去请林淑容娘娘和五皇弟回来见您最后一面,否则的话,休怪儿臣无情了。”
君清泽的声音冷得没有半点温度,乾玄帝森森地冷笑起来,真是青出于蓝而蓝啊!这个儿子果然比他当年还要毒辣。
这笑声十分古怪,君清泽被他笑得直发毛。
“朕令你去桃花山,将林淑容和五皇子接回来,你先去办好此事,否则,朕就算是死了,也绝不会立你为帝。”乾玄帝的笑声夹着孤寂的绝决。
他早已立好了君清扬为皇太子,他如果驾崩,那君清扬就会名正言顺地成为下一任的新帝。
现在面对着君清泽的威胁,他的心里惨苦地笑着。
君清泽冷冷地站起身,“父皇,你难不成还指着五弟替你来翻身不成?”
乾玄帝目光看向外面,一动不动,半晌才说道:“朕不立遗召,你二皇兄便可以称帝,朕有什么好担心的。弘儿他年幼,朕怕驾崩之后,无人坦护他,所以想见他一见。你如果不答应,朕就不立遗诏。”
说完,他的脸上带着清淡的微笑,仿佛胜利在握。
君清泽的双手交握,他脸部的肌肉狠狠地抽搐着,气极之下,伸手便是抠住了乾玄帝的衣领。
将他从床榻之上拎起来,怒视了片刻,又沉沉地丢了下去。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等着瞧,迟早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君清泽扔下这句话,然后气哼哼地掉头,向着门外走去。
乾玄帝的左手摸索着,伸向了龙头上的机关。
他的脸上带着轻逸的微笑;朕从来不受任何人威胁,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机关发出细微的卡察声音,三道闪亮的光线从龙头中射出,向着君清泽的后背心,以闪电般的速度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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