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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折腾之后。
甩开段誉,踹开岳老三,无视背后叶孤城摄人的视线,侍剑背着比她好高出一截的本体,嘿咻嘿咻的单手拖着麻袋往一旁的三间小屋走去。
苏星河站起,直直扑到侍剑面前,双膝用力跪地,哀求道:“师伯,师傅他多年前被丁春秋大逆不道暗中发难打入悬崖,早已、早已经脉尽断……这些年过得极为狼狈。弟子无用,武功不如那个逆徒,这些年装聋作哑才得以苟延残喘,更不说为师傅报仇。是苏星河无能!师伯,看在你与师傅多年情分上,就……”
苏星河话未说完,侍剑便放开手中抖得更剧烈的麻袋,右手一运力直直拍向点了穴道动弹不得的丁春秋。巫行云虽其它不如师弟师妹,但是武功却是三人中最高,自她迈入江湖起便杀人不用第二招。是以无论丁春秋百般心计也只能眼睁睁的在这一掌中断了生息,江湖上一代恶人便如此无声无息的逝去。
侍剑看着愣住的苏星河冷笑道:“怎么,你以为我是来报复无崖子的?你且放心,我没那打算,今日前来不过是要他给我个交代罢了。他辜负我这么多年,难不成我连句解释都不能得到?”
苏星河嗫嚅着俯首,一语不发。
侍剑气笑了,喝道:“让开!难不成我还需要对你一个小辈说谎不成?!”
苏星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接到小山内无崖子的传音入密,终究一咬牙便让开了
侍剑右手拉起麻袋,顿了顿,回首看了看少林门人中熟悉的小和尚,喟叹一声便走到没有门户的三间木屋前,左手一挥,内劲猛力撞开门板。环视木屋内片刻,便直直撞入一处壁板中,隐去了踪迹。
无视一路上形形j□j的幻境,侍剑推开隔板,走进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内,抬头看着悬空吊起的无崖子,一时无言以对。那个逍遥淡薄、洒脱肆意,引得她与李秋水相斗一生的师弟竟落得如此下场,不知该痛心还是该快意。
无崖子已全无当年丰神俊朗的模样,头发发白,皮肤如枯树般龟裂,看着她,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黯然,愧疚道:“你终究还是找到这里。”
听到他的话,侍剑不由悲从中来。这个男人,她从情窦初开到死都念念不忘,一腔情意都浇灌在他身上,为了他与李秋水争斗了一生,却换来这样的一句话吗?既然不爱,当初为何要给她期待?侍剑按下内心的愤怒,冷笑道:“难道我不该来?难道我这个因为你而毁了一辈子的人连句道歉、解释都不能得到?无崖子,你欠了我几十年!整整几十年!一个女子一生有多少个几十年?!”
无崖子喟叹一声,半响,才叹息道:“……是我负了你。”他一生除了j□j上自问做到问心无愧,但终究还是负了她,负了李秋水,也负了自己。或许,丁春秋便是老天给予他的报应吧……
侍剑深呼一口气息,平复下内心的愤恨。蹲下身子解开突然安静下来的麻袋,放出里边的李秋水,帮着被灌下汤药失去武功的她解开捆住双手的绳索,顺手解开她被点的哑穴。
一得到自由,李秋水便踉踉跄跄的走向无崖子,看着一身残疾的他痛心的眼泪直掉,捂着嘴抽泣道:“师兄……怎么会这样……该死的丁春秋!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我……嗷!”
侍剑收回狠狠抽李秋水后脑勺的手,喝道:“一边去!我有话要和师弟说!”在李秋水不满的想还嘴前微微挑眉,笑道:“怎么?现在你可没有武功,是想被我扔出去还是再点上穴道?安静!”
实在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脸,李秋水最终愤愤的闭住嘴巴,抿着唇瞪她。
侍剑不理会她杀人的目光,抬头望着目光含着一丝怀念的无崖子,微微顿了一下。曾今,在她与李秋水没有反目成仇前,也经常这样的。李秋水总是会去她那里捣乱,或者在她与无崖子讨论武学时在一旁搞破坏,而她都会像现在一样,总是按着她直抽,而李秋水也会像现在一样,虽然不甘却还是一边瞪着她乖乖安静下来后扑去找无崖子安慰。
到底,他们为什么都变了呢?
侍剑垂眸敛去眼眸中的惆怅,抬头轻轻问道:“师弟,我们现在都已到了将行就木的年纪。今日,就在李秋水面前我有几句话想问问你,希望你看在多年情分上别再骗我了。就几个问题,问完之后无论你答案是什么,我和你之间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无崖子看着全然不复以往张扬、高傲的师姐,敛去心中万分复杂,道:“师姐请问。”
“当初你舍弃我而娶李秋水,是不是因为我永远长不大?”
“师姐,我并非那种以貌取人之人。”无崖子苦笑道:“但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情意,你的爱情太过炽热、霸道、独占,而我喜欢的女子,是该如水般温和的,可以陪我隐居不问功名,可以对我贴心以待……”
侍剑闭上眼睛,嘶声问道:“所以,你爱李沧海?”
沉默片刻,无崖子在李秋水不可思议的视线中轻轻点头,道:“……是。”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侍剑倏然睁眼,视线凌厉的看向他,轻声道:“……你爱过我吗?”
回应她的是一阵寂静,久久不见他的答复,侍剑惨笑一声,凄声道:“我明白了。”顿了顿,又道:“我死心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叹息般的吟完这首曾让她感慨万分的诗,侍剑笑了笑,毫无眷恋的转身离开,边走边道:“此后,我与你,再无瓜葛!”
“……爱过的。”在侍剑即将走出房间,无崖子的声音轻轻响起:“只是你要的爱太过沉重,我给不起。”
侍剑脚步没有任何停顿,她今日来此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个牵挂很久的答案,得到答案后,那些早已该舍弃的前尘往事,也该放下了。既是过往云烟,何必再苦苦执着?
苏星河一直在门外转悠,一看到侍剑便连忙扑过来,犹豫道:“师伯,我师傅他……”
“他和李秋水在里边许久,你还是等会再进去吧。”看着他一下子变白的脸色,又道:“放心,这世界李秋水害谁都不会害了无崖子。等会你进去把你师傅抬出来,他还肩负着逍遥派,我不会让他死去的。就是为了师傅,为了逍遥派,我不仅不能害他,还要救他。”
在整个武林,论医术,她巫行云自问第二就没人敢自称第一。
慕容复,或许该称为叶孤城几个箭步迈到侍剑面前,冷声道:“可否借过一谈?”
不待侍剑回答,岳老三便横插而入,大声道:“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一定是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有我南海鄂神在这里你别想欺负人家小姑娘!”
看着把胸脯拍得啪啪响的岳老三,侍剑一阵无力。所以说,宋师道也好,这货也好,她最不会应付这种单细胞生物了。
看了看眉头紧皱的叶孤城,侍剑果断道:“我找叶二娘有些事,先带她离开一会,很快就回来的。”
接着不等他人反映过来就如同旋风般掠到叶二娘面前,疾速点了她的穴道后张扬而去。发现无人跟上,侍剑在附近一处林间就放下她。
叶二娘在侍剑解开穴道后温婉一笑,狭长妩媚的眼睛微微勾起,娇笑道:“小妹妹带姐姐来这,难道不怕姐姐把你吃了?”
小妹妹侍剑额角青筋一爆,抬起精致的小脸笑得璀璨道:“你打不过我的,阿!姨!”
这回轮到叶二娘爆青筋了,侍剑不耐与她多聊,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儿子在哪里。”
叶二娘瞳孔睁大,先前被人挟持后仍从容淡定的她似不敢相信般沉默了半响,身子微微抖动,甚至不顾侍剑表现出的高深莫测直直扑向她,被她躲过后连身上尘埃都不顾的扑在她面前,哀求道:“你知道我儿子的下落,他在哪里?在哪?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要我的命也行!求求你,我只想见见他,哪怕就一眼……”
看着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叶二娘,侍剑叹息道:“你觉得,他会想要一个恶名远播的娘亲吗?”
似被人狠狠泼了一桶冷水,叶二娘喜极而泣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侍剑又道:“你又觉得,你这些年惹到的仇家会放过你的孩子?”
叶二娘嗫嚅道:“我只是想见见他,哪怕就一面,之后就是要我去死我也甘心了。”
侍剑垂眸,道:“你去灵鹫宫,那里会有人帮你洗清恶名,段延庆那里我自会帮你脱离……此后,你还是多做些善事吧,他是个很善良纯真的孩子,不会喜欢满手血腥的你的。”
叶二娘抿嘴,迟疑道:“你为何帮我?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侍剑道:“我只是……亏欠了那个孩子,就当报恩,我还他一个娘亲,我知道你会好好待他的。好了,在你能够成为一个好娘亲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的,你不要再纠缠。你现在回去帮我请段延庆过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与‘太子殿下’好好聊聊。”
叶二娘虽焦急孩子下落,但又担心惹恼侍剑,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侍剑抬头望着白云悠悠的天空,有些落寞。这辈子,她是不打算再去打扰那个一心向佛的孩子了。前世,是她逼迫他负了他一心所求的佛道,虽然从此可以娶妻生子但却要背负太多太多,已经分不清到底得到的和失去的哪个更令他甘之如饴。
不多时,段延庆就来了,一落地面便出手攻击,招招狠厉,显然想将侍剑这知情人杀人灭口——理所当然的被侍剑武力镇压了。
侍剑低头看着被她踩在脚下的段延庆,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道:“你好没礼貌!我有没有打算把你的事公布于众。只是想告诉你一个很好的复国方法而已,不用兵力,不用阴谋,只是要你给我个小小的代价。”
段延庆喘息着平复内伤,沉声道:“什么代价!?”
“我要你发誓,永远不得对岳老三下手,甚至日后他有难,你必须竭尽全力帮他。还有,允许叶二娘脱离四大恶人,并且在需要的时候助她一臂之力。”
段延庆沉思片刻,终究内心的野心战胜一切,扬声道:“好!我段延庆在此发誓,如若你能给我一个法子让我复国成功,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岳老三受一丝伤害,也会全力帮主叶二娘,若有违背,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侍剑听完他的誓言,低头附在他耳边轻轻说出了段誉的身世,接着便施展轻功腾云驾雾般回到珍珑棋局处。就在她离开不久,原来的地方便响起了段延庆凄凉痛苦的嘶喊声。
侍剑拉着叶孤城宽大的袖子,将他身子拉低,轻轻道:“等我完成一些事,我就送你回去。这些日子你便当作一场梦境,无需较真,我也不会同你解释什么的。”
只是一切难道真能如侍剑所料吗?
天道告诉你,它之所以令人闻风丧胆不止在于它的法力无边,还有它的小心眼,只要逮着一丝机会就肯定会给你下绊子挖陷阱,总之坑死你不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