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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一听这话,差点把手里的茶碗砸在弟弟头上!
她是你老婆!你就这么把你老婆像给个物件一样给别人?!
这番话,他好好歹歹,算是忍住没骂出来。
胤祥看他神色古怪,不由问:“四哥是不是真喜欢这丫头?没事的,我府里丫头多得很,也不缺她这一个两个的……”
“十三,喜欢她的不是我,恰恰是你。”
胤祥一愣:“是么?我说过么?”
“对,你说过的。”胤禛认真看着他,“你曾经亲口和我说过,说,这丫头比你的性命还要重,你为了护卫她,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惜。”
胤祥愕然万分地望着胤禛:“我……我说过这种话?!可我连她打哪儿来都不知道!”
胤禛悲哀地望着弟弟,良久,他才哑声道:“是啊,你都忘了,其实我也知道得不多。我只知道,你曾经很疼她,不肯让她做一丁点儿杂事,生怕她累着……”
胤禛再说不下去,他站起身来。
胤祥也慌了,“为何我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
胤禛望着弟弟,半晌,他露出一个恍惚的微笑:“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只是,十三,既然说过这样的话,哪怕你如今……如今不喜欢她了,也千万不可轻贱她。”
等到把胤禛送走,胤祥一头雾水回到房里,他想了半天,就吩咐手下,把福晋房里那个璩嘉卉叫来。
嘉卉很快被叫到胤祥面前,一听是主子喊她,嘉卉吓得不行,又不敢逃,只好唇青面白站在胤祥面前,连手指都在哆嗦。
胤祥细细端详着她,心中微微一动,原来这丫头生得确实不错……
他淡然一笑:“怎么怕成这样?”
嘉卉颤声道:“奴婢……怕做错了事情。”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胤祥温和地说着,又轻轻拉起嘉卉的手,“来,和我说说。”
“爷要听什么?”
“说说你自己。”胤祥望着她,笑道,“不管是什么,全都说给我听。”
所有能挣扎的都挣扎过了,胤禛终于决定放弃。
他变得很冷,冷淡冷漠冷酷,除了公事,没有更多的话和旁边人说,就算在康熙面前,也是一句废话都没有。
然而大家都感觉欣慰,因为先前那个疯癫的、到处扒人家衣服裤子的雍亲王,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像如今这个惜言如金,冰块脸的王爷,才是恢复常态。
众人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变化,胤禛也发觉,他的雍王府,那一整套运营的班子,其实并未因为他“头壳坏掉”就停下来,各方情报始终不停的收集分析,门客谋事仍旧在绞尽脑汁想推他上位,家中女眷也依然在以“为王爷多添子嗣”为奋斗目标……
虽然距离皇位是越来越近,胤禛的心,却越来越冷。他从未品尝过如此可怕的孤独,昔日围拢在他身边的那些人,那些亲切的声音,九阿哥他们叫他“四哥”的模样,宛如就在眼前……
转眼间,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再没有任何人,对他抱有独特的热切感情,他成了孤零零的一个,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去,像被独自封冻在冰块里,没人能接近他,他也出不去。
他现在,做什么都带着那么一种心不在焉的空洞神气,在康熙面前也是如此。康熙问他到底在想什么,胤禛说他什么也没想。康熙对这回答颇为不满。
“老四,你可别把心思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了!”老头子拿话敲打他。
胤禛沉默不语。
回到家里,他一面喝着茶,一面漫不经心听着手底下的奴才收集来的近日情报,其内容多半是那些阿哥们的动向,官员们的站队方向……
“只是近来八阿哥那边,有些诡异。”
胤禛淡淡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是高无庸的手下:“怎么诡异?”
那人迟疑片刻,才说:“八阿哥到处找人打听一个人,可这人谁都没听说过。”
“哦?他打听谁啊?”胤禛毫无兴趣地喝了口茶。
“回王爷,据说此人姓陈,名叫陈奕迅。”
“噗!”
胤禛一口茶水全都喷在人身上,把那人活活浇成了个落汤鸡!
“你没听错?!”
那奴才顶着一脑门茶水珠子,动也不敢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吓得脸都白了,胤禛这么一逼问,那人赶紧结结巴巴地说:“奴才……奴才听得真真的,八阿哥拿着张纸,到处问这个陈奕迅,就上回,八阿哥在自己府里宴请九阿哥十阿哥,他就问过,结果那俩都不知道……”
废话,那俩当然不知道,胤禛暗想,老八脑子出毛病了?好好的,怎么会想起问陈奕迅?
等等,会不会是大清也有同名同姓的人?陈奕迅这名字其实挺普通的。
这么一想,胤禛又按捺下心里的激动,他暗想,等到老八问出张学友周杰伦泰勒斯威夫特……再说吧。
接下来一段时间,胤禛听说八阿哥还在满世界找陈奕迅,而且一直没有找到(废话!),渐渐的,也就没有下文了。
估计是放弃了吧,胤禛想。
他原本想去告诉八阿哥陈奕迅是谁,但胤禛记起了上回曹雪芹的教训,他又觉得做这种事情,自己吃力不讨好,就算把实话都抖出来,老八也不会相信他。
秋风渐起,秋色一天比一天浓,过了农历中秋,还有个宫里很重视的大节气,那就是重阳节。
重阳敬老,皇上年事已高,阿哥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个表现孝心的好机会。
重阳那天,康熙请了一帮子耆老,又把年长的这批阿哥叫过来,陪着赏菊吟诗助兴。
那天天气极好,有点小阳春的味道,康熙与众臣子都显得很高兴,唯有胤禛独自沉默侍立在旁。
这暖洋洋的秋日,让他想起多年前,自己和茱莉亚他们回到现代故宫的事情。
也是这么好这么暖的秋日,也是这红墙碧瓦之下,只可惜,物是人非……
胤禛的沉默被康熙留意到,他有点不悦,就问:“雍亲王又在那儿自个儿想什么?”
被康熙点了名,胤禛这才缓缓抬起头,他看看旁边一脸讽刺的九阿哥十阿哥,于是慢慢道:“回皇阿玛,儿臣才思浅薄,刚才皇阿玛想听儿臣几个赋诗,儿臣正在努力琢磨呢。”
九阿哥冷冷一笑:“皇阿玛,四哥这是生怕落在我们几个后面。待会儿他非得拔头筹不可。”
胤禛也懒得和他吵,只淡淡说:“老九你高看我了,我作诗的能耐不及老八。”
康熙倒没再多问胤禛,他转头又去问八阿哥:“老八,你的诗,作得了么?”
八阿哥站起身来,恭恭敬敬道:“儿臣才疏学浅,胡乱写了一首……”
“拿来给朕看看。”
八阿哥将手中的一首诗递给康熙,康熙低头瞧了瞧,不由微微颔首:“这首极佳,颇有风骨,又兼仁爱手足之心。尤其这一句: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等……等等!
胤禛差点跳起来!
九阿哥凑上来,他低头瞧了瞧,也笑:“皇阿玛,要说八哥这首诗,儿臣却最喜欢这一句:偶值大心离火宅,终遗高塔念瀛洲。所谓大心者,大心而敢,宽气而广,其形安而不移,能守一而弃万苛。以此永志,再恰当不过。”
八阿哥笑道:“老九莫要夸我。刚才皇阿玛让咱们吟诗,我又看见这桌旁的茱萸,想起那句遥知兄弟登高处,一时有感,才胡乱填了这首。”
你胡乱填的?你明明是抄袭!胤禛在旁边脸都绿了!
好你个老八,抄完了曹雪芹抄鲁迅,你还抄起个没完了!你能有点儿自己的作品不?!
康熙这才注意到胤禛脸色不对,他诧异道:“老四,怎么了?老八这诗……有什么问题么?”
老八在一旁,悠悠道:“四哥大概不喜欢这首诗,也不知儿臣哪句没写好,四哥听了,脸色难看成这样……”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胤禛身上!
康熙皱眉道:“老四,你觉得这首哪儿不妥,尽管直说。”
胤禛如鲠在喉,好半天,他用力压下嗓子里的一堆话,垂首道:“皇阿玛,儿臣并未觉得不妥,只是……只是听见八阿哥这首诗,叫儿臣想起很多过往,不由怀念起兄弟来。”
他一说出来,才感觉失言,十阿哥在一边尖酸地说:“咱哥几个都在这儿呢,想来四哥怀念的,不是咱们了。”
他那意思是说胤禛怀念废太子,胤禛心里却恨恨地想,废话!我怀念的当然不是你这个冒牌货!
康熙也颇为不满,本来他一贯看不上老八,情绪上偏向老四,今天这么一出,康熙对四阿哥也失望起来。
“哼,朕知道他偏着谁,不过是那些锁在家里的人!”
胤禛低着头,只一声不响。
那天的重阳宴匆匆结束,几个阿哥从康熙那儿退了下来,胤禛头也不回走在最前头,他那神色仿佛谁都不想搭理。
刚走了没两步,身后,八阿哥却快步上前,连声喊住他。
胤禛转过身来,冷冷看着他:“有事儿?”
八阿哥盯着他的眼睛:“四哥知道那首诗是谁写的,对不对?”
胤禛看着八阿哥,忽然,一笑:“不是你写的么?”
“四哥一听就听出来了,在场除了你,没有人知道这诗不是我写的。”八阿哥一把抓住胤禛的胳膊,“四哥,鲁迅这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对不对!”
胤禛看着八阿哥,他一声不出。
八阿哥把他抓得那么紧,像抓救命稻草,他脸上被紫禁城顶头的烈日晒着,汗珠都渗出来了,他颤声道:“四哥,你告诉我!他是谁!”
胤禛慢慢挣脱他的手,他淡淡道:“我从未听说过此人。愚兄还有些事,先走一步!”
他刚要转身,就听八阿哥在他身后大吼:“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告诉我!”
胤禛砖头,望着他,八阿哥那张脸有点扭曲,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胤禛这么一句,把八阿哥给说愣了。
“再说一遍,我不知道,往后,你也别再做这种投石问路的无聊事了。”
胤禛说完,转身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