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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星的榛子原本跟白锐一起,在白锐收拾掉巨藤的分-身之后,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带过来。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没见到白锐的身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猎星和以黑爸为首对几个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意识到了不对,但也都把疑问藏在了心里,没有谁在这个时候提出来。
***
一间茅巫里,三个女人两个老人带着十三四个从八岁到三岁的孩子围在火塘边,火塘的火被燃烧得越来越旺,上面挂着的陶锅里水蒸气越来越多,他们显然不是在休息或者吃饭,孩子们都是一脸的惊恐,女人们明显也是强作镇定。
这里是夏的“幼儿园”之一,整个夏的聚居地最早建立就是分散在各处的幼儿园,且房屋的建造标准比议事用的茅屋还要高。就算知道是临时的,墙壁也是晾晒得最好的泥砖,夯实的地面最下方铺的是大片的虫壳,再上面才是石板。虽然他们就住了半年,但这房子也是绝对的冬暖夏凉。
“砰!”地面下传来敲打的声音,脚下也明显颤抖了一下。不过不管大小孩子们都很坚强,没有人哭没有人撒泼,只是咬紧了嘴唇,抓紧了手里的石头和木棍。
——在与大自然的搏斗中生长起来的一群,他们知道真遇到了事情哭泣是最没用的,大多数孩子还不说话就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
“砰!砰!”地面下的撞击变得越来频繁,有两块石板相连的地方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凸起。
两个老人抬起陶锅,快步走过去,直接浇进了那到裂缝。
敲击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人们的脸上刚刚浮现出一点欢愉,突然轰的一声,半面墙壁倒塌了。在尘土飞扬中,有什么黑影窜了进来。
女人们举着简陋的石斧刚要冲上去,却发现进来的是骑着巨蝎的两个虫战士:“发傻干什么?快上来!”
这个幼儿园里的都是去年大灾之后新加入的人,老人、女人、小孩没有一个是虫战士,否则要是其他幼儿园,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会豪无反抗之力。
“后边!”一个女人尖叫着。从这两个人进来的地方,有大股的树藤冲了进来。
这两个战士动也不动,到让人以为是吓傻了。可这些藤蔓刚气势惊人的窜进来,就忽然被拽了出去。
他们从破口离开时,刚好看见几只大蜘蛛一圈一圈的用自己的蛛丝加固一个正在不断颤动的大茧,里边的东西大概就是刚才要袭击它们的藤蔓了。
虫战士们“嘿!喂!”两声,就算是跟大蜘蛛们打招呼了。这些大大小小的蛊从,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虫,家畜的关系,而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和战友。最大的一只蜘蛛抬起脑袋咔哒咔哒闭合了几下嘴边的大鳌,算是回应了。
被救出来的,几个大人战战兢兢的,如果不是要紧跟上虫战士的脚步,他们大概恨不得死死闭上眼睛。毕竟爬虫类和昆虫类除了少数之外,看起来可真是不太符合人的审美——就算是原始人还略微有些扭曲的审美。
倒是坐在蝎子身上的孩子们眼睛都亮闪闪的,一脸的憧憬,几个大的更是充满羡慕的摸了摸正做着的大蝎子的背甲,看来虫战士已经成为他们的努力目标了。
突然,一个老人叫了一声,众人听见他声音回头看的时候,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了一个黑洞洞的坑。
“快走!”虫战士们命令着。
他话音还没罗,一只手从那个坑里探了出来,跟之前老人有交情的另外一个人老人没听话离开,而是弯腰去救助同伴。谁知道他刚抓住那只手,就被对方以更大的力量反抓住,老人忍不住痛叫出声,只觉得胳膊都要被抓断了,更糟糕的是他的半个身子都被拽进了洞里。
老人大声的喊着老友的名字,可是没有回应。突然,他的手上一松,与此同时腰腿上一紧,老人再次重见天日了。原来是那几个来救的虫战士把他拽出来了。虫战士把老人拽出来也不停,一路驾着他朝安全的地方跑。
老人有点呆愣,被驾着也不动,就是大口大口的喘着。
他头朝下在洞里的时候还没感觉,出来后才发现自己憋闷得一阵阵眼前发黑。等到总算缓过来,老人才发现自己还抓着好友的那条胳膊,也只有那条胳膊……他吓得一哆嗦,把胳膊扔到了地上。
继续被驾着远走的时候,老人的眼睛还盯着断臂,迷迷糊糊的想:刚断的手臂,可怎么一滴血都没有呢?
一条手指粗细的“小虫”从断臂中爬了出来,见风就长,眨眼间已经长成了和那些狰狞藤蔓一样的东西,挥舞着两条长藤,朝着架住老人的虫战士挥舞了过来。
“出来了?!”老人焦急之下只来得及这么喊,心里对自己竟然吓傻了没扔掉断臂后悔不已。
可这种距离,两个战士也只来得及回头了。
“轰!”一个巨大的身躯冲了出来,正是坦克。它直接挥动着两只大钳子把这团刚刚催生出来的藤蔓拉住,扯碎了,还把其中仍旧在蠕动的几个大块直接扔进了嘴巴里吃掉了。
蛊笛声远远的传来,紫色的蛊雾开始在城内蔓延。
“大巫回来了?”就算是新依附的老人脸上也露出了欣喜,刚被放下来,竟然抬脚就要朝笛声传来的方向跑。
“跑过去送死啊!”虫战士赶紧把老人捞了回来,“现在的蛊雾可是要毒死你们的!”
没有蛊虫伙伴,爹妈又不是在蛊雾里边生活惯了的,现在碰到剧毒的蛊雾,那不是找死吗。
老人虽然一脸的懵懂,但知道他就是一个没用的老人,放在其他部落都该是被遗弃掉的,可在夏不但没有被遗弃,遇到危险反而还有人去救。他没什么可不满抱怨的,要想活命,就应该乖乖的听话。至于老友……他该是刚掉下去就没了性命了,只能说运气太糟,怨不了别人。
没能前往山谷的的白锐,此时正在夏的营地。
他们建城这件事,可真的是坎坷颇多。白锐一边感叹着,一边在躲闪中跳着祭舞。
该是塔伦也担心他处理完了分-身就赶去山谷支援,结果把那些藤蔓人和木蚯蚓都派到了夏来。藤蔓人比起巨藤和巨藤的分-身当然不算什么,可是它们的数量太多了。这还是最大的一部分直接被地下活动的虫堵回去了,否则……
山谷那里没有他短时间内也不会出问题,当务之急是保护夏的大多数人。
非虫战士的人也没被挪到城外去,毕竟出城了藤蔓也会追过去,他们和就算有蛊虫伙伴但也战斗力不高的人,一起被安置在了夏城规划出的大广场所在的位置。一开始人们还心惊肉跳着。广场可只是夯实的泥土地面,什么都没有铺,那些恐怖的藤蔓不是一挖一个准吗?
眼看着广场外伸出来的藤蔓越来越多,甚至还有诡异的说不清是人还是植物的东西露出身影,可它们就是无法进入广场一步,人们才渐渐安下了心来。
——其实原因也简单,广场的下面,就是真正的虫巢。这回虫巢的位置有暴露了,事情之后,白锐会在下面布置一个假巢,把真巢再次挪走。
蜂子和蝴蝶们漫天飞舞,绝对可以算得上遮天蔽日,各色的鳞粉翩然落下,明明身处危难,反而让人们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了。
蛊笛的声音越发清晰,广场外的蛊雾越发的浓稠。蜂子和蝴蝶则好像是一道隔离带,不断的吞入蛊雾,让广场不见一丝雾气。保护众人的虫战士告诉吩咐着,没有蛊虫伙伴的人不要去碰触蛊雾。
可看那些有蛊虫伙伴的凑近广场外围,吸一口蛊雾,不但没事,反而还一脸的舒服。就有人会产生别样的心思了,有的恶意,觉得夏不把他们当自己人看有好东西要背着他们,有的没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但在第一个人付出行动后,就没人那么干了。
那个人只是偷偷摸摸的把手指头伸进了蛊雾一会,就立刻惨叫着抱着手在地上打滚。他的手,就像是被烫伤一样,开始红肿起泡,泡刚起来,就开始溃烂,四周的人眼睁睁看着手指头烂出骨头来,同时他的整个手掌都开始起泡了。
那个惨叫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还是虫战士跑上来把他摁住,先是有两只大蜂子落下来,在他的手掌上叮了几下,他手掌上的泡立刻就消下去了。又有人拿过一只冰蚕蛊,放在他烂的只剩下半截的指头上。
冰蚕蛊一张嘴,把他的指骨一直吞到断口上,乍一看,就像食堂啊长了一根透明的手指头一样。
“这手别动,等着完事后,大巫给你疗伤。”原来拿来冰蚕蛊的,正是衰叶。
“是、是!”这人用另外一只好手,攥着自己烂手的手腕,连忙答应。
衰叶让虫战士把他安置在了一处火塘旁边,用兽皮把他包裹住保暖,这人浑身是汗的同时,依旧哆嗦个不停。周围人看着都明白,他这不是冷也不是热,他这还是疼。
看来烂手的伤势是被控制住不再恶化了,但是疼痛却没有消退。
这人只是手伸出去就这个样子,如果刚才他把脑袋探出去,也像那些有了蛊虫伙伴的夏人一样会是怎么样?
这么想的人自己就打了个哆嗦,肚子里的脏器也那样长泡烂掉,在大巫不在的情况下,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有人缩了缩身子,老实不动了。有人却活跃了起来,不过不是朝着蛊雾蛊雾活跃,是朝着其他夏人。
那边衰叶去为其他伤者疗伤去了,茅收当然也在避难的人中间,他忍不住朝衰叶那里走了一步。突然有个身材高大健壮可明显还一脸稚气的少年人站了出来,正好遮挡住了衰叶的身影,还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只有那么一会儿,极为短暂的一会儿,茅收感觉到一种愤怒和嫉妒,但是很快那些情绪都散去了。他已经没有资格了,无论愤怒还是羡慕。茅茅,不,衰叶身边又有了一个人挺好。
茅收坐回去了,和他的同伴一起照顾其他老人和孩子。
***
因为“先驱者”做出的榜样,双方的差别如此明显的摆在了众人的面前,让新附者越发渴望,获得蛊虫的力量,成为夏的一员。
白锐在跳舞,感觉他是把最近几年的祭舞都跳出来了。
白龙它们在白锐脚下,既作为白锐的踏脚之处,也护卫着他的安全,把所有敢冒头的藤蔓全都碾压成渣渣。
一开始藤蔓还前赴后继,但随着蛊雾越来越浓郁,藤蔓渐渐从萎靡,变成一旦冒头,就会燃着淡紫色的毒火,顷刻间就会被燃烧成草木灰和黄绿色的结晶体,冒头的也就越来越少多了。
不过白锐可不想放它们任何一个离开,这些藤蔓不再翻地钻洞了,蜈蚣、蜘蛛和其它虫们自己把地面翻开。蛊雾仿佛有生命的倒灌进地下的洞窟,追在藤蔓们的后边。
木蚯蚓是无声的,藤蔓人却会发出声音,凄厉的惨叫和诡异的大笑竟然穿透了地面。就算是在广场避难的人,也能隐约透过雾气听到。少数胆小的人吓的捂住耳朵,瑟瑟发抖。
大蜂子、虫虫和露珠蚨把一粒粒藤蔓被烧灼后留下的晶体放到白锐身边,白锐收集了两大筐,送东西的虫还是源源不断。
这种东西对白锐有很大的好处,对蛊虫,对虫战士也有很大的好处,但是大丰收的白锐,丝毫也不觉得高兴。
又过了小半刻,一共四筐半的晶体放在了白锐脚下,虫虫才反馈没有了。
白锐无视了大小宝宝们传递过来的:想吃~好吃~要吃~各种撒娇耍赖的感知,直接把四筐东西捆扎结实,又让拔丝裹了厚厚的几层蛛丝,让它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