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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娇是在安大嫂惊喜的尖叫声中醒过来,那声音因为意外与激动而过于突兀与高亢,睡得正香的荣娇一下子就醒了。
屋子居然只有她一个,玄朗不在!
快速地套上衣服,正坐在炕沿边儿准备穿鞋,门吱呀被推开,玄朗进来了:“醒了?”
走过去,半弯下腰给她穿鞋。
“发生什么事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之前出去查看过。
“……”
玄朗抬眼看她,幽黑的眼眸闪着难明意味的光芒,稍倾,薄唇轻抿,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昨晚做梦了?”
用的是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啊……”
荣娇刚醒来没多久,脑子还是迷糊的,被他的答非所问弄得愣住了,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跟他说了?”
还是肯定语气的问句。
“谁?”
荣娇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
“那个孩子,你梦到他了?”
“你怎么知道的?”
居然用这种笃定的语气?是她的梦不是他的梦,难道他还能跑到她的梦里去旁观不成?
“猜的。”
玄朗轻轻笑了声,站起身来。土炕有些高,他站在地上,荣娇坐在炕沿边,视线只到他的胸口,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
听到他如此敷衍的回答,有些不满的皱了皱小鼻子,轻哼了声,居然又玩高深莫测!她还不问了呢!
“睡得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玄朗的手落在她的头上,不轻不重地按摩着两侧太阳穴。
“好,没有不舒服。”
荣娇见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又担心,细声细气地接了句特别说明:“头也不疼。做梦不影响睡觉。”
“嗯。”
做梦也不影响睡眠质量?
玄朗的手还在揉着,眸底的暗意却愈发浓稠,一颗心也高高低低。忽轻忽重,不知是吉是凶。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外头不时传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含着欢快的讲话声。隔着门,听不十分真切。想到刚才的那声惊呼,不难想象有事情还是好事情发生了。
安家的好事情?
荣娇抬起头:“是病情有起色吗?”
除了这个,她想不出还有什么能令安家两位沉浸在愁苦悲伤中的妇人开颜的了。
“安家孙儿醒了。”
他的猜想被证实了,玄朗却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唯一确定的是,他个人并不对此感到喜悦或有成就感,似乎担忧与恐慌的情绪更多一些。
不能把控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对于他而言,这显然是坏得不能太坏的消息。
“真的?!”
荣娇杏眸中盛满惊喜:“怎么醒的?全好了?”
之前都说他没有病,一切正常的人,却没法行动自如。
“是真的,全好了……”
除了因为一动不动躺这些日子,全身酸软腿脚无力外,没有任何的问题。他已经把过脉也仔细问诊过了。
“娇娇。”
玄朗的语气温柔中透着股认真,一字一句的,带着股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乍听上去是很随意的问话,仔细辨别却仿佛经过仔细斟酌的语句:“昨晚,你真的梦到鱼鱼了?都说了些什么?”
“梦到了呀,这还有假,你不是都猜到了?”
荣娇倒是不甚在意,“没说别的,就是你让我说的那些。然后,还是那些……”
想起那个可爱又蛮缠的小孩子,她娇嫩的脸上绽放出层层的笑意,语气轻快:“他是小孩子嘛。所有的事情都要问来问去的……”
她忽然顿住了,仿佛突然间意识到什么,想到那种可能,眼睛睁得不能再大,声音轻得好象怕被谁听到似的:“他,你。你是说,他是……”
“……”
玄朗点点头,他是。
“啊!”
荣娇的小手迅速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晚了自己会忍不住惊叫出声,好半天才反应过去,却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与震惊。
“到底怎么回事?”
她整个人都要玄幻了,鱼鱼到底是谁?与安家是怎么回事?安家孙子真的是鱼鱼动的手脚?他那小的一个小人儿,怎么可能?!
真相!她需要真相!
“鱼鱼听了你的话,相信了,安家孙儿就好了。”
玄朗的解释简单地象是没有解释。
“我不明白……鱼鱼,他是什么……人?”
或者他其实不是人?
为什么要冲安家人下手?
荣娇想到安家大郎之死,也与他有关吗?
脑袋一片空白,瞬间又塞满了乱麻般的问题,这到底怎么回事?
玄朗又是怎么知道的?想到昨天临睡前他对自己的叮嘱,荣娇愈发不淡定了。
“娇娇儿,鱼鱼它的确不是人……”
玄朗语气淡然,仿佛没有什么事能令他动了声色,“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是安家面馆门前的那棵榆树。”
什么?
荣娇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就想去反对,这不可能!鱼鱼是榆树精怪?!这世间哪有什么真的鬼神精怪?
陡然想到了自己,她,她好象也不是正常的人……死后重生,体内还有分属两人的魂魄……说起来也是需要被灭杀的那种……
难道是因为这个,她才能听到鱼鱼的说话声?
荣娇的小脸白了又白,否定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突然间心跳如鼓,慌乱地手足无措,仿佛埋藏的最深的秘密被毫无保留地挖掘、坦露到明处,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关于她的秘密,她从未将来龙去脉与玄朗坦言相告,彼此似乎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她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至少她的异与常人,他是知道的。
但这一次,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装作若无其事地避开,她居然可以与精怪沟通!
这算是一项特殊的本事么?
她可以这样理解么?或者,玄朗会接受这种的说辞么?
荣娇身子微抖着,如风中的叶子,她低垂着头,不敢去看他的脸。更不知应该说什么。
“怎么了?”
玄朗对她突然的沉默有些不解,这很难以置信吗?还是……
“他应该是年纪还小,又被吓坏了,下手没轻没重的,但不见得是心狠手辣的,不会随便就出手……更不会对付你,感激还来不及呢。”
边说边将人搂进了怀里,“娇娇,你好好感觉一下,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
对比起鱼鱼是榆树精还是鲤鱼怪,玄朗更关心的是她突然出现的这项能力,对她自身的健康有没有影响,还有那些奇怪的存在找上来时,她必须照单全收,还是有拒绝的能力,会不会受伤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