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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她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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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她的紧张

    秦沐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脑子里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折磨得她难受,干脆起来洗了把脸,眼睛不知怎么的肿了起来,看着竟跟哭过一般。

    从冰箱里拿了两个橙子敷在眼睛上,阿毛忽的喜滋滋地迎了上来,秦沐只好放下橙子,转而揉了揉它的脸,接着幽幽地叹了口气,“你爸爸不要你了,看你怎么办?”

    阿毛唔了一声,抬起一只爪子放到她掌心,磨啊磨,神情委屈,好像在说才不会呢。秦沐扳正了它的脸,“你是不是想爸爸了?要不要和爸爸说话?”秦沐因找到了个可以打电话给宋棋的借口忽的笑了。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人接了,“喂?”宋棋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还算温和。

    秦沐一紧张忘记要说什么了,赶紧把电话调了扩音,“阿毛好像想你了……你等等啊!”

    秦沐使劲搓了搓呆狗的脸,它却连唔都没有了,秦沐整个脸都在发烫,她努力清了清嗓子,“它……刚刚想你来着……”

    “秦沐……”他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嗯。”秦沐有一瞬觉得眼睛酸酸的。

    “还有别的事吗?”他的语气显然生硬了许多,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一般。

    “没有了……”她扣了扣手指,还是决心不问了。

    宋棋挂了电话后,点了支烟狠狠吸了几口。照国内记者的八卦水平,她应该也看到那个报道,可为什么她一点反应也没有,还能语气轻松地打电话来和他说阿毛的事。他宁愿秦沐生气地质问他,甚至是哭闹一番,至少说明她还是在意的。但是,什么也没有。

    最近,他越来越体会到那句古话的真谛:强扭的瓜不甜。

    他揉了揉眉心点开了手机里的相册,他不喜欢照相,但是里面却存了她四千多张照片,大多数都是偷偷拍的,有张她低头看花的照片他最喜欢。手指一碰,她的脸放大了许多,他微笑着摸摸了她微红的唇……

    房薇递文件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这一幕,宋棋少有那般柔和的表情,好像是看着一件至宝。宋棋察觉到她进来,几乎是一瞬收了手机抬脸,“放在这里吧。”

    房薇尝试了半天终于开口,“宋总,您何必故意让媒体拍成那样,宋太太她……”

    “她不在意的,你去吧。”他神色转黯。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试探了,那次他故意在深夜把手机留给房薇,秦沐却什么也没问。正常的妻子难道不是该和他大吵一架吗?她呢,一次都没有,似乎是一点不吃醋,不在乎。她不是还说过什么让他去找情人之类的话。他宋棋不是不好,但终究是没上她的心。

    房薇点头推门出去,东京的太阳比n市冷一些呢。

    *

    阿毛在秦沐腿边蹭了无数下后,秦沐终于起身牵着它下了楼,它跑步的速度太快秦沐一路用肉干哄骗着才让它慢了下来。

    秦沐拿了个网球,学着宋棋的样子把球丢出去,不一会儿阿毛便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到了第三趟阿毛呆呆地看着远处的一只纯白的小狗不动了。

    秦沐一瞬想到是她那儿媳妇,干脆牵着它过去了,那只博美的主人是个少年,摸了摸阿毛,又喂了它一点自己带的吃的,“它们两个生出来的宝宝一定好看。”

    秦沐脑子顿了片刻,眉宇间滑过一丝惆怅,一模一样的话宋棋也说过一次,却不是说的阿毛。

    再回家,依旧是空荡荡一片,秦沐把窗台上的玫瑰花浇了遍水,意外发现上面还剩下一个花骨朵,抬手去摸却被那小刺扎了一下,食指上瞬间积了个小血珠,她赶紧拿纸擦了。

    因为不知道宋棋具体什么时候回来,秦沐连着一个星期都准时下班,做好晚饭等他,只是每天吃饭的都是她一个人。阿毛见不到宋棋也不怎开心,连出去溜溜都不肯了。

    秦沐收拾完碗筷后,呆呆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了呢,今天又不可能回来了。家里实在太闷,她换了鞋子出去转了一圈。

    小区里的桂花开了不少,白天的时候能看到那一堆一堆的小花,这会儿只能闻到一股极淡的香味了。

    小区正中心是个广场,不少大妈在那里跳舞,秦沐一直看到她们散场,今晚的星星格外亮,她忽的想到那时候和宋棋一起看星星的晚上,禁不住又呆了一会儿。

    再回去的时候,秦沐总感觉身后跟了个人,再转身去看又不见人,秦沐有些后悔没把阿毛带出来的,至少还能吓吓坏人啊。

    一口气冲到了自家楼下,还没等她转钥匙,一把冰凉的刀就抵住了她脖子,秦沐大骇,两条腿上顿时没了力气。他们小区的治安向来好,这样的状况还是头一次。

    慌忙间,秦沐把身上的手机和钱都掏了出来,语无伦次地道,“就这些,都给你……”

    那人冷森一笑,“我不要钱,我看上你很久了……”说话间他另一只手已经在她脖子上摩挲了下,秦沐只觉得恶心,想躲避,那把刀却已经死死地抵住了她的喉咙。

    短短的一瞬间秦沐想过各种奇怪的念头,再回神眼前多了个黑影,那人狠狠地掰开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刀,唤了她一声小耳朵,是他!宋棋回来了!

    她的眼泪唰地落了下来。

    原本扣着她的歹徒,忽然转身对着宋棋狠狠地刺过去,这会儿宋棋背着光看不清,惊险地躲过一次后,脸上划破了,那人像是下了死劲儿,接着又是一刀,秦沐大骇,猛地抱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地砸了那人的脑袋。

    秦沐看他倒了下去,更加害怕,“死……死了吗?”

    宋棋一脚踢飞了那把刀,舒了口气道,“还没有。”

    秦沐一瞬扑进了他怀里,紧紧地揽着他的腰,“吓死我了。”

    宋棋心里也松了口气,要是他今天没回来,估计会后悔一辈子,他比她更害怕,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拍过她的背心,语气温和,“小耳朵,别怕了……”

    夜风凉极,他解了风衣的扣子将她卷在怀里抱住。

    警察问话的时候,秦沐一直在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那警察只好转脸问宋棋。期间,他紧紧地握了握秦沐的手拍了拍,就像从前一样。

    从警局回来起,秦沐就端了药箱子帮他仔细处理脸上的伤,她的动作尽量放轻,宋棋还故意皱了眉毛喊疼,秦沐连声道歉,“我,我轻点,我轻点啊!”

    宋棋憋着笑看她手忙脚乱地弄了一阵后,忽的卷了她到腿上坐着,“秦沐,这点伤没事的。”

    “有事的!”她斩钉截铁地说了句,他长这么好看,要是这伤留了疤不就等于毁容了。

    宋棋好气又好笑,握了握她那冰凉的小手,接着放在唇边亲了下,“难得看你这么紧张我,我还真的挺高兴。”

    秦沐整张脸变得通红,连忙咳了咳要收了手,宋棋也不勉强。屋子里的气氛一瞬变得格外古怪,秦沐只能听见墙上的挂钟在一圈一圈地走。

    宋棋忽的抬手摸了摸她的眉毛,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真想知道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秦沐还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探究地看了他几眼。

    他在回来的飞机上想了很久,也许他和秦沐该散了,他甚至都想好了说辞,可是回来竟然刚巧撞见这一幕,他几乎肝胆俱裂。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沐,她简直迟钝得可以。

    他的眼紧紧锁住她,一字一句地问,“秦沐,除了今晚的事,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秦沐低着头扣了扣手指,她有啊,好多呢,可是要怎么说。

    宋棋觉得心里的那块石头越压越沉,他连喘气都觉得难受,最后只好起身进了卧室,到了门边脚下的步子顿了下,似乎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但她始终没开口。

    秦沐看他去的是客房,只好默默垂眉收拾了桌上东西,她什么时候和宋棋变成这样的。

    阿黄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秦沐,唔地一声爬回自己的沙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