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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皇上的寝殿外有一众侍卫看守,门窗关得紧紧的,屋内烛灯都放在背风的位置,灯火明亮,没有半分阴霾。而小达子就警惕的站在帷帐外,听着皇上的呼吸声。
皇上入睡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他们听苏雪云说的点了清心宁神的香,这会儿皇上似乎睡得很安稳,小达子也松了一口气,略微放松了些。谁知就在小达子刚刚安心的时候,皇上突然惊叫起来,仿佛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小达子心里一惊,急忙掀开帷帐想叫醒皇上,可皇上脸色发青,满脸恐惧的表情,怎么叫都叫不醒,几个呼吸间额头就布满了汗水。
小达子急了,想到苏雪云说如果陷入梦靥不醒只能打耳光将患者强硬叫醒,否则恐怕患者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他举起手犹豫不决,怎么也无法对皇上下手。可看着皇上沉浸在痛苦中醒不过来,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最终眼睛一闭,狠狠一巴掌打在了皇上的脸上!
“啊!”皇上骤然惊醒,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还带着不自知的恐惧,“有鬼!有鬼一直抓我,我想跑可是跑不掉,还被打掉了牙……”
皇上抬手捂住自己的脸,碰到时“嘶”的一声,急忙松开,彻底清醒了过来,“好痛!朕这是怎么了?”
小达子立马跪地请罪,“皇上恕罪,刚刚皇上陷入梦靥之中,奴才怎么叫都叫不醒您,只得按照祝夫人的方法叫醒皇上。奴才冒犯皇上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
皇上愣了愣,这才想起苏雪云说的方法是打耳光,怪不得他梦里被人打掉了牙,小达子可是武功高手,他的牙没掉还真是小达子手下留情了。他心思烦乱地摆摆手,“你起来吧,此事不怪你。小达子,你说朕今日是不是病情更严重了?朕现在不止头痛,还眼睛痛、耳朵痛、喉咙痛,总之朕感觉就要七窍流血了!难道真的是朕心有杂念?今日朕只不过多看了秋月几眼,梦靥竟如此恐怖,是不是真的如秋月所说是心理病?”
小达子忙劝道:“皇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之前太医院众多太医所开的方子都没有用,不如就按照祝夫人说的法子试试,她既然被称为神医必定是有过人之处的。”
皇上点点头,这会儿也没有旖旎的心思了,只说:“朕痛成这样,不想清心寡欲也不成了。你去找找有什么合适的经文,找几个得道高僧过来给朕念经,告诉御膳房,在朕病愈之前只许做斋菜,命宫里所有人都吃斋念佛为朕祈福。”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去吧,去吧。”皇上轻轻揉着火辣辣的脸,重新躺下,完全没心思再想任何女人了。
翌日一早,满朝文武都听说了皇宫内吃斋念佛的事,不止如此,皇上还请了几个寺庙的主持方丈进宫念经,大臣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又是皇上玩的什么新花样。皇上依然不上朝,宁王可谓是春风得意,连发现藏宝图是假的都没让他动怒,只想趁皇上病要皇上命,抓住这个机会在各处拼命安插自己的人。
华太师着急不已,想进宫看看,无奈他如今已不是官身,皇上也不想见他,他根本进不去。想找一些大臣商议,可那些大臣都怕沾染麻烦,对他避而不见。华太师气愤不已,整个人都消瘦了,但他听了苏雪云几次劝告,心里也想通了些,不再像从前那么固执,虽然生气,好歹还没有伤到身体。
华太师想通过华文武打探消息,不过华文武只是发明的天才,却不是当官那块料,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周文宾告诉他的,所以华太师现在其实什么也做不了。而通过华太师找那些官员的结果,周文宾也观察出哪些人背信弃义,哪些人贪生怕死,心里对朝中势力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朝中混乱不堪,却无人主持大局,所有人都是自保为上,不肯轻易出头。周文宾一边暗中阻碍宁王的发展,一边极力扩充自己的人脉,知道苏雪云叫皇上清心寡欲之后,他立即想出了打击宁王的办法,进宫将豹房兴建的账册和规划图纸展示给皇上看,高兴道:“皇上请看,再过两个月豹房就能兴建完毕,到时候里面就有瑶池美酒,乐师舞娘,还有不同风格的美人供皇上赏乐……”
皇上听了两天经文,头痛欲裂,看到图纸没半点兴奋,而是急忙将图纸扔掉,斥道:“谁叫你拿这些东西给朕看的?朕要清心寡欲,不可有任何杂念,你给朕看这些是什么意思?”
周文宾无辜地道:“皇上,可是如今国库中的银子都用在兴建豹房上,没有其他的大事,这些是一定要禀报皇上的。”说着他又忧虑地道,“对啊,皇上如今不可动任何杂念,那王爷提出的豹房一事岂不是害了皇上?”
皇上像找到罪魁祸首一样,重重一拍桌子,怒道:“宁王!都是他弄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害苦了朕了!小达子,拟旨,叫宁王和太师一样回家去!”
小达子迟疑道:“这……皇上,您不上朝的这段时间一直是王爷在主持大局。”
皇上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周文宾说道:“都是微臣失言,打扰了皇上休息,皇上若有什么事,微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皇上眼睛一亮,说道:“你也可以帮朕啊,周文宾,你和祝枝山都是江南才子,还是榜眼和探花,朕看过你们的试卷,你们对朝政很有想法,干脆就由你们帮朕把奏折分类,重要的跟其他大臣商议,不重要的就你们自己拿主意。”
周文宾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权力拿到得这么容易,他说道:“皇上,微臣阅历尚浅,恐怕难以服众,且朝中要事理应由皇上定夺,微臣……”
皇上不耐烦地摆摆手,“啰嗦什么?什么事都要朕做,要你们这些臣子做什么?记住,以后没有重要的事不要再来烦朕,耽搁了朕的病情,朕要你们的脑袋!”
“微臣遵旨。那这豹房……”周文宾故意将图纸捡起来让皇上看到上面骄奢淫逸的图画。
皇上急忙转头,嫌弃道:“停工停工,一切都等朕病愈之后再说。”
周文宾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说:“皇上,还有一事,之前华文武发明了水泥等物,可用于民生,奈何国库的银子都拨给了豹房,如今既然豹房停工,可否将水泥等物推广出去?如此也算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可以为皇上积福。”
皇上如今最看重“积福”两个字,立即道:“就依你所言,反正国库的银子放着也是放着,就拿去修路吧,此事就交给你负责。”
“微臣遵旨。那微臣不打扰皇上休息,微臣告退。”周文宾垂下头,微微勾起嘴角,退出了皇上的寝宫。
皇上说是把权力交给周文宾和陈小生,但周文宾有自知之明,朝中还有几位一品、二品大员,他想做什么事是必须和这些大臣商议的,不可能为所欲为。但有了权力能做的事就太多了,暗中安插自己人比从前方便数倍,尤其是没有宁王在朝中,没有豹房给宁王的造反做掩护,他就可以为他们积蓄力量争得不少时间。
宁王得知自己被免了职务,成了闲散王爷,怒不可遏,当即冲进宫中欲找皇上要个说法,但皇上正坐在几位和尚中间听他们念经,怎么可能理他?尤其是听他提起豹房更是恼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要不是你提议建什么天上人间的豹房,朕怎么会得这种怪病?你不思反省,竟然还执意要建造豹房?你真是朕的好皇叔啊,莫非你想朕死?”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即跪地,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宁王也闭上了嘴。皇上冷哼一声,命小达子将宁王赶出去,然后继续听几位和尚念经,仿佛多听一些经文就能将心中的杂念驱除干净似的。
宁王阴沉着脸,一路沉默地被人送出宫,再不甘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不知道皇上那番话到底是随口而出还是真的怀疑到了他身上,他建豹房无非就是要让皇上沉迷享乐、不理国事,再趁机贪下巨款,用豹房藏匿兵器,如今这一切却忽然之间失去了掌控,让他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朱子健和宁王妃的背叛让宁王不再相信任何人,回府之后,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试探追随他的几位大臣,怀疑是有人出卖了他,否则以皇上那种脑子怎么会发现他的阴谋?几位大臣敏感的察觉到宁王的不信任,但又不能说什么,此时宁王不得不服从圣旨闭门思过,他们宁王一系的官员也是人人自危,终于体会到了太师倒下时,与他们对立那些大臣是何等的憋屈。
苏雪云他们也算初战告捷,在朝廷中占据了一席之地,晚上他们两家聚在一起,为周文宾和陈小生的“升职”庆祝。因着有小莲在,他们并未提及造反之事,只是议论朝中变化。周文宾端着酒杯感叹道:“没想到皇上病了之后更加荒唐,竟然将权力给了我们两个才入朝堂的新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祝小莲笑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管他怎么想呢?总之你和大哥都升了官,现在你们是正三品了,我真是想都不敢想,说起来你们以后有没有可能会当上一品大员啊?”
周文宾和陈小生对视一眼,同时说道:“问你啊,你要努力才行了。”
两人说完又摇头失笑,端着酒杯干了一杯。祝小莲嘀咕道:“什么嘛,跟你们说认真的,你们居然开玩笑,不理你们了。”她转头对苏雪云说,“嫂子,秋香什么时候回来啊?今天石榴还去珍宝阁问我呢,听说华太师不做官之后遣散了不少家丁,把石榴的卖身契也还给她了,现在她打算自己开一家饭馆呢。”
苏雪云有些惊讶,“石榴要开饭馆了?什么时候?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们应该送份大礼,一起去给她捧捧场。”
祝小莲说道:“她说就在三天后,什么都准备好了,我们也没什么可帮的了。我跟她说的时候,她说看我们很忙,不好意思来打扰,只是有些可惜秋香不在。”
苏雪云这才想起石榴现在没有味觉,很多时候是做好东西让秋香帮她试味道的。苏雪云本来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治好石榴,结果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一下子给忘记了。石榴的味觉是在被渣男负心之后失去的,其实算是心理因素,只要受一些适当的刺激就能恢复。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受刺激就要再伤心一次,最好的办法就是催眠回忆过去,把心里那道伤痕修复。可是石榴当初伤得那么深,又怎么可能愿意去回忆呢?
苏雪云想了想,说道:“明天找时间我去看看她,秋香不在,希望我们能帮上点忙。”
这时窗外响起几声鸟叫,苏雪云神色一动,起身道:“我去厨房盛汤,小莲你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