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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泽起台祭祀的事不到傍晚就传到了唐国各地,特别是三军对峙的唐国西境。
旁晚时分,唐国西境,寒风凛冽,或许因为北风太大,阳光似乎被风吹散了,没有热度甚至连光线都显得暗淡了许多。
唐军主帐中,唐帝面色晦暗不明,大皇子李君瑞脸上的悲愤交加已经无法掩饰住了。
大周英武大将军面色淡然,吴越先锋官孙致远面带讥讽再次对唐帝发难道:“你们整个唐国就五皇子还算有点人性!我们吴越的护国公主唐唐大周太子妃就这样长眠在你们唐国,作为一国之主,你可曾给我们大周和吴越交待?冲这一点他也比你还有你的大皇子更适合这唐国的帝位!”
李君瑞紧握手中的茶杯往面前案上一放怒道:“你回去告诉周荣要战便战!我们唐国二十万将士都不像他善于算计!但!保家卫国我们谁都不会退缩!”
英武大将军叹了口气望着眉头不展的唐帝摇了摇头:“尊敬的陛下您看眼下这唐国您还说了算吗?”
唐帝眉头又皱了皱:“大将军还是先回吧!容朕再想想。”
“陛下要想到什么时候?”孙致远扬声道:“莫非陛下还打算过完冬日不成?哎呀……”孙致远亦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到冬至也就二十多日光景了。陛下若是想再以帝王的身份祭一次祖也是能理解的不过先安排好禅让的事宜,届时旧帝新皇的一同祭祖岂不是更妙?”
“你!”唐帝被抢白的满脸通红。
孙致远轻笑着连声道:“陛下!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吗?若不是我们大周太子殿下不辞劳苦更不顾三九寒天前来助你,只怕你们父子早就被那蜀帝分尸了吧!我们能砍蜀国信使的右手,就难保蜀国人不会砍你们父子的项上之首!”
听到大周来的说客说到蜀帝唐国父子俩不由相互看了看。
孙致远又道:“五皇子继位,即保了唐国免于战乱又保了你们父子安全,最重要的是这唐国还是你们李家的天下!还有五皇子继位更能使唐国永享大周的庇护摆脱蜀国多年的牵制。本先锋真是不知道陛下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难道陛下不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道理?”
“哎……”唐帝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双迷离的眼睛不安的看向了皇长子李君瑞。
看出来唐国皇帝的犹疑孙致远又朗声道:“来这之前我们太子殿下说了,这是最后一次好言相劝了。他的太子妃我们吴越的护国公主是在你们唐国没的!我们殿下可从没让你们交待过什么!若是陛下觉得太子殿下的保全之策不好,那么我们殿下便不再保你!我们吴越只这么一个神仙般的公主白白陨落在你们唐国,你们说该怎么办?”
听周军说客反复提到死去的大周太子妃唐帝和李君瑞都不语。
孙致远又道:“你们信了我们殿下!对付蜀国自然由大周出面,你们唐国永不受战火荼毒!孰轻孰重你们自己定吧!”孙致远说到此处缓缓起身望着英武大将军道:“大将军我们走吧!我们能救识时务的,却救不了冥顽不化的,我们此行也算仁至义尽了!”
英武大将军亦起身。
直到大周说客走了许久,大帐中全黑了下来,李君瑞才扑通一声跪在了唐帝面前:“父皇!难道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黑暗中李君瑞声音悲戚。
“真的没有了……”唐帝的声音瞬间苍老了许多。
“好!”李君瑞声音满是悲绝:“那请父皇赐死毒害我母后的贱人!这唐国以后便和孩儿再无干系!”
“哎……”唐帝苍老的声音又多了几分无力:“留着那贱人本是用来和蜀国谈判的,如今看来不需要了!是父皇欠你们母子的。想怎么处置她,你来决定吧!父皇老了!你还年少!你放心!父皇就是拼了命也会留给你东山再起的本钱!”
“多谢父皇垂怜……”
与唐营的悲苦不同,蜀国营帐内更多的是剑拔弩张的愤怒。
蜀帝一身黑甲杀气腾腾。
四个成年皇子亦是披挂完整神色凝重分立蜀帝两侧。
蜀国兵马大将军则是双手抱拳立于众将之前:“陛下!二皇子之仇不能不报!大周羞辱我蜀国信使之血债不能不偿!君泽殿下已经誓师起兵,不如趁此机会来个突发制人!大周军厉害我们蜀军也不是酒囊饭袋!他们既然想管唐国的事又不顾陛下一再好言相劝那就不能怪我们了!只要周荣倒了,唐国不值一提!”
“好!”蜀帝在黑甲的笼罩下一双眼眸寒光凶凶:“他周荣真以为他射杀我大蜀的皇子,大蜀永远不知晓!我对他一再忍让,他竟如此决绝!那么我们蜀军即便全部阵亡也不会辱没我们大蜀的军魂!”
蜀帝发了话,帐中众人呼啦一声跪了下来:“请陛下即刻发兵!今夜与周军决一死战!”
蜀帝起身缓缓拉出了腰间长剑:“今夜朕与众将士共存亡!出帐!全军进攻!”
蜀帝亲自上阵,士气大振!
蜀军系数出动,队列森严,热血将士的杀气将冬夜的寒气都掩盖住了。
黑夜之中,黑衣黑甲的蜀军铺天盖地的朝着周军大营悄无声息的逼近。
夜色迷离的周军营地篝火或明或暗,寻防的哨兵步履轻盈的在营地来回走动。
孙厚德再次满心焦急的出帐张望:“还没有英武大将军和先锋的消息吗?”
帐前的吴越哨兵连忙上前答话:“大将军,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有什么意外英武大将军功夫了得定能护公子爷周全的。”
“哎…”孙厚德叹了口气:“两军交战哪里有什么周全!那蜀国信使之前肯定也不会想到他会丢只手!”孙厚德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你们可知殿下歇下了吗?”
“回大将军,据那边的兄弟说,殿下大帐每晚亥时一刻熄灯此刻已是亥时三刻了。想必殿下已经入睡了。”
“噢……”孙厚德长长吐了口气:“罢了!或许是我多心了,你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