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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最后一次停靠,便是目的地天山了,天山脚下。
木兮和两个丫头下了马车,瞬间感觉呼吸都顺畅了,仰天望去,满山遍野的颜色都是绿色的,苍山的颜色,如刚刚浸染过的绿,苍翠的岭头上,几株清新的树,上次来的时候是光秃秃的沙石,这次春天来又是一番景象。
在马车里呆久了,木兮大口的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还没来的及多享受一会,一阵阴风吹来,是武林各派从不同的方向而来,有的瞬间移动而来,有的乘风而来,有的则是钻地而来,其中徒步而来的是各个小国的使节。
那些人聚集在了天山脚下,木兮的正对面,他们各个都是奇装异服,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天阴教白眉教丐帮武当教等等,其中还有各国的代表,朗木国奥兰国琅琊国冰雪国冰月国……。
其中还有几个木兮面熟的人,但都叫不出名字派别,还有各国代表的标志性物品。
看来这次的交易已经轰动了整个武林和江湖了,这么多人来,想逃都没有办法了,木兮真不明白了,不就是一块丝绸么,真的有这么厉害吗,还称为神器,还有这个玄女不就是会跳舞,难不成玄女拿着神器跳舞要比其他人好看么。
还有他们的穿衣品味木兮简直不敢恭维,红橙黄绿随意搭配,还有奇葩的发型。
木兮一个个的在心里吐槽了个遍。
再瞟了一眼的对面,木兮好像看到了幻星晨那个妖孽,可当再次细看的时候又没有看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刻,幻星晨作为狼苍国的祭司不可能不来的。
然而木兮猜的没错,幻星晨悠闲的坐在某隐蔽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能鸡飞狗跳到什么程度,南无风真的为了玄女而交出云木兮吗?还是已经有了其他不为人知的法子,不过幻星晨更愿意相信后者,以南无风的个性不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在外冒险。
那些对面的每一个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木兮,手上的刀枪紧握做好随时都做好开抢的准备,将木兮视作囊中物。
待所有人都到齐后,唯独没有看到南无风,闲暇下来的他们便开始议论着。
“终于可以看到消失多年的金缕红绸了,活了大半辈子今天算是长眼界了”。
“是啊,听闻红绸挥动之时,魂动梦牵,勾魂摄魄,人往往会醉死于梦中,就算不醉死梦中也会精神恍惚,任由他人砍杀,能见上一面就死而无憾了”。
“哈哈,瞧你那点的出息,我希望是占为己有,那样便天下无敌了”。
“怎么可能,这么多人盯着,也轮不到你”。
“慢着,你难道没有发现都这么久了,南无风还没有来”。
这人说完后,他们都四处巡视了一周,确实不见南无风的踪影。
“南无风今天没有来,只带了人质过来,是胆小害怕了?”。
“既然南无风没有来,那么我们就直接将妖女捉回去,得到她的血液,再慢慢盘问神器的下落”。
“不行,这不公平,妖女只有一个,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平分”。
一下子他们为了平分的事情闹开了锅
“喂喂,你们安静一下,这么多人唧唧歪歪的,吵死了”,木兮捂住自己的耳朵,天啊,他们是把她当成了唐僧肉吗?要不要大卸八块一人一块把她抬回去,真是搞笑。
嘈杂之时,不远处一声高昂的马蹄声。
马车行到木兮身边的时候,‘驴’,了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南无风从马车里不慌不张的走了下来,当争吵的他们看到南无风来了的时候,都安静了下来。
都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快刀斩乱麻的将妖女直接劫走,就不会等到现在南无风来了,机会没有了。
木兮再见南无风,他不再是客栈里的那件白色长袍,换了件单薄的水青色长衫,迎面而来的他俊秀非凡,风迎于袖,嘴角轻钩,美目似星辰,那副满不在意的德行,总能让让木兮恨的心痒痒的。
“不知道,各位教主讨论的这么投入,在商量什么”,南无风挑眉道。
一武林人士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天子说好今日午时交易,到现在还没有来,我们都以为天子你食言了”。
南无风耸了耸肩,“怎会?朕做任何事情从不反悔,既然答应来了,就不会临阵逃脱”。
“天子心思缜密,我们又如何知道天子不会在中间耍什么花招,就连天子不知不觉的将沙尘鬼域的教主以及金缕红绸一并收入囊中的事情,我们也是最近才得知”
“让我们更不想不到的是一向圣洁无暇的玄女娘娘会和男人有一腿,而且那个男人还是风盛国的天子,南无风你实在是太痴心妄想了,玄女神器,你都想要!你是想独霸整个武林吗?号令天下吗?”。
对于他们说的南无风不否认也不承认,沉着泰然的神色静静地听着,他们都说了很多句的时候,他轻描淡写的只说了一句,“废话讲完了吗?把人带出来看看,我要知道她是否完好无损”。
别总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我们到要看看你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他们冷哼了一声,道:“把那女人带出来”。
玄女是被人五花大绑的抬出来的,而且头盖着黑色纱布,看不见容貌。
“这又是何意,各位都是武林豪杰,是这样做生意的吗,把人的脸蒙着,怎么知道是不是这个人,万一错了呢?”。
“天子,此言差矣,你送来的妖女手脚能够活动,万一跑了怎么办,我只好将玄女蒙着脸,这样才公平”,这时说话的是峨眉教主。
“峨眉教主的意思是,让我把沙城鬼域的教主也捆绑起来给你送过去”,此事南无风话中带着一股凌厉的寒风,衣袖中食指不经意的一弹。
南无风那隔空的速度之快,挟持玄女的天阴教教主来不及反应,玄女的黑色盖头被掀开了一角。
木兮看的清清楚楚,不是风灵!那么南无风也一定看到了,
“好一个武林豪杰,做出的事情却是小人行为,朕早就算到你们会不守信用”,南无风将食指和大拇指含到嘴角,吹了一个长长的口哨。
这口哨吹的他们心底一慌,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果真,有内力底子的武林人听到大约三十丈远处,马蹄声,还不止几辆马蹄声,是千军万马。
天阴教主大喊道:“南无风这个狡猾的狐狸,早就在天山附近埋下了兵马,早就谋划将我们一网打尽,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武林各派这么多人都在还怕了不成”。
天阴教主这话一说,各门派倒是镇定,但其他没见过世面的小国家的使节却慌乱了起来,天山脚下一团乱,逃的逃,跑的跑。
南无风嘴角挂着,阴笑,他的千军万马可不是普通的兵队!这次他要让武林彻底的归顺朝廷。
拥挤逃难的人把木兮挤来挤去,挤的晕头转向的。
他们眼看着涌来的士兵如蚂蚁般,带着不可忽视的强烈的气势。
见形式不对,阴险的天阴教主,流光一转,“南无风,如果想要玄女安全的活着的话,就跟我来”。
说完,天阴教主挥起衣袖,腾空而去。
一旁的鱼儿感觉时机来了,看着旁边南无风,南无风的注意力全在那天阴教主的身上,鱼儿抽出一把尖刀,在午日的阳光下泛着寒光的刀。
鱼儿一步一步从南无风的身后靠近,提起刀把,要从背后刺进南无风的心房。
“呀!”,鱼儿一声大吼,握紧把手刺去。
刀尖距离南无风的背部只有几毫米的时候,南无风灵活的身子左侧,巧妙的躲开了。
依旧不罢休的鱼儿,再次提刀刺去,南无风挥指一弹,打在了鱼儿的手腕上,刀掉了,他再出一掌打在鱼儿的胸口,强大的内力,鱼儿重重的摔在了沙石地上,口吐黑血。
“鱼儿”,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的木兮,颤抖的身子看着眼前躺着的人,感觉此刻的鱼儿如死神降临,没有一点生机。
木兮将鱼儿楼在怀里,看着鱼儿嘴角不断流出的黑血,她擦了又擦,就是止不住,“鱼儿,你怎么了,怎么留了这么多血,我知道鱼儿最怕痛了是不是”。
“小姐,我没……事”,鱼儿断断续续的说着,“鱼儿不痛”。
从未见到鱼儿这般虚弱,木兮心里害怕极了,她拼命的用自己的衣服擦着鱼儿喷涌而出的黑血,“不怕,不怕,又小姐在,血擦干净了就不痛了”。
鱼儿轻轻的扯动着木兮的衣角,“小姐,小……姐”。
“我在,我在,你说我听着”,木兮急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鱼儿对不起小姐,鱼儿做了很多错事,是鱼儿害得小姐陷入如今的困境,是鱼儿……”,鱼儿忽强忽弱的气息,似乎下一个字就要断气了。
木兮打断了鱼儿的下语,“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知道鱼儿不是出于本心,鱼儿是最好的,鱼儿好好休息,我去给鱼儿找郎中”。
鱼儿握住了木兮的手指,“不要,小姐,不要离开鱼儿,鱼儿只有小姐了”。
“好,我不离开。不离开”,木兮紧紧的反握住了鱼儿手,将鱼儿的脑袋抱在怀里
黑血没有再从嘴里流出来了,鱼儿没有了动静,这是她最后一个任务,的确是‘最后’一个任务。
木兮抱着鱼儿僵硬的身子,自己的身子也变的僵硬了。
“鱼儿,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郊外,表演杂耍给你看,好不好”,木兮温柔的述说着。
“好不好?”,木兮再次询问着怀里的人。
怀里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好不!好不好”!,木兮波动的情绪,痛苦的吼了声,“鱼儿,小姐在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了,越来越不象话了”。
“你回答啊。回答啊”,木兮抱着鱼儿拼命的嘶吼着,却始终不肯看着怀里的人,不敢面对鱼儿已经离去的现实。
“你回答,你回答,你回答,我命令你回答!”。
……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嘶吼着,问着根本就不会回答的死人,捶打着沙石的土地,鲜血染红了沙石,最怕疼痛的她却浑然不知。
“她已经死了,节哀顺变吧”,缓缓走来的南无风心痛的看着地上女人,看见她如此,他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鱼儿刚死,南无风的话犹如一把尖刀再次捅伤了她,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尖刀落地哐当的那一刻,她才注意到了身旁发生的事情,她看见南无风朝鱼儿打了一掌。
木兮抬头,猩红的双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从来都没有向此刻这般恨一个人,恨到了骨子里。
她拾起地上的尖刀,双牙紧咬着,对准着南无风腿狠狠的刺去,没有说一句话。
站在木兮身旁的南无风没有闪躲,大腿硬生生的挨了木兮的一刀。
似乎这样并不解恨,木兮铆足了力气刺的更深了,直到感觉刺到了骨头再也刺不进去了,她把刀生硬的抽了出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的木兮喘着粗气。
鲜血沁润了南无风的青色长衫,他的下身被染成了鲜红,他还是一动不动,有些发白的嘴唇亲启。
“解恨了吗?”。
呵呵,木兮松下了手里的刀,狰狞的表情看着南无风,”你滚,你滚,你滚!“。
他不会走的,绝不会留她个人的,南无风正要蹲下来,抱起这个虚弱的女人。
一个士兵走了过来,事情紧急,所以他不得不在这个战乱的时刻来汇报,士兵南无风耳边回报着:”皇上,风灵姑娘……“。
南无风一怔,眉头纠结在了一起,最终,她朝一旁的青梅说道。
“好好照顾娘娘,我去去就回”。
南无风收回了手臂,撕下自己的长袖,把大腿上的刀伤包扎后,看了云木兮最后一眼,随着官兵紧簇而去。
激烈的惨叫声,刀枪碰撞声,木兮木纳的坐在地上抱着鱼儿的尸首,官兵一个一个的将造势者制服。
青梅安静的守在木兮的身边,被逃过来的粗壮男人撞了个正着,连连往后退几步,当再次看向云木兮的时候,只有鱼儿的尸首躺在那里,哪儿还有云木兮的身影。
这可好,怎么人给丢了,青梅着急张望着,寻找一丝的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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