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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不只是湖州迎来了本不该在这时出现的大雪。昆仑山也是狂风怒号,大雪漫天,绝地之处更是千里无人烟。
在昆仑山深处,人迹罕至之地,一个黑影顶着风雪在半山腰上跋涉,仔细看去,却并非一人,而是一个大人抱着个孩子。
这里属于昆仑山绝地,离最近的村镇也超过三百公里,而且中间断壁绝崖,凭借人力很难至此。这一大一小的存在,更是让绝地平添几分诡异。
大人穿的并不厚,看身形应该是个女子。孩子裹得像粽子似的,却难抵挡雪山中的寒冷,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侧头朝女子喊话,声音刚一出口就湮灭在狂风之中。抱着他的女子停了下来,贴着孩子的耳朵喊道:“你说什么?”
喊完话,她又把孩子抱着贴到耳边,孩子哆嗦道:“变天了,不能走了,我什么都看不见,咱们必须找地方停下来。”
女子略有犹豫,四处遥望,漫天风雪遮蔽了视线,她大声喊道:“去哪歇脚?”
孩子趴在女子肩膀,似闭上眼睛睡着了,过了好半响才指着西方喊道:“这个方向。”
女子将孩子搂紧,第一步迈出还是正常人脚步,第二步就近两米,待第三步迈出,竟有六米多远,身形已如一道黑色流光,迎着风雪急驰而去,雪地上只留下浅浅的脚印,大风吹过,就一丝痕迹都没有了。
若是这一幕被普通人看到,定然会以为遇到了神仙妖怪之流,最不济也是踏雪无痕的武林高手。可惜这里终年大雪封山,人迹罕至,驴友是绝不会遇到了,就连国家特殊的工作人员也很少涉足此地,无论女子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怕是都没有人看到。
女子抱着孩子在雪地里飞驰,风雪渐小,前方却看不到什么抵挡风雪之处,她微微有些着急,孩子忽然猛地拍了拍大人肩膀,掀开蒙在嘴上的围巾,大声喊道:“妈,不对劲儿。”
原来二人竟是母子。
女子停下脚步,抱着儿子蹲下来,侧身给儿子挡着风雪:“怎么不对劲儿?”
儿子挥舞着小手让母亲别说话,他躲在母亲围成的避风港里闭目凝神,猛地睁开眼睛,指着高耸入云的雪峰高喊:“我去,贼老天你玩我!”
女子顺着儿子的小手往身后雪峰望去,凭她的目力也不过看出三百余米的距离,但似乎也无需她看到了,一阵阵的劲风由上往下直压而来,很快,四周的雪地都震颤起来,仿佛有千军万马从峰顶冲锋而下,嗡嗡声甚至盖过了狂风。
“雪崩!”
女子早间也担心过,怕遇到传说中的雪崩。可担心归担心,总觉得运气不会那么差,也想过雪崩来了,凭自己的身手躲过去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哪曾想会在这种极端恶劣的气候下与之遭遇。
女子虽没见过雪崩,却也知晓其中厉害,抱起儿子就往山下掠去,她的速度奇快,世界短跑冠军跟她比连影子都摸不到,肉眼看去就是一道黑影,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极限。
只可惜人力有时穷,尽管她奔跑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却快不过身后的宛如空降而下的雪崩。
轰隆隆的声音已经连成一片,势若奔雷,大地剧烈颤动好似末日崩塌,儿子趴在母亲肩膀上,已经能看到携大势而奔涌落下的积雪风暴,就在身后不远处。
有毁天灭地之威。
小家伙防护眼镜下的眼睛瞪得溜圆,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会将自己引入绝地,这没道理呀!
女子不用回头也能感受到后方澎湃的气浪,她心中稍一估算,后方雪崩的速度最少也超过了每秒八十米,若按照自己的速度,用不上两分钟就会本雪崩追上。
往侧方跑来不及了,往前方跑早晚会被追上,此时全力奔跑已经没有了太大意义。
想到此处,女子索性站定,用背带将儿子紧紧的绑在背后,双腿弓步,拳头紧握,准备以身硬抗雪崩,以寻一线生机。
微微缩至腰间的拳头发出淡淡的金芒,雪崩离母子二人越来越近,呼啸而来的气浪裹挟着飞雪先一步冲击而来。但凡突出地面的,无论是冰雪还是山石,尽被狂暴的气浪摧毁,又化成雪崩的一部分,狂奔而来。
可如此骇人的罡气,却在女子身前两米处,如同遇到中流砥柱般从母子身边冲过。
一人之气势,竟强至如斯境地。
尽管如此,在汹涌而来的雪崩面前,母子二人仍旧渺小的犹如沧海一粟。这女子虽然摆出了硬抗的架子,但她也明白,她的武功在普通人眼中已经高到没边了,可面对这种天地大势,仍旧和以卵击石差不多。
就是可怜了身后的孩子,他的年龄,本应和孩童们在家里嬉笑玩耍,而不是随自己这里等待死亡。
“站在那等死吗?”一声问话竟然盖过了轰隆隆的雪崩,女子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男人从斜刺里飞速窜出,竟直接挡在了女子身前。
雪崩越来越近,催发的气浪罡风,撞击在身上如刀割石击一般。
女子见那男人高大雄壮,周身气机流转,将雪崩带来的罡气尽数抵挡在外,周身血气犹如实质冲于右拳,武功是比她要强上一些,却也应该无法面对这天地之威,何以要站在自己前头?难道是他派来的人?
这女子心中正自疑惑,男人却是惊雷大喝,半跪在地,拳势如龙,一拳砸在了脚下。
这里海拔极高,终年积雪在压力作用下坚硬如冰,却也被男人这一拳砸出半米深的坑洞。
男人跃入坑中,双拳如蛟龙出海,半分也不停歇,咚咚的一拳重过一拳,倾刻间就把冰层打碎,黑土夯实,硬生生的凿出四米多深的斜坑。
母子二人目瞪口呆,却也马上明白此举何意。女子连忙跃下,先是罡风从坑顶呼啸而下,紧接着雪崩铺天盖地而来,将三人埋于坑内。
这个用拳头砸出的坑微微向东倾斜,男人在雪崩涌过的瞬间将母子二人推到最里面,用身体挡住狂涌的雪势。
雪崩来势汹汹,但去的也是极快,持续一分多钟头顶就静了下来。
洞内一片黑暗,只听那男人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操着很难分辨的口音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想自寻死路吗?毫无雪山生存的经验,还敢在此时于昆仑山中逗留。”
“我们可没闲逛。”稚声稚气的声音传来,是那孩子听男人说话有些不忿,兀自辩解。
那女子悉悉索索的从行囊里掏出应急手电,将此处照亮,见男人是典型的华夏人,但看起来却不像是昆仑山附近的人,只是穿着皮袄皮裤皮靴御寒,而且那身衣服做工极差,甚至很多地方都没缝严实了,还露肉呢。
面对这样一个奇怪的恩人,这女子也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微微点头致谢,像是不会说话一般。
男人借着光亮仔细看了看,虽然一大一小捂得严实看不到容貌,却也能确定这俩人应该是母子,疑惑道:“安可带幼儿来此昆仑绝地?”
“带着他才安全。”母亲淡淡的说了一句,伸手去摸身后积雪,气机流转,就要学男子那样,用拳头开出一条通路。
“万万不可!”男子见她动作,忙制止道:“此处雪层不稳,受到震荡极易发生二次雪崩,不能再像刚刚那样硬打出去了,否则我们只会越埋越深。”
母亲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把没甚牌子的小折刀,深吸一口气,持刀就朝身后斩去。
折刀不过一指来长,却发出嗡嗡破空之声,一道金芒渡在刀刃之上,厚实坚硬的冰层在金芒下比豆腐也不如,被这女子一刀切碎半米,向上斜插而去。
女子破冰向上,男子跟在后面开始谈论雪崩,无非是讲述雪崩速度有多快,不是人力能避开,其破坏有多强,就算神仙也无法挡住雪崩之势头。
这人开始说话还吐字不清,像是方言,而且稍带点古言的感觉。没想到越说越顺畅,到后来竟成了标准的普通话。女子心中多少有些猜疑,却也不多言语,到是孩子不时“嗯嗯”两声,算是没冷落人家一片好心。
破开坚硬冰层,再向上就是刚刚雪崩留下的积雪。因为是斜着向上,竟足足挖了二十余米,才见到天光。
那男子跟在母子身后出了雪窟,却盯着女子手中的折刀不放,目光中似乎很是迫切。
女子见状,将刀递了过去,点头道:“刚刚真是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怕是我母子二人都要葬身在雪崩之下。”
“正巧赶上了,不算什么。”男子没有接刀,却是疑惑道:“刚刚那层金芒,是什么武功吗?”
女子藏在防护镜内的眉头微蹙,她能感觉到男子体内澎湃的力量,分明比自己只强不弱,难道不懂得运使这种刀罡?
男子见她沉默不语,忙解释道:“要是秘密,不说也罢,雪山之中还请小心,就此告辞。”
这男子说走就走,不待母子二人反应过来,已朝着山下狂奔而去,速度虽然快俞奔马,却分明未曾运使什么轻身功法,这到让女子更加疑惑了。
不过她性子淡薄,既然救命的人已经走了,也就不再纠结于此,将儿子从后背挪到胸前,沉声问:“接下来我们怎么走?是继续留在昆仑山,还是想办法回去?”
这个孩子很不愿意戴围巾,尤其是围巾上都是呵气的冰凌,一把又给拽了下来:“不能回去,我们得追刚刚那个人。”
“那个人?什么来头?”
“不知道,或许他就是从那边来的。妈,你也知道,有时候我看的不是那么准了!不过我觉得那人有古怪,也许从他身上能找到线索。而且……小姨那没什么问题,我们不用着急回去……到是方无邪那我虽然……看不清楚,但我留了后手,且小姨没事儿……他也应该……”
这孩子谈及小姨方无邪,正是苏霏和陈文母子二人。只不过陈文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整个小脑袋都靠在了母亲肩膀上。
苏霏觉察出不对劲儿,摘下手套伸入到孩子衣服里,这才发觉陈文严重发烧,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应该突降大雪给冻着了。”苏霏到是不太担心,感冒发烧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大病。她四处看了看,周围被雪崩冲击得平整,没有更好避风地儿,扭头又钻入到雪窟里,那里避风保暖,正适合给孩子推宫过血,治疗疾病。
武功的妙用,也就在于此。不仅让苏霏和陈文有了极强的生存能力,而且一般的头疼脑热等小病,只要有安静的环境,治疗起来真的不算什么事儿。
不过苏霏的这种武功,并非人人都能学会,在方无邪眼里,苏霏的武功骇人听闻,他猜想,若是正常人习武,估计好呀坏呀,最终也就和他如今差不了多少。
最起码他遇到过的丁金苏烟张潇潇等人,也无非是技巧上略胜一筹,还未曾脱离“人”的范畴,达到苏霏那种程度。
谪仙的程度。
:最近这几张字数较多,看起来是不是非常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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