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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无邪最善于猜度人的心思,即便此时记忆全失,也能大致看出黄守心中所想,得以时刻把握态势,引导谈话的方向。
他一直保持着深沉与神秘,似在不断推演布局,实则他推演的目的是为了彻底的了解自己,而布局也只是针对黄守的心思,设下一个个圈套,引诱黄守说出他想知道的事情。
比如说他问黄守:“可知雷猛如今动态?”其目的是想知道,这个曾经担任射术馆馆主又和自己去营救妹妹的人,到底是敌是友?来自何方,将要到何处去。
黄守是这样回答的:“方哥,你可真厉害,据我们的情报调查,此人是一位老将军的人,不知是你找来的还是他们主动找的你,这都是不可多得的资源。而且在确定了你的消息后,他们这方很够意思,你的‘后事’都是雷猛在跑,射术馆也因为有他,一点没耽误运转。为将来你妹妹君子六艺馆的运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有了黄守的回答,方无邪就在头脑列出的名单上,把雷猛划拨到稍微可信的那面。
两个人就这样一问一答,很快方无邪就在心中勾勒出曾经的自己所面临的形势。
一个没有太大背景的莽汉,不知怎地得罪了位高权重又卑鄙的萧炎,杀了一个叫丁银的高手的哥哥,之后就与萧炎和丁银对峙。这期间结识了黄守的师傅史进,史进临终将他定为青衣楼的接班人,前提是夺回一个叫盛德斋的饭庄。
似乎得到青衣楼后,莽汉就会拥有些许反抗萧炎等大势力的力量。
可在一切还没有开始展开的时候,萧炎和丁银出手了,绑架了莽汉妹妹叶流云。
一个叫侯成玉的保镖咬住了绑匪,而莽汉在神秘势力雷猛的帮助下,寻到了绑匪的地址。莽汉独自潜入,以自己为诱饵牵制住了敌方高手丁银,侯成玉将妹妹救走。
此后数十名雇佣兵直升机将莽汉围住,莽汉用计诈死,将所有事情暂时划上了句号。
这故事不可谓不精彩,可惜方无邪勾勒出整件事情的脉络,却丝毫代入感也没有。他如同在听别人的故事,而自己是游离于故事外的陌生人。
不管莽汉当时是设的妙计,还是莽汉只为救人,求仁得仁。反正方无邪自己是知道,如果没有苏苏将他从青龙湖里捞出,又取出他眉心的子弹,有九成九的可能他如今已经变成了鱼粪沉寂在青龙湖底,为大自然能量循环贡献自己的力量了。
而且方无邪也明白了一件事,似乎自己的“诈死”,不仅让从前的恩怨暂时远离,也让亲人和朋友得到了喘息的时间,更好的情况是以后不再有可怖的仇杀和麻烦。
如果这样想,那真是死得其所了。
黄守见他陷入沉思,就给他沉思的时间,不过后来慢慢发现,他竟然要睡着了。
实际上方无邪若不是为了从黄守嘴里套话,估计早就睡着了,此时多少知道了自己的过去,也推测未来不会有太多危险,松了一口气下难免困顿。
黄守心里着急,哪能让他轻易睡了,忙推醒他道:“方哥,我们在花旗国的消息不太准,但我听说萧炎死了一个儿子,为了复仇才派出大队佣兵。真没想到,你在花旗国还留下这个后手。”
方无邪也有点愣了,他只当从前的莽汉没有太大底牌,可按照黄守所说,竟能轻易将萧炎在花旗国的儿子弄死,这能量似乎有点大了。不过转念想想,这真是一招臭棋,明明有底牌的,你非得打出去,留在手里才能威胁对方吗!看看,结果就是直接让仇恨值上升,险些让自己惨死在青龙湖里。
“妈蛋的,曾经的自己竟然这么蠢笨。”方无邪心中腹诽,但面容上必须装得深沉:“你当我如何与萧炎对抗如此之久?不过我诈死后,花旗国那面也不敢联系了,你可知那面情况?”
黄守叹道:“青衣楼建立时间毕竟不长,人手有限,整个花旗国也没有几个人。只是隐约听说萧炎的另一个儿子仍被扣留,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方无邪心想自己真是也犯浑了,若这小子知道花旗国事情,又怎会惊讶于之前那个莽汉在花旗国有后手呢!
他哼道:“萧炎的儿子回不来就行,他如果不怕断子绝孙,大可以在去找我妹的麻烦。对了,你之前提过你师傅留下了话,和我说说。”
方无邪不知道曾经如何称呼史进,只能用“你师傅”代替。
黄守道:“青衣楼是师傅的心血,盛德斋却是祖宗的基业,师傅请你夺回盛德斋,还给史家。然后将青衣楼交与你手。”
方无邪哼道:“史家还有后人?”
黄守尴尬道:“边叔跟你说的事情多少有误,史杰虽不是师傅的儿子,但惠晴却是师傅的骨肉。因此取回盛德斋并不一定要彻底从史杰手中夺回来,只需让史杰交与惠晴手中即可。”
方无邪心想贵圈好乱,哥既然从麻烦里跳出来了,难道还回去不成?这件事从长计议,一定要从长计议。他沉声道:“这件事我会着手去办,只不过现如今万事还没有平息,我还不能轻易露头。你可有资源,帮我弄一个新的身份。”
黄守道:“这个好办,芦苇村隶属于青龙县,正是经济大跃进时期,做一份二十多年前的出生档案并不难,明天晚上吧,就能弄出来了,只不过方哥的名字得改一改。”
“就叫方苏吧!”方无邪随口说出这个名字后有些尴尬的笑了,虽然他知晓了从前大致的经历,可并无太强的代入感,反倒是被救后,对苏苏这个与整件事情并不搭边的女子有很强的好感。此时编新名字,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苏”字。
方无邪又和黄守编造了些“方苏”合理的人生经历,这才起身告辞道:“行了,黄兄弟,今天就这样吧,我忘记你电话了,重新给我一下。我明天如何取身份证等东西?”
黄守把电话告诉他,叹息道:“看来方哥果然在芦苇村早有安排,明日晚上五点后,你可来这里找名叫巴布鲁的黑人老板,我会将东西留在他那。”
黄守送他离开烧烤城,方无邪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道:“兄弟,本来我是准备了现金的,可打斗的过程毕竟不可控,钱包彻底遗失了,你……”
方无邪伸手做了个捻钱的动作,黄守会意,笑着从包里取出一沓,约摸有千十来块,“身上没带太多钱,刷卡对你来说也不方便。你先拿着这些,明天晚上给你留下两万现金,等风声稍松些,回到湖州后就方便沟通了。”
方无邪白拿钱也就不矫情了,拱手道谢后大步离去。黄守看着他的背影融入夜色中,总觉得方无邪的性子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似乎鬼精鬼精的。难道以前他都在藏拙,只有这次行了如此惊险奇妙的计策后,开始释放自我了?
“嗯,很有可能是这样的。”黄守给自己一个相信的理由,回去布置各种事情去了。
方无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宾馆,打开门开了灯,却看到苏苏坐在地上,乱糟糟的头发半披半扎,抱着被子斜靠在床上,眼睛哭的跟桃子似的,见他回来了,急匆匆的抹泪。
方无邪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这个好心的姑娘被人……
他啪的挥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心里恨死自己了,明知道宾馆不是自己家,刷卡开门的东西毕竟不安全,怎么就把一个女孩子独自留在房间里了。
刚开灯时苏苏眼睛有些不适应,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方无邪自己抽了自己一嘴巴子,把她弄懵了,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觉得头晕脑胀,一下子摔倒了地上。
方无邪这才看到苏苏虽然憔悴,可衣衫完好,不像是被人那啥过,料想自己是猜错了,连忙上前扶她起来,伸手一抹额头,热的有些烫手。
“你发烧了,怎么睡到了地上。”方无邪不容分说,搂着她的脖子和腿弯,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苏苏觉得脸烧的更厉害了,强自挤出笑容,可发烧弄得她无精打采,眼睛又哭成了桃子,这一笑到是让方无邪揪心不少。
他低沉脸道:“这么大人了,发个烧还哭,你可真让我长见识了。”
“人家哪是发烧哭,是……”苏苏本想说是醒来后以为你走了,可话到嘴边突然发觉这样说不合适,又憋了回去。
方无邪人精似的,到是猜到了是此原因。原本他对苏苏隐瞒自己没有了记忆的事情,是害怕苏苏另有目的。可通过之前从黄守那得来的消息,基本推断出,这个苏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任何阴谋之中,她只是个不怕麻烦,救了自己性命的好心姑娘。
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士报之。君以路人待我,我以路人报之。君以草芥待我,我当以仇寇报之。
方无邪不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何模样,可他如今的本心就是如此。苏苏不计后果将他救活,他必将苏苏当作最好的朋友对待。
他伸手将苏苏散乱的头发抚顺,这举动多少有些暧昧,可他却未抱有龌龊的想法。
苏苏红着脸想躲开,却因发烧无力,实在懒得动弹:反正没有力量反抗,就由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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