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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夸,吕夷简三人也夸,那架势是要把徐宝夸成一朵花。
徐宝不等别人再说出什么新的要求,主动提议:“辣椒水售卖,所涉之事重大,还请官家找一能吏去做。”
赵祯听了看向吕夷简三人,三人沉思片刻,皆是点头。
事情确实不可以交给徐宝去做,否则徐宝卖的时候有人会找上徐宝,把一个本是拍卖能卖出大价钱的辣椒水以低廉的价格买走。
那样徐宝会有太多掣肘,哪怕他顶住压力,得罪一大批人把辣椒水卖掉,也没有理由直接捐给朝廷当军费。
朝廷的脸面会丢,同时又能有人说徐宝以私钱养军,各种大帽子往徐宝脑袋上扣,直倒把徐宝给压死。
见四人答应,徐宝又说:“往后每日我会叫人把六千斤辣椒水在西市摊位区准备妥当。”
“小宝对大宋有功,有功当赏,小宝想要什么?”赵祯不可能白拿徐宝的东西。
真能那样干,他何必还为财政烦恼,只要把京城开酒楼、当铺、金银铺的人统统抓起来。
按照每个店的每日收入,一下子让对方拿出来一百日的钱,国库登时就充盈起来,可以使劲用钱了。
但那是不行滴。
所以赵祯同样得给徐宝好处,给钱给不了,只能给政策,给官职,现在看徐宝要什么。
徐宝倒是没拒绝,他甚至未考虑,直接开口提要求:“冬季我要于城西之外和西市区做事,包括城东我大哥张柽所在村子的地方,我所行之事甚大,必有人阻拦、插手,到时还请朝廷之上给予公正言行。”
“可。”赵祯答应,他认为徐宝还想做点小买卖啥的,便又追加一句:“许你冬季所行之事不缴赋税。”
徐宝很想说要交税,但见皇上好不容易开次口,而且还要顶着群臣的压力,他认为自己必须要拿到这个好处,不然就是不给皇上面子。
至于到了冬天赵祯看到自己做买卖的利润后,是不是会后悔,那是将来的事情,眼下必须要让皇上高兴啊。
“谢官家。”同样高兴的徐宝连忙道谢。
吕夷简琢磨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来,于是试探地问:“小宝,可要官职?虽说你年岁还小,但所行之事却高于许多能吏。”
“我还要考科举呢,现在当了吏,以后还让我考了么?”徐宝不想当吏员,吏员的升官途径和科举的升官途径差太多。
不中进士永远入不了朝堂,尤其是皇上早朝的时候,凡是文官,除了历史遗留下来的极个别官员,哪个不是科举出身?
就像自己那边现在的官员,有一个少了学历跟着吗?那省部极的一个个最差也是硕士学位,许多是博士,至于说人家怎么考的,那个不重要。
以前一批学历不够的,早就退下去了。
所以自己也要考,没办法,这是官本位的社会,光有钱不行,钱太多了,一旦没有势力,会被收拾的。
因此绝对不当吏,当吏想转正,实在是太难了。
“可做流外官。”范仲淹跟着说一句。
徐宝摇头:“不做。”
流外官地位也不高,这里第一个自然是科举,随后是奏荫,接着是摄署,第四才是流外,第五自然是从军了,但从军要在脸上刺字。
自己又不是考不了科举,凭什么当流外官?然后再通过考评向上升?能升到二、三品吗?正旦朝会的时候许我站在大庆殿吗?文德殿里是否有我的位置?我可以在垂拱殿办公么?
当然不行了,所以不干。再等等,等过个三五年的考进士,真好趁机会学学原来没学的东西。
“若需要,可有差遣。”赵祯给出保证,告诉徐宝,需要的时候,立即给个差遣当,有权,但不属于官,做完了事儿再把差遣的任命收回去。
“多谢官家。”徐宝这回答应,临时组委会的会长,不影响其他方面。
解决了一个以后的事情,徐宝见桌子上的十五个烤肉串都被吃了,又招呼张勇再叫那边烤十五串,转身对赵祯说:“官家不要饿着回去,京城的吃食吃着安稳着呢。”
赵祯颔首应允,他没打算现在就走,好不容易出次宫,回去后,还不一定有多少官员劝说呢,反正都是要面对官员们‘好心’地劝告,不如多呆一会儿。
否则再想出来,只能等三月初一到金明池,还要有一大群人守在旁边,哪能坐在竹屋子里吃市井的肉串。
虽说现在外面的护卫也不少,总归是自己看到了西市的样子,整洁、干净,卖菜的人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结果徐宝刚刚说完安稳,外面突然响起叫嚷声。
徐宝:“……”
“官家稍待片刻,我瞧瞧去。”徐宝要看看。
“同去。”赵祯一副要看热闹的样子,或许也是想看徐宝笑话。
徐宝由于了一下,点头:“官家请许我随在身边。”
说着他把自己的衣服下摆给挽起来,露出腰间的两把手~枪,赵祯四人看了以为是什么装饰品,便未往其他方面想。
五人出来,隔着二十四五米的地方有人围着,吵嚷的声音从那里传出。
徐宝站在赵祯右前,吩咐张勇:“叫他们散开,把有事的人叫到我这里。”
张勇连忙去了,一会儿卖菜的围观人散去,然后两个男子抓着一个卖菜人的衣服过来,同来的还有张柽,张柽手上有杆称,称盘上是一捆韭菜。
两个男的一想靠近,便被人给挡住,一人对二人说道:“在这里说。”
其中一个男子揪着卖菜人的衣服,看到徐宝,马上大声问:“徐郎,是不是说好的,假一赔十、缺一补十,我们买韭菜,他多要我们的称。”
徐宝点头:“对,假一赔十、缺一补十,他多要你们多少?”
“多要这些。”另一个男子手上抓着根稻草。
徐宝看看稻草,对卖韭菜的人说:“赔,再有一次,不用来西市摆摊,交的租架子的钱也不退。”
“按规矩就是卖韭菜的时候绑上后卖。”这人小声嘟囔。
“可规矩没说用一整根稻草,还是湿稻草,这一根湿的稻草能有五钱重,我是不是买二两韭菜做个韭菜饼,你给我一两五钱的韭菜?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徐宝又不傻,感觉上稻草没什么分量,可是一整根,加上是湿的,能砸不少称,看两个人买的韭菜也就一斤左右,让人少给半两,心中自然不舒服。
“是,宝郎,以后我先称,然后再绑。”卖韭菜的人不敢再辩解,谁做了什么谁心里明白。
“等一下,韭菜拿来我看看。”徐宝又对大哥伸手,张柽把韭菜拿起来,旁边有人接过,走到徐宝面前。
徐宝掐住韭菜捆,看根,然后在手上‘啪啪’抽甩,韭菜上没有落下明显的沙土,他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了,补十倍,五两。”
“其实不用的,我们就是觉得他欺负人,不差那点东西,找公平称一称,差了将近五钱,心里不痛快。”买韭菜的人反而不好意思了。
“那也要赔。”徐宝却坚持。
于是张柽带着三个人离开,去摊子那里称五两韭菜补给两个人。
“小宝,公平秤是什么?”吕夷简问,事情是个小事情,他没想到的是假一就赔十,缺一要补十,更是关注‘公平秤’。
“就是官方准备的称,准,谁买了东西觉得少分量了就来称,以前估计卖韭菜的也夹稻草,只是别人觉得应该就没找,那两个人嫌稻草重了,才说出来。”
徐宝解释。
吕夷简又问:“那若是有人买完菜过来称的路上把一些菜给偷取了出去怎么办?”
“能偷取一次,偷取两次,还能次次偷取?总是一个人的称不足,那就是这个人的事情了,抓起来送官,而且偷了总要有藏的地方,为了占点便宜往身上藏韭菜,还不如去拿不要钱的那些呢。”
徐宝接着又把市场处理菜的那个步骤说了下。
吕夷简听了不停点头,范仲淹称赞:“小宝仁义。”
徐宝笑笑,没谦虚,他也觉得自己仁义。
解决了个小事情,五人转身准备回屋,东边先前过来报信的人又跑来了,边跑边喊:“徐郎,徐郎,东市打起来了,卢吏员被打倒了,一大群卖东西的人被差役拦着,还有的人往这里来呢,眼看就到了。”
徐宝一听,眼睛亮了,他刚刚在西市这里夸下海口,结果西市出了问题,现在东市那里竟然开打了,这样一对比,自己的西市还不错嘛。
报信的人喊着,他身后远处就出现了一群人,一个个迈着大步,气呼呼地往这里赶。
“拦下来,快拦下来,找两个能话事的人过来。”徐宝连忙喊。
负责保护赵祯的人冲过去,把人堵住,又有人跟过来的人说了些什么,那边选出来两个人,在被‘保护’的情况下走到徐宝前面五步远的位置,便有人不让他们靠近了。
“徐宝,我们不在东市做了,我们要来西市,西市是不是说好了不要税了?我们到这里卖东西,我们愿意交铺子钱,莫说是两文,五文我们也给。”
过来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人气呼呼地对徐宝说道。
“为什么?”徐宝明知故问,要让四个人听听,没有比较的话又怎能显出自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