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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闪电一个接一个,雷声轰隆轰隆的。
雨来得很快,应该是地形因素造成的。
不比平原区域,想下大雨,总有个先兆。
县里多山,傍晚的时候只是云多,水气并不重,不曾想,到半夜时,伴随着雷电,雨点跟豆子似的噼里啪啦砸下来。
县中被雷电惊醒的百姓迷糊着起来,推开门看看外面,不但不高兴,反而担忧不已。
桐柏县不缺水,春天到来了不指望春雨,更没有贵如油的说法。
山上小河多,去年雪融了,哪怕是种梯田,引一条小溪也便足够了。
如今一下雨,养蚕的怕青虫被打掉地上淹死了。
不养蚕的惦记明天早上天一亮得去地里放水,不然会塌了土围子,到处乱冲。
还有家人在服徭役,下大雨,河水要涨,码头修起来可就难了。
处理完老婆要带走的早餐的徐宝躺了一个多时辰,同样被雷声惊醒,看看表,凌晨一点,再过一会儿老婆要起来了。
“老公下雨了?”冯媛跟着睁开眼睛,听听动静,问。
“下了,下雨不好修码头,耽误做竹筒罐头,如今我的队伍来了,不愁没人带出去卖,偏偏有又了雨,希望别下太久。”
徐宝挠挠头,别的事情他不怕,他只担心买猪的钱能不能赚回来。
虽说自己不差那点钱,可是投资赔本,又是花五贯买一口猪,结果砸手里,那不是傻么?
拿自己的钱给百姓,不增加利润,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自己的官没当好,谁家官员如此补贴百姓?
“怕柴火湿了不好烧火?”冯媛琢磨下,问道。
“对呀。”徐宝担心的就是这个。湿柴火怎么大批量地煮水。
“挖煤,这里是河~南,煤多。”冯媛出主意。
徐宝摇头:“没有。有煤的地方在旁边的确山,那里有点,其他的全在平顶山那北面,还有南召。再就是另一个区域的永城,咱这不行的。”
“旁边呢?”冯媛又问。
“旁边的省啊?有,湖~北有点,安~徽多,但我能去那么远的地方挖煤吗?解不了近渴呀,你回去定一批柴火炉吧。先借我。”
徐宝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让冯媛再弄点东西过来。
冯媛抿下嘴,笑着说道:“行,只要我那边中午过来时,你这边看着还要连续下,我就买,需要花不少钱,你的饭菜可是值钱了。”
“以后你可以跑到南极去,看看我的饭菜是否更值钱。”徐宝强调下资源的重要性。
“行,我记下了。还可以去沙漠里卖水,我起来,洗漱,给他们送早餐。”冯媛说着起身。
一番整理,她先回去开车,再回来把馄饨和葱丝、干豆腐丝带走。
徐宝躺下继续睡,三个小时之后,雨小了,他很高兴,带人做大牛肉丸子。蒸大米饭。
丁县丞和许主簿所在的帐篷里,有两个小吏被提出去,分开审问。
本以为他们昨天晚上回串~供,能死咬着牙不说。
结果问起来的时候,问啥说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问的事情主要是人,不是县里的账目如何,有了人自然会查账。
有县中以前不愿意和丁县丞、许主簿同流合污的,被排挤,干脆不上班了,找别的活养家。
问出来,有一个叫赵阳的,年三十许,算得一手好账,最先是管库房的账目,管太严了,不懂得变通,被换个位置,辅助别人负责查各个地方的田。
查田,得罪人,还没有人帮忙,他自己去查,能测量出什么来?今天测出来,记下,是这户的。
到了明天,人家说卖给别人了,是另一家的。
有的时候一家的田还能分给好几家,然后再从别人家合过来,分分合合的。
赵阳一气之下,不干了,你们自己玩去吧。
他呢,就开始给别人写个信了,读个信了,起个名了,理个账了,零零碎碎的活。
虽说家中有田,但他不干农活。
这一个,日子不好过。
还有一个满身正气的,叫苏风,只不过性格孤僻,不喜多言,人长得帅气,人送外号玉班头。
玉就是夸人长得好,班头是职务,领着衙役抓人什么的,顺便欺行霸市。
别的衙役吃这口饭,苏风反感。
去年茧下来,县里需要上贡,贡品是绢。
丁县丞和许主簿想趁机捞一笔,不但下了任务,叫十三个村子送绢,还派人上山抓黑户,就是没籍贯的。
苏风被要求带一支四个人的队伍,到了山上几户拼在一起住的地方,那里的人正忙着缫丝。
跑是来不及跑了,跟他商量,愿意拿一部分出来,结果他的四个手下过去就抢啊,全要拿走。
对方哭喊着哀求。
他看不过眼,喝止了,最后只带走了十多斤的生丝,这对于养蚕的人是个不小的损失,一个蚕茧才能缫出多少丝?很轻的。
可是回去,四个衙役告状。
他的班头当不上了,给他分配新的任务,谁家的鸡丢了,养啃了谁家的菜地了,等等重要的民生之事,全由他一个人负责,没手下。
他也不干了,仗着有把子力起,到码头扛活。
加上其他不愿意主动配合丁县丞和许主簿的胥,一批人,如今全不在衙门。
他们是被丁县丞和许主簿所不喜的,却正是徐宝需要的。
他先写信,要求之前的人回来,把衙门里的事情撑好了。
再写公告,贴到县里和各个村子,告诉大家不用再担心被衙门中的人欺负了,衙门里换了新的人。
徐宝不出面,甚至不告诉他要找回来的人是县令下的令,只说财子要求他们如此做的,更不解释丁县丞和许主簿哪去了。
县中的百姓们更不清楚情况,至于五个里正,谁没事找里正干啥?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里正的家里自然又人去查。
“二老爷,这不行啊。”宋绶府里的人知道徐宝要做什么之后,吓坏了,前来劝说。
“哪不行?我看很好嘛!”徐宝一副我觉得对的样子说。
“真不行,二老爷你不用官令,叫人如何行官职、做官事?无印、无令、无官文,别人不服的,尤其是定官契,你让他们拿哪个印?”
宋绶府里的人头一次听说这么玩的,别说做别的事情了,简单的拿人都拿不了,收税人家可以不给。
“拿丁易和、许昌荣的印,先用着,就这样,我自有打算。”徐宝想了一个更坑人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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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