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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阳闭上双眼佯睡,心里一直在思索,从最近工作配合中看得出他这人是一根筋,脑子里不会转弯,根本没有从全方位考虑问题,一心只想工作,难度越大的工作他搞起来越有劲,根本没有想过如何过好日子,就凭一块碎片想破案,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不知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脑子里进了水,非要钻牛角尖把这个几乎没有破案希望的事搞得这么认真,甚至怀疑是他父亲把他的名字取错了,圆森就像原始森林的人一样,脑筋不会转弯,前段时间他跑得脚板起泡,抓到一个骗色骗钱的家伙,这交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抓到一个赌博鬼,他又想咬住一个人,不知查清后又是一个什么角色,自己和他这种人做搭档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十分懊悔当初答应和他做搭档,一时半会想不出办法替换搭档,眼前领导十分欣赏他,如果此时强烈要求换搭档,会遭到领导拒绝,只有在时机成熟时想法调到秩序中队去,让他一个人去当英雄吧,我才没有时间陪他搞无用功。
圆森从反光镜看到小阳眯着双眼,以为他睡了,一心驾驶着警车保持着相对稳定的速度行驶,此时,宁玲拨打他的手机,圆森接后只跟她说了一句:“我在开车去查案,明天有时间跟你细说。”
宁玲简单地告诉她:“我和姜局长他们吃饭后,他们提出要去唱歌,我没有同意,已经回家了,他们愿什么去干吧,我才懒得管他们这些当官的哟。”
圆森赞扬她:“你做得很对,我相信你能把握自己,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学习,休息不好会影响学习。”
宁玲接受他的意见:“好吧,你不要把马列主义装在电筒里,只看得到别人,看不到自己,也要注意身体,不能长时间熬夜,你也在参加培训,好了,我不多说了,你自己把握,开车注意安全,我耐心等待着你的好消息。”
圆森挂机后,专心致志地驾驶警车。宁玲一句句温馨的提示在耳边响起,特别是最后一句,等等好消息,她的心里已经沉浸在这个案子即将破获,辛苦追踪的逃逸人又只是一个过路线索人,让他心潮起伏,内心十分矛盾,眼见同龄的同学、同事下班后与妻子儿女一起相濡以沫的漫步在林荫道上,是多么浪漫惬意啊,而自己一天都把精力放在破案上了,好友担心,父母牵挂,宁玲不停地在耳边唠叨,甚至还有些讥讽自己身体有问题不谈恋爱结婚,年青人谁不渴望有一份真情,有时在梦里还沉浸在与宁玲相亲相爱,当看到她提出要与自己分手时,心里像刀子割似的疼痛,醒后才知道是做梦。自己一个人的幸福还是小事,为了一个人的事业,牺牲了多么人的幸福啊!也许中让她挑选重新选择情爱关的最好时候,没有宁玲有感情压力,心里压力会更小些,思想上没有更多的顾虑,更不会抽时间去陪她,对双方都是一个最好的解脱,从行为上,他没有给她沾上污点,不影响她谈情说爱,只是把她的年龄拖大了点,这也不是自己主观原因造成的,而是客观原因导致,拿定主意后,他感到轻松多了,他对情谊的理解比别人更深透,他固然爱亲人和朋友,更想通过这种爱向社会延伸,形成一种博大精深的爱,让法律调剂这种爱,让一些受到伤害的人得到公正的补偿,让一些伤害别人的犯罪分子受到法律的惩治!为了心里的大爱,不得不牺牲小爱,侦破“9。11”案件即使有千难万险,也要攻克,揪出这个交通肇事逃逸人,他用这种爱的理念武装头脑,心里更明朗,脚下的路更坚实,手里的方向盘更麻利。
圆森随时在反光镜观察小阳的表情,分析他未能承受这种没有多在希望的侦破,仿佛他对跟自己做搭档十分反感,是啊,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过简单幸福生活之人,他的心里只有上班、下班回家,享受温馨和幸福的生活,没有真正潜心研究更高远的目标,自己选择的道路该由自己承担,不应该把同事牵扯进来,适当的时候,打他谈一下,了解他的真实想法,如果他心甘情愿跟着破这个案子就成全他,如果他真的感到此事是一个无头案,就向领导提议,让他跟别人当搭档,选择一个新手当搭档,只有这样才能不拖累他,让他轻松地过上幸福而简单的快乐生活。
从广蜀城里到卧龙镇只有二十多公里的公路,此时是晚上,路上没有多少车辆,更没有几个行人,他脑海里一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搏斗,一边娴熟地驾驶着警车来到卧龙镇派出所,他只好喊醒小阳:“小阳,到卧龙镇派出所了,下车吧。”
小阳懒洋洋地回答他:“你去联系吧,我在车上等你,联系好了就来通知我一起。”
圆森明显看出他不愿意配合,暂时不和他计较:“好吧,我去跟他们联系好后才通知你一起行动。”他只好一个人提着公文包朝派出所走去。他来到值班室就看到一位警官院校的同学:“田鑫,你这位副所长亲自值班啊?”
田鑫正在电脑上写资料抬头看到圆森进到所里,立即起身和他握手,惊愕地笑道:“我听到是警车的声音,原来是交警战线的大侦探,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圆森穿着一身警服,客气地和他握手后解释:“你啊,当了副所长还是这么不正经,见面就洗我们这些办事员的脑壳,伙计,我来是麻烦你配合我们找文化站的朱二娃取一份证实材料,这个案子涉及到一件交通肇事逃逸案。”
田鑫爽快地答应:“这件事好办,我们掌握着他们娱乐场所承包者的电话,打电话通知他到派出所来你们问就是,问完材料我安排吃了宵夜才走。”
圆森喜出望外:“呵呵,今天运气好,真是出门处处遇贵人,那就麻烦你通知他来,我把同事从车上请下来。”
田鑫连忙从饮水机下面的小储藏柜里取出一次性用的纸杯给他泡茶:“慌啥嘛,我先你们把茶泡好,你们一边喝茶一边问材料。”
圆森十分客气地拒绝:“同学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你通知人,我去叫同事,万一他不来我们还得登门拜访。”
田鑫看他如此着急,只好拨电话:“好吧,我立即通知他。”他拨了一个手机号码,对方接电话后便笑呵呵地问他:“哪位,有啥事?”
田鑫便自报名字:“我是田鑫,你马上到派出所来一下。”
朱二娃一听是他,客气地问:“田所,有什么事吗?”
田鑫以命令的口气回答他:“你怎么这么罗嗦,叫你来就来嘛,未必要我来接你吗。”
朱二娃小心翼翼地回答:“田所,你说那里话哟,只要你所长一声令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稍等一下,我安排一个人来接我这一角,几分钟就过来。”
田鑫放下电话,主动把办公桌抽屉里的竹叶青拿出来,给他泡茶:“如何,大侦探,现在可以安心喝茶了,我打电话安排一下吃宵夜的事。”
圆森取笑他:“早知是你值班,我就不该吃盒饭,到你这里来蹭一餐巴适的饭。当所长是不错啊,喝这么好的茶。”
田鑫遗憾地表情:“我们办公经费紧得很,不像你们交警老大哥,喝得起好茶,这是我自己买的茶,办公接待只有花茶和绿茶,要不是你难得来,我才舍不得用哦。”
圆森惊愕地叹惜:“没想到你还把我当上宾接待,少放点茶押到水腥味就行了,我不习惯喝浓茶。我去叫同事进来。”
田鑫逗他:“是男同事吗,女同事,这么大的架子,还要你亲自去请。”
圆森神秘兮兮地表情:“进来你就知道了,我去喊他。”他出门后,来到警车上,听到小阳睡得鼾声如雷,轻轻摇醒他:“小阳下车,我们要问的人通知到派出所来问材料。”
小阳揉了揉眼睛,漫不经心地提着公文包走下车:“忙了一天,睡觉真舒服。”小阳淡然无味地下车使劲关上车门,用这种方式发泄心里的怨气。
圆森心里明白他是借题发挥,表示心里不情愿,为了寻找到一份重要的证词,假装没有看到,揣着明白装糊涂,忍着性子安慰他:“小阳,所里是田鑫副所长值班,我们曾经是同学,别着急,我们抓紧时间把材料问完就回去。”
小阳听到这种情况,只好跟在他身后来到派出所值班室,圆森主动介绍二位认识,田鑫主动与小阳握手:“欢迎小阳,这么不辞辛劳,请坐,你们要询问的证人一会就到。”
小阳看在田鑫的面子,终于露出一丝笑容:“田所长,打搅你了,给你增加麻烦了。”
田鑫乐呵呵地笑道:“天下公安是一家,不要这么客气嘛,请坐。问完材料吃完夜宵才走。”他安排他们坐下后,便把泡好的茶端到他们的座位跟前。
圆森这时才关注这间值班备勤室,一面墙上挂着警务公开照片,介绍所里人员、职务,警号,报警电话,接处警流程,警务公开制度,张贴了一张宣传条幅“有困难找警察”。另一面墙上挂着一排小镜框,镜框里装着,所长职责,副所长职责,指导员职责,外勤民警、内勤民警、户籍民警职责。进门的对面摆放着一张办公室,办公桌上摆放着电话、电脑、打印机、台历、装文件夹的塑料夹,桌前摆着一把可放靠背的黑色皮椅,椅子后面有一个文件柜,文件柜里面装着一些文件盒,进门的右边有一把三人坐的沙发,沙发前有茶几,左边有道门,里面是一间备勤人员睡觉的寝室,靠近文件柜的角落左边有一台饮水机,旁边还有一个报夹,摆放着不少报刊杂志,右边的上方,挂着一台墙挂空调,空调机上方屋角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办公室屋顶安装的日光灯。办公室虽然简朴,还十分整洁。
正在圆森专心致志环顾备勤室环境时,一个个头不高,稍有点胖的中年人穿着一件花色t恤,一条浅蓝色裤子,走进备勤室,乐呵呵地问:“田所长,通知我到所里来有什么指示?”
田鑫严肃地告诉他:“朱二娃,有两位交警要找你取一份证词,你要如实证实,不能有半点虚假哟。要是你敢撒谎,小心我收拾你。”
朱二娃圆润的脸蛋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动后,仍然保持着进屋时的笑貌:“田所长,放心吧,谁都晓得,我是一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只要我参与了的事都会真实提供,没有隐瞒的必要。”
田所长拿了一夹报纸跟圆森他们商量:“圆警官,你和小阳就用这间值班室问材料嘛,我到里面去看一下今天的报纸,你们把材料问完后跟我说一声,安排你们吃宵夜。”
圆森婉言谢绝:“谢谢田所长的美意,看情况嘛,小阳,我问你记行了?”
小阳不好驳他的面子,来到办公桌前的座位:“好吧。”他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材料纸,做好记录。
田鑫拿着报纸走进值班备勤休息室,并搬了一把皮椅出来,圆森接过椅子,与小阳相邻坐下,开始提问:“朱二娃,我先跟你说一下我们我们的意图,请你回忆一下,我们主要是了解去年九月十日汪鸣全是否在文化馆茶馆打牌?他们是几个人打牌,有没有一个叫章家洋的人,你参加打牌过没有?”
朱二娃坐在对面沙发上沉默地陷入回忆状态:“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我要慢慢回忆一下。”
圆森从他的眼神判断,他与这几个人有某些特殊关系,便给他时间让他介绍情况:“这样行不,把你的基本情况说一下,再细致地回忆去年九月十日晚上发生的事情。”
朱二娃便介绍自己的基本情况,小阳记录后,圆森商量田鑫:“田所长,借用一下你的茶杯我给朱二娃泡一杯茶。”
田鑫慷慨表态:“茶杯随便用,不用客气。”
朱二娃十分谨慎地推辞:“算了,警官,我就是开茶馆的却不喝茶,喝的时候我自己泡。”
朱二娃打开了回忆的闸门,终于清晰地记起了发生在去年九月份的一件事情:“哦,我想起来了,确实有那么一次,汪鸣全原来在街上做了生意的,本街上的大家互相都认识,他有时间就到我们茶馆来打牌,他这人比较和群,牌风好,输得再多都不会发脾气,结识了不少的朋友,其中,章家洋,李开纯,唐仕明他们几个关系最好,谁赢了钱就会慷慨的请客毫不吝啬,有时候他们请客把我也喊去。”
圆森怕他把话题扯远了,有意挑明主题:“朱老板,你能不能把九月十日晚上他们打牌的事说详细些。”
朱二娃比较细致地跟他们解释:“我们茶馆打牌,一般情况是分上午、下午、夜场,每场就是到吃饭为止,夜场一般都是只打到晚上十二点,人熟了就是多打一个小时我们都不会加钱。记得九月十日,汪鸣全住到我们场镇便于第二天一早买鸡、鸭,晚上他就到我们茶馆来打牌耍,当天就是和章家洋,李开纯,唐仕明他们三个人打牌,当夜场结束的时候,所有的客人都走了,我把茶钱收后关上门准备睡觉,只有汪鸣全他们这一桌还在打,我就把开水提过去之后,也没有管他们,想打多久就让他们打多久,晚上十二点多,我就到茶馆安的临时床铺上睡了,接近晚上一点钟,突然章家洋有事要走,他们三个还想打,汪鸣全就来敲门喊我起床凑角子,我问明原因后便起床去参加打牌,章家洋便骑着摩托车走了。”
圆森抓住关键话题问他:“他骑摩托车走后回茶馆没有,什么时候回来的?摩托车撞坏没有?”
朱二娃继续回忆:“当天晚上,汪鸣全的手气还不错,他赢了钱请我们几个喝夜啤酒,喝了之后接着又打牌,大概是早上七点钟左右,章家洋骑着摩托车回茶馆,把钥匙交给汪鸣全时,汪鸣全发现被撞落了一块,章家洋一个劲地道歉,要赔钱给汪鸣全,汪鸣全没要。”
圆森抓住一个十分重要的话题:“你知道章家洋驾驶摩托车到那里去了吗?这几个小时他都在干什么?”
朱二娃摇头:“不晓得他骑摩托车到那里去了。”
圆森有些失望,此时想了解章家洋更多的情况:“你认识了解章家洋这个人吗?”
朱二娃点头回答:“说起这个人哪,真是一言难尽,他是一个道德败坏的家伙,最喜欢勾搭女人。”
圆森饶有风趣地挖掘他的情况:“哦,看来你们关系还不错嘛,麻烦你把他的事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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