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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王佑哂笑一声,他早有心理准备,当别人看到超出常理、难以置信的“医术”时,必然会联想到骗子,所以王佑不会因此动怒。
王佑不怒,边上的老人却勃然大怒,骗子?装病?真是岂有此理,你这后生可知道老头子我刚才瘫痪时何等的绝望?小王神医将我从绝望中拉出来,那是天大的恩德!老头子我被骂也就罢了,岂能让恩人被你污蔑?做人要有感恩之心!
老人刚才生病时有气无力,如今却是虎虎生威、老当益壮,他咿呀一声,抬手劈掌,啪的一声脆响,大耳光子已经把桓宇打的眼冒金星了。
桓宇晃了两下才站稳身体,脸色又青又红,红是被打的,青是他怒的,怒骂道:“被揭穿竟然还打人,太猖狂了,大伙儿,这两个骗子在车上演戏为的就是骗你们钱,大家齐心协力把这两个骗子拿下交给警察,列车长,快把乘警叫来。”
桓宇还没失去理智,老骗子手劲好大,小骗子也很壮实,他一个人咋打得过?再说了,咱是文明人,不能像流氓一样打架啊,发动群众才是王道。
相比打酱油的群众,桓宇的两个女伴才是贴心人,一看桓宇脸上红红的五道杠,立刻抛弃淑女风范,尖声大骂着扑向老人。
得,咱也不能让老人家吃亏啊,王佑踏前一步,双手如紧箍,一下子把两个女人擒住了。两个女人挣脱不得,大叫道:“骗子打人了!骗子耍流氓了!非礼啊!”
哇靠,群众们顿时怒了,娇滴滴的美人我也想捏啊,真是羡慕嫉妒恨,怎能让你一个小骗子得意?说不得就有人撸起袖子准备上了。
列车长一看不是个事,疾呼道:“都停手,都放手。小刘,通知老张他们。都听好了,乘警马上就过来了,警察会处理的,法治社会不容斗殴。”
桓宇翻了个白眼,这列车长真没水准,这哪是斗殴啊,这是正义和邪恶之战,是人民群众和骗子之战,应该鼓励而不是阻止啊!靠,你丫的竟然还不放手,吃豆腐呢!
王佑可没兴趣占这两个女人的便宜,他今年十八岁,要说也到了知好色而慕少艾的年龄,但在酒吧打工三年,见多了风流,反而对女色有了足够的抵抗力。
更关键的是,他得到了病符星的能力,这世上任何事情都有利必有弊的,具体到女色上,比如桓宇的两个女伴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女,可王佑一抬手就发现问题了,一个阴部瘙痒、白带增多,另一个更夸张,那挺拔的双峰竟然是注塑的——在病符星眼里,这也算病,和胆结石之类的差不多,都是体内多了不正常的东西。
再看那美艳的脸庞,看起来光洁如玉,可王佑感应到美人脸上有螨虫啊,还不少呢——这当然也算病。
再美艳的女人,一旦让王佑关注到细节,都要倒胃口啊。
说起来,这两个美女身上除了疾病,似乎还有好玩的东西啊,王佑笑眯眯的放开手,竟然向着桓宇拱手。
这是什么节奏?桓宇有点发晕,难道是认输求饶?哼,桓某嫉恶如仇,岂能放过“祖传中医”这种骗子?更别提俺脸上火辣辣的疼呢!
“骗子,少来这套,我桓宇是正直清白的好医生,和你们这种骗子决不妥协!”
王佑仍然笑眯眯,说道:“我又不是骗子,脱什么鞋?我只是恭喜你啊。”
恭喜?桓宇摸不着头脑了,喜从何来?哼,肯定是骗子又要玩什么伎俩?咱岂会上当?
只听王佑说:“我可是真有医术的,刚才拿住你两个女伴手时,习惯性的把了下脉,呵呵,再次恭喜,两个都有了!”
“哈?”桓宇傻眼了,有了?有什么了?该不会是那个有了吧?
“啊!”两个女伴一起叫了声,对视一眼,又都去看桓宇,其中一个似乎气着了,手指着桓宇,又指指另一个女的,竟然都发颤了。
王佑眨了眨眼,看来是喜闻乐见的事情啊,啧啧有声起来:“啊呀呀,莫非两个都是你的?桓宇同学你真是人生的赢家啊。怎么样?哪个留下?哪个打掉?还是两个都留下?将来哪个做老婆?哪个做二奶?该不会两个都不是正主吧?那就要排到小三了,该不会还有小四吧?呃,难道还有另一种可能,都不是你的?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啊。”
可、可恶!混蛋!桓宇咬的牙齿作响,这个骗子!这个小人!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呃,不对,这个王佑肯定是骗子,既然是骗子,多半是瞎说的,小丽和佳佳未必真怀孕了!肯定是这样的,我说嘛,咱都是戴套的!
桓宇的虚心退去,指着王佑,正要再度呵斥,边上已经有人抢着说话了,小丽大叫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桓宇,我瞎了眼了!佳佳,亏你还是我的闺蜜死党,你竟然……我说嘛,刚才桓宇被打,你急着上去干吗?我还以为你是在给我助拳,呸,你个贱人!我说嘛,我和桓宇趁暑假到处旅游,你却硬挤进来,说什么不要有异性没人性,说什么一个人在家冷清无聊,我呸!你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桓宇急了,他自己想明白了,却忘了小丽和佳佳怎么想?后院起火,此时也顾不得骗子了,桓宇忙着灭火:“小丽、佳佳,别听这骗子胡说!骗子的话也能信?小丽,我跟佳佳清清白白的,我一颗心都在你身上啊。”
说着,桓宇还给佳佳打了一个眼色,赶紧一起哄小丽啊。佳佳捂了捂肚子,竟然先看了王佑一眼,心里嘀咕起来,这人难道真是神医?
桓宇确实是戴套的,可她出于她的目的,套上偷偷刺了洞,怀上了才能逼宫!她可是有着转正的伟大理想。
可暑假他们三人旅游了一个月,就算真怀上了,最多也就一个月,怀孕一个月就能把脉出来?没这么夸张吧?
不管是真神医还是假骗子,佳佳咬了咬牙,下了决心,反正迟早要逼宫的,那就上吧,名利双收的前辈小三们,赐予我力量吧!
“小丽,你清醒些吧,阿宇真正喜欢的是我!”
猪队友啊!桓宇差点没给气死,咱们私下里什么不好说,这大庭广众的,丢人啊。
仿佛点燃了火药桶一般,场面顿时热闹起来,乘警来了也拦不住。这么喜闻乐见的事情当然转移了围观者的注意力,至于骗子,嗨,反正又没骗到俺头上,且先看戏。
王佑收起冷笑,他没有胡说,两个女的确实都有了。
本来嘛,如果桓宇单纯是正义感爆棚,王佑不会对付他,只会展露“医术”,给在场众人来一次大规模义诊,当多数人感激他,站到他一边时,少数人的质疑、指责自然不必理会,他不会被当做骗子抓起来。
可两个都有了,那就证明桓宇也不是什么好鸟,揭破此事让他们内乱好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佳佳是怀的别人的种,桓宇和小丽都知道,闹不起来,那就是错怪桓宇了,自然回到王佑最初的对策。
热闹也没什么好看的,王佑正要悄然离去,边上老人赶紧拉住,低声道:“小王神医,你是我的恩人啊,我一定要感谢你。”
“治病救人乃是本份,老人家你不必挂怀,以后啊,放宽心。”
甲亢这病,古代中医叫瘿瘤,瘿瘤者,多由喜怒不节、忧思过度而成。而现代医学,对于甲亢的原理还有些争议,但从规律来说,一般心理压力大的人确实容易得甲亢。在王佑看来,老人多半便是如此,所以让他放宽心。
老人哪能让恩人就这么走掉,报恩是必须的,至少要请顿饭什么的啊。老人也是有经验的,虽然暂时没人污蔑他们是骗子了,但还是离开是非之地再说,他拖出箱包,跟着王佑离开。
桓宇眼尖,连忙喊道:“看到了吗,他们就是骗子,一伙的啊!哎哟……”却是小丽的指甲把他划破脸了,再度陷入焦头烂额之中,无力去阻拦该死的揭穿他**的骗子,只能嚎叫道,“骗子,我饶不了你的!”
列车长看看,要不要拦?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总觉得老人之前似乎是真瘫痪。
王佑回到自己的车厢,老人也跟了过来。
“小王神……”老人看到这车厢里旅客也不少,叫神医似乎不妥,“小兄弟,我看那个桓宇,浑身穿戴都是名牌,手上那块表就要上百万,有钱其实不算什么,万一有权势,那就有些麻烦。小兄弟,你是去省中医大的,我也是去省城的,以我之见,我们不如在前面蓝水车站下车,再叫辆车去绿水市,一定要让我好好招待你。”
王佑一笑,他自然没什么好怕的,身怀百万病符,天下大可去得。不过老人的话也未尝没有道理,一时的避让不代表懦弱,真要碰上公权私用,直接冲突,搞僵了他就不好安心上学了。
王佑再次打量了老人,这老人多半是个有钱无势的,冷静时知道避让,刚才义愤填膺时却敢于上前打脸,又知道感恩,人还不错。原本萍水相逢,不必深交,但老人盛情款款,王佑也不至于不近人情,攀谈起来,渐渐熟悉。
原本算时间,王佑应该能在下午一点左右赶到学校办入学手续,结果盛情难却,一番耽搁下来,到学校已经五点。
“你就是王佑?”报名处的老师奇怪的打量着王佑。
王佑心里嘀咕,这老师啥意思?怎么好像知道我?该不会也是乌头县人,听过我被打残的事吧?
“小黄。”老师喊来一个女生,“这是你们针推的新生,你领他去孟主任办公室。”
王佑更奇怪了,这孟主任是针推系主任吧,难道指名要见我这个新生?有问题咱就问,王佑一边跟着小黄走,一边问道:“学姐,孟主任难道接见每一个新生不成?”
小黄停下脚步,仔细打量了王佑小半分钟,觉得这人目光纯正,不像坏人啊,不由透露几分:“听说,省打非办的人来过一趟!”
靠,王佑顿时怒了,他是有志学医的,当然知道这打非办不是扫黄打非的,而是省卫生厅打击非法行医专项行动领导小组办公室,这个部门不止是省卫生厅的监督执法机构,还常常与公检法联合执法,对非法行医者来说就是高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之前桓宇还说过:“……我们青山省今年掀起的打击非法行医活动,两个月抓了三百来号无证行医的,全他妈号称祖传中医……”
打非办找到学校来了,这还用说吗?肯定是桓宇这混蛋,早知如此,在火车上就该向桓宇扔个百八十章病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