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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大年初一这天,黄天明站在天台山的主峰上极目远眺,远方正是灵墟山的方向。经过年许时间,正邪两派的大战已基本告一段落,未仙盟和雨莲派各丢失一部分势力范围,欲仙宗和飞天门同样损兵折将,不得不暂时停止大范围的攻势。如今灵墟山已彻底沦为欲仙宗的势力范围,黄天明想要回家过年已成为不可能之事。虽说修炼之人之间的争斗与爹娘他们这些普通人毫无关系,但黄天明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心,以自己如今的身份,爹娘他们的身份也很轻易就会被对方得知,虽说上层之人不会无端对爹娘出手,但飞天门门主的那几位弟子可是死在自己的手上,难保他们不会有些心术不正的亲朋好友,若是他们怀恨在心,对爹娘不利也未曾可知。虽然自己也劝过二老搬家,但以爹的脾气自然舍不得他那份儿家业。想到此事黄天明不禁长叹一声,双眉紧锁。
“想什么呢?长吁短叹的,难道?雪姐姐才走几天就把你想成这个样子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淡淡响起。
黄天明将思乡之情一收,心中苦笑不已,这位冷大小姐的难缠他在这一年当中可谓是领教过了,比传说中的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嗯!不错,我的确是想?雪和冰雁了。”既然对方如此说,那最好的还击就是按照她的思路说下去,这是这段时间来黄天明总结出的制胜法宝。
“哼!那明天我和玉楠也走!看你怎么办?”冷雅晴一跺脚说道。
“好啊!你能走我求之不得,不过玉楠得留下,我可舍不得她的。”黄天明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冷雅晴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身边的林玉楠则窃笑不已。
“笑什么笑!你也和他一起欺负我是吧?看我明天不告诉爹去!”
“小姐,我不是……”玉楠急忙笑容一收解释道。
“玉楠,你不用解释,就让她去告好了。反正师父他老人家如今心里满是不高兴的事,也不在乎再多一两件。”黄天明戏谑道。
“你无赖!”冷雅晴指着黄天明大声地喊道,气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黄天明回过头嘿嘿一笑,一下闪到冷雅晴的身边,一把搂过她纤细的腰肢,将自己的脸凑到她的脸边,小声地说道:“是吗?难道你今天才知道?”冷雅晴登时羞得满脸通红,无言以对。黄天明这才轻轻放开她,又突然一口亲上去,之后才看着远方怅然道:“我之所以变成这样儿,也是被逼的。”
冷雅晴抬头看着黄天明并不快乐的眼神和满脸的若有所思,不禁也黯然下来,静静的将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胸膛上一声儿也不再吭。
……
就在同一时间,某间宏伟的寺庙中,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正虔诚的给佛祖叩头,他身边还有一名十**岁的少女,一身翠绿短衫很是惹眼。给佛祖行过礼后,男子起身走到一旁,随手从签筒中抽出一支签,并恭敬的将其递给了附近一名老僧。
“呵呵!路施主,你随手而为却刚好又是这六十二签,依老衲看来你还是趁早皈依吧!”老僧看了看签,笑着说道。
“这签文到底是什么?还请大师赐教。”女子拿过签,认真的问道。
“赐教不敢当,不过想来路施主早已熟记于心,万施主何不相问与他?”老僧大有深意的说道。
女子看了看青年,青年无奈的一笑,开口说道:“晨昏传籁佛扶持,须是逢危却不危。若得贵人相引处,那时财帛亦相随。”
“我看倒是未必,路大哥还没有说他求的是什么,这只是一支守旧平安签,没有远离尘世象,分明就是贵人未现,尘缘未尽!”女子听后不服气的说道。
“阿弥陀佛!万施主所言不虚,但贵人终会出现,那时尘缘自会了断。既然早已知晓结果,还留这烦恼三千何用?”
“不历世事焉能修成正果?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浩涩大师对此点就比你明了的多。”
“阿弥陀佛!万施主真是折煞老衲,依老衲这点儿修行怎敢和浩涩师祖相提并论。”
“知道就好,我也不和你计较了,给我看看四十七签的签文吧!”
“大大江春水哪日还?珠泪连连湿衣衫。灯残月暗无复盼,痴情情隔万重山。”
万翠凝听闻之后默默不语,良久之后才笑着说道:“这是你们的说辞,我们哪一个不是逆天行事?这样的大放阙词,不听也罢!”
老僧微笑不语,缓缓闭上双目,不再理会二人。
……
阴阳山,火蚌洞,一个强壮异常的身影正盘坐在那里,只见他周身五色光霞流转不停,其中尤以红蓝两色最为艳丽。在得到愠水珠之后,许何先尝试了一下突破法道境三层的魔障,也不知是经历过生死一线的幻境还是机缘到了,他只用了十余日就成功的进入了法道境四层。之后便开始为期百日的炼化愠水珠闭关,此时正是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只要再有几天他便可成功了。
……
灵墟山,碧波潭,大雪已经将这里彻底覆盖,与往年的春节不同,今年的碧波潭沉浸在一片死寂当中。任凭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的精彩,但那已是物是人非,与正在雪地中打坐的毕云毫无关系。这一年来,他一直守在毕印天的墓前,风雨不辍。期间他从法道境三层突破至法道境四层,如今更是已经进入四层的顶峰。不过在外人看来才刚刚二十岁的他却一下成熟了许多,甚至可以用有些苍老来形容。一年的风吹日晒、雪打雨淋,他原本白净细嫩的皮肤变得粗糙黝黑,因为整日里没有一点儿笑容,使得他那张本已灰突突的脸变得更加的漠然。为此,班淑惠没少在暗地里偷偷落泪,但当着毕云的面儿,还是不得不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这让她的内心更加的痛苦不堪。她也曾想过劝劝毕云,守孝有很多形势,不必拘泥于每天都去墓前,但每当她看到毕云那决然的眼神,已经到了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看着他那单薄的背影一次又一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对于这一切,毕云岂有不知?但心中的巨大悲恸促使他暂时忽略了母亲的感受,依然执着自己的想法和念头。如今的他心如死灰,的确!任谁从一个饱受家人、长辈宠爱的小少爷,沦为和母亲相依为命,甚至是寄人篱下,都会极难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与他有着相似心情的还有卿雨薇,虽然有穆林森的陪伴,但临近年关,她还是不由想起那些往事。一桩桩、一幕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偏偏会想起,挥之不去!
今天是大年初一,也是卿紫楠夫妇的祭日,穆林森和卿雨薇悄悄地在自己所住的竹楼中祭祀了一番。此后二人一句话也没说,全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穆林森蜷缩在墙角儿里,怀中搂着一个长条包袱;卿雨薇则坐在床上把玩着一柄蓝色的小剑。二人就这样对坐着,直至天色见亮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
时间转眼来到正月十四,这天晚上,穆林森早早就上了床。经过一年来的共同生活,卿雨薇已经注意到他的这个特点,就是每逢十四和三十的晚上,穆林森都会早早入睡,而且一旦上床就不愿意再理自己。与之相对,第二天早上起来,他都会愁眉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自己也曾问过他到底是有何心事,而一提到此问题,穆林森就会顾左右而言其他,完全不透露一丝口风。卿雨薇虽然十分的好奇,但面对穆林森的死不承认,她也毫无办法。
不过事情终于有了转机,这天一大早穆林森醒来后一扫以往的满脸愁云惨雾,取而代之的则是万般兴奋之意,卿雨薇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急忙问他到底有何高兴之事。穆林森先是故作神秘,但没过多久就给她讲述了一个惊人的大秘密。
“什么?你是说你娘她还活着?而且就在这天罪之中?”听完穆林森的讲述,卿雨薇不敢相信的指着一把破油伞问道。
“不错!当日正是娘强行开启了天罪,才击败了敌人,救下的咱们。也正因如此,这一年当中她饱受反噬的煎熬,修为也减弱了不少。迫不得已才不允许我再进去看她。”穆林森缓缓解释道。
“那她当日为何不早点儿出现?这样也能救下我爹和我娘了!”听完穆林森的解释,卿雨薇却有些不满的说道。
“娘只是和我心意相通,也只有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才会感应得到。至于我,除了每个月初一、十五的夜里可以见到她外,其余的时间也完全没有办法可以和她取得联系,所以当日之事完全是娘的无奈之举。她也对你的遭遇也感到很难过,并要我以后好好的待你。”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