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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定还在继续,第二个走上来的人,李牧原认识。
因为他的老板和李牧原有过几次接触,而且,李牧原知道,他老板是一个有怪癖的收藏家,他所收藏的东西,每一件基本上都是真品,但同样每一件都很奇异。
因为这个老板,对宗教有着令人惊愕的痴『迷』。
而且,他有痴『迷』的并不是世界信徒众多的佛教,天主教,或者是伊斯兰。
而是萨满教。
说起来,他的这种收藏,在古玩圈子里,算是比较偏。
因为就中国而言,萨满教主要是流传于中国东北到西北边疆地区,而且基本上,都是『操』阿尔泰语系的民族。像鄂伦春族、鄂温克族、赫哲族和达斡尔族等等,到20世纪50年代初尚保存该教的信仰。
但受到这种宗教的起源限制,和流传地域,以及各个民族的不同,所以,涉及到的文物不能说不多,却很难让人判断。
尤其是各个民族的风情不同,哪怕就算是同样作用的物品,也会有着截然不同的风格。[]透视眼117
所以,在这方面,即便是李牧原也只能从相关文物的款式质地,做出一个基本的判断,想要清楚的说出来,这方面的文物是出于哪个民族,和大概的时间段,无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箱子打开了。
果然同李牧原猜测的没什么分别。
箱子里面是一个,是一个怒目圆睁,『裸』『露』着獠牙的萨满巫师面具。
一瞧见这东西,李牧原的压力,立刻就大了。
因为在文史界,一致认为萨满教起于原始渔猎时代。
萨满教的理论根基是万物有灵论。在各种国外教派没传入我国之前,萨满教几乎独占了我国北方各民族的古老祭坛。
它在我国北方古代各民族中间的影响根深蒂固。
事实上,即便到了现在,萨满教在东北地区,依旧有着挥之不散的影子。
比如,二人转中的跳大神,实际上就是萨满教派的一种的请神仪式。
尤其是在民间常见的封建『迷』信活动,更是常见。
以山海关为界,南方,比较流行风水先生,茅山道士。
而出了山海关,到了广阔的东北大地,则是出马弟子,阴阳先生。
所以有很多对民俗比较了解的人,都称南矛北马。南茅,指的就是茅山道士,北马,指的就是活跃在东北地区的神汉,出马弟子。
而这些出马弟子,实际上,依旧脱胎于萨满教。[]透视眼117
所以为了区别,对外,他们称呼自己为阴阳先生,而不是风水先生,目的就是要同南方那些风水先生,区别开来。
因为虽然现在佛教,或是伊斯兰在我国北方已经成为了主流信仰,但在一些北方的民族中,萨满教派的特点依旧有很多明显的遗留。
满、锡伯、赫哲、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维吾尔、乌孜别克、塔塔尔、朝鲜族,有着不同程度的萨满教传承,尤其是在韩国,萨满教保存的比较完整,而且不但如此,实际上,日本的神道教,也是由萨满教演变而来。
所以有着这么复杂背景的萨满教派文物,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无疑复杂到了极点。
而且,更令李牧原头疼的是,这个萨满教的巫师面具是用胡桃木制作的,这种木头,一旦过了五十年,就很难在发生变化,所以也就是说,只要这个面具,存放了五十年以上,就很难在判断出他的确切存在时间。
可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那显得有些无聊的陈浩,瞧着箱子里的面具说道:“不错的萨满巫师面具,十三世纪的产物,风格有着很明显的哈萨克烙印。”
拿东西上来的人,看陈浩的目光还有些莫名奇妙。
但在人群外看情况的老板,却已经满面的惊喜,就连望向陈浩的目光,也显出了几分狂热。
李牧原头疼。
他最怕的就是遇到陈浩这种,鉴定什么东西都将来历说得一清二楚的同行,因为有时候,很多的东西,都只能判断个大概。
就像眼前箱子里的这个萨满教巫师的面具,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胡桃木,肯定已经超过了五十年,除此之外,他什么都看不出来。
所以,当陈浩这样说的时候,他只能听着。
因为即便是教授也不可能无所不精。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他同陈浩之间是很明显的比试关系,如果换了个场合,他一定顺水推舟的说道:“xx老师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我相信他的判断。”
可现在却不行。
因为他一旦这样做了,无疑就等于向陈浩认输。
所以他看着手里的巫师面具,从另外的方面开始了点评,什么雕刻的技法啊,面具的人文气息啊,说得玄乎其神,可到最后,一琢磨,他那些点评实际上都是万金油,换一个名称,按到哪件东西上都可以。
这一下,在场的这些人可就看出来门道了。
因为相比起李牧原李教授那万金油一般的评价,陈浩的回答不但简单明了,而且还言之凿凿。
那个巫师的面具,是十三世纪制做的,有着很强烈的哈萨克民族烙印。
这样简单直白的判断,才是作为一名鉴定师,该有的回答。
所以,这二人的高下,在场的人,心中大概已经有了一些印象,只不过,这鉴定才刚刚开始,所有有些心中邪恶的人,仍然在怀疑,这一切,究竟是不是极珍堂的老板钟诗彤和这个陈浩,故意串通好的在演戏。
但此时的李牧原,心中那无形的压力正在放大。
因为他现在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很糟糕的感觉,因为,这个巫师面具的老板,李牧原认识。他很清楚那个人的脾气秉『性』,一旦他确定,这个面具的确是真品,那么毫无疑问,这个面具,就在也不会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事实上那个人,是想让他帮忙鉴定,才来到的极珍堂。
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很年轻的陈浩,竟然一眼就看穿了这个面具。
有一瞬间,他甚至想干脆按照陈浩所说的去讲。
可他却不敢,因为他毕竟是圈子里的名人,如果万一陈浩只是胡说八道,那他要是跟着说下去,那不就成了笑话吗。
所以他宁愿吭哧瘪度地用万金油方式来回答,也不愿意向陈浩低头。
这时第三人上前,他带来的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青铜器。
陈浩看了一眼,随即就给出了答案。
假的。
原本以为是个反击好机会的李牧原仔细的查看后发现,这个青铜器无论从造型,还是做旧上,都有着不俗的表现力,但是可惜了,造这个假货的人,虽然手艺不错,但却是个不学无术的人。
晋朝造型,却秦时铭刻。
这种颠倒了朝代顺序的东西,要是真品,就奇怪了。
所以他只能故作淡然的说,这个东西是假的。
这样一来,在在场的这些人眼中,他那光辉的形象,就变得有些黯然了。
虽然他的判断,还算准确,但是。
陈浩那可是连碰都不碰东西一下,只是看上一眼就给出答案,所展『露』出来的完全就是一派宗师风范。
而李牧原呢,则需要抱在怀里,仔细的查看半响才得出结论。
而且,不但耗费的时间很长,所给出的结论,经常含含糊糊,虽然辞藻华丽,却空洞无味。
所以,渐渐的,极珍堂门外那些等着鉴宝的人就开始了改变,也不知从谁开始的,当他们再把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竟然是放在陈浩的面前。
这种看似不经意的变化。
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清楚,这些上去鉴宝的人,完全已经把陈浩放在了李牧原之上,若不是如此,他们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李牧原的神情,变得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尴尬。
因为陈浩那种像x光一般,云淡风轻的鉴定方式,让他根本就无力招架。
而且,随着鉴定活动的继续深入,他的心里也越来越清楚,他可能要输了。
因为陈浩的眼睛太过毒辣,只是一眼扫过,那结果,甚至比他自己观察推断后还要完整。
而且,因为陈浩的鉴定速度快,所以很多等得不耐烦的人,等陈浩鉴定完之后,就直接带着东西走了,压根就没甩他。
这种强烈的反差,和深深的无力感,已经快令他崩溃。
可就在这时。
当陈浩确定说那个外形古朴的陶罐是假地的时候。
他的眼睛瞬间就变得犀利了起来。
他所期盼的机会终于到了。
因为他确信,这个陶罐是真的,所以他冷笑着起身,朗声说道:“陈浩,这个陶罐是真品。不但神情充满了,甚至就连声音,也肆无忌惮的张扬着傲然。
陈浩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确定它是真的?”
“不服来辩。”李牧原傲然说道。
随后,他望着周围在场的人,手『摸』着陶罐,说道:“来到这里的各位同行,经过我的鉴定,这个陶罐,是真的。但陈浩却说这陶罐是假的。所以为保证公平,我希望,有识货的朋友过来看一看。”
陈浩笑了,他望着李牧原李教授,说道:“这就是你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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