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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弟兄,尔等也知道咱们能有今日,全拜主公恩赐,叫将咱们当个人看,又给田土,又给银子,叫咱们总算有个盼头,但狗日的官军,总是不肯死心,就想拿咱们回去做牛做马,任由他们差遣,你们说,咱们能不能答应?!”
“不能!”
“不能!干他gou娘养的。”
“对!咱们再也不能给别人做牛做马了,咱们要为自己活着,为家人活着,为主公活着!”一处高地上,张念恩率属下一都做战前动员,只见他慷慨激昂一番,鼓动的那些个兵丁一个个热血沸腾。
见时候到了,遂手臂用力一挥,“斩首一级,给三两银子,斩三级者,官升一级,无令败逃者,杀无赦!出发!”
教导营第一都只有一百五十人不到,但各个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光是缴获得来的鸟铳就有五十支,其他人人能够张弓,第一第二队更是全副盔甲,此刻一百来人在张念恩的率领下,直扑官军大队而去。
走了不到二里,就迎面撞上自家斥候队伍,那人直接从路边窜起,直接报告,“大人,前头有官军的夜不收巡视,想来发现咱们了。”若不是瞧见他自家特有染黑的装扮,恐怕就要被射杀在当场了。
张念恩皱着眉头瞧了他一眼,“怎的如此冒失?退到一边去。”
也没等他接话,之后冲后头喊了一句,“王大狗,带你的人上去,将官狗的夜不收全部收拾了。”
“是!第一什的弟兄们,跟我上。”随着一人应答,整整十一人鱼贯出来,四人持鸟铳,七人持弓箭,他们都是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神射手,但凡百步之内,叫对手应声而倒的精兵。
此刻见他们一个个身手敏捷的上去,越过山坡,直接消失在队伍眼前,不一会儿,就听到前边传来几声惨叫声,毕竟是几千人里选出来的精锐,在李璟麾下好吃好喝的呆着,每日操练五个时辰以上,那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官军哪里是对手。
眼见官军的斥候都被打掉了,张念恩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直接招呼身后兵丁继续前进,只走了一里,前头报告发现官军大队,这才严令麾下立即散开,以什为单位,各自占据地形,组成松散的阵型,直接堵在官军必经之地上。
那股官军,前后不下千人,分成两股前进,只是听头前残存的夜不收报告,有一伙人直接拦路堵截,又派人截杀自家的夜不收,一会的功夫就丢了四五个,顿时叫领头的一个守备怒不可遏,要知道夜不收都是军中的精锐,培养一个合格的就需三四年的功夫。
这大把的银子丢下去,打个流寇反而丢了四五个,着实叫他肉疼,这会对方居然敢堵在前头,立马下令麾下亲兵直接迎头上来驱赶对方的眼线,再探查虚实。
王大狗此刻见官军人多势众,只是远远放了几箭,伤了这边一人,就立即借助地形远遁了,气的那些个亲兵哇哇叫,可是又畏惧对方的神射,不敢接近,只是乱糟糟的射了一通,也没打着人,驱散就算了事。
不过总算探听清楚,对面就一两百来人,不过占据要道,自家无法侦查后边有无跟进埋伏部队,那领兵的守备一听,琢磨一会,这伙兵马有盔甲在身,莫非是流寇的主力了?
这样,小心翼翼的派人不断接近,又企图绕到后边,可惜都叫打了回来,损伤了七八个,那守备见对面不怎么好惹,又不断朝两翼后方派出夜不收去,发现都无埋伏,顿时抓瞎了,这是闹哪样?就一两百人的队伍,虽说装备精良吧,可自家上千人在,他们怎敢拦路?
其中必定有蹊跷,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陷阱,这守备又见对面战力不俗,轻易不敢动弹,过了许久,也见对面不动,心中嘀咕,莫不是这股迎面撞上来的队伍是碰巧遇上的?
拿捏个半天也没个结果,这守备索性不想了,直接点了一个把总部上去,“杨把总,你带本部上去碰一碰,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那被点到的把总顿时苦着脸,“大人,对面人人带甲,我看还有不少鸟铳,就我部这样的上去,恐怕讨不得好。”
“还不快去!”这守备一听,顿时虎下脸来,催促一声,又见他实在不愿,遂又交代一声,“只需上去一打便行,也好让大部展开,你为先导,若不能探知对面虚实,如何能行?!快去!”
那把总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来点军,招呼自家所部缺额的一个把总部两百多人上来,排成一个方阵,以盾兵在中,刀兵长矛在后,以五十人火器兵居前,勉强排列整齐后,开始击鼓进军,朝张念恩所部逼了过来,只是脚步放缓,畏首畏尾,不时张望自家大队。
张念恩骑在马上,冲左右发出一声嘲笑,“连昔日我等都比不上,也敢自称精锐边军,真是将脸都丢净了。”
“是啊,连军饷都发不齐,谁人愿意为朝廷卖命啊。”那左右麾下接了这句,打心底的感激起李璟来,若不是他,恐怕自家也如同对面一样,勉强被驱使着上阵,瞻前顾后,还得防备不要丢了自家小命,免得家中无人照料,真是苦不堪言啊。
“传令左右,乘官军大部立足未稳,逼上去,击溃这前军。”张念恩才不管官军有多少人马,反正在他眼中,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心理上处于极度藐视,这样,传令兵摇动令旗,左右两部各四十来人,见旗出动,从左右两侧朝官军慢慢移动。
“对面的上来了。”官军队伍中,突兀的传出这么一声响,整个队伍顿时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实在是眼前这伙人,与流寇的差别太大了,他们不仅穿着染黑的官军盔甲,而且胆子特别大,一股一两百人的队伍就敢冲击自家上千人,哪里来的底气?
战阵之上,大伙都是强撑着一口气,就看谁的气势能压倒对方,官军久疏战阵,今日来的匆忙,连炮也未成带上,往日打流寇还好,但是对上敢在野地里与他们决战的,就犯难了,不依托城池防守的官军,也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