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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地下室里,陈蔚然俊秀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他的嘴角噙着一丝残暴而诡谲的微笑,手里握着一根带着倒刺的鞭子,鞭尾轻轻地划过脚下之人的光洁赤/裸的背部,歪着头似乎是在撩拨着那人脆弱临近崩溃的神经,他最爱看的,就是这些人紧绷着神经极度恐惧万般痛苦的样子。
“这么光滑而细腻的肌肤,简直实在诱惑着我......在上面用血液描绘出一些东西呢。”陈蔚然嗤嗤地笑着,神经质般的咧开了嘴角,鞭子轻柔地划过男人的腰际、肋骨、脖颈,就宛如情人温柔的抚摸。
“不、不要......求你,我求你,放过我放过我!”被他甩在地上的金发男人痛苦地哀嚎着,惊恐万状地感受着鞭子上的倒刺划过肌肤带来的微痛的摩擦,一股寒气如附骨之疽般地在身体里蛰伏满溢着,他只觉得陈蔚然那道直盯盯的目光仿佛要在他的身体上戳出一个个血洞出来。
他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的恐惧过,原本以为陈蔚然只不过是一只迷失在酒吧的东方小美人,没想到他居然是一只伪装成小猫的、卑劣而凶狠的恶狼,此刻的陈蔚然伫立在他的面前,就像传说中的吸血鬼般处处逸散着令人本能生惧的气息,仿佛自己在他的眼中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随时都可以被切割的小白鼠,越恐惧越惧怕,就越能激起他的嗜血的欲/望。
陈蔚然恶质地邪笑着,转身倒了一小杯红酒饮下,适度的酒精最能让他精神亢奋,暗红的酒液顺着那精致的喉结钻进了衣领,陈蔚然脸上渲染了一层薄薄的绯红,他的眼镜片上泛着月光般的冷芒:“放过你?怎么能够呢?可是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不是想要和我‘玩一玩’的吗?我这人,是很认真的,要玩,我们就认认真真地来‘玩玩’。”
话音一落,只见少年摘下了那副黑框眼镜,就如恶狼拽下来那张人畜无害的羊皮伪装一般,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如刀割般地打量着他,仿佛在考虑应该从哪一处下手更得自己的心意。
“不——”
“啪——”一声鞭子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响彻在空荡的地下室,陈蔚然优雅地旋动着身躯,矜傲优美的动作仿佛是在奏响着高雅动人的乐章。
鞭打之后的皮肤渐渐地划出一道红痕,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倒刺拉扯着皮肉,啃噬着脆弱的痛觉神经,男人惨烈地嚎叫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而施暴者的脸上,则露出了兴奋到极致而稍显扭曲的神情。
“卡!完美!”在导演的一声高喊之下,地下室里的可怖暴行戛然而止,就像是开启了某个机关,凌非白脸上狰狞而扭曲的表情瞬间换成了面无表情,这换脸的速度之快实在叫人力不能及,就连饰演受害人的金发男演员都还恍惚地入了戏不能自拔,好半天才迷迷糊糊地站起身,钦佩地看向凌非白,这个华国的年轻演员的演技功力实在是太高强了。
那俊美到仿佛万物都为之失色的美颜,无时无刻不让他的心神为之荡漾着,在凌非白挥鞭落下的那一刻,虽然仅仅是演戏,经过处理的道具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是却让他深刻地爱上了那种匍匐在他的脚下被鞭打的快感。
他宁可成为那个被凌非白踩在脚下的抖M!
怀着倾慕的心情,金发男人走进了今天的戏份完美收工、准备离开片场的凌非白,声情并茂地犹如咏诵般的腔调,抄着一口古怪的华国语对着他热情道:“肥拜!倪浩~窝向窝们阔以任是一虾!(你好,我想我么可以认识一下)”
凌非白闻声皱了皱眉,这个金头发的老外怪腔怪调的,把他的名字都读成了“肥拜”,连名字都念不好,对人简直是一种失礼的态度,于是秉着一惯的高冷态度,极其自然地无视了他,自顾自地走向了门外。
没想到这金发老外十分不懂得看人脸色,尽顾着看人美貌就大大咧咧地跟了上去,还没走出门,鼻子就碰到了一杆硬质的东西,撞得他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顾卿撑着一把深红色的雨伞,眼睛冷冷地看着金发男人,眼瞳里倏忽地闪过一道冰凌般的冷光,他轻启薄唇,冷然地开口道:“你撞到我的雨伞了。”
那冰冷冷的目光仿佛是一把带着冷芒的利刃,无形之中切割着人的皮肤,金发男人心下猛地一顿,而后就看到了他今天以来最为惊悚的一幕——
顾卿侧转过头,将雨伞递到了凌非白的头顶上方,而后如同冰消雪融般地,绽开了一个温暖如炉火的微笑,瞬息之间彷如春暖花开,微风拂面,雀跃的情绪如跳动的光点般在眼中浮现,他那一份窃喜隐藏在眼底,努力地抑制着欢快的情绪,地对着凌非白说道:“非白,小心雨滴。”
凌非白“哦”了一声,自然地接过雨伞:“你怎么来了?”
“今天下雨了,我怕你淋着雨,于是就来了。”这话当然是一套拙劣的借口,以凌非白现在的修为,小小的一场雷阵雨根本就当是不存在一般,顾卿有些失落地接着道,委委屈屈地拧起眉,“非白,你不欢迎我来吗?”
“我是无所谓啊......”
而被两人同时遗忘的围观路人金发老外觉得,怎么周围好似冒起了诡异的粉红泡泡??还有一股恋爱的酸臭味道??
这一定是错觉!错觉!
顾卿柔声柔气地和凌非白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一会儿毫无意义的话,总算是注意到这个杵在边儿上的巨大电灯泡,于是寒下脸,硬邦邦地说道:“奇怪,你怎么还在这儿?”那冷淡的语气和厌恶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位讨厌的不速之客,又像是瞧着一只爬过来粘着人不肯走的鼻涕虫,反正要有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简直精分现场实况啊!
金发男擦汗:“窝、窝是来......”
“哼。”顾卿冷哼一声,那冷冽如霜的眼神似乎刹那间就看穿了所有,他嘲弄地弯起嘴唇,嗤笑道,“不自量力。”
那嘲讽意味满满的一句话,就像是钉子似的把人给钉牢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仿佛在顾卿眼中,其他妄图对凌非白有非分之想的人都是辣鸡,他就差用实际行动完全撕开掩饰地表明——不要妨碍我们两秀恩爱,所有情敌全都死啦死啦地!!
随后一脸讽刺的顾卿带着凌非白离开,消失在雨幕之中,徒留金发男人在雨中遥望着美人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身为男二号的程安深感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别看了,都是别人的了,我想追非白那会儿,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高岭之花也不是谁想摘都能摘的,像吾等凡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崇拜仰慕跪舔就足够了。
——晋.江.独.家.发.表——
在回家的路上,一路稍许沉默的顾卿终于对凌非白轻声说道,他准备退出演艺圈不再演戏了。
“嗯?为什么?”凌非白停住了脚步,平静地问道。
“因为一切我想做到了事情已经完成了,是到了结束的时候了。”顾卿微笑道,十分自然地说,“本来演戏只是为了加大知名度,现在我也做到了。去北熊国确实是为了拍电影,这也是我的最后一部电影,算作是收官之作吧。”
凌非白颔首,冷静地徐徐道:“我一直认为,演戏是你喜欢做的事情,也许是我想岔了。我想,也许我远远没有我所认为的那么了解你,顾卿,你其实很难捉摸。”
“不,非白。”顾卿温声而略微急切道,“你想要了解我什么,咱们会有漫长到过不完的时间慢慢地了解,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慢慢地告诉你,只要你愿意......我喜欢的,那么多年以来,一直都不曾变过。请你相信,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凌非白眯了眯眼睛:“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么我暂且相信你。”
顾卿像是松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他还不大想这么快就让凌非白操心起来,毕竟那都不是什么多么美好的回忆。
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让他来一一完成吧,根本不需要凌非白为此操心什么。
“所以,非白,我现在没有了工作了,成无业游民了,你会不会嫌弃我?”顾卿眼睛水盈盈的,小心翼翼地拉着凌非白的衣袖,捏着不肯放手。
凌非白:“那倒是没什么关系,你没有工作,我养,没有钱,我共。华国人有句话怎么讲来着的?你负责貌美如我负责赚钱养家,说的就是这个理。”
貌美如花的顾卿,羞涩地低下头,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夸赞一样,含羞地浮起一抹红晕。
——非白这是!把他当内人看待了呀!【捂脸⁄(⁄ ⁄·⁄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