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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挑了挑眉,唇畔噙着一抹笑意,微掀衣袍,在溶月身边坐了下来。他挪了挪椅子,离溶月更近了些,双目紧紧凝视着溶月,眼中神色颇为郑重。
“第一,我不该不经你的允许便在你身边私自派暗卫。不管我的出发点是怎样,我应该让你拥有知情和决定的权利。”萧煜伸出一根玉白手指,语带沉然道,眼中落满天星辰。
“嗯。”溶月轻应了一声,低头看着桌上的茶壶,并未做任何点评。
萧煜倒也不失落,只接着道,“第二,关于萧姝瑶的事,我并没有完全信你。你我既已心意相通,就该坦白地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
溶月未答,只抬头深深望了他一眼。
见她望来,萧煜冲着她勾唇笑笑,眼尾一抹风情。他余光落在桌上,伸出自己的大手握住了溶月的玉白柔荑,溶月手掌并不算小,指节分明而纤细,只是在萧煜的手中便显得有些小巧了。
一股热流从掌心涌上心扉,溶月心跳一滞,面上却仍带着几分赌气,用力想将手抽回。
“阿芜,我错了,日后定不会再犯,你便原谅我这次好么?”萧煜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墨色深瞳中只能看见溶月小小的倒影。
他的发上沾着些许水珠,许是因为外头更深露重,他又急着赶来。眼神恳切,额上也冒出了点点汗珠。
溶月不由心中一软。
“还有日后吗?”她噘一噘嘴,语气虽仍有些怨忿,却带了些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娇俏。
萧煜一愣,忙答道,“不会再有下次了,下不为例!”
“嗯。”溶月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从萧煜手中将自己的手抽回,清了清嗓子道,“你回去吧,我再看你日后表现。”
萧煜眼神一亮,看着溶月笑得艳至灼灼,“阿芜,谢谢你!”
谢谢你肯听我解释,谢谢你肯理解我。
溶月秀眉一蹙,下意识接口道,“谢什么谢,这般见外?”
萧煜闻言,眼神似乎愈发灼热起来,唇畔的笑容也渐渐扩大起来。
阿芜这是……没把他当外人了。
他心中蓦然涌上一股甜蜜的情绪,望着溶月的眼神像一汪静谧深沉的湖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沉溺其中。
溶月被他看得脸红心跳起来,站起来走到窗边不看他,只嗔道,“你还有一个错误不曾承认。”
她此时已更衣卸了妆面,一头青丝在身后旖旎铺开,灯火中泛着柔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抚摸一番。萧煜勉力控制住心中的渴望,浅笑道,“不知阿芜说的是何错误?还请说出来,我好改正。”
溶月回目睨向她,黛眉微挑,如墨初染,眼角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身段轻盈多姿,翩翩若轻云出釉,“还请王爷,下次不要再做这等夜闯香闺之事了,叫人瞧见了,怕是会坏了溶月的名声。”
她嘴里叫着王爷,一边还装模作样地朝萧煜福了福。
萧煜瞧着她美目流曳,一脸灵动的模样,偏生嘴里还说着这般让人着恼的话,不由剑眉一挑,起身大踏步走到溶月面前,用手挑起溶月的下巴,用温柔得可以溺死人的语声说道,“阿芜,你放心,我行事一向不会留人把柄。只是……”
他用指腹在溶月水润红唇上微微来回摩挲着,语气愈发低沉起来,“阿芜可是我的人了,若叫他人觊觎了去,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可是,我的小阿芜又这般惹人喜爱,难保不会有那不怕死之人。所以我在想,要不就刻意让人瞧见罢了?阿芜,你说呢?”他神情似笑非笑,眼中一抹淡淡的戏谑,说道最后,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抹蛊惑人心的诱惑。
“你!”溶月虽然知道他在玩笑,但还是忍不住升上一抹怒气来,唇瓣被萧煜的指腹来回轻柔摩挲着,全身升起一股奇异的酥痒感,让她全身愈发软了起来,只得半站半倚靠在窗台之上。
她瞧见萧煜放在唇畔的手指,凤眸中眼波流转,计上心来,趁着萧煜看着她分神之际,张开樱桃小嘴,用如编贝齿咬住了萧煜的手指。
溶月本来是想狠狠咬下去的,只不知为何,一对上萧煜流光潋滟的明媚桃花目,心中突然软了几分,嘴上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减了,瞧着就有些像在轻轻吮吸了。
“阿芜……”萧煜眉一挑,面带些微诧异的神色,“我的小阿芜,今日怎么这般热情?”
溶月脸登时就红了,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面上,红得能滴出血来。
她慌忙张嘴松开了萧煜的手指,尴尬万分地转了头,不敢再看萧煜,只接接巴巴道,“萧煜!你……不要欺人太甚!”
萧煜在溶月耳边低低笑出声来,伸出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发,温柔道,“好罢,我不逗你了,只是方才我说的话,阿芜可千万要放在心上。不然……”他身上的气息突然凑近了些,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溶月颈畔,很快激起一层细小的疹子。“我可是会吃醋的……”
溶月被他逗弄得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一双手紧紧攥着窗棱。
此时闻言,突然生出些不服气之感来,凭什么自己一直被萧煜吃的死死的?想到这,不由一扬美目,朝萧煜看去,语带挑衅道,“你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她微微冷笑一声,露出些整齐如贝的雪白牙齿来,“萧姝瑶的事我还未找你算账,你便约束起我来了?”
听到萧姝瑶的名字,萧煜收起方才脸上玩闹的神色,眉目紧凝,正色道,“阿芜,你放心,萧姝瑶那里,我会绝了她的龌龊心思,不会再让你因我而受到伤害。只是……”他顿了顿,征询似的看向溶月,“你也明白,想要对付你的定不只她一人,不然萧姝瑶身处宫中,她是如何知道你今日要去芗山观红叶的?又是如何知道你们会在甘露寺厢房中歇息而提前买通小沙弥的?”
溶月先前同萧煜置气,心里头思绪混乱,并未想到这一层,这会被萧煜提起,也发现了不对劲。
萧煜问得的确很有道理,她今日出府去芗山之事,萧姝瑶是如何得知的?除非……她在府中有内线。
溶月稍微一回顾,便知道了这内线是谁。
沈汐云!
她讥讽地勾了勾唇角,心中一股郁气弥漫,目光不由冷了下去。
原本以为沈汐云总算消停了几日,没想到她居然同萧姝瑶勾搭在了一起。想来是萧姝瑶也瞧出了沈汐云对自己的敌意,便同她提出了共同对付自己的提议。沈汐云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有这等机会自然不会拒绝。
难怪她那几日有事没事便来梨落院同自己闲扯,本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要前去凉州的事而前来打探消息,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溶月攥着窗棱的手蓦然一紧,遥望窗外,一双眼眸中的神色比那夜色还要深沉几分。
见溶月脸色突变,萧煜略一思索,便也明白了缘由。
“难道是你那个姐姐把你的行踪透露给萧姝瑶的?”萧煜担忧地看了她一眼,轻柔地将她的手从窗棱上拿了下来。
溶月点点头,面上讥诮之色愈甚,“除了她还会有谁?”
萧煜面上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他沉吟片刻开口道,“阿芜,你如今马上就要去凉州了,很多事情分身乏术,难免不会有人趁乱作恶,我的暗卫还是留两个在你身边可好?”
他的指尖无意间擦过溶月的掌心,只觉滑腻非常,似乎比那上好的云锻还要温凉柔软,不由微微分了神去。
好端端的,自己怎的想起这个了?
萧煜自己也被脑中这一闪而过的想法给唬了一跳,忙松开溶月的手,正色看向溶月。
溶月这次没有立刻拒绝。
闲王府的暗卫,自然不是侯府的侍卫所能比得上的。何况很多内宅陷阱,侍卫并不能进入,根本就顾不到。若只是言语上的口舌之争倒还好,怕就怕会发生今日这种不管不顾动手的情况,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足以应付。
“阿芜……”萧煜倒并不多劝,只收了方才身上肃然凛冽的气息,眼波闪动,可怜兮兮地看着溶月,面上担忧之色愈发明显。
溶月叹口气,罢了,他也是为自己好,自己又有何介怀的?
思忖了半晌,方才点了点头,冲着萧煜柔柔一笑。
见她答应了,萧煜这才松口气,“我回去便把天佑和天机派过来,你自己平常行事也务必要小心。”
“我明白。”溶月郑重应下,看一眼窗外黑沉如墨的天色,伸手推了推他,催促道,“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萧煜一把捉住她伸到胸前的小手,弯了眼角笑道,“老规矩。”
什么老规矩?溶月狐疑地看向他,一脸不解。
“唤我一声阿煜听听。”萧煜将她拉近了些,凑到她耳畔喃喃细语道。
溶月耳畔蓦然浮起一抹红晕,狠狠瞪他一眼道,“登徒子,还不快走!”
萧煜却索性大喇喇倚在了窗边,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溶月。
溶月颇有些无奈,别看萧煜平日里是那般清冷无波的模样,在自己面前,他可真是无赖得紧,哪还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心中却愈发着急起来,他这般站在窗前,若是被巡夜的婆子瞧见可就惨了,不由跺了跺脚,又是气又是恼地嗔道,“哎呀,你这人怎的这般死乞白赖!”
萧煜却不为所动,唇畔的弧度愈发勾了起来。
溶月彻底没辙了,只得面色涨红,声如蚊吟道,“阿……阿煜,你快走吧!”
萧煜这才冲她眨了眨眼,趁着她还未回神,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这也是老规矩。”
他醇厚的嗓音还缭绕在耳畔,身影却已消失在沉沉夜色之中。
溶月从窗口望出去,一切又都恢复一片沉寂,只剩朗朗白月光照耀着人间,光影变幻。
*
瑶华殿这几日的气氛一直乌云笼罩,来往的宫女内侍都低着头,战战兢兢唯恐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惹得殿中那位不高兴了。
“啪”一声瓷裂的清脆声响从殿里传出,紧接着有一个满面泪痕的宫女被两个高大的内侍拖了出来,一边嘴里撕心裂肺地叫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
一旁的内侍神色肃穆,见她嚷嚷不止,掏出一块破布塞入她嘴中,方才还盘旋在殿外的凄厉之声顿时哑了下去,只这诡异的寂静却愈发令人心惊起来。
殿外伺候的宫女见状身子一抖,头埋得愈发地了起来,脚步加快再也不敢逗留。
这次,不知公主又是因何而发脾气?是茶太热了还是太凉了?是宫女挽髻时扯痛她的发了还是御膳不合心意?
旁人不敢多猜,愈发噤若寒蝉起来。
此时的瑶华殿中,气氛一片冷凝。
萧姝瑶端坐上首,衣饰环佩是一贯的端庄妥帖,只面上一抹扭曲和眼中狠厉之色生生破坏了她平日里营造出来的淑雅之感。
“应福,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为何又会失手?!”
萧姝瑶看着下手抖抖索索匍匐着的两人,厉声喝道。
底下两人,一人梳宫女发髻,青色宫装,另一人是个内侍的身形。
听到溶月的问话,那内侍战战兢兢抬起头,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回道,“回……回公主的话,奴才的确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只是不知为何,郡主好端端的回了府,接了奴才单的那几人却是凭空消失了。”
“没用的废物!”萧姝瑶眼中一片通红,伸手一拂,旁边高几上的青花瓷贯耳瓶便掉了下来,清脆的声响落在应福心里,只觉一片心惊,手心中已濡湿一片。
“你不知为何?!难道还要本宫告诉你为何吗?!”
“公主息怒。”跪着的另一个宫女也战战兢兢抬了头,硬着头皮求情道,“应公公特意找的是江湖人士,且同他们接洽之时都是蒙着面变了声的,并未露出任何破绽来,所以公主不用担心会被人发觉了去……”
“哈哈哈。”萧姝瑶冷笑几声,“怎的,本宫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们安排地如此细致?!白白花了银子,到头来沈溶月却是毫发无损?!”
“奴婢不敢!”宫女浑身一抖,一声声在地上磕起头来,很快额上便染红一片,一下一下的磕击声在这样空旷的殿中显得格外心惊。
“奴才再派人去查。”应福身子已抖得跟糠筛似的,面上一片惨白,不见任何血色。
“本宫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你若是不能向本宫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本宫便送你去底下陪你那好朋友桑青!”
应福脸色一黯,眼中闪过一抹沉痛之色。
桑青,她因前次办事不利被公主所厌弃,后面终因一件小事没办好而被生生打死!
应福拳头紧攥,咬紧牙关重重磕了一头,应承了下来。
“桑碧,至于你……”萧姝瑶冷厉的目光转到应福旁边的宫女身上。
宫女磕头声愈发大了起来。
萧煜要眉头紧皱,刚要说话,殿外却转进一个面色白的似纸的小宫女来。
“何事?!”萧姝瑶警觉得很,利箭般的目光朝她射去。
小宫女浑身一抖,膝盖软趴趴地就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回……回公主的话,闲……闲王在殿外想要见您。”
“你说什么?!”萧姝瑶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
“闲……闲王在殿外……求……求见。”小宫女抖抖索索说完这话,眼一翻,竟被生生吓晕了过去。
萧姝瑶并未理会她,脑中只盘旋着“闲王”二字。
小……小皇叔来看自己了?
她很快便回过神来,也没空再管方才那小宫女了,只急急忙忙冲着地上两人道,“你们快从偏殿出去,把她也拖出去。”
两人一愣,也很快回神,心中不由暗自庆幸,拖着疲软的身子站起来,应福便去拖方才那晕倒的宫女,桑碧也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踉跄着想去帮应福。
“等等!”萧姝瑶厉声喝道,“桑碧,你快来看看我的发髻有没有乱,首饰搭配得如何?”
桑碧忍着疼痛走上去,上下端详了一刻,面色恭谨道,“公主天人之姿,自然是美丽非常。”
“好了好了。”萧姝瑶看着她额头上血糊糊的一片,顿时不耐起来,“你下去吧,收拾下自己,别让人瞧出了端倪。再叫人将小皇叔请进来。”
“是。”桑碧木然垂眼,恭谨应下,转身出了殿外。
不过片刻,萧煜便被小宫女引着进来了,锦衣玉带,头带小银冠,足蹬墨云履,端的是姿态翩然。
见萧煜负手而来,萧姝瑶眼中一亮,欢愉之色满面。她暗暗舒口气,敛下眼中的狂喜之色,轻移莲步走到萧煜面前,盈盈一福,檀口轻启道,“小皇叔。”
萧煜冷冷地打量着面前的萧姝瑶。
只见她美目微扬,睫毛轻颤,脸上神色一片恭顺。谁能想到这样的表情之下,藏得竟是一颗毒如蛇蝎的心?
萧姝瑶被萧煜看得似起了些羞意,面上浮起一片绯色,清啭开口道,“不知小皇叔今日来找瑶儿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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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揭渣女变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