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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
瞅着慕芊雪,她好似没什么感觉得模样,让司徒昀渊顿时觉得甚为失落。
连忙在慕芊雪面前绕了一圈,然后又学着酒醉售后的模样,表演了一番之后,司徒昀渊才再次看向慕芊雪,急声问道:“雪姐,你记得我了吗?上次在艾家楼,我可是一见雪姐,便认出你了!”
说完,又指了指慕芊雪。
然后又在自己额头上,慕芊雪那红色疤痕的位置指了指,司徒昀渊一脸认真。
看到这里,慕芊雪也下意识地抬手。
纤细的手指,轻轻覆在自己的红色伤疤上——慕芊雪的心里很清楚,司徒昀渊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恶意,也并非有心。
可,不知怎么的……
听在慕芊雪耳里,却依旧让她有些不是滋味!
微微浅笑,慕芊雪半垂下眼眸,似是在想着什么的模样,瞬间让司徒昀渊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司徒昀渊连忙往回解释:“雪姐,你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对了!雪姐,是我不对,我自罚!”
一面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司徒昀渊一面握紧了拳头。
不由分说地便往自己头上打去,惊得慕芊雪连忙去拉:“好啦好啦!没事的,你别这样。”
“雪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回手拉住慕芊雪,司徒昀渊一脸懊恼。
急忙摇摇头,司徒昀渊的解释声再次响起在了慕芊雪耳畔:“上次艾家楼时,是因为有旁人在场,昀渊才不能跟雪姐相认的,还望雪姐见谅——其实,昀渊当时正身受皇命,前往边关镇守,本不应回宁城。可宫中突然传出消息,说母妃病重,危在旦夕,昀渊实在是迫于无奈,才会偷偷溜回宁城,想见母妃一面。只可惜回来后,才发现母妃是安然无恙了,但昀渊自幼便心系之人,却等不及昀渊回来,便先一步嫁与了他人。故而昀渊才会悲从中来,偷偷在酒楼买醉,不想却让雪姐看了笑话……”
慕芊雪凝着司徒昀渊,微微一怔。
素来便听闻,这皇室司徒家盛产“痴情种”——当朝皇帝对贺皇后如是,先帝在世时亦如是!
看来,今日自己也算是得见了!
……
坊间流传……
先帝在位时,晚年曾得一年轻貌美佳人,赐封号宁,甚是宠爱。
只可惜那宁妃红颜薄命,在宫中独宠了没多少年,便生了一场大病,随之撒手西去!
而那先帝,则更是悲从中来。
不但以皇后之礼,厚葬了宁妃,还命令全国上下一起为宁妃斋祭七日,后来更将西掖国的都城,改名为如今的宁城,以示缅怀。
而自宁妃殁了以后,先帝便一直郁郁寡欢,难展笑颜;
不到几年的光景,便已然外强中干——最后,更是相思成疾,一命呜呼!
先帝直接两腿一伸,去见了他的宁妃!
……
“无碍。”
思及至此,慕芊雪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嘴角。
略带尴尬地摆摆手,慕芊雪干笑了两下,轻声言不由衷道:“这……这痴情是好事,有什么好笑话你的,你说是吧?”
“笑话?”
正在慕芊雪犯难之际,忽然听到玉兰苑大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一身着青色长衫的男子,满脸笑靥的径自进入,饶有深意地上下打量了慕芊雪一番,才倏地将视线重新转移回了司徒昀渊的身上。
微微一怔,司徒昀渊循声望去。
待看清楚来人的一瞬,司徒昀渊不禁瘪了瘪嘴!
因为,此时这院内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挂名表兄、定国公贺瓚魁的宝贝孙儿——贺啸翃是也!
听到院内动静,原本在内堂的一众侍卫,也连忙都纷纷跳了出来;
而贺啸翃身后的一众人,见状后一个个也都倏地警惕起来,各自摆好架势,整装待发……
一时间,院内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一团。
似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这是要干嘛?”
半晌,贺啸翃率先打破了僵局。
一双好看的丹凤眼轻轻上挑,贺啸翃瞥了一眼司徒昀渊身后的众人,笑着揶揄道:“暗夜,你这剑拔弩张的,是做给谁看的?难不成几日不见,六皇子府上又换了什么新的待客之道,是我不知晓的吗?昀渊,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表兄说笑了。”
司徒昀渊稍稍挑眉,亦是赔着笑脸。
原本,司徒昀渊脸上还挂着的那抹温良无害,蓦地全部消失不见——转眼之间,便恢复了艾家楼那日所见到的谦谦君子模样。
正色轻轻摆手,司徒昀渊侧目,阴鹜地对着身后低声道:“一群没规矩的东西,没得到主子的命令,谁让你们出来的?也不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清来人是谁!这是定国公家的大公子,还不都给我退下!!”
……
定国公家的大公子?
那岂不就是贺韵颐的侄儿,亦是自己的名义上表兄了吗?
这世界……
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啊!
……
本打算好好看看这个贺家大公子,却不想被贺啸翃的声音,生生将慕芊雪拉回了现实。
“昀渊,好大的阵仗啊!”
眼见一众侍卫退回了内堂,贺啸翃才啧啧两下,微微又笑了笑。
可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的紧张气氛,却让慕芊雪还是有些喘不过气来——才要开口,却被贺啸翃抢先了一步:“对了!方才,我好似隐约听闻,这儿有什么笑话的——不妨也说来予我听听,如何?”
说完,贺啸翃的注意力,再次移回了慕芊雪的身上。
依旧,是那饶有深意的眼神;
看得慕芊雪有些发憷,也有些反感和抵触……
“表兄,你会错意了。”
见贺啸翃这般看着慕芊雪,司徒昀渊连忙将慕芊雪挡在了自己身后。
不露声色,司徒昀渊依旧浅浅笑着,温润如玉地轻声问道:“方才只是我同雪姐闲话家常,说起了我在边关时候听到的一些的趣事罢了,哪有什么笑话可讲?”
“雪姐?”
半眯双眸,若有所思。
如今,贺啸翃眼中的饶有深意更重了几分,一瞬不瞬地在慕芊雪身上,似是在探究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