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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你居然说我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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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芊脚步一滞。

    她缓缓回过头来,不无鄙夷地望着卫姣,勾唇一笑,“卫姣,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你。”

    卫姣原本笑意盈盈的面上一僵。

    望着卫姣僵硬而略嫌扭曲的脸,卫芊于不屑中,又带着些许悲悯的口吻,继续说道:“我自知你虽然心计重重,但是却为人愚蠢。而我,虽然不喜欢你,却从未想过要置你于何地。因为,不屑!”

    说完,她再不看向卫姣一眼,再次转身准备离去。

    “愚蠢?你居然说我愚蠢!”

    卫姣彻底怒了。

    她提着裙裾,急冲数步,骤然拦在卫芊身前。尖利地说道:“卫氏阿芊,你既然自喻聪明,又为何因为我这个愚蠢的妇人略施小计,便与韩王决绝了呢?”

    卫芊面上一沉,心中掠过抺不安。

    看着卫芊面色突变,卫姣面上显得十分快活。

    她接着说道:“聪明如卫芊,英明如韩王,却因为我这个愚蠢的妇人略不仅反目成仇以死决绝,据闻你还为此刺了韩王一剑,这种事,卫姣每每想起,便心里便极为快活。”

    “你说什么?”

    随着卫姣口中的话一吐出,卫芊面上的神色已经连变了数变。

    空气突然变得憋滞,让卫芊每呼吸一口,都似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可以。

    卫姣面上的得意未改,像是极为不解地反问道:“姐姐难道还没听明白么?韩王从来便不曾负过你。至于你亲眼所见的书房敦伦之事,不过是因为与你置气而醉酒的韩王,在昏睡不醒之下被我利用演了一出好戏罢了。妹妹我都解释得如此详细了,姐姐还不明白么!”

    心痛骤然而至。

    突然而至的真相,竟有着让她无法承受之痛。

    然而卫姣的坦白却还在继续。

    她娇笑着,款款凑近卫芊,啧啧说道:“姐姐现在是不是极为后悔?你是不是觉得曲解了韩王,因此十分的愧疚?你是否为自己曾经如此愚蠢,而后悔不已?你是不是想要立刻回到韩王身边,向他解释,乞求他的原谅?”

    她字字清晰地说着,而卫芊,只觉手心冰凉,心里似被钝钝的刀子割过,一下,一下地,抽痛得更为厉害了。

    那种痛,让她无法呼吸。

    “不过姐姐现在就算知道自己错了,悔了,也是晚了。”

    卫姣不无自在张着十指,细细打量着那涂着腥红的丹蔻的手,缓缓说道:“妹妹离开韩军营前,听说韩王旧创突发有性命之忧呢?可惜妹妹离开得太过怆促,不能告诉你,他如今是生是死。”

    回头瞥了一眼双瞳幽黑,面上血色尽退,嘴唇亦不见血色的卫芊。

    卫姣定定望着她,脸上的神情转为阴森,并渐渐凝住。

    在卫芊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剧烈地翻滚冲撞时,卫姣的声音嗖然转为尖利:“如果不是为了自保,我一定要亲耳听到韩非死去的消息才肯离开……”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响亮地落在卫姣的脸上。

    这一记耳光,卫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以至于卫姣踉跄着摔倒在地。

    她捂着颊边,一动不动坐在地上,少顷,又腾地回头,狠狠地望向卫芊。

    卫芊的手,隐隐地麻疼着。

    指着卫姣,她声音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卫姣,是我卫芊小看你了……”

    愤怒全卡在喉咙,憋得生疼,然而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嗖然转身,卫芊急冲冲向外奔去。

    谁知道她堪堪跑到门口,原本跟在她身后的侍婢便突然上前,伸手一拦道:“女郎,现在正逢战时,城中混乱,女郎还请留在宫中的好。”

    “站开!”

    卫芊咬牙,冷冷地盯视着那侍婢,语气坚持。

    “诸位何不让她离开。”

    卫姣再次上前,她捂在脸上的手已经放了下来,面上五指斐然。

    缓缓走到那宫侍婢身前,她笑得不怀好意,“韩王被她所伤,现在她即便是想去重修旧好,只怕也没机会了。”

    望着卫芊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卫姣冷冷轻笑:“我若是你,便安心留在这里哪儿也不去。毕竟,有段王的保护,就算那些韩军想要杀了你替韩王报仇,只怕也没那没容易。”

    说完,卫姣昂着头,从她身前大步离去。

    心,太痛。

    以至于卫芊抚着胸口缓缓蹲在地上,仍不能平复稍许。

    “女郎?”

    “你们,离我远点!”

    表面平静无波,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后,卫芊嗖然起身向堂内奔去。

    脑海中,那稍纵即逝的可能,让她如浸冰窟。

    她竟然忘了,卫姣是以什么样的立场被送入韩王宫的!她竟然忘记了,身为棋子,卫姣的一举一动,都出自谁的授意。

    前后一想,卫芊便不难明白,卫姣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无疑,她所说的一切,也俱是真的!

    卫芊脚步匆匆地回到堂内,颓然坐在榻上,心碎欲裂。

    十指已经被她重重地掐入肉中,口中的血腥之气愈来愈重,而她,却浑然不觉。

    心,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卫芊在努力拼凑着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的同时,才嗖然发现,自己原来竟然对韩非如此残忍。

    她不敢想像,自己决绝得不留一丝余地,对他说出那些无情的话时,韩非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她还不敢想像,自己当着他的面,从崖上一跃而下的时候,他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她更不敢想像,自己亲手将铜剑刺入他的体内时,他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卫芊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愚蠢无比。

    她竟然自以为聪明地曲解他,误会他,伤害了这个世上最最深爱她的男人。

    缓缓抬起已经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双手,那股巨痛再次袭来,却又卡在喉间,让卫芊无法呼吸。

    久久久久,堂内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

    段墨是在夜幕时分来到卫芊的居所。

    让他诧异的是,室内竟然没有撑灯。

    心情甚好的段墨,望着候在堂外的侍婢,难得没有动怒,只是不解地问道:“女郎在哪里?为何室内不见撑灯!”

    众侍婢跪了一地,其中一个小声禀道:“女郎自下午见了卫姣那个妇人之后,便在堂内痛哭不止。她,她,不许我等进入堂内……”

    “卫姣?”

    段墨面色一变,“她们之间说了什么?”

    一个侍婢移步上前,附耳在段墨身边细细将来龙去脉禀告于他。

    听着,听着,段墨面上已是数变。

    少顷,他黑青着脸,沉沉问道:“卫姣那个妇人在哪里?”

    不远处有侍婢禀道:“正在房中。”

    段墨一咬牙,十指一紧,嗖然吸了一口长气。

    “入室撑灯。”

    直到他生生将那股气怒压下去后,这才一抬腿进了内室。

    黑暗中,卫芊的脸依稀难辨。

    随着侍婢匆匆进入室内,撑了灯,在一室明亮中,卫芊低眉敛目,静静地坐在榻上。

    她面上波澜不惊,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是痛哭过。

    如果不是在进入堂内之前段墨已经知道了一切原委,如果不是因为一室的黑暗显得这一切太不寻常,段墨简直无法相信,卫芊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这样的卫芊,竟然让段墨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暗暗吸了口气,缓步上前,直至走得近了,段墨才发现,卫芊面上连同嘴唇,都白得像素帛一样,没有一点血色。

    “这段时间天气早晚转凉,夜了,怎么也不添件衣袍。”

    说着,他的大手便向卫芊伸来。

    他的手刚伸至半空,卫芊终于抬眸缓缓向他望来,轻轻地说道:“卫姣所干的一切,都出自你的援意?”

    视线相接,段墨的眸子不由自主地一缩。

    他清楚,卫芊这不是在问他,她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她的目光极冷,带着刻骨的寒意。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也不带温度。

    段墨拢在袖中的双拳不自觉地紧了紧,半晌,他才干涩地从唇间迸出一个:“是!”

    卫芊缓缓自榻上起身,她静静地望进段墨眸中深入,像是与自己全然不相关一般,再次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段墨一噎,随即目中一痛。

    半晌,他突然扬声一笑,“为何要这么做!你居然问我为何要这么做?”

    他嗖然抬手扶着卫芊的双肩,慌乱又惶急地说道:“难道时至今日,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意么?我这么做,自然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卫芊缓缓摇头,一步,一步地,慢慢地,退离他的身边。

    她的目中终于有了情绪,她的情绪由极致的冰冷中,突然迸发出一股怒意。

    她双目如火,带着他无法逼视的愤怒,恨恨说道:“是你,援意卫姣一步步拆散我跟韩非。是你,让我在心痛绝望之际,不惜以死求得一个解脱。是你,让我在愤怒决绝中不惜挥剑刺向我最深受的男人。而你竟然敢说,这么做俱是为了我!”

    “段墨,你怎么可以自私至此!你怎么可以将你的私欲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是爱韩非的呀,可,可是,我却被你跟卫姣所误,亲手挥剑刺伤了他……”

    “够了!”

    段墨陡然暴喝了一声,生生打断了她冲口而出的诸多指责。

    他狠狠地瞪视着卫芊,胸口急剧起伏着。

    他频频拍着胸口,冲她咆哮着吼道:“你刺入韩非体内那一剑,你看到了,心疼了。可是,卫氏阿芊,你用你的无情,刺了我这里多少剑吗?你可知道我亦会痛!你可知道,我的心已经被你伤得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我无情!”

    卫芊哑然失笑,“段墨,我曾有向你表示过心悦于你么?我曾向你表示过要非你不嫁么?我曾对你哪怕有一点点的明示暗示么?没有!我从来便没有如此对待过你,却不知道你这无情‘二’字却是从何说起!”

    说到这里,卫芊面上的神色嗖地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