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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让他们敦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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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姣的话声一止,越人已是连声附和了。

    越王终于满意一笑,高声问道:“众将以为妇人分析得如何?”

    在众人的附和声中,越王终于神色稍霁。

    他难得地对卫姣一笑:“卫姣,此次我军若是得以大败韩军,他日本王必然亲自为你正名。”

    卫姣大喜过望,忙不迭地跪谢圣恩。

    因为那八万精锐之师被全军尽歼,越军最后困守都城的兵力,已不足六万。

    要四道防线都顾忌到,那是不太可能的。

    当务之计,也唯有准确判断出韩军出兵的具体方位,步署好相应的守城将士,如此,都城的安居方能暂时保证。

    越军将士在否定了韩军会从正门直攻之后,又否定了韩军行军极为不利的西门。最终确定南门跟北门,则最有可能成为韩军的突袭之地。

    就在越人紧急重新督署兵力之时,夜色悄然降临了。

    然而让越人意想不到的是,到了半夜时分,都城的四边城门都同时起火了。

    那城门起火来得突然,越军猝不及防。

    直到有些火油顺着城门的间隙缓缓流入城内时,守城的越军才赫然发现,原来韩军竟然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潜至城下,在城门上浇上火油,纵火烧门。

    越军正乱成一团,南门跟北门又相继传来韩军强力攻城的消息。

    坏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唯一让越王感到少许安慰的便是,他已经事先将大部分兵力部署到了南门跟北门。

    经过短时间的混乱后,越军便恢复了镇定,开始从容应对。

    越王宮中,哨兵频频而来。

    “禀告皇上,西门韩军已被击退。”

    “禀告皇上,南门韩军数度攻城,皆被我军击退,目前已不足为虑。”

    “禀告皇上,北门韩军进攻猛烈,但目前守城将士尚能应对,无须增援。”

    就在越王堪堪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越军抢得了先机之时,一场意想不到的变故正悄然而至。

    越人根本没有想到,那用料上好的红松制成,且上面还包了铁叶子的都城正门,居然被韩军堆积了大量的木材跟火油烤溶烧焦了。

    所以当韩人的冲车撞向城门时,几乎轻轻松松便将城门撞飞了去,韩军迅速从洞开的城门一涌而入,一时间,火光跟杀喊声铺天盖地而来……

    越王宫,越王面如死灰。

    他死死盯视着前来禀报的兵士,怎么也无法接受不过一瞬之间,便兵败如山倒的事实。

    “皇上,丧国已成事实,还请皇上速速换装,随臣等杀出一条血路出城去吧!”

    几位守城将士匆匆而至。

    他们面上血亦斑斑,看起来甚是可怖。

    越王茫然望着匆忙而来的众将,一时间万念俱灰。

    现在普天之下,除了韩国的附属国,便是韩国的土地。他不知道,即便能逃出城去,可放眼天下,又有何处可供他安身立命!

    无力闭上双目,越王缓缓摇头。

    只是他还来不及出声,已有两个兵士押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进入殿中,大声禀道:“皇上,这个将厄运带至我越国的不祥妇人竟然想趁乱而逃,现已被我等擒拿在此,请问皇上如何发落?”

    几乎是那兵士的话方落,越王便嗖然睁开双目。

    他又悔又恨地望向被兵士重重推倒在地的卫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不祥之妇,将厄运带至越国,居然还敢巧言如簧,三番两次骗取本王的信任,害我沦为丧失国地的千古罪人……”

    越王无法说下去了。

    他用袖掩面,肩膀微微抖动。

    少顷,他兀自转身,向内殿走去。

    “将妇人用铁链缚其手脚,浇上火油,以烈火焚之。本王要让她死无寸肉,永世无法沦回!”

    随着内殿的门缓缓闭上,越王气恨难解的声音犹自传来。

    兵士们大声应诺着,拖起自被发现之后,自知难逃一死,一直体如筛糠的卫姣,大步向外走去。

    都城已破,这些越人将士只想匆匆执行完越王的命令,便护着越王逃出城去。

    他们很快找来铁链,将卫姣的手脚牢牢栓上,再绑在宫庭中的白玉栏杆上。

    尔后,在卫姣杀猪般的求饶声中,在她身上浇上了大量的火油。

    韩军的杀喊声已经渐渐逼近,那越人兵士点上火石,往卫姣身上一扔,在她凄厉的哭喊声中,匆匆跑去向越王复命。

    远远地,内殿方向哭声一片。

    那两个兵士甫一进殿,便发现越王已经自缢而死了。

    到了这种时候,侥幸活下来的越人将士连悲伤的时候都没有了。随着越人将军一声令下,那俩个倒霉的越人兵士又奉命在御花园中掘坟,将越王就地掩埋了。

    那两个越人兵士领命而去,却再也没有回来。

    韩军逼近在即,这等生死关头,那俩个兵士领命之后,转身便逃出了越王宫,隐入街市之中。

    越王宫上空,徒留下妇人一声凄厉过一声,一声弱过一声的惨呼声。

    等到韩军冲入越王宫时,除了越王冰冷的尸身跟宫庭中一具烧成焦炭般的尸体外,已是空无一人。

    卫芊没有下令入住越王宫。

    在她看来,越王宫已是不祥之地。

    所以,她宁愿让韩军另外征用了一处越人高官的私宅,作为韩非的暂时栖身之处,也不愿让韩非住进那座冰冷的,透着死气的宫殿之中。

    静静地转回内堂。

    床榻上,韩非眉眼安静,一如熟睡中的孩子。

    安大夫正替他诊治,施针已毕。

    见到卫芊入内,他朝她微微躬身,小声禀道:“在下方才为皇上探脉,察觉皇上脉动有力,已趋平稳。明日再施针后,应是可以醒转了。再察看一两日,方可知道他眼下境况如何。”

    卫芊沉吟,稍后,终是忍不住问:“皇上苏醒之后,前事可能记起?”

    安大夫面露疑惑之色:“无论是断肠丸还是雪山乌头,这两种药的毒性都极其性烈,想要完全修复受损的记忆,按说即便可行,也必然会耗时漫长。不过……”

    “不过如何?”

    卫芊心急不已。

    安大夫一笑:“不过从这次皇上受言语所激便晕厥过去来看,皇上醒后即便不能恢复全部记忆,也必然对部分前事有所记起。”

    卫芊怔在当地,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

    让她喜的是,能恢复记忆,对韩非而言无疑是件好事。

    现在韩国的彊土已经扩大了数倍,前事不忘,自然可以让韩非在治理国事上更加轻松。

    然而让卫芊担忧的却是,她不知道关于他们之间的事,韩非到底可以想起多少。

    心中千头万绪,卫芊不由得微微失神。就连安大夫收拾好药箱,冲她一揖,她们也浑然不觉。

    安大夫见卫芊陷入深思,也不便打搅她,便轻轻退出堂外。

    一室清静中,心如乱麻的卫芊缓缓走向床榻上的韩非。

    凝视着这个让她爱入骨血的男人,卫芊心中的那股不舍,在逐渐扩大。

    现在大局已定,她,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韩非的身边了。

    尽管不舍,尽管心中满满的都是眷恋,可是,只要一想到鲁齐,只要一想到那个因为自己而独赴黄泉的男子,卫芊便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的幸福。

    她做不到!

    不舍地摩挲着那张已经铭刻在心里的俊颜,强忍着满心的苦涩,卫芊轻轻地偎在韩非的胸前,喃喃自语道:“夫主,越国已灭,妾幸不辱命!”

    轻轻吻了一下那张总是冷凝着的薄唇,卫芊灿然一笑:“夫主心怀天下,如今得偿所愿了,你可要快快醒转才好。否则现在这局面,妾有心无力。”

    “以后,妾不在夫主身边,夫主也要好好保重。夫主之才,千古难出其一。日后,你要好好治理这辛苦打下来的江山,要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千古一帝。”

    涩意涌上心头,喉中一阵阵发哽。

    不知不觉,泪水喷涌而出,将韩非胸前的锦被氤湿了一片。

    “夫主回国以后便娶后吧!”

    尽管韩非一无所觉,卫芊仍然扯了扯嘴角,冲他一笑,强忍着满腹酸楚,她吸了吸鼻子,复又叮呢道:“夫主现在已成就千秋之功,也该考虑子嗣后代之事了。妾希望夫主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爱你的妇人,为你多育子女。妾更希望夫主在成就千秋功业之时,能有一个可以容你休憩的港湾。”

    尽管泪如雨下,可卫芊仍然哽咽着,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此,妾即便是在千里之外,亦会为夫主高兴,亦会为夫主感到幸福。”

    “妾是福薄之人,辗转流离,却总是难逃因爱成痴之苦。然而,妾又是天生有福之人,所以,此生才会被你爱入骨血的同时,亦得到了鲁齐那般不记性命的付出。”

    她如同叹息一般,小声说道:“妾与鲁齐,虽然有缘无份,但终究是妾亏欠了他。就连妾这条命,都是鲁齐给的。妾欠他的债太多,不能不还呀!”

    卫芊一笑,泪中有幸福,亦透着无奈。

    她便用那种痛并快乐着的语气,幽幽说道:“因为妾要还债,所以,从今往后妾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夫主,不管你我天各何方,你都要答应我,好好地,幸福地,活下去!”

    “我跟鲁齐,逞论是缘,还是债,终归随着鲁齐去了已无从分辨。所以,夫主你一定要幸福!你要带着我跟鲁齐的祝福,努力地持续着三个人的幸福,一直要圆满至死!”

    “事到如今,娘娘还执意要走么?”

    甲无声出现,蹙着眉头问道。

    卫芊愕然抬头,随即背过身去,胡乱拭去脸上的泪痕,整理了一脸的狼狈,这才回转身来。

    她没有发现,在她回身的瞬间,韩非的十指隐隐抽动。

    甲也没有发现韩非的异常。

    他只是定定地望着卫芊,正色再问:“如今越国刚破,百废待新,皇上即便立时醒转,也不知身体境况如何,娘娘还执意要在这种时候撇下皇上而去么?”

    “我已问过安大夫,皇上醒转之后,身体状况只会比起之前要好,断不会再有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