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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不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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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琴就道:“干娘,说来从小儿,我和秋漪的字儿都是受了我爹爹的熏陶的。但小时候,我只想着完,却是不喜欢写字。可是秋漪却偏有这样的喜好。她的字,却是比我好。”

    洪氏就道:“我不是要你们比字。我只问你,你会不会模拟几个她的字儿?也不要写了多好,但只要瞒过墨染和瑞安,也就行了。”

    “若说简单写几个和她相像的字儿,却也不难。只是我到底还要回家好好练一练。”当着洪氏的面,春琴也不敢说有几分把握。

    洪氏就告诫道:“如今我脑子里,想到的就是这些。但有一日,你仿了秋漪的字,写个条儿,递了给我。我且就将这条儿去送了瑞安。想瑞安知道了见面的地方,斟酌斟酌后,还是要过来的。”

    春琴听了,也顾不上喝酒了,因就问洪氏:“干娘,如果瑞安见了,却是不来呢?”

    洪氏就笃定道:“瑞安性子谨慎,凡事总想弄个水落石出,见了那字条儿,一定会过来的。我这里再将秋漪给弄了和瑞安约的地方。”

    春琴就问:“干娘,如果秋漪不上当呢?”

    洪氏就道:“这个我自有法子。不过,她也不是傻子,这么久了,她的心里该瞧出瑞安对她是存了心思的!只是,大家都是亲眷,她不能点破不能说出来而已。”春琴听了,更是点头儿道:“那好。那我吃完了,赶紧就提起笔,好生练写。”洪氏就嘱咐道:“你的字只管往秋漪的字上靠去。只要瞒过了墨染,那这事大抵就成了!另一面,你需再回家一趟,叫你的娘在外面再造出声势来!不用过多久,那些风言风语就又会传出来,墨染灭也是灭不住的!”

    春琴听了,想了一想,果然也就道:“干娘思虑的周全,我到底听干娘的。”

    洪氏就道:“你只需仿着秋漪的字迹写即可。”

    春琴就问:“那么--这约会的地点,我可写府里哪处呢?”

    洪氏就道:“瑞安住在凝霜榭。莫如就写芍药园三个字,那芍药园离凝霜榭也近。如此一来,更使人相信。”

    春琴听了,想了一想,就点头儿道:“嗯,好,果然就凝霜榭吧。”洪氏吃饱了,话儿也嘱咐完了,因就对春琴道:“好了。我也要回沁碧馆了,你什么都不要想,只管听我的就是。”

    春琴就道:“那么--近日我莫如就家去一趟。”

    洪氏就道:“嗯。有些话你再嘱咐嘱咐你娘。”洪氏说完了,这才一摇一摆地走了。

    到了晌午时分,果然春琴就在屋子里收拾起来了。随喜过来问:“二太太您要收拾什么?”

    春琴就道:“我要家去一趟。”涵儿也来了,见了就道:“奶奶怎么亲自动手起来了?好歹我来收拾。”

    春琴见了,就道:“我知道我要带什么,到底我自己来。我这次回去,你们且不必跟着我。”随喜听了,就幽幽地问:“二太太,看来你的心里头又有了主意了?”

    春琴听了,也就对随喜幽幽地道:“不错,我又得了一个好法子。”

    随喜就问:“二太太,果然这个法子可行么?可不要向上回那样,竹篮打水一场空的。”

    春琴就道:“随喜,你只管放心。现在,我也不告诉你。反正,三五日后,你便也就知道了。不过,你也不是蠢人,大致也能猜到。”

    随喜听了,就也幽幽地道:“既如此,那二太太您还是不要先告了我。”

    春琴就道:“这些事儿,你还是不要先知道,还是乍一听了,心里惊喜的好!”

    随喜便道:“不管怎样,我总喜欢这一回能顺顺当当的。”春琴就道:“这一回,当然要顺当。反正就发生在府里,大少爷的眼皮子底下。说来,真正我也等不及了!”

    她二人一说一答,只让一旁的涵儿听了,心里头觉得莫名其妙,因就笑道:“二太太,随喜,你们在说什么,只把我听得蒙圈了!”春琴就道:“涵儿,你年纪还小。我和随喜不过在说笑话儿呢!”

    随喜见春琴并不要她们帮忙,便知春琴带了自己的私密之物,因就拉着涵儿的手,对她笑道:“好了。既然二太太要亲自收拾,不如你跟着我出去玩会子!待二太太叫我们时,我们再进来!”

    涵儿听了,也就点了头。这边厢,春琴见她们出去了,也就在房里更是忙碌起来。待整理好了,她想了一想,到底又过来回秋漪。

    秋漪听说她要家去,就道:“这么说来,你都准备好了?”

    春琴就道:“果然准备好了。到底我心里,也想我的娘。”秋漪听了,想了一想,就道:“其实,我也想去看看夏安。只是,近日却是一点空都抽不得。”

    春琴一听,忽然就道:“姐姐,你若不能回去,不如将要嘱咐的话,都一一地写在了纸上,我与你带过去。兴许,我回了家,夏安也在家里也未可知!”

    秋漪便道:“这个也好。那你等我一会。我的心里,却是有许多的话,要同夏安说。”秋漪说着,果然就书案旁坐了下来,拿起纸笔就要写字。

    春琴在一旁坐下了,看着秋漪低着头,只管认认真真地写字,心里就在冷笑。秋漪写给夏安的信,她当然不会给夏安捎过去。她会将书信截下,细细临摹秋漪的字。以后,若秋漪问起,她只混说在半途之中弄丢了,如此也就完了。春琴便在一旁假意奉承道:“姐姐,你还像从前样,那样爱写字。”

    秋漪听了这话,一边不停笔,一边口里就叹:“真正,我将这个荒废了。如今我竟是比在家里时还要忙碌的。想从前在家,我虽也是一天忙到晚,但还是能挪出时间写这几个字。但在这里,竟是不能够。”

    春琴听了,就道:“姐姐,这有什么不懂的?到底是动脑子才真正累人。”秋漪听了,也就低头不语。一时,秋漪写完了,便将纸折好,塞进一张信封里,方对春琴道:“我想对夏安说的话儿,都在这信封里了。你回家后,一定要抽空送给他。”

    春琴听了,就假意点头,将信封接了过来,藏在自己怀中,一边就道:“姐姐,你嘱咐我的话,我都记住了。”

    秋漪这才对春琴道:“好,你既决定要回去一趟,我也不耽误你。待见了娘,你替我向她问声好。”秋漪的心里,十分不情愿对田氏叫娘,但既然春琴这些天一直在她跟前卖乖献好,她也不能将心里对田氏的憎恶表现出来。

    她记得墨染与她说的那句:“忍辱负重,将已有为也。”其实,这句话用在她身上并不那样贴切,但为了查明所有的真相,她确实还不能和春琴翻脸。

    “好。”春琴淡淡点了点头,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方道:“那我走了。”秋漪也就与她点了点头。

    黄昏将尽时,春琴坐着马车,带了满满一车的东西回家了。虽然还是一个人回去,但春琴并不觉得怎样难过了。自己得不到墨染,但也不能让秋漪白白占了便宜!总之,她得不到的,秋漪也休想得到!马车行走了半个时辰,她也就到了家门口。思虑着娘厌憎见到车马,春琴便让马夫将东西先放下,载着马车先行回柳府。

    春琴回时,田氏正接了夏安刚回来。因这几日天凉,一来二去,脱脱换换的,夏安在私塾里就得了轻微的嗽疾。田氏知道了,顿时心急如焚,到了街上,找了顶轿子,就忙忙地去了私塾。夏安见了娘,说是小疾,并不想回家,但田氏哪里肯听?到底知会过了私塾先生后,将夏安接回家里,安心将养几日。待病好了,然后再送去私塾。

    田氏见女儿回来了,眉梢眼角间自然显得很高兴。春琴便将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递了给田氏,田氏便叫丫头小凤儿拎着拿进屋子里。

    母女两个进了屋子里,田氏就笑:“前几日早上我醒了来,就见窗户跟前的柳树上,喜鹊喳喳地叫。我还纳闷近日有什么喜事呢?不想,却是你回来了。”春琴听了田氏这样一说,心里头就角儿十分受用,因就对田氏道:“娘,我这算什么。这里,到底是我的娘家,我想啥时候回来都行。”

    田氏听了,就一样样地翻看着春琴带回来的好东西。田氏边看边道:“这布料我也不是没有,但怎么觉得就是府上的要好看些呢?”田氏说着,就拿了一块料子,在身上比试起来了。田氏对着镜子,幽幽说道:“我的儿,这些天,你在那府里可是呆得顺遂?”田氏和女儿说话,口中半点不提墨染。只因田氏也知道,分明这位柳府的大少爷,心里半点没有自己的女儿。

    “娘,我在柳府呆的也称心。这些天,我常去落雪轩,和秋漪的关系,只是比从前要好的。”

    田氏听了这话,就幽幽叹息道:“我的儿,只要你开心就好。”

    春琴知道娘在叹息什么,因就道:“娘,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想,之所以姐夫现在不理我,无非是因为有秋漪遮挡住了我。只要她不在了,这天长日久的,姐夫总是会发现我的好的。”

    田氏听了这话,更是叹息。

    “是么?会么?前前后后的,都这样长了,我的心里,更是不能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