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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皇上最后也就答应了柳青城的请求,放秦国简一个全尸。秦云萝带着秦国简的尸首,也就装了入棺材,雇了一辆马车,打算回青州老家安葬。这一日,青城也就过来和云萝辞行。云萝忙着收拾,见了柳青城只是不说话。倒是藤儿看了,心里过意不去,因就对着青城说道:“柳公子呀,你不要往心上去,其实我们小。姐就是这样一个冷僻的性子!”柳青城听了,也就对着藤儿说道:“藤儿,我不介意的!”云萝全身缟素,见藤儿和柳青城啰里啰嗦的,也就说道:“藤儿,好了,赶紧过来帮忙吧!只管站在那里啰里啰嗦地干什么呢?我交待你的话儿,难道你都不听了吗?”藤儿听了,也就对着青城做了一个鬼脸,说道:“柳公子,那我不和你说话啦!”藤儿说着,也就转身进了屋子去。
柳青城站在一边,看着云萝忙忙碌碌的,心里更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倒是云萝见了青城这般模样,主动和他说道:“柳公子,感谢你的帮忙,现在我果然就要走了。”青城知她要走,但听了还是多了一句嘴儿问:“秦姑娘,果然今天就要走么?”云萝就道:“自然是今天。这里,多呆一天与我也是煎熬。因这里的邻居如今都知道我是秦国简的侄女了,虽然他们都知道我是无辜的,但一个个地,能避着我,还是尽量避着我。真正,我也是懂他们的意思的。”柳青城听了,就道:“那是他们的看法。你且不必放在心上。”
秦云萝听了,就对青城说道:“柳公子,我伯父死了,这京城纵然再繁华,也没有我留恋的地方了。我好歹是要回青州的。如此一来,反遂了我的愿了。”
青城听了云萝这话,心里就觉得酸楚,因就说道:“云萝,果然这里就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吗?”
云萝听了,就违心地说道“是呀。难道不是么?”
青城听了这话,一时就咬牙,一时就苦笑。想想,青城却又关切问道:“云萝,这从京城去青州,路途又长又远。好歹还是我一路护送你吧?”
云萝听了,就摇头说道:“不必。柳公子的心意,云萝我心领了就是。”
青城听了这话,也就叹息:“云萝,我是真的不放心你。”
云萝听了,就道:“我放心我自己就行。”云萝看出一边的马夫已经准备好了,就又对青城说道:“好了,柳公子,你回去吧。我和藤儿果然也就要走了。出发之前,我也着人占卜过天气了。这一月之中,天气都是好的。我若再迟延几日出发,只怕途中会遇到风雨。”
青城听了这话,心里更是觉得酸楚,但不管怎样,云萝总是不与他半点机会,这真的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一时,云萝都准备好了,便出来又对着青城说道:“柳公子,好了,现在我果然就该走了。咱们——后会有期。”柳青城听了云萝这话,心里又是一阵激荡,因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云萝,咱们以后果然还能再见面吗?你这样说,我总以为我和你以后总是后会无期的了。”
云萝听了这话,想了一想,却又回转过来,对着柳青城微微一笑,说道:“柳公子,你且记住了,我说的到底是这句‘后会有期’。”云萝说完了,也就上了马,同了藤儿进去了。这藤儿看着柳青城,心里不禁又更是依依不舍的,因就掀开了车帘,对着柳青城说道:“柳公子,其实小。姐说的有别个意思。这个,柳公子还请细细地去体会吧。”藤儿话刚说完,就见车内的云萝斥责她道:“藤儿,今日你还有完没完?我早说过了,见了这柳公子,可不要随便猜测我的心思。若你果然再这样不听话的话,可不要怨我将你丢下了!”藤儿一听,这才乖乖地赶紧闭上了嘴巴。
一时,这主仆二人也就绝尘远去。柳青城因秦云萝的这一句话,心里却又升出无限的期许来。他知道:云萝这一句后会有期也不是随便说的。她既然这样说了,想必对他还是有一些眷恋之意。只是这个当口,她哪里又能对着柳青城说出来?柳青城痴痴地立在那里,看着云萝的马车渐行渐远,以至于消失不见了。这云萝坐在马车里,固执地不想回头看。只因这藤儿依旧在这里唧唧歪歪地说道:“小。姐啊,你看呀,那柳公子还站在那里不走呢!”云萝听了,想了一想,就将身子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心里难过之极。藤儿见小。姐许久不说话,正想好生劝解,忽见小。姐一下又抬起了头,但一双眼睛里,却是凝满了泪。小。姐哭了。
藤儿见了,心里也更感难过。车马出了城门,到了前方的一条驿道上。藤儿看着京郊的风景,自言自语地就道:“很快,这样的风景就要看不见了。”
云萝听了,也就握着藤儿的手道:“藤儿,我知道你心里不舍。毕竟,这京城的风光的确不错。但你要记住,青州才是我们的老家,也是大人的老家。”
藤儿听了,也就对着小。姐说道:“小。姐,你不要再说了,你想说的,其实藤儿心里都明白呢!”
云萝就叹:“好吧,藤儿,我实话对你说了吧。我知道你的心里也是满满的疑惑。我对——柳青城,其实感觉实在不坏。他的确不错。”
藤儿一听,也就对着小。姐叹息道:“小。姐,现在说这些可还有什么用呢?咱们这会子已然走了!”
云萝就道:“是呀,咱们这会子已然走了。但山高水长的,其实我的心里,还是盼着能和他再见的!”
藤儿听了,又叹又笑,因就说道:“小。姐呀,你这肠子可是拐七拐八地藏着深呢!依我说,小。姐您不过就是顾虑太多。”
云萝听了,苦笑说道:“藤儿,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现在,我想做的,无非就是令自己好生静一静。”
藤儿就道:“小。姐,不管怎样,藤儿总是无怨无悔地跟着小。姐您。”
话说,这柳青城垂头丧气地回了九王爷的府上。刚进大厅,就见皇上、九王爷、墨染的动人俱在了。青城也知道,再过两天,他们这一行就都要回到海陵去了。皇帝神情中,分明流露出了浓浓的不舍。柳青城进来,行过礼后,皇帝请他入座,一面也就颇为遗憾地说道:“很快,你们就要走了。我不见了你们,心里当真是寂寞啊!”
墨染听了,就道:“皇上,我们纵然不在你身边了,但心还是在的。”
皇帝听了这话,就笑着对墨染说道:“墨染,我知道你心情好,因此也学着和我说俏皮话了!”
墨染听了,也就正色说道:“皇上,我说的是真心话。”
皇帝听了,也就点了点头,说道:“墨染,我懂你的意思。但你们不在京城,我照样有法子见你们!”
九王爷听了,就在一旁说道:“皇上,您莫非又要微服私访了么?”
皇帝听了这话,却又对着九王爷摇头:“皇叔,也不是。”
“哦,那是什么?”九王爷的心里不禁好奇起来了。
皇帝就道:“我近日得了一件好东西,人在宫中,但只要打开此物,念上一句口诀,就能见到我心里想见的人。”皇帝说着,不禁又朝着大厅后的屏风处看了一眼。他知道:这屏风后面站着秋漪。皇帝的心,对秋漪其实更眷恋不舍。一时,九王爷府中就有下人来报,说是安宁王过来了。皇帝便收起玩笑的神色,对着九王爷和柳墨染说道:“安宁王来的倒是及时,我正有话要问他呢。”
安宁王也就进了来。见了皇帝,安宁王也就行了礼。皇帝叫他起来就座。九王爷就问安宁王:“到底那李信怎样了?”安宁王就道:“李信这个小人,我已经按了皇上的意思,赐给他一杯毒酒了。”
皇帝听了这话,也就点了点头。安宁王又道:“这样的人,若是留在身边使唤,只是使人害怕的。莫如还是死了的好。”安宁王看着皇上和九王爷,目光还是有些躲闪。现在,安宁王固然是一心投靠了皇上了。但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安宁王和秦国简等人还是有千丝万缕的瓜葛。安宁王担心李信不死的话,只是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因此,李信和秦国简一样,下场就该是死。
皇帝听了安宁王这话,也就幽幽说道:“安宁王,其实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叫李信就死的意思。”皇帝说完了这话,淡淡喝了一口茶。
安宁王一听,心里就有些紧张,想了一想,因就说道:“那——若果然如此的话,那是我的过失了。”
皇帝就道:“安宁王,你不必为此自责。在我心中,李信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他死了,也就死了吧。”
安宁王听了皇帝这话,紧张的心不禁又缓解了好些,安宁王想了想,到底离了座,对着皇帝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口中说道:“皇上,其实我之前的确和秦国简有一些瓜葛。当时,我是被他的花言巧语游说迷糊了心,因此才跟着他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如今,我都想明白了,再也不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