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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氏听了女儿的话,果然心要就宽了一些,因就对女儿说道:“我的儿呀,幸亏是你过来劝我,辛亏你和我说了这样的话,要不是你,真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春琴听了,也就对田氏说道:“娘呀,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不过,听你说秋漪就是柳墨染要找的那个洛家的姑娘,真正我听了,心里也是吃惊。”田氏就道:“我的儿,那我可就走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等到了明天早上,我就依你说的那样办。”
话说,田氏离开了春琴的屋子后,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但到底是自己亲手将刘婶子给害了的,所以这田氏躺在床上,又哪里能够安稳休息,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看到刘婶子出现自己的眼前,只顾那将那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田氏出现了幻觉,便用被子将头蒙上了,但这仍旧无济于事。刘婶子就好像一直在她房间里,并没有走开一样。田氏便又将被子揭开了,对着空空的屋子四周,自言自语地道:“刘婶子呀,你就行行好吧,且就让我睡个安稳的觉吧!我知道我害你,是我不对。但谁叫你竟是欺骗了我,因此我这样了,实在也是被你逼的呀!”田氏本不信佛,但看着断了气的刘婶子,嘴里还是又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这一晃也就到了天亮。这个晚上,田氏和女儿自然是不敢阖眼,一大早儿地,田氏就去了春琴的房间里。春琴大肚子有些显怀了,见了娘过来了,也就故作镇定地安慰娘道:“娘呀,不要紧。过会子咱们就去,待到了她的屋i,咱们就妆模作样地大嚷大加起来,有那大夫收敛,一切都看不出障碍。”
田氏听了,也就坐了下来,叹了口气,又对女儿说道:“虽然如此,但我还是担心事情就吃败露了。说来,我到底是过于相信这刘婶子了。我哪里知道她竟是被秋漪收买了呢!说来,秋漪当真可恶!”
春琴就道:“好了,娘。幸而是你发现的早。依我说,这刘婶子若是不死的话,保不定还要怀咱们多少的事儿呢?倒是死了的好,真正只有人死了,才最能让人放心。”
春琴梳好了头,就对涵儿说道:“涵儿呀,过来布置早饭。”所谓为母则强,春琴既然将这个险关给闯过了,她的心里,或多或少觉得得意。虽然墨染待她还是这样淡淡儿的,虽然这柳府的人对她怀孕这样重要的事儿都好似视而不见,但这依旧不能破坏春琴的好心情。她想:待熬过了这几个月,一朝十月怀胎生下了孩子,她的地位就不似这样尴尬了!
春琴又安慰了洪氏一番,那涵儿也就过来布置早饭。春琴看着涵儿盘子里托着的粥菜,就摇头道:“太清淡了,到底再上一笼富春包子和小馄炖的好。”田氏一听,也就强打精神看了看那盘子。见那盘子里有几样卤菜,还有炖蛋和面条豆浆鸭子粥,就对春琴说道:“这些,已然就好了。你若是吃得多了,肚子——”因当着涵儿的面,田氏没有将这后半句说出来。
春琴听了,看了娘一眼,她当然明白田氏在说什么。不过自打怀孕了后,她的确很能吃。一天到晚的,几乎要足足足吃上好几顿,有时夜里醒来,小解了后,就又要会上一大碗馄饨解馋。依着柳府人的眼睛,她现在不过才不到两个月的身孕,但那肚子挺着却又不像。不过,柳府的下人也疑心不到这上头。他们总以为:一定是春二太太吃得好,所以那身子才那样发落。
涵儿也就对春琴点头道:“二太太,今儿个厨房里做的富春包子,里面是蟹黄馅的,我想着您有了身孕,总是不要多吃了这些海鲜。”涵儿也是个奇崛的,自打和她的表哥决绝地分了手后,从此待春琴也就更尽心尽力地伺候起来。涵儿心里想的是:和至亲的人原来也不可靠,还不如好好将主子伺候好呢。这跟着主子,总是少不了自己的好处。又何况,现在主子肚子里怀着的是大少爷的孩子,以后最更有地位了,她自然也更受人高看。
田氏听了涵儿这话,也就点了点头,对着涵儿说道:“涵儿呀,不想你待你家主子这样上心。好,既然多吃了蟹黄馅的包子不好,那咱们就不吃,我看那些馄炖也就够了。”
春琴就道:“也罢,还是赶紧吃了出去吧。”春琴便又朝着田氏使了一个眼色。吃完了早饭,田氏就对涵儿说道:“涵儿呀,到底我有一件事还要请你去跑腿一趟。”田氏因就告诉涵儿:她上了年纪了,和腿脚子总是一****地酸疼。这海陵城里的大夫,她信得过的只有那刘大夫。因此,这样的苦差事还要劳烦涵儿出去一趟。
涵儿听了,想了一想,就道:“这哪里就是什么苦差使?这分明就是夫人您看重我!不过,我好歹要去叫刘婶子一趟,她对我说过,今儿个好像也有什么事要出去。既然都要出去,我不如同她一起。”涵儿说着,也就笑吟吟地要出去。田氏见了,心里自然大惊,因就拉住涵儿的手,笑道:“你这丫头,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你今年多大,那刘婶子今年又多大了?分明她的年纪是你的几倍还要多的!这上了年纪的人,总是喜欢睡懒觉的!何况她昨儿个晚上还同我喝了好些酒!不如你自己就去!”
涵儿一听,也就笑道:“夫人说的是!我的确是疏忽了!那我现在赶紧就去。”
涵儿走了后,田氏就长吁了口气,对着春琴道:“方才真是好险。”春琴就叹:“我们现在也不能闲着。刘婶子那里到底还要预防别人去瞧,若是被人看出什么不妥来了,那咱们岂不被动?”
田氏就道:“罢了。别人要瞧,就去瞧。反正这大夫已经请了。那些小丫头子见了刘婶子没气儿了,也不过是来告诉咱们!这有什么呢?既然瞒不住了,我想到时候涵儿请的刘大夫也该来了!如此正好!”
“娘,果然会这样顺利?我的心里,到底还是七上八下的。”春琴也不知何故,见涵儿出去了,这心里就开始忐忑起来。
“呵呵!我的儿!方才你还来劝我的,现在你就又这样了!”田氏倒是笃定了许多,还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不想刘婶子的屋里,果然有一个丫头就进去了。这丫头本不在丽春堂的,是秋漪见春琴到底怀了身子,想着她那里到底该多几个丫头伺候,就将一个叫作香儿的丫头遣了过去。这香儿去了丽春堂,也不过就是做一些打扫庭院的事,香儿见了刘婶子也过来了,心里头高兴,便想和她说上一会子话儿。
香儿知道,刘婶子虽然上了年纪,但却是喜欢早起。今儿个这太阳都日上三竿了,香儿路过刘婶子的屋子,见门窗都闭得严严实实的,因就想:这个刘婶子怎地还不起来?莫非是病了不成?这香儿多了心,在刘婶子的屋子前绕前绕后地绕了几圈,又叫了几声,见刘婶子总是不答应。香儿便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刘婶子,既然你不应我,那我可就进去瞧你老人家了!”
香儿将刘婶子的房门轻轻推开,径直走到她的卧房。香儿见刘婶子闭着眼只管安安稳稳地睡觉呢,香儿就伸了手,对着刘婶子笑道:“你老人家是真病还是假病?我不信,方才我叫得那样响,你老人家的耳朵可是一点儿都没听见!”不管香儿怎么说,那榻上的刘婶子总还是一动不动。
香儿就不乐意了,因觉得刘婶子摆谱儿。“刘婶子,你再我应我,我可就要挠你的痒痒了!”香儿说着,就伸手进了刘婶子的咯吱窝里。“哎呀,怎么这样凉!难不成是真的病了?”香儿不想刘婶子的身上竟是这样冷冰。因此,倒是好意地伸手在刘婶子的额头上又摸了一把。这一摸,香儿的心里更是吓一跳,刘婶子的头上也是冷飕飕的。香儿忽然觉得害怕起来了,她小心翼翼地在刘婶子的鼻头上又探了一下。“啊——没气了!”香儿说完了这话,心里已是魂飞魄散。
怎么可能?这刘婶子昨儿个不是好好的么?可她现在——分明就是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闻闻刘婶子的屋子,香儿分明又觉出许多的酒气来。
她惊慌了片刻,就扯着大嗓门从刘婶子的屋子里一溜烟地出来,一边走一边就叫嚷:“不好了,不好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啊!”因香儿的嗓门极大,可是将丽春堂里为数不多的丫头婆子们给引了出来。
听说刘婶子无端就死在了屋子里,可是丽春堂惊慌一片。田氏和春琴自然知道了,田氏将丽春堂的几个丫头婆子都召唤了过来,极为严肃地对她们说道:“虽然刘婶子莫名其妙地就死了,但此事到底也不能多伸张。马上就有大夫进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总会有一个说法。现在,你们二太太正怀着身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你们惊扰了二太太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