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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卿云闻言便率领着一群弟弟妹妹们走出来,笑着赔罪:“王婆子,你快退下,别胡说八道!二妹妹,我正想让人请你来呢,我们在给凌云接风洗尘,就差你了。”
傅冉云恶心傅卿云的周到圆滑,可不得不说,傅卿云这番话解除了她的尴尬,她从容进了梨蕊院,因排行在前,直接就坐到傅卿云的下首,轻瞥一眼面前用过的碗筷,吩咐离她最近的梨蕊院丫鬟:“铃兰,换副新的碗筷来。”
众人兴致大减,傅焕云嘻嘻笑着劝酒,他自个儿却喝得脸色涨红,看见傅冉云来了,唤了声“二姐姐”,便倒在桌上不起。
真是丢人!傅冉云目光扫过傅凌云和傅云梓,恨不得咬傅焕云一口,亲手倒了杯酒,举起印苍松翠竹的酒盅,大方地含笑说道:“凌云,这杯酒是我敬你的,姐姐祝你飞黄腾达,梦想成真!”
傅凌云有些尴尬,他和定南侯一样,对傅冉云和傅丹云换了排行十分不习惯,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称呼她们俩,可傅冉云大大方方的,他也不好扭捏,就此改了口,举杯一饮而尽:“多谢二姐姐。”
傅冉云就问起傅凌云打仗的事,屡屡惊呼,一点都不去管喝得烂醉如泥的傅焕云,跟傅凌云丝毫芥蒂都没有,后来又问起傅凌云平日吃穿住行,十分关心的样子。一个问题连着一个问题,其他人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傅卿云静静地看了会子傅冉云,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傅冉云以为她不会告诉傅凌云她的那些龌龊事,可惜傅卿云知道傅冉云是个心有多狠的人,对于傅冉云和傅焕云姐弟俩来说,她傅卿云的原配嫡女的身份怎么比得上傅凌云定南侯世子爷的身份更碍眼呢?所以,他们姐弟俩恨傅凌云不会比恨她少半分,她当然会将他们的事如实告知傅凌云。
傅凌云自从七岁时第一次跟定南侯上战场之后就被封为世子。
傅凌云是定南侯手把手教出来的世子,他不想让人看出他喜怒的时候,傅冉云是绝对察觉不到傅凌云的真实情绪的,在傅冉云眼里,他就是个很有耐心的弟弟。
傅冉云笑眯眯地瞟了眼傅卿云,傅卿云丝毫不理会,吩咐傅焕云的大丫鬟茴香将傅焕云扶回他自个儿的院子。
傅冉云暗道,傅卿云不是喜欢做面面俱到的大姐姐么?那她就给傅卿云这个机会,她就知道傅卿云这个蠢货不屑于搬弄口舌,不会跟傅凌云说她的丑事。她一边骂着傅卿云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伪君子,一边跟傅凌云拉近关系。
因为傅冉云的加入,这场接风宴很快结束了,傅冉云不屑于吃别人的口水菜,铃兰送来碗筷后,她动也没动过筷子,只管和傅凌云喝酒说话。
傅凌云饮了半盏茶解酒,笑嘻嘻地说道:“二姐姐,我在南疆买了宝石回来,各位的姐妹们都送了,这是给二姐姐的,还请二姐姐笑纳。”
傅冉云面色微变,不动声色地接过一只象牙边的檀木匣子,打开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怎么不打发个丫鬟送到我院子里,难道一直带在身上等着寻到机会碰着了才给我不成?”
傅凌云勾着唇角说道:“我的行李也是今儿个收拾出来,我才想起来有袋子宝石,刚分给姐妹们呢,正准备晚上亲自送到菊蕊院去,可巧,二姐姐就来了。这个匣子还是大姐姐找出来的,二姐姐喜欢么?”
傅冉云登时面色大变,一手掷出檀木匣子,匣子里的宝石骨碌碌滚得满地都是,她眼泪滚滚而下,掩面说道:“你们都欺负我!挑剩的才给我,难道我就是那破落户不成!”
一嗓子吼完,她提起裙摆就跑出了梨蕊院,留下面面相觑的傅家姐妹兄弟们。
傅卿云便想到傅冉云曾经骂她“死了娘的破落户”,面色有些难看,眼底划过一道危险的光,站起身吩咐道:“苍耳,扁豆,你们赶快去瞧瞧二姑娘跑哪里去了,外面黑灯瞎火的,她要是磕着碰着,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苍耳和扁豆才从变故里回过神来,忙忙地应诺,飞快提个灯笼去追。
傅卿云捡起地上的匣子,傅丹云和傅云丽帮忙捡散落一地的宝石,一颗颗全都放好在匣子里,幸好地上铺了地毯,才没有摔碎。
傅卿云道:“咱们也去瞧瞧二妹妹罢,今个儿许是老夫人解除了她的禁足,她才出来就碰到这种事,误会了我们的一片心意,想必心里委屈着呢。”
傅凌云尴尬地说道:“大姐姐,对不住,都是我的宝石惹的祸。”
傅卿云忍不住刻薄一句,拍拍傅凌云的肩膀:“没事,她关久了,难免心思敏感。”
傅卿云是长姐,大家都看傅卿云的眼色行事,纷纷跟着傅卿云朝外走去,准备去找傅冉云,刚走到菊蕊院门口,扁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道:“各位少爷、姑娘安。二姑娘去了永和院。”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侯爷在永和院跟侯夫人用晚饭呢。”
傅卿云心道果然,傅冉云是去告状了:“那我们去永和院看看罢。”
傅冉云一路跑到永和院,永和院的仆妇看见傅冉云独自跑出来,没有徐嬷嬷跟着,纷纷大吃一惊,呆立半晌没动,等她们反应过来时,傅冉云早跑进了正房。
傅冉云像没看到惊讶的定南侯似的,一头扑进小林氏的怀里,嘤嘤哭道:“夫人,大姐姐她们都欺负我!”
定南侯闻言,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小林氏见了忙皱眉呵斥:“你胡说什么!你大姐姐待人最是宽厚不过,如何会欺负你?”
傅冉云哭道:“就是欺负我!今儿个我才被老夫人解除禁足,就去探望大姐姐,大姐姐和兄弟姐妹们正在给凌云做接风洗尘宴,嘤嘤嘤……宴席没请我,我知道是因为我禁足的缘故,可凌云带了很多南疆宝石回来,姐妹们都分完了,凌云便将挑剩下的给我。夫人,是不是因为那些丑事,兄弟姐妹们都不喜欢我了?可也不是我自个儿愿意沾染上那些丑事的啊?如今大家都嫌弃我,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小林氏暗叫糟糕,定南侯与傅凌云父子情深,不说傅凌云是定南侯教养,单说定南侯熟知傅凌云的秉性,傅冉云的离间计就不可能成功,她暗暗责怪傅冉云莽撞,毁了她多日来的经营。
小林氏轻轻拧了下傅冉云,傅冉云哭声一顿,接着又大哭起来,她心里实在憋屈的很,这次的哭声含了几分真正的悲戚。
定南侯放下筷子,声如洪钟:“冉云,你年纪轻轻的,还是花骨朵的年纪,别总把死呀活的挂在嘴边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云是个有分寸的孩子,他买宝石的事早跟我说过,你是他亲姐姐,他怎么会单单怠慢你?”
傅冉云攥紧拳头——定南侯果然偏心着傅凌云,她转头抹着眼泪,期期艾艾地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完了又说:“……这事是我气糊涂了,才会乱说,父亲,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心里难受罢了,不想让姐妹们看我像看个怪物。父亲,我真的,很想像姐妹们一样,做个普普通通、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嘤嘤嘤……”
傅卿云等人进门便听见这句话,脚步不由得都停顿住。
定南侯见傅冉云哭得可怜,心里的愧疚一波一波涌上来,沉吟道:“罢了,等风头过去谁还记得你的事,凌云分宝石的确欠考虑……”
傅卿云朝梅婆子使个眼色,梅婆子在帘子外高喊一声:“侯爷,夫人,姑娘、少爷们来了!”打断了定南侯后面的话。
傅卿云看着傅凌云,傅凌云眼底一黯,微微抿了抿唇,朝傅卿云点点头。
“进来。”
小林氏亲自迎到门口,看见傅家孙辈的孩子们几乎都到了,她讶然地笑道:“今儿个怎么都到这里来了?倒是齐整。”
傅卿云等人行礼,傅卿云笑盈盈地说道:“今儿个三妹妹和四妹妹在我那里说话,碰到凌云,凌云就说从南疆回来时专门给家中姐妹带了宝石,女儿想着,凌云如此懂事,礼尚往来,我就建议在梨蕊院摆个席面,当做我们给凌云办的接风洗尘宴。因二妹妹……呃,出行不方便,素来又喜欢首饰,我做主征得姐妹们同意给二妹妹先挑了好的出来。谁知,半途上,二妹妹闻声来了,见了这匣子,知道我们姐妹也得了,就掷出去说是挑剩的。二妹妹冤枉我也就罢了,可这宝石是凌云的,我又怕二妹妹有个好歹,就跟着来打扰父亲和夫人了。”
温和地说完经过,又宠溺地看着傅冉云说道:“二妹妹,快别哭了,父亲在这里,又在南疆戍边那么多年,最是识货不过,让父亲一鉴定就知道是不是上品。”
言罢,傅卿云无奈地摇摇头,将匣子递给定南侯。
傅冉云嘀咕道:“谁知道你有没有换宝石。”
傅凌云眉梢微蹙。
小林氏呵斥:“冉云,你大姐姐怎么会是这种人!”
说了跟没说一样,这种人是什么人?
傅云丽便站出来,为傅卿云辩解道:“二姐姐,刚才大姐姐只捡了匣子,宝石是我和三姐姐帮忙捡的,当时兄弟姐妹们都在,你要不信,就挨个问。”
傅卿云不以为意地轻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又拉了一把准备作证的傅丹云。
定南侯打开匣子,随便看了一眼,便面无表情地说道:“的确是南疆宝石中的上品。冉云,快跟你大姐姐他们道歉!”
傅冉云眼角挂着泪珠子,破泣为笑地说道:“刚才是我莽撞,给各位姐妹、兄弟们赔礼了!”
说着,深深地福下身,就像个犯了错,诚心道歉的孩子。
可惜,傅家姐弟们深知傅冉云的本性,都不相信她,看在定南侯的面子上才勉强装作冰释前嫌。
傅卿云关心地说道:“二妹妹刚才只饮了几杯酒,没有吃饭呢,不如去我的梨蕊院吃,我们姐妹们也热闹些,免得打搅了侯爷和夫人和兴致。”
小林氏惊讶地说:“冉云,你还没吃饭么?不用麻烦大姑娘了,今儿个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就在我这里吃罢。海桐,你去传二姑娘的份例上来。”
傅冉云微惊,朝海桐使眼色。海桐低眉顺眼地答应,没有看见傅冉云的眼色便出去了。
傅卿云原本不过是随口一问,见傅冉云神色有异,知道这里面有内情,没有立刻走,而是开口要服侍定南侯两口子吃饭:“……姐妹间的小事原是该我这个做大姐姐的处理,结果闹到侯爷和夫人面前来,女儿就给侯爷和夫人布菜以示赔罪。”
等小林氏推让一番,海桐已经从大厨房回来了,她瞥了眼傅冉云,唯唯诺诺地说道:“大厨房里说,傍晚时,徐嬷嬷去菊蕊院便将份例一并传过去了。”又报了一遍菜名。
言下之意便是,傅冉云已经吃过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