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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梨蕊院后,傅卿云将今儿个发生的事跟韩嬷嬷说了说,韩嬷嬷的想法跟扁豆一样,沉吟道:“赵姑娘在老夫人面前争宠是早就有的事,老奴记得二姑娘有一次去赵家探望赵姑娘,单独留下与赵姑娘说话,后来二姑娘还独自跟随赵老太爷去赵家。瞧着这两次探望,赵姑娘果然越来越不喜姑娘,想来二姑娘可能真的在她耳边挑拨离间。”
傅卿云微微点头,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傅老夫人病中还记挂着赵流云的病情,命她和傅冉云等姐妹四个去探望过两次赵流云,赵流云的差别待遇十分明显,跟傅冉云越来越亲近,跟她越来越疏离,因两家有芥蒂,而且本来两人就不亲近,她便没多想,现在想想,赵流云就算迁怒傅家,不会单单亲近傅冉云,韩嬷嬷这番话是很有道理的。
她叹气,无奈道:“索性咱们两看两相厌,我又非黄金白银,人见人爱,何苦去讨她喜欢?”
韩嬷嬷却不像傅卿云这般看得开,她早就看赵流云和傅冉云不顺眼了,见傅卿云不往心里去,她淡哂,主子不当回事,她心里不舒服不是给自个儿找不自在么?
韩嬷嬷丢开心事,转眼就看见傅卿云从手上拔下滴血玛瑙戒指,她瞬间明白傅卿云的心思,赶忙找个精致的描金盒子来装,扁豆却不忿道:“姑娘,二姑娘要谋夺姑娘的戒指,咱们可不能让二姑娘小瞧了去!她想要,咱们偏偏戴着,让她看的着,摸不着,气死她!”
傅卿云噗嗤一笑,说道:“好了,二姑娘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撞了南墙也不回头,我戴着戒指,被她****盯着,哪天她不耐烦,索性给我撞碎了,我哪里哭去?还是先藏起来,好刀要用在刀刃上,我什么时候想逗逗她,再拿出来戴不迟。”
扁豆心一凛,哼哼道:“姑娘说的是,四少爷那般张狂,不知轻重,毁了大夫人多少东西,二姑娘跟四少爷一母同胞,难保她不会像四少爷那般摔东西……”
韩嬷嬷轻拧扁豆耳朵:“行了,偏你话多!”
扁豆这才意识到说到傅卿云的痛处,连忙闭嘴不言。
傅卿云的脸映在晕黄的烛光下,温柔而朦胧,她小心地把戒指放在盒子里,盒子底铺了层金黄色的绒布,映衬得戒指更加古朴华贵。
翌日,傅卿云和傅二夫人、傅四夫人一起处理完庶务,跟傅丹云、傅云丽去陪伴傅老夫人,傅老夫人忧心赵流云的病情:“……才好了些,听闻她家里出了这等事,又吓得病了,这孩子真是可人怜,待会儿你们姐妹仨叫上二丫头一起去探望探望她……也不知剑南道那边怎样了。”
傅云丽笑道:“老夫人,流云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又有老夫人****关怀宠爱着,必定会早日康复的。”想着,她生病了也没见傅老夫人这般挂念着急,忍不住说道:“而且,上次我们去探望流云姐姐,流云姐姐气色不错,还有心情打扮招待我们,可见身子骨是大好了,老夫人先顾好自个儿的身子骨才是正经。”
傅老夫人神色未变,笑呵呵地道:“希望她真能早日康复罢,时辰不早了,你们快快启程,再晚就赶不上午饭了。”
傅卿云几个听了,配合地一笑,起身回院子换衣服出门。
傅老夫人目送走三个孙女,扭头叹口气,对徐嬷嬷说道:“姑娘们才十几岁,各有各的心思。”一回两回她没看出来,可她每隔几日便去探望赵流云,自然看出赵流云是在装病。
徐嬷嬷不敢多言,那是傅老夫人的孙女们和侄孙女,她只是个下人,笑道:“姑娘都长大了。”
傅老夫人恍然,是啊,十几岁的姑娘该嫁人了,都是大人了。
傅云丽在路上撅着嘴说道:“老夫人偏心大姐姐我是没二话的,谁让大姐姐这般招人疼,可偏心赵姐姐我就不可理解了,难道在老夫人心里我们这些孙女比侄孙女还重要么?”
傅卿云哂笑:“罢了,你有爹娘兄长疼,有我和丹云两个姐姐疼,还想怎么着?她生在那样的家里也是个可怜人,你瞧着老夫人疼爱她,她在乎的也只有老夫人的疼爱。”
傅老夫人只是推己及人,她自个儿高嫁没捞着好日子,深知赵家人的秉性,当然会可怜赵流云将来的命运,想多疼赵流云一些。
傅云丽恍然大悟,可不是嘛,赵流云虽然嘴上很是孝敬父母,可真看到赵夫人,哪里真是当赵夫人是个娘,怕是连奶娘都不如,她那样跋扈霸道的性子,也只在傅老夫人面前有所收敛,真是只巴结对她有利的人啊!况且,赵家把女儿当成联姻工具,一心往上爬,却丝毫不关心女儿在夫家是否会幸福,所以,她有什么好羡慕赵流云的?
“嘻嘻,大姐姐说的才是实话呢。”
傅云丽开朗一笑,欢欢喜喜地回去换衣服。
傅丹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傅卿云,垂眸不语,傅卿云温和地问道:“三妹妹怎么了?”
傅丹云羞涩地说道:“大姐姐真聪明,我就猜不到老夫人的心思,也没有大姐姐这样宽厚的胸怀。我要是能有大姐姐一半聪明就好了。”
她想起当初在船上的那一幕,要不是傅卿云拉了她一把,说不定掉进湖水里身败名裂的人就是她,尽管如此,她的名声在外面依旧不好听,傅卿云却能在如此艰难的逆境里反败为胜,击垮小林氏。
傅丹云看着傅卿云的眼中满是崇拜。
傅卿云想起前世,甩甩头,笑着说道:“你也是个聪明的。凡事多看多想,总结规律,自然能总结出一个人的性子,看透事情的本质,不是我聪明,而是我看到的比你们多罢了。老话说,傻人有傻福,做聪明人有什么好的……”
话到此处,傅卿云顿住不语,她前世也以为自个儿是傻人有傻福,可最终她是蠢死的。世道将乱,还是聪明人更容易生存。
傅丹云见傅卿云话说到一半没有下文,她疑惑地扭头,就看见傅卿云眸中似喜似悲,她一下子愣住了,不敢再多说。
姐妹仨换好衣服到二门处,看见傅冉云正在二门里等她们。
傅冉云蹦到傅卿云身边,挽住傅卿云的胳膊,嘴里娇嗔道:“听老夫人说要去探望流云姐姐,我急急就赶来了。”
傅卿云朝前走了两步,本来站在她身边的傅丹云就被挤开了。
傅丹云沉默不语,上了自个儿的马车。傅云丽撇嘴,暗道牛皮糖,傅冉云这招“目中无人”跟赵流云学的真是炉火纯青,她更不喜欢赵流云了。
傅卿云淡淡地笑道:“要二妹妹久等了,我和三妹妹、四妹妹要跟着二夫人和四夫人学管家,去跟老夫人请安时才听老夫人让我们去探望赵妹妹,不知二妹妹等在二门。”
傅冉云笑容微顿,她自然听得出傅卿云话里的讥讽,但是她向来会装傻,面容不改,手拍上傅卿云的手,疑惑地说道:“我才来了一会子罢了……咦?大姐姐,你常戴的玛瑙戒指呢?”
傅卿云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说道:“那玛瑙戒指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乃为古玉,我怕丢了,因此收起来了。”
傅冉云眼中难掩失望:“哦,昨儿个大姐姐还说得空给我瞧瞧呢。”
“有机会罢。”
言罢,傅卿云登上马车,命扁豆启程。
傅冉云跺了跺脚,赶紧上了自个儿的马车,低低地恨声道:“不就是个戒指,我若得不到,我就给你敲碎了!”
傅卿云的马车里,扶郎低声转述傅冉云的自言自语,她习武之人耳力好,虽听得模模糊糊,却能连猜带蒙猜到傅冉云的意思。
傅卿云面沉如水,扁豆又气又恨,这个死二姑娘果真是这般恶毒的想法!
到了赵府,赵流云面色潮红,妆容未梳,眼窝里有丝丝猩红。傅卿云和傅云丽、傅丹云对视一眼,赵流云是真的病了。
傅云丽暗哼一声,让你装病西施!可不是弄假成真,活该!
傅冉云紧张地扑到病床前,夸张地嘘寒问暖。
傅卿云打个眼色,三姐妹照旧坐在桌边小声说话,嗑瓜子。她们可不想为了探望赵流云,还看赵流云的脸色闷到自个儿。
赵流云见此,心里跟针扎一样,不由自主地更加埋怨傅卿云,谁让傅卿云年长呢?她生病了,这些来探望她的人没有诚心就不要来啊,又不是她非要她们来的,一个个就知道巴结傅老夫人讨巧,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临到午饭时,赵流云咳嗽几声,娇喘吁吁地说道:“卿云姐姐,请留步。”
傅云丽闻言,怕赵流云欺负傅卿云,索性坐在桌边不走了。
傅卿云心暖,却仍旧推了她一把,做个“我能解决”的口型,傅云丽这才出去。傅卿云宠溺地摇了摇头,傅云丽自从定亲后,扬眉吐气,性子也比原来更泼辣一些,倒是跟息事宁人的傅二夫人的性子相反,两母女正好互补。
“赵妹妹叫住我可有什么事?”
赵流云盯了傅卿云一会子,发现傅卿云竟然没有一点点愧疚之意,心中更冷,为难地开口说道:“卿云姐姐,妹妹有事求你。”
傅卿云坐在炕边上,赵流云爽朗伶俐,因为曾经习武的关系,不失英气,但真正染了风寒的她却流露出几丝娇弱的气质来,比前些日子更加像个闺秀:“赵妹妹是赵家的掌上明珠,我们老夫人也对赵妹妹有求必应,岂能对我用一个求字。”
赵流云苦涩一笑:“我们老太爷求过姑老夫人,却是无疾而终,卿云姐姐是侯爷的嫡女,又得侯爷和老侯爷看重,所以我只能求卿云姐姐了……”
不等她说出后面的话,傅卿云气恼地打断道:“赵妹妹这话好没道理,我们老夫人是侯爷的母亲,是老侯爷的妻子,父亲孝顺,岂会做出不答应母亲却答应女儿的事来?老侯爷都不敢答应老夫人的事,我去求又能有什么用?况且,如今老侯爷不在京里,他去剑南道帮大表哥了。”
赵流云委屈落泪,她向来不是能屈能伸的性子,能拉下脸来对傅卿云说出一个“求”字,已是无奈之举,现在被傅卿云这般教训一顿,心中的委屈不可言说,忍不住露出本来面目,气冲冲地低吼道:“你别在我面前假作好人,好像你是多守规矩多孝顺的人一般!要不是你跟老侯爷告密,我们老太爷早就是京官了,那曾家看我家是京官,他们敢告么?你不过是嫉妒我在老夫人面前得宠,你才这般算计我,我实在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卑鄙小人!”
傅卿云气笑了,傅老夫人是她亲祖母,她怎么会去嫉妒傅老夫人分了一点点宠爱给赵流云这个可怜的侄孙女呢?
她颦眉,微微眯眼,低沉地说道:“卑鄙小人?谁是卑鄙小人谁心里清楚!我祖父为了赵老太爷留京,拉下脸跟人攀交情,明明提醒过赵家表哥的事,你祖父却隐瞒不报,诓骗老侯爷说妥善处置了,到头来却差点连累我们傅家,赵老太爷却埋怨老侯爷害了大表哥,若非大表哥自个儿行为不端,又岂能惹出这桩祸事来?归根结底,是大表哥的错儿,你别颠倒黑白,赖到我们家头上!”